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屬于你的。”蘇離雨淡淡道，“失去記憶的時候，我的世界只有你，可那對我不公平。”

        “是我對不起你，”項語捧住蘇離雨的小手，“可是項語哥哥當時真的別無他法，項語哥哥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是項語哥哥該死！”

        “我沒怪你，”蘇離雨微笑，“你對我一直很好。”

        “雨兒能這樣想項語就放心了，”項語道，“我一直擔心你會怪罪我。”

        蘇離雨搖搖頭，問道：“那我現在在哪里？”

        “西曲古城，”項語道，“是我讓士兵跟隨你到了黎國，將你帶來的。”

        “西曲古城？”蘇離雨蹙了秀眉，“我沒聽說過。”

        “這地方是曲國開國的初發地，”項語道，“建都曲京后，這里就閑置了。”

        “原來如此，”蘇離雨道，“曲王項坤的靈柩也是你劫持的吧？”

        “沒錯，”項語垂了頭，“曲國覆滅，項語骨子里畢竟流著祖宗的血，曲王的靈柩，我不忍讓外族人安葬。”

        “那你就是西曲霸王了，”蘇離雨道，“我一開始就這樣猜。”

        “雨兒沒猜錯，”項語輕哂，“你會不會笑話項語哥哥？”

        “這稱謂很威武，”蘇離雨微笑，“跟項語哥哥很匹配。”

        “嗯，”項語給她掖掖被角，“我吩咐下人給你煮補品，既然有身孕，那就要好好補養。”

        “已經煮好了，”門口有人道。

        隨即屋門推開，虞姬端著漆盤走進來。

        蘇離雨沒感到意外，只是微微蹙了眉。

        “誰讓你進來的。”項語眉心斂起來，神情有些不悅。

        “我聽說蘇娘娘來了，”虞姬道，“舟車勞頓好幾天，所以親自給她做了補品。”

        “放那里吧。”項語冷冷道，“沒事你可以出去了。”

        虞姬細長的眉動了動，順從地將漆盤放在桌上。

        虞姬走后，項語端起漆盤里的碗聞了聞。

        “怎么了？”蘇離雨道，“有問題嗎？”

        “我對這女人老是不放心，”項語斂著眉心。

        “那你干嘛將她留在身邊？”

        項語低嘆了一聲，“虞姬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有些像項語，所以我不忍趕她走。”

        “唉，”蘇離雨嘆了口氣，“你也是孤苦伶仃，可惜我不能再向以前那樣陪著你。”

        “這有什么不能？”項語握住蘇離雨的小手，“雨兒只要肯，就留在西曲不要回去，這里安靜富庶，沒有征戰，你會喜歡的。”

        “這怎么可能？”蘇離雨苦笑，“我不屬于你。”

        “你可以屬于我，”項語急切地道，“只要雨兒肯留下來，你肚子里的孩子項語會視如己出。”

        “不要說了，”蘇離雨搖頭，“我們之間是個錯覺，是你的無憂散造成的，那不真實。”

        “我知道，”項語垂了淚，“如果你沒失憶，你不會愛上我。”

        “項語，”蘇離雨伸出指尖拭去他眼角的清淚，澀聲道，“對不起。”

        “是項語對不起雨兒，”項語澀然一笑，“雨兒沒有對不起項語。”

        他端起補品用湯匙舀一勺，遞在蘇離雨唇邊，“來，我喂你。”

        蘇離雨輕輕將補品含進嘴里。

        心里驀然一楚，一下想起嬴禛在夜市喂她吃云吞的情景。

        正是那次，她遇見了項語。

        眼淚滴答就下來了。

        那是段錯誤的緣。

        項語一慌，“怎么，是補品不好吃嗎？”

        “不是，”蘇離雨搖搖頭，“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不管以前怎么樣，”項語將她攬進懷里，“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自私。雨兒能原諒我嗎？”

        “我從來沒怪過你。”蘇離雨惻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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