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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整治勞工


  必須買到50%的比例, 才可以看到本章哦  俗話說得好, 有錢能使鬼推磨, 收了錢才, 士卒辦起事情來自然也要賣力一點, 小跑著跑進樂平司, 迅速來到了劉大人的門口,站在門外,高聲稟報道, “劉大人,縣商賈李寶榮求見。”

  說完之后,士卒便站在門口,靜靜地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 一個小廝出了房門, 士卒比了個五兩的數,小廝才點點頭,賄賂士卒就五兩,那么是條大魚, 很快, 房間內才傳來了劉大人的聲音, “讓他進來吧。”

  聽著這話士卒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后這才轉身走向大門口。

  而門口李寶榮則在來回渡步, 當看見從府內走出的士卒之后, 雙眼一亮, 隨后快步迎了上來,“差官大人,如何?”

  話音一落,士卒瞥了李寶榮一眼,隨后才道,“跟我進來吧,劉大人答應見你了。”

  聽見此言,李寶榮自然又是一陣,千恩萬謝,隨后便跟著士卒踏進樂平司的大門。

  進入劉府后,一路之上,李寶榮眼觀鼻口觀心,根本不敢亂看,作為一名商賈子弟,李寶榮和官府打過不少交道,知道說不定一個輕微的細節便會得罪他人,所以為了避免犯忌諱,自然變得謹言慎行起來。

  作為李家的嫡長子,李寶榮常年跟在李大海的身側,基本的察言觀色和個中道理,他都是懂得。

  很快士卒邊領著李寶榮來到了劉大人的門口,士卒輕聲通傳一聲,得到劉大人的肯定之后,這才對李寶榮揮了揮手,讓他進去。

  走到了這里,李寶榮變得越發小心起來,走進房門之后,更是二話不說,直接跪了下來,行了叩拜之禮,“草民李寶榮拜見劉大人。”

  而此時房間主位之上,一位面蓄長須,一臉威嚴的男子正坐于其中,聽完了李寶榮的叩拜之后才輕聲道了一句,“起來吧。”

  李寶榮聞言依言站起,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劉大人便直接問道,“你找老夫有何要事?”

  李寶榮小心翼翼從衣袖當中掏出了一疊東西。

  他奉上之物并不是別的,而是一疊銀票,全部加起來就是一百兩。在這個時代,知縣的俸祿加祿米幾年也難有這個數字。而十兩就足夠一家四口生活一年有余了。

  而劉大人看著李寶榮奉上來的銀票,伸手一捻,確定了數目,嘴角微翹,輕笑著開口道,“這是何意?”

  見著劉大人含笑的臉,李寶榮心中一喜,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雖然李寶榮是借助劉大人的手來對付李文柏,但是話語之間可不能說得這么直白,所以他對劉大人所言的是,“聽聞朝廷正在對安南人用兵,家父在時用財抵兵役,草民就從來不同意,若天下人都這般,哪有現在我名震天下的大齊軍威,草民愿為大人奉上一百兩錢財以作軍用,同時,草民還有一位胞弟,也希望能夠投身軍隊,以全報國之志。”

  李寶榮的場面話說得十分好聽,但是劉大人能坐上這個位置,自然也是老狐貍一個,對于李寶榮的潛在意思如何不清楚,奉上一百兩錢財以做軍用,但等錢到了他的手里,軍不軍用還不是他一張口說了算。

  而且之后李寶榮又點明了,想讓自家弟弟當兵入伍,目的也就變得十分明確了。

  顯然李寶榮自家兄弟之間并不和睦,所以想要借自己的手來除掉自家兄弟。

  這一點劉大人看得十分清楚,不過這又關他何事,這件事情對于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畢竟朝廷本就賦予了他招募府兵的任務,而且每家每戶,都必須有人服兵役。于是,他面上的笑容擴大,房間內原本有些肅穆的氛圍瞬間化開, “想不到你一區區商賈,竟然也有報效朝廷之志,當真是難得難得啊。”

