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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二更)


  馬車回到東宮,來到垂花門前,云遲下車,抱著花顏回了鳳凰西苑。

  花顏在山珍館歇息那片刻,夢到前世臨終前一幕,耗盡了力氣,雖未嘔血昏迷,但到底又傷了精氣神。在云遲抱著她進(jìn)了房間,將她放在床上時,她已經(jīng)疲憊地睡過去了。

  云遲給她身上蓋上薄被,然后便坐在床邊看著她。

  花顏的呼吸似乎也透著幾分虛弱感。

  云遲攏了攏她散落在枕畔的青絲,站起身,出了房門。

  采青站在門口,見云遲出來,小聲地福身見禮,“太子殿下。”

  云遲點頭,低聲吩咐,“太子妃睡了,你進(jìn)去陪著她,本宮去見天不絕。”

  采青點了點頭,悄聲進(jìn)了屋。

  云遲出了西苑,去了天不絕的住處。

  天不絕正在搗騰研究怎樣讓一個人失去關(guān)于另一個人所有記憶的藥方。東宮的庫房里有許多珍貴的藥材,一直都閑置著,如今他來了,算是派上了用場。

  早先得了花顏的囑咐,他對于魂咒半絲不解,所以,只能先琢磨這個。

  云遲來時,便見天不絕一副困惱的模樣,他看了一眼他面前擺著的幾種藥材,沉聲開口,“是給太子妃研究藥方?”

  天不絕研究的認(rèn)真,而云遲又沒讓人報知他,突然聽見云遲的聲音,他嚇了一跳,猛地抬頭,見云遲站在他身邊的桌前,他頓時有些心慌,“太……太子殿下,你什么時候來的?”

  他懷疑剛剛自己有沒有自言自語說了不該說的被云遲聽到了。

  云遲淡淡地說,“剛來不久,我問你,你這是研究在給太子妃用藥?”

  天不絕聽這言語松了一口氣,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愁眉苦臉地說,“是啊,可是老夫左思右想,也不解其解,找不到治太子妃癔癥的好法子。”

  云遲坐下身,沉聲說,“她讓你瞞我的事情,無非是四百年前之事,她已經(jīng)告訴本宮了。今日,本宮忽然想著,她的癔癥,有沒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執(zhí)念?因執(zhí)念太深,才自己禁錮了自己的靈魂?”

  天不絕一愣。

  云遲眉目溫涼,眼底涌著深深的情緒,語氣低暗,“天生癔癥,是不是生來的執(zhí)念?執(zhí)念太深,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天不絕看著云遲,試探地問,“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癔癥是她的執(zhí)念?若想要解除,就是消弭了她的執(zhí)念?”

  云遲頷首,沉聲道,“我是這個意思,所以,來問問你,是否覺得有道理?”

  天不絕聞言心砰砰地跳了幾下,深深地思索,想著太子殿下不知道她的癔癥其實是中了魂咒,但卻有這樣的想法,把癔癥代替魂咒的話,那豈不是說她的魂咒是自己給自己下的?

  他猛地?fù)u搖頭,若是自己給自己下了魂咒,她自己如何會不知呢?甚至公子猜測是懷玉帝給她下了魂咒,而她自己也說不明白。

  他一時心驚不已,看著云遲說,“太子殿下因何有這等想法?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云遲將花顏今日在山珍館做的夢簡單地說了,然后看著天不絕道,“哪怕是懷玉帝生前待過的地方,都足夠她夢上一場,這樣豈不是執(zhí)念太深?”

  天不絕點頭,“這樣的話,可以說是執(zhí)念太深。”

  云遲薄唇抿成一線,看著天不絕,聲音驀地低了低,“有沒有能夠讓她失憶的藥,最好連靈魂深處的東西也能忘得干凈。”

  天不絕猛地睜大了眼睛,“失憶的藥?”

  云遲沉沉地頷首,“哪怕他忘了我也好,但至少,不會每逢想起,或者遇到事關(guān)前朝末代之事便發(fā)作。”

  天不絕一時只覺得驚心膽顫,他沒想到今日一早花顏找他要失憶的藥給云遲,而晚上云遲就來找他要失憶的藥給花顏。況且,這二人還都是為對方打算。

  他壓下心驚,思索片刻,對云遲搖頭,“刻在靈魂里的東西,不是凡俗的失憶藥能夠抹平的,若是抹平,也只會抹平當(dāng)世也就是目前的記憶。”

  云遲暗下臉,“也就是說,失憶藥無用了?”

