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一更)
安書離仔細(xì)地打量花顏,發(fā)現(xiàn)她雖然面色含笑,但眉眼間隱著一絲羸弱,氣息似也隱約帶著虛弱之感,他心懷愧疚,想要說什么,但見她揮手,只能作罷。
云遲雖然不知道花顏想出了什么法子勸說安陽王妃,但是相信花顏一定會想出法子,所以,對安書離使了個顏色,二人一起去了書房。
安陽王看看安陽王妃和花顏,又看看云遲和安書離,一時不知該陪著誰。
安陽王妃生氣安陽王昨日在她從趙府回府后,為趙宰輔說了兩句好話,一夜沒理他。如今自然也不理他,攜著花顏進(jìn)了畫堂。
安陽王覺得聽女子說話不太好,猶豫了一下,還是去陪云遲了。
進(jìn)了畫堂,安陽王妃請花顏落座,侍女上了茶后,她仔細(xì)打量花顏,納悶地說,“太子妃怎么看起來比上次見虛弱不少?是不是身體不適?對京城水土不服?”
花顏笑著說,“大約是近來陰雨綿綿,染了一場風(fēng)寒,故而身子骨弱了些!
安陽王妃立即說,“女兒家的身子骨最是大意不得,不過太子妃有天不絕跟著,定不會有大礙的!痹捖洌乐x,“多虧了天不絕,否則我的大兒子昨日性命休矣,多謝太子妃借人了!
花顏笑著搖頭,“王妃客氣了!
安陽王妃好奇地問,“據(jù)我所知,這十年來,無數(shù)人找天不絕的下落,都不曾找到。難道天不絕一直在花家?”
花顏點(diǎn)頭,“是一直在為我哥哥治病。”
安陽王妃又好奇地問,“據(jù)說天不絕脾氣古怪,很難以相處,尤其是對神醫(yī)谷,曾立誓,再不回神醫(yī)谷,更是避京城權(quán)貴而不踏入京城。這一回,怎么來京了?”
花顏笑著說,“我近來身體不太好,他是陪我來京小住。”
安陽王妃感慨,“有一個神醫(yī)在身邊,可真是大好之事,昨日太醫(yī)院的那幫子庸醫(yī),一個也想不出法子,而他到了,只一副方子,便救了我大兒子的命,不愧是神醫(yī)!
花顏笑著點(diǎn)頭,“他的神醫(yī)之名,確實(shí)名不虛傳!
安陽王妃瞧著花顏,笑著轉(zhuǎn)了話說,“太子妃今日來,是不是受了離兒和太子殿下所托,來勸我的?”
花顏淺笑,“王妃可真是聰明!
安陽王妃氣笑說,“不是我聰明,是你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由不得我不想你是為了此事!痹捖洌樟诵φf,“我先把話擱在這,今日你說什么,我也不會同意不跟著去的!
花顏輕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說,“我明白王妃的心,是不放心書離公子。”
安陽王妃點(diǎn)頭,“燁兒雖然也是我生,但是自小不隨我,隨他父親,我只有離兒這么一個疼入骨子里的孩子,上一次聽聞他出事兒,我嚇破了魂兒,恨自己當(dāng)時怎么就沒跟著,要死也要母子倆死在一塊,這一回,他去川河谷,我說什么也要跟著!
花顏點(diǎn)頭,“王妃一片為母之心,我雖年輕,但也了解明白這份苦心!
安陽王妃聽花顏這般說,頓時如覓到了知音,“太子妃真是個七竅玲瓏的人兒,我就知道你聰明剔透,能明白我的苦心,可惜王爺和離兒都不理解我,尤其是王爺,說我添亂。”
花顏微笑著說,“我曾經(jīng)在川河谷待過許久,川河谷一帶民風(fēng)樸實(shí),雖然因連年受災(zāi),十室九空,但那里若無水災(zāi)的話,著實(shí)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安陽王妃訝異,“太子妃在川河谷待過許久?據(jù)聞那里是蠻荒之地,怎么從你口中說來,卻是不同?”
花顏搖頭,“不是蠻荒之地,百姓們十分淳樸,只不過因連年受災(zāi),災(zāi)情使得人們吃不飽穿不暖,被迫無奈地做出了些事兒,但也不過是為了活著。這五年來,在太子殿下恩澤天下的政策下,川河谷一帶已經(jīng)好了許多,不會再有易子而食,饑荒暴亂等事兒了!
安陽王妃說,“無論如何,我也要親眼去看看,跟著離兒,否則他這一走就是許久,治水之事哪里容易?沒個三年五載,他怕是回不來,我這里當(dāng)娘的,哪里放心得下他無人照料?”