  李寶榮聽著笑聲,整個人也頓時輕松了不少。直接在一旁附和,“應該的,應該的。”

  拿人錢財,劉大人笑道:“這是好事,冊子上我就替他記上了,到時候定然是有他名字的。”

  李寶榮喜不自禁,不住躬身道謝。

  見自己目的達到,李寶榮見劉大人也沒心思搭理他,他也識趣地不再多留,拍了幾句馬屁之后,便起身告辭了。

  看著李寶榮離開的背影,劉大人拿著銀票數了數,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與他臉上那一副威嚴的模樣,極其不相符合,看上去頗為怪異。

  李寶榮迅速離開樂平司,離開時,對著門口的士卒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不過士卒連看他一眼的奉欠,根本就沒做任何理會。

  對此,李寶榮也毫不在意的向著李府而去。

  回到李府中,李寶榮再一次與錢氏碰頭,錢氏看見李寶榮歸來之后,及笄上前,“事情辦成了沒有?”

  錢氏話音一落,李寶榮的臉上冷聲說道:“自然是辦成了,劉大人已經答應了,到時候冊子上定然有他的名字!”說到了這里,面上冷笑退卻,只是眼底依然是陰霾之色,“事不宜遲,早些同他說罷。”

  “朝廷征兵,自然是大事!”錢玉香輕笑著說道。

  ***

  就在這時候,李文柏突然被敲響了,李文柏聞言問道,“誰?”

  周全的傳了進來,“二少爺,大少爺和夫人讓你去前院一趟。”

  “知道了,我過會過去。”李文柏隨口應付道。

  “二少爺,小的在院門口等您。”

  李文柏微微皺眉,看來李寶榮母子是非得見他不可了。

  李文柏很快就到了前院,前院大堂,李文柏便看到了高坐在主位之上的李寶榮,還有坐在李寶榮下方的錢氏。

  看著這兩人,李文柏突然覺得兩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他們的目光之中含雜了太多的東西,幸災樂禍,嘲諷等等。

  心中一沉,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李文柏還是依照禮數,對二人見了禮,隨后才開口問道,“不知道大哥和大娘找我來有什么事情?”

  此言一出,坐在主位之上的李寶榮長嘆一聲,“叫你來自然有事與你商量,想必二弟,你也聽說了吧,最近朝廷正在對安南人用兵,所以正是兵源匱乏之際,因此每家每戶都要出一人服兵役。”

  話說到這,李寶榮便閉口不言了,畢竟這話已經說得十分明朗了。

  李文柏聽完之后,心中一沉,果真是最壞的狀況,竟然是征兵。通過原主人的記憶,李文柏確定了這件事情應當不假。

  大齊朝立國不過十余年,雖然內部算的是安穩,但是對外用兵卻一直沒有停止,是有征兵役之說。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纖細柔弱,就他這個文弱書生一般的身體,上戰場?莫不是說笑?就他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上了戰場能干什么,給人當靶子用?

  李文柏記得抽丁是以一戶為單位,并不是指名道姓抽他,于是對著李寶榮說道,“每家每戶要出一人服兵役,那為什么不是大哥你呢,大哥身強體壯的,怎么看都比我更合適吧!”

  而李文柏此言一出,一直坐于旁邊沒有插話的錢氏頓時蹙起了眉頭,“二郎,怎么跟你大哥說話呢,沒聽過長兄如父嗎,枉你還是個讀書人,竟然說出這種話。”錢氏的聲音本就尖銳,此時李文柏聽她的話,只覺得腦子都震的嗡嗡作響。

  “這話說的好笑。”李文柏笑容諷刺,“我記得兵役抽人都是年少力壯之人,若是來征兵,自然是大哥合適。”

  李寶榮和錢氏對視了一眼,想起了劉大人收了好處,因此嘴角升騰起了一絲冷笑。

  “沒用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過段時間,就會有人前來招收服兵役的人,我已經把你報上去了。”李寶榮慢慢說道,看著李文柏,說這話的時候,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名冊上就是你的名字,而不是我李寶榮的名字!”

