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自弄巧成拙的烏龍表白之后,慕浮玉在隔天就直接稱病閉門不出,連當(dāng)日的早朝都沒有去上。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對小皇帝就不能太慣著,也不能有求必應(yīng),該拒絕時就應(yīng)該干脆利落的拒絕,該冷臉時就絕不能笑臉相迎。
不然就會被順著桿子往上爬,皇叔這個皇叔那個,得了寸還要進尺,分分鐘能讓人氣到心梗致塞。
所以,他稱病之后便緊閉肅王府謝絕任何前來探望的人,嚴(yán)令府里上下無事不可隨意出府,尤其太陽一落山之后,府里就嚴(yán)禁任何人外出,同樣的也嚴(yán)禁任何人進入。
肅王府內(nèi)的下人雖有不解,但他們王爺有令,作為下人的他們只要聽令行事就好。這不一到晚上就將府里各個大小門關(guān)緊密嚴(yán)實,任何人不得再出入王府,而且按照他們王爺?shù)脑捑褪恰?
即使來得是陛下,門也不許開。要是誰開了門,明日就可以包袱款款回老家種田去了!
不得不說,這條明令下去,接下來的大半個月慕浮玉都沒有再見過小皇帝——一面也沒有。
沒有小皇帝三天兩頭過來要和他敘舊談心聊天什么的,慕浮玉整日里在王府里咸魚度日,優(yōu)哉游哉,過得好不逍遙。
午后,竹林池畔。
湖心涼亭下,身姿曼妙的美人一席水袖紅裙,與琴樂悠揚中翩翩起舞,清風(fēng)習(xí)習(xí)拂過湖面,蕩漾起一圈圈漣漪。
慕浮玉倚躺在梳背椅上,手握一本比巴掌大一些的小冊子,是江隨每日收集市井坊間的各種小道八卦消息而后應(yīng)他的要求裝訂成小冊子。
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他每日的消遣讀物,即使不出王府,他也能知道盛京城的風(fēng)向和一些大大小小的趣事。
“王爺……橘子剝好了,您嘗嘗?”
金黃色的橘肉被巧手擺成了一朵妍麗的茶花,裝點在冰鎮(zhèn)過后的碧玉玻璃盞上,酸甜清涼的芬芳香氣撲鼻,十分的撩人味蕾。
慕浮玉捻起一瓣橘子,微微的涼意由指尖蔓延開來,愜意的瞇了瞇眼眸:“真不錯!翡翠這手就是心靈手巧。”
不得不說,小皇帝賞賜下來的這十個美人各個都能歌善舞,多才多藝,一盤橘子都能擺出朵花來,讓人看了就心情舒暢。
“多謝王爺夸獎。”
被夸獎的翡翠滿臉?gòu)尚咧鯛斂渌撵`手巧,心中難掩激動喜悅,一雙美目更是癡癡地盯著近在咫尺的側(cè)顏,芳心止不住的跳動。
【唉!又一個……】啾啾不得不感嘆它家宿主的這個桃花運是真旺盛,瞧瞧這一溜煙的小桃花,都快將桃枝壓彎了,偏偏他自己本人還毫無所覺。
耳邊突然聽到熟悉的鳥言鳥語,慕浮玉抬了下眼眸,看著浪回來的某只鳥,這是終于記得著家了:【什么又一個?】
【你瞥一眼你旁邊。】
他旁邊?慕浮玉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沒發(fā)現(xiàn)今日和往日有不同:【你要是有話就說,說一半留一半,你覺得我和你……心靈相通是嗎?】
啾啾聞言為自家宿主的情商默哀一秒:【你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你左邊的那個小姑娘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勁嗎?】
左邊的小姑娘……是翡翠。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有嗎?
慕浮玉瞅了兩眼,直把人家小姑娘瞅得的垂下頭去:“翡翠,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下去休息吧,我這里不用你伺候。”
啾啾聽聞宿主的直男發(fā)言,一個倒栽蔥差點沒給撲落掉地上,剛準(zhǔn)備長編大論想說宿主你以后沒事少去夸人家小姑娘,免得日后桃花債纏身甩都甩不掉,江隨的身影出現(xiàn)在涼亭里。
“王爺,嘉怡郡主又在王府外架了云梯。”
慕浮玉聽了,一秒頭疼:“下次小郡主過來你讓趙管家趕緊開門讓她進來,別給人小姑娘摔了。”
要是摔一下,他那位名義上的皇姐就該提菜刀過來找他要說法了。
“是,屬下這就去。”
片刻后,一抹嬌俏的倩影人未到,聲先到。
慕浮玉看著手提裙擺一路小跑過來的小姑娘,笑道:“小嘉怡來了啊。”
嘉怡郡主高興的坐過去,顯擺的抬了抬手:“皇叔你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過來?這些都是我精心挑選的話本,皇叔無聊之時可以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慕浮玉支起身子,接過小郡主遞過來的錦盒,里面是十多本包裝精美的話本:“小嘉怡有心了。來……吃個橘子。”
得了一句夸贊,嘉怡郡主笑彎了眉眼,露出一對甜甜的小酒窩,美滋滋拿起一瓣橘子,又甜又涼真好吃……又,涼?
