第9章 第9章
活動了幾分鐘,陳落注意到洞口處那鼠類動物尸體,回想起剛剛出現在洞內又出去的白狼,她突然萌生些許好奇。
因為她想起來這狼每次都是獨自出去偷偷生火,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也是那樣?
想掌握生火這個技能的迫切讓陳落走到山洞口,想要出去尋找白狼的身影,從而好知道對方是怎么生的火。
只是陳落走沒幾步就迎面碰上了半只腳剛踏進山洞的白狼。
“你回來了啊!彼行┻z憾的與其打了聲招呼。
白狼只是高冷的看了她一眼又轉身往外走去,走了幾步還不忘停下來扭頭用眼神催促她跟上。
陳落跟在對方身后在灌木林里七拐八拐的走了近五分鐘才看到那個幾欲熄滅的火堆。
“……”有必要那么防著她嗎?
現在的起火地點都從山洞門口變成在距離山洞有五分鐘遠的地方了。
這起火秘訣有那么寶貴嘛?
陳落在心里默默吐槽著。
白狼若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肯定會嗤之以鼻,并且會在她身上再打上一個‘心思狹隘’的標簽。
相反,如果陳落知道白狼不愿意在她面前生火僅僅是因為不想被看光光的話,她一定會為這個純情狼少年用葉子做個草裙,然后一臉‘慈愛’的告訴他:沒事,姨對男人不感興趣。
只可惜兩人都沒打算捅破這其中的小誤會。
荒是不能說話,而對于陳落來說就是無意打探對方的想法,更何況這狼現在不會說話,完全沒法溝通,她就連自己要被帶去哪都沒套出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狼是有目標的前進,大概率會帶自己回狼群。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面對一群眼發綠光的狼,陳落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個夜晚和平時也沒什么不同,陳落唯一的收獲就是洗了個頭洗了個澡,又編了個韌度適中的網兜。
其實說是網兜,倒是籃子這個形容詞比較貼切。
第二天睡醒后的陳落看著趴在洞口的白狼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對其的防備也逐步放下。
甚至在趕路途中看見了果樹還會出聲詢問對方能否停下來采摘。
停倒是停下來了,但身高不夠的陳落最終還是在白狼略帶鄙夷的神情中敗下陣來。
她看了眼那棵樹上的紅色果子。語氣失落道:“算啦,我們走吧!
“哼!被牟荒偷呢嗔怂谎。
雌性就是麻煩,一個沒熟的果子有什么好吃的?
自知耽誤了時間的陳落看向從剛才起一直坐在樹下看好戲的白狼,有些訕訕的解釋道:“大老遠的看著,我以為夠得著呢!
“嗤!背赡戢F人采集都要爬樹,她哪來的自信認為一個未成年雌性能摘到果子?
而這聲嗤笑從白狼嘴里傳出就變成了一道古怪的氣音,絲毫沒感覺到的陳落雙手合十笑嘻嘻的討好道:“拜托這位帥氣的白狼先生再稍微低一下身子好嗎?”
“……”聽不懂。
荒不耐煩的趴下腦袋,直至背上的雌性語氣愉悅的說了一聲“出發”后才站起身。
想起對方那命令似的語氣,白狼壞心眼的抖了抖身子,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背上這個耽誤了他時間的雌性,卻沒想那個雌性驚呼一聲緊緊抱住了自己脖子。
突然被鎖喉的荒:“嗚……!”
真是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自討苦吃。
……
當荒叼著地獸尸體回到山洞時,就看見那個原本還活蹦亂跳的雌性已經睡下了,就連柴火都沒有收集。
這讓他有些奇怪,不過不用幫著生火他也樂得輕松,沒太在意對方的反常,放下地獸尸體后就在洞口處尋了個位置趴下小憩。
“哈……”陳落臉色慘白,捂著胃部蜷縮在地上。
她的呼吸聲逐漸加重,額上也冒出冷汗。
動靜很小,但瞞不過聽覺靈敏的荒,他有些疑惑的偏頭看向那個躺在地上的雌性,遲疑了會才站起身走過去查看情況。
而此時已經被疼得死去活來的陳落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吃隔夜的烤肉了。
“嗷嗚?”白狼低下頭仔細打量著陳落的臉色,看出了她有些許不對勁。
“沒事,只是吃壞了肚子!标惵湟е李澛暯忉尩。
嘴上說著沒事,其實她此時疼得想打滾,不過她也沒好意思在別人眼皮子底下那么做,即便是想打滾也沒力氣,只能寄希望于通過咬住袖子緩解疼痛,但還是不免發出些許嗚咽聲。
她腸胃不好,這也是她格外注重飲食衛生的原因之一,只是想著這胃病已經很久沒犯過了,目前情況來看食物也不能浪費,所以她才沒當回事把那已經有點變味的烤肉吃了,沒想到報應來的那么快。
部落里的幼崽也有過吃壞肚子的,有的會難受幾天,有的很快就好了,嚴重點的卻是會死掉。
荒的神情不由得嚴峻了起來。
他并不是巫醫,對此也無法判斷究竟是什么情況,但看著對方狼狽的樣子不免有些焦急,他突然回想起這個雌性平日里燒水的舉動,以及她說過的話。
就在陳落打算再說點什么好讓對方別太緊張,自己這只是常規操作時,那頭白狼已經扭頭跑了出去。
還是她自作多情了。
陳落艱難的抹了抹額上的冷汗苦中作樂的想。
又過了不知多久,陳落的疼痛緩解了許多,她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陳落做了一個久違的夢。
她看見一個穿著粉色洋裙,腳踩白色皮鞋的小女孩被一群人簇擁著走進一個小區。
人群里大都是女人,以及舉著相機的狗仔,還有許多好事的吃瓜群眾,為首的女人牽著小女孩的手,帶著她走到了一棟居民樓內,好事群眾也跟著擠進了那個小小的樓道里。
女人蹲下來和小女孩說了什么,小女孩的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情,但又帶著些許雀躍。