  李寶榮竟然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把自己報上去服兵役,如果是在21世紀講人權的社會,李文柏還可以講講道理。但是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沒人給你講道理,畢竟李寶榮名義上是他的大哥,長兄如父,對于父母的話子女又如何能違背呢,所以李文柏只感覺到心口堵著一口郁氣,咽不下去又爆發不出來,難受至極。

  想到原身記憶深處,雖說與李寶榮接觸不多,但一直敬重這位兄長,想到了錢氏也總是鼓勵他好生讀書,李文柏神色冰冷,“所以過往的一切都是假的?父親死后,你們就迫不及待讓我去送死?!”

  錢氏笑了笑,先前銳利的聲音再次平緩了下來,“二郎說什么呢,什么真的假的。”心中覺得好笑,果真是個書呆子,過往當真以為其樂融融不成?瞧了一眼李寶榮,開口說道,“只是兵役罷了,怎么就成了送死?難道二郎對我大齊沒信心?”

  李文柏看著錢氏,想要看看她還能說出什么道理來。

  錢氏繼續說道,“你大哥也是為你好,都說讀書人忠君為朝。”眉眼之中都是得色,“說不定此番二郎建功立業。”

  李寶榮見著李文柏面色難看,反而笑道,“母親說得是。”

  再待下去也沒意義,李文柏拂袖而去。

  回到了房里,李文柏瞧見了那多寶閣上的木匣,拿起火折子就開始燒了起來。

  火光跳躍之中,神色說不出的冰冷,他們涼薄如此,他不必拿出炒茶,他們不配。

  當務之急是解決兵役之事,火光之中,李文柏開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索解決之道。

  做了一個深呼吸,清冷的空氣在肺里轉了一圈,讓心中的煩躁稍微減輕了一點,暫時將煩惱摒棄一邊,李文柏的腦海再一次變得空明起來,當前的局勢,一條一條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李文柏開始抽絲撥繭般的思索起來。

  趙府的下人都見過冰,身為縣令之子的楊彥怎會沒有見過?

  伸手去摸木桶,當即感受清涼之意。

  本是心情煩躁的楊彥頓時精神一震,“冰?這里竟有冰塊?”

  店小二聽到了冰,也恍然,能夠用冰酒,難怪那人有自信能夠見到楊公子。

  楊彥握著酒壺,因已經冰了一段時間,可以說是透心涼,絲絲縷縷的涼意讓楊彥心中大暢。

  他晃了下木桶,聽著木桶內冰塊撞擊的聲響,如同聽著一曲動人的小曲,讓他從頭頂舒爽到腳心。“贈我冰酒?”楊彥張口灌了一口酒,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涌入全身,讓他暑氣全消,笑道:“有意思。”

  “冰過果然不一般,沖著這冰酒,我也要見見這人,你速速請他進來!”楊彥的眼睛亮極了。

  聽到楊公子的話,店小二點頭哈腰,立即轉身下了樓。

  李文柏看著店小二走了出來,長眉微挑,面上帶著一抹淡笑,道:“是不是楊公子同意見我?”

  店小二見到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心里小覷了眼前這位,能夠拿出冰,豈是尋常人?于是語氣越發恭敬起來,躬身請李文柏上二樓雅間。

  李文柏走入貴賓間的時候,見到楊彥正倚窗,楊彥著一身繡青竹葉圓領袍,書生模樣,通身的氣度可以說是風采卓然。

  “李文柏見過楊公子!”李文柏走入進來,對他拱手。

  楊彥抬眼一看,因為李文柏能夠拿出冰,以為他定然是衣著錦繡之人,誰知道眼前的人只是一身布衣。

  但是觀其神態淡然,自有一種風骨,讓楊彥不敢小覷,

  尤其是這炎熱天氣,能夠得到冰塊之物,必不是凡俗之人。

  當下笑道:“閣下送我的酒冰過之后可以說是滋味綿長。”頓了頓面露遺憾之色,“倒也可惜了,夏日里喝了閣下的冰酒,尋常的酒就少了幾分滋味。”

  李文柏也笑道:“若是想要冰酒有何難?楊公子知會一聲便好。”

  楊彥怎會要他的冰酒?只是笑了笑,才開口道:“怎么稱呼?”