嘉怡郡主低頭瞥了眼,發(fā)現(xiàn)盛放橘子的玻璃盞底下鋪著一層細碎的冰沙,立馬讓婢女撤了下去。
“皇叔,你身體抱恙,這些寒涼之物還是少食為好。對了……皇叔今日可有好些?湯藥可曾喝了?”
慕浮玉:“……”小姑娘一點也不可愛,什么不好學(xué),偏偏學(xué)她那個面厚心黑的皇帝表哥,來一次他府里就要關(guān)心他一次喝藥情況。
他這是裝病,吃什么藥,不知道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嗎?
“我聽孫小醫(yī)師說,皇叔你怕苦,這是我特意給皇叔買的飴糖,每次喝完藥,皇叔在嘴里含上一顆便不會再覺得苦了。”
手里又被塞上一包飴糖,小姑娘誠意懇懇又是特意給他買的,要是說不要吧,別看小姑娘這會兒笑得一臉開心,可能下一秒立馬就會晴云轉(zhuǎn)大雨。
姑娘家的心思本來就敏感又難猜,他還是別多嘴了吧,要是把人小姑娘惹哭了,待會兒又要哄就很傷腦筋。
“小嘉怡今天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高興的事?這么開心?”
“見到皇叔,就很開心呀!”
“……”這天沒法聊了,小姑娘這是什么奇怪的親屬濾鏡?
“不過要說高興的事,還真的有一件。今早上我路過承恩侯府邸時,正看到承恩侯手持這么……老粗的一根木棍追著他兒子揍呢,一路健步如飛從南重路追著揍到了北復(fù)路,揍地那個甄懷才是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聽說是死性不改調(diào)戲了一個酒樓的女東家,結(jié)果這次踢到了鐵板上。那個酒樓的女東家一身好武功,當(dāng)場就把甄懷才打地那叫一個鼻青臉腫,事后還有理有據(jù)敲了甄懷才一筆。”
“甄懷才回家不敢坑聲,暗地里想要偷偷湊銀子還賬,但好幾萬兩銀子呢!又哪里是那般好湊齊,這不還沒湊滿就被承恩侯知道了,
哈哈哈哈……然后,承恩侯抄起一根棍棒,甄懷才見勢不對就跑出了侯府,還在氣頭上的承恩侯自然追了上去,父子兩個你追我趕橫跨了整個南北路巷,上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的全武行。”
嘉怡郡主一番連比帶劃,繪聲繪色描述承恩侯棍棒揍兒子的場景,尤其是說到承恩侯還打斷了一根棍棒之時那個眉飛色舞的神色,喜出望外的幸災(zāi)樂禍不要太明顯。
末了還不忘補充說:“皇叔,等你身體好了,我們也去那家酒樓坐坐,聽說那里的那個什么魚仔湯鍋可好吃了,讓人吃了一回還想吃第二回、第三回。”
慕浮玉聽小姑娘提到火鍋,掩蓋在衣領(lǐng)下的喉結(jié)無意識滑動。
因為躲小皇帝的這大半個月他是裝病在身,所以這些時日他吃的都是廚房精心研制的各種補湯,一日三餐也同樣是以清湯寡水為主,吃的他都快吐了。
不去想還好,一想這個心里就跟貓爪在撓一樣,撓心撓肺,想吃。
心里盤算了一下時間,覺得他這個病也裝的差不多了,畢竟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五月,小皇帝應(yīng)該不日就要動身去江南,就是煩也煩不了他幾天。
然后等到小皇帝南巡回來,他這邊的主線劇情也差不多可以開始了,只要小皇帝察覺到他有造反的野心,自然而然就會疏遠防備他。
這么一合計下來,病好了。
“小嘉怡想去嗎?”
嘉怡郡主沒作它就想點點頭:“我想確認一下,那個被夸得上天的魚仔湯鍋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美味?”
直到皇叔招呼她走,嘉怡郡主才反應(yīng)過來皇叔剛剛問她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遲疑了一會:“……誒?皇叔……我們現(xiàn)在就要去嗎?可你的身體……”
“好了。”
這就……好了?明明她昨天過來探望皇叔時皇叔不是這樣說的。
嘉怡郡主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不知為何她有一種皇叔比她還有迫不及待的感覺,就在她提了酒樓的那個魚仔湯鍋后。
“皇叔他不會是在裝病吧?”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現(xiàn)。
路上都還在想,有好幾次都想問出口,但每每看到皇叔走在前面的背景,望著望著就……忘了。
咦?皇叔怎么不走了?
呃……看著不遠處別致的牌匾……魚仔湯鍋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嘉怡郡主恍然回神,原來是到了。
還沒跨進酒樓大門就聽到一聲怒喝,聲音聽著有點耳熟,定睛一看。
那不是……承恩侯和甄懷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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