而陳落似乎就是路人中的一個,此時的她正站在熙攘的人群中靜靜的看著。
別去。
她不會想見你的。
陳落忍不住在心中這么說道。
可是沒用,她知道自己什么也改變不了。
她看著小女孩在女人的鼓勵下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面前的那扇大門。
而門內的人似乎對門外的大陣仗有所察覺,并沒有開門。
小女孩的神情有些許失望和不知所措,她扯了扯女人的衣服,小聲的說了句什么。
而女人則是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掛上一副知性溫和的笑容再度敲了敲房門。
門內傳來了雜亂的響動,里面的人似乎說了什么,讓門外的女人面露指責,就連人群中的人也面露不滿,他們似乎都對這扇不愿打開的門感到不忿,紛紛都張開口說話。
門內的人終于打開了門,出來的是一個穿著長袖長褲披頭散發的女人。
炎熱的夏天,女人額間和頸部都是汗,此時的她正神情激動的說著什么。
陳落早已忘記她的面容,卻仍然記得她那猙獰的面容和歇斯底里的喊叫。
女人的瘋狂讓門外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穿著洋裙的小女孩也怔怔的望著她,有些怯怯的握緊了左手掌心。
為首的女人似乎又說了些什么,那披頭散發的女人似乎被激怒了,她發了瘋似的沖上前想要攻擊這些人,人群被她嚇得連連后退,小女孩也在為首女人的拉扯下踉蹌的往后退,一枚紅色的卡片從掌心滑落,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雜亂的腳下。
小女孩看著自己沾上了紅色墨跡的左手神情怔愣,吶吶的想要跟拉著自己的女人說些什么,最終卻沒能在這混亂的場面中說出口。
陳落望著那枚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自己面前的小紅花折紙有些失神。
此時人群外擠進來一堆老年夫妻,他們奮力擠開人群,控制住了正在情緒崩潰邊緣的女人,老婦人把女人帶回屋里關上了門,其他人則是被那個穿著西裝氣喘吁吁的老人轟出樓道。
而這群人顯然并不死心,手拿話筒錄音筆的記者爭先恐后的將器材懟到老人面前,每個人的嘴巴都張張合合的說著什么。
“我說了!你們不要再來騷擾我們家了!”老人語氣又無奈憤怒,有些悲切的說道。
“可是這個小女孩是您的孫女不是嗎?”一個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人群中也不知是哪只手把小女孩推到了老人跟前。
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的抬頭,看著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張了張嘴,那個被教導了數次的稱呼卻沒能在對方那嫌惡的眼神中叫出口。
“我的女兒是被拐賣的!他們兩個不是兩情相悅!她是被迫生下了和那個混蛋的孩子!那個混蛋死的輕松,你們還要逼著我們好不容易團聚的一家人替那個混蛋養女兒?!”老人移開了落在小女孩身上的視線,怒氣沖沖的說道。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呀浭チ税职,不能再沒有媽媽!你們一家不是高知份子么?怎么對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孩子那么冷血?”人群中有人指責道,其他人也跟著應和了起來。
此時那個老婦人不知什么時候又出來了,她那梳得一絲不茍的銀發已經變得有些散亂,但是從儀態上不難看出這是位有教養的、飽含書卷氣息的人。
她想要將老人帶回去,可兩位老人不是一群熱心青年的對手,不出片刻就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
在眾人咄咄逼人的追問下,老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捂著心口指著周圍的人氣得說不出話。
而老婦人則是神情緊張的喊道:“你們別說了,他有心臟。e說了!”然后手忙腳亂的在老人的口袋里找藥,卻一直沒翻到,老婦人急得快哭了,連連安撫受驚的老人。
人群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面面相覷,有人已經掏出手機打起了急救電話。
而那個小女孩像是看到了什么,蹲下撿起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遞給了那個老婦人。
看到熟悉瓶子的瞬間老婦人眼中一喜,那聲到了嘴邊的謝謝在看到手的主人那一刻停下了。
望著小女孩清澈明亮的眼睛,老婦人嘴唇蠕動幾下,最終什么也沒說,撇開眼把藥給老人喂下。
人群安靜了下來,誰也沒說話,大家都在關注著那個呼吸急促的老人,只余下老婦人輕聲安撫的聲音。
“你在做什么?!不要!”不知誰這么喊了一聲,眾人隨著發出聲音的人的視線望去,抽氣聲和制止聲接連響起。
小女孩也下意識跟著大家抬起頭,刺眼的陽光讓她條件反射般瞇起了眼。
她只看見陽光的方向,似乎有個黑影像鳥兒一樣飛了起來。
下一秒,她的眼睛不知被誰捂上了,雜亂的人群也隨之消失在陳落的視線中,她的世界也跟著變得黑暗。
隨著由遠至近的救護車聲響起的,還有重重的“砰”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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