  相互通了姓名,楊彥道,“不知道李公子為何送我如此美酒?”楊彥是縣令之子,平日里見得多了,心思通透,他知曉這李文柏送冰酒,怕是有事相求。

  李文柏笑道:“就像是楊公子所說的,喝了冰酒,其他的酒也就入不得口,所以要送也只能送冰酒了。”

  楊彥聽到李文柏的話,挑了挑眉,他問的是李文柏所求何事,而李文柏只說為什么贈送冰酒。心中略生不愉,笑意微淡。

  李文柏見著楊彥的表情,猜到了楊彥的不樂,口中道:“在下身上不豐裕,楊公子只怕喝過不少的美酒,我出不起大價錢買好酒,只能夠在奇這一個字上做文章,幸而對我來說,冰是易得的。”

  李文柏刻意在冰是易得幾字加重了語氣。

  楊彥當然聽懂了,不過他覺得李文柏的話說的古怪,明明是冰更難的,語氣不解說道:“李兄是如何得到這些冰塊的?既然你說冰易得,若是貧困,賣冰就是。”

  這些冰塊在如今可是價值極高,最為關鍵是,因為冰是消耗品,價格高昂少有人消費得起,縣里是沒有的。即便他是縣令之子,家里錢財也不如尋常商戶,自然也就很難享受到冰塊的舒爽了。

  “冰對旁人而言難得,對我來說卻不難。這冰塊正是我做出來的。”李文柏說道。

  “你制造的?”楊彥瞪大了眼。

  楊彥看了下李文柏,愣了下,旋即輕輕搖了搖頭,心中對李文柏越發不喜,語氣也太大了些。口中道,“李兄酒量很大。這口氣也大啊,如今酷熱之極,如何制造出冰來,除非你是那仙神。”說到了最后,語氣里有淡淡的諷刺意味。

  李文柏看著楊彥,很篤定地說道:“楊兄這是小看在下了,這等微末小道,對我而言,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我反掌之間就可以制造出寒冰來!楊兄若是不信,現在便可以給公子制作。”

  楊彥聽李文柏這么一說,心里還是有些懷疑,不過既然他這么說了,那么他便看看又如何,當下他就吩咐酒樓的人按照李文柏的吩咐,取了器具與水。

  李文柏聽到楊彥的吩咐,面上勾起淡笑。

  楊彥等到其余人退下,不由笑道:“李兄,就看你如何表演制冰之法了?”言語之中把李文柏當作了耍把式的街頭藝人,說實話,平日里楊彥不會這么不客氣,他現在這般說話是因為不相信,同時覺得李文柏人品有問題,說話信口張來。

  李文柏不以為意,隨后笑了笑說道:“楊兄可要看清楚了。”

  說完,他在木桶之中的細長竹筒里放入了硝石,然后倒進水。只見水和硝石劇烈反應起來,水花翻滾,不時有爆破聲傳出。

  楊彥原本還準備取笑幾句,但是見到木桶里內的變動,升騰起了寥寥白霧,微微一怔,原本是疏懶看著,現在就認真了些。

  不過看了半晌,也不見水面有任何的變化,忍不住道:“李兄,看來你的法子失靈了!”

  “你再等等。”李文柏笑道,因為身上的硝石帶得不多,所以要再等一等。

  不一會,在楊彥的注視下,水面開始出現冰紋。

  楊彥小心地拿手碰