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聲音。

在凌夜回答以后，對方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為什么我也能聽到？骸骨生物不是與你的身體連接的嗎？為什么我也能聽到？”

霍天墟臉色十分沉重，有些不解的開口。

“我不知道。”凌夜第一次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你究竟是誰？！趕緊說！”

“馬上你就知道了。”

下一刻。

凌夜感覺身上有一些瘙癢，背后的骸骨雙翼居然自己扇動起來，在骸骨雙翼的邊緣處，突然蔓延生長。

灰白色的凸起迅速化作一張人臉，最終化作一個小型骸骨生物，粘在骸骨雙翼上。

“你們好，【善】小隊。”

那只小型骸骨生物從骸骨雙翼上輕輕一躍，跳在凌夜肩頭，淡漠的聲音在兩人耳側回蕩。

凌夜回頭一望，怔怔的愣在原地。

【審判骸骨】的第二個能力，竟然自動衍生出一只新的骸骨生物，并且這只骸骨生物竟然獨立于他以外，不受其掌控，也沒有絲毫的連接。

“你是誰？為什么對我們動手？”

霍天墟望著還沒有手掌大的骸骨生物，疑惑道。

“你們了解最真實的世界嗎？”

骸骨生物并沒有回答霍天墟的問題，而是自己問了個問題。

“什么意思？”霍天墟冷哼一聲。

“字面意思。”骸骨生物開口道，“回答我的問題，才能知曉我的信息。”

“真實。”

“那你們又如何證實他們是真實存在的？”

“真不真實不重要。”凌夜低吼一聲，雙瞳好似一顆綠寶石般閃耀，“重要的是，你為什么能操控我的骸骨？為什么能通過骸骨生物與我們對話？”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骸骨被其他人操控，這說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很簡單。”骸骨生物笑了笑，“因為你們無法觀測到最真實的世界，自然無法理解更瘋狂的東西。你們未曾見過人類細胞是如何組合在一起、你們未曾見過組成世界的所有微觀粒子、未曾見過所謂的靈魂力量本質是什么，更不曾見過世界最真實的一部分。

你當然不理解。”

“能不能說人話？”凌夜咬牙切齒的開口，眼中閃爍著森然寒芒，仿佛下一瞬，便要將骸骨生物捏碎。

“別急別急。”骸骨生物輕笑一聲，“意思是以你們的智商，無法想清楚。”

“你……”

就在凌夜暴動，打算將骸骨生物捏碎的時候，霍天墟臉色一變，趕忙拉住凌夜，防止后者將骸骨生物捏碎。

這是他們與罪魁禍首唯一的聯系方式，也是暫時的。

“別沖動，有些事情問他，問清楚再捏也不遲。”

“…………”

凌夜掃了一眼霍天墟，將骸骨生物遞給霍天墟。

“你還沒有說，你究竟是誰。”

霍天墟看著骸骨生物，問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真實存在。”霍天墟略做思考后回答。

“那你怎么證明？”

“我活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便是真實存在的。”

“可你也不是真實存在的呢？”骸骨生物眼瞳從幽綠色染上一抹紫芒。

“不。”霍天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就是真實存在的個體。就算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我也是假的，他們、萬事萬物都是虛假的。

但只要我的意識與靈魂是真實存在的，那前面的理論便沒有任何意義。你這些話術，可說服不了我。

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哦？”骸骨生物似乎對霍天墟的回答有一些感興趣，“很有意思的回答，可以作為一個不錯的實驗數據。”

“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霍天墟繼續道。

“白夜。”

“白夜？”

“我的名字。”白夜輕聲開口。

“你為什么要殺我們？為什么要對付【善】？你是【羅剎】還是【天邪】？”霍天墟緊接著追問。

“這是另外的問題。”

“我可以再回答你一個問題。”霍天墟沉吟一聲，開口道。

“你怎么看待人？”白夜冷漠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

這一句話一出。

霍天墟愣在原地，宛若一座雕塑。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寂。

“時間到，再見。”

十秒以后，白夜控制的骸骨生物轟然爆碎成一團白霧，漫天粉塵在微風的吹拂下消散的無影無蹤。

“你愣在這里做什么？”凌夜見骸骨生物爆碎，他來到霍天墟身側，問道。

“如何看待人？”霍天墟喃喃自語，似乎在認真的思索這個問題的答案。

“問你話呢！”

凌夜連續見了幾次，見霍天墟依舊不回答，便一腳踹在霍天墟的屁股上，后者一陣吃痛。

“你干嘛？”

“誰讓你不理我。”凌夜白了霍天墟一眼，沒好氣的道。

“…………”

“還追不追？”

“不追了，以我們的實力，應該追不到他。”

“他很強嗎？”凌夜不屑的開口，從他覺醒序紋以后，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怕過任何人。

“不清楚他處于什么境界。”霍天墟搖搖頭，“但只要我們與他處于同一境界，恐怕也沒有勝過他的機會。

他的實力，令我感到害怕。”

“怕什么？”凌夜冷哼一聲，“你什么時候這么畏畏縮縮了？什么都怕？沒有打就認輸，這邊建議你退出【善】小隊，并將副隊長的職務給我。”

“我又沒說認輸。”霍天墟無奈笑笑，“走吧，該回去看看他們怎么樣了？”

“走吧。”

…………

千里之外的小巷之中。

白夜穿著一身白大褂走在小樹林之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淡漠的雙瞳中閃過一抹紫芒，所有的泥土、樹木都被分解成無數的微觀粒子。

在這樣的視角下，他能觀測到世界最本質的部分，也能清楚組成萬事萬物的重要部分。

“有意思，有意思。”

“人類比我想的還要有意思。”

“果然是世界上最神奇的物種，區區邪祟，怎敢與人類爭輝？我似乎能看見，在時間的洪流之下，邪祟必敗的場景。”

白夜一邊說，一邊走進自己的小木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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