  天不絕頷首,云族的魂咒豈能是普通的凡俗藥物能解?失憶的藥自然也不管用,所以,失憶的藥,對花顏來說,大體是沒用的,若是能的話,也許只能用云族的術(shù)來抹平,但是云族有什么靈術(shù)能匹敵禁術(shù)魂咒?至少他沒聽說過。否則也不會有魂咒是禁術(shù),無解的說法了。

  但是花顏要求的就不同了,讓云遲失去關(guān)于她的所有記憶,這藥雖然要經(jīng)過長時間研磨,但卻不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事兒,只是需要時間。

  云遲抿唇,沉默了片刻,說,“你是神醫(yī),研究醫(yī)術(shù)一生,你心中對她的癔癥想必有些隱約的想法,與本宮說說。”

  天不絕點頭,除了魂咒一定不能讓云遲知道外,別的他倒是可以說說,于是,他捋著胡子說,“太子殿下能喊醒太子妃這一點,甚是關(guān)鍵,老夫不知為何殿下能喊醒她,想必這一世她與殿下,是天定的緣分,與她的癔癥,可以揪扯拉鋸一番。”

  云遲點點頭,“還有呢?”

  天不絕尋思著又道,“她愈不能接受的東西,愈要擺在她面前,躲避逃避不是法子,畢竟事情始終擺在那里。所以,老夫覺得,她更應(yīng)多接觸讓她癔癥發(fā)作的事物,只要壓制著不讓她嘔心血,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云遲又點點頭,“還有嗎?”

  天不絕嘆了口氣,本來想說云族的術(shù)法南楚皇室承接了一脈,太子殿下可以仔細(xì)地研究琢磨一番,但怕說出來以云遲的聰明會想到魂咒,那么花顏一定會掐死他,只能作罷地?fù)u頭,“如今老夫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老夫給她開的藥方,大多都是補心血的藥,只要心血不耗損沒,她身體就不會有事兒,至于靈魂里的東西,老夫也沒法子。”

  云遲盯著他,敏銳地說,“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天不絕連忙拱手,“老夫不敢。”話落,道,“老夫認(rèn)識太子妃十多年了,若是但分有一絲法子,老夫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次次癔癥發(fā)作,太子殿下相信老夫,但凡為她好的事兒,老夫是不說二話的。”

  云遲聞言似是相信了,站起身,沉聲道,“罷了,本宮也不逼你,你真是為她好便好。”說完,出了天不絕的住處。

  天不絕看著云遲走遠(yuǎn),直到不見了身影,才長舒了一口氣,暗暗地想著,不愧是太子殿下,他不過是嘆了一口氣,便被他險些抓住,南楚皇室建朝四百年,歷代子孫為了皇權(quán)帝業(yè),云族的東西承襲的不如花家多,連花灼和花顏都沒法子的事兒,云遲也不見得有法子,無非誠如花顏所說,若是知曉魂咒,怕是害了他。

  如今南楚雖也是有動蕩,但到底天下百姓也算是安居樂業(yè),哪怕時而有兵戰(zhàn)動亂,也禍害不到黎明百姓身上,云遲是南楚江山新一代的繼承人,他確實不能被毀了。

  云遲出了天不絕的住處后,沒有回鳳凰西苑,而是備車進(jìn)了皇宮。

  此時天色已然不早,皇宮一片莊嚴(yán)肅穆,薄薄的日色即將落山,將金碧輝煌的宮闕樓臺照應(yīng)得處處生輝。

  他徑直來到溫泉宮的禁地外,負(fù)手而立,看著宮門。

  駐守溫泉宮的暗衛(wèi)識得云遲,一位暗首模樣的人現(xiàn)身,恭敬地見禮,“太子殿下。”

  云遲眉目涼薄,眼底暗沉,看著眼前的人,一身黑衣,黑紗遮面,全身上下包裹得嚴(yán)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不到容貌,哪怕在他這個太子面前,不露真容,也不會被治大不敬之罪。

  這是太祖爺留下的一支暗衛(wèi),生活在皇宮,但卻不歸后世皇室子孫管,無論是皇上,還是身為太子的他。

  所以,自從太祖爺駕崩以來,幾百年,南楚歷代皇室子孫,無一人敢闖進(jìn)這片禁地。

  這一片禁地,是與太祖爺打下來的江山一樣長存了幾百年。

  這一支暗衛(wèi),幾百年來,不生事,不闖禍,不禍國,似乎不沾染塵埃,只守著這里,代代相傳。

  云遲曾經(jīng)也沒想過要闖進(jìn)這處地方,免得不敬先祖,可是如今,他不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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