花顏溫聲道,“我自小便往外跑,長輩們也如王妃一般,不放心我,但是您要知道,只有自己自立獨(dú)立,才能使人鍛煉成長。更何況書離公子的才華本事,不必我說,您也知道,他沒有您的照料,也一樣會很好!
安陽王妃搖頭,“話雖是這么說,但我就是不放心,必須跟著!
花顏一嘆,笑著說,“王妃有沒有想過,您若是跟著,會讓很多人笑話書離公子,是那個離不開娘的孩子!
安陽王妃頓時豎起眉頭,“我看誰敢!”
花顏微笑,“當(dāng)面不敢,背后若是說嘴,您又能如何?況且……”她四下看了一眼,住了口。
安陽王妃見花顏有話不好說,雖然知道她是抱著來勸她的目的,但還是揮手說,“你們都退下去吧!”
侍候的人應(yīng)是,魚貫退了出去。
花顏在安陽王妃屏退左右后,對安陽王妃低聲說,“王妃可知道,太子殿下重用書離公子,對書離公子是好事兒。川河谷一帶,雖誠如我所說,民風(fēng)淳樸,但朝野上下,總有異心者,不想書離公子順利辦了個這個差事兒。無論是太子殿下,還是書離公子,對川河谷一帶,都做了妥善的安排,您該相信書離公子,若是您這般前去,不是照料書離公子,是他還要分心照料您。川河谷一事本就事重,王妃該放手讓他施展,川河谷治水,一旦事成,便是載入史冊的千載之功,何必讓后人詬病書離公子是離不開娘的孩子呢?您這樣不是對他好,而是害了他!
安陽王妃本來打定主意,無論花顏說什么好聽的話勸說,她都誓死不答應(yīng),可是沒想到,她卻是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從她收拾打定主意跟隨安書離啟程時,無論是安陽王,還是安書離,亦或者別的人,都在勸她,奈何,她就是聽不進(jìn)去。
不成想,如今花顏的話,偏偏是擊中了她的心坎,讓她聽進(jìn)去了。
花顏說了一番話后,便不再多言,等著安陽王妃表態(tài),她清楚一個母親的母愛會有多偉大,只要是對她的兒子最好,她一定會不遺余力地支持的,哪怕她不舍,哪怕她不放心,但也會聽勸,會做到。
花顏喝了一盞茶,安陽王妃沉默了一盞茶,一盞茶后,她終于嘆了口氣,“太子妃說得是,我倒是不曾考量這一層,只想著,照料他生活起居,不讓他在那里受苦。”
花顏微笑,“我十分能理解王妃的心思,但是您試想,他本就是去為朝廷辦差,為民治理水患去了,本就是艱苦之事,去的人不止他一人,還有工部的幾名官員,還有太子殿下調(diào)派的兵士,若人人都帶著家眷,那豈不是亂了?要想服眾,首先要身先士卒。書離公子不畏險阻,讓人敬佩,一旦事成,定會千載留名,萬人歌頌。太子殿下信任他,您也應(yīng)該既舍得,又信任他!
安陽王妃嘆了口氣,“說得是啊!是我這個活了半輩子的人疼兒子疼的沒了方寸了!
花顏笑著說,“您如今不跟著,待過一段時間,書離公子在川河谷治水一事前期安排妥當(dāng),進(jìn)入了正軌后,您再去看他,比如今跟著他去要好得多,也免除了被人說添亂之嫌,更免除了人詬病書離公子離不開娘!
安陽王妃一拍大腿,“好,那我就先不去了,誠如你所說,我實(shí)在想他了,待他步入正軌后,我再去看他。的確,男人是做大事兒的,若是被我拖累,委實(shí)害了他!
花顏見說通了安陽王妃,笑著點(diǎn)頭。
安陽王妃又伸手拉住她的手,嘖嘖地說,“我是越看你越喜歡,聽聞你與陸之凌八拜結(jié)交了?認(rèn)了敬國公和夫人做義父義母?不若,我有個不情之請,你也與書離八拜結(jié)交了吧!我也想有一個你這樣的女兒!
花顏笑開,對安陽王妃說,“上一次,我未經(jīng)過家里的哥哥同意,哥哥氣壞了,大罵了我一通,與我生了許久的氣。如今我確實(shí)不敢再與誰八拜結(jié)交了。不過王妃放心,太子殿下與書離公子脾性相投,無異于知己之交,我即便不與書離公子結(jié)拜,但與王妃也可做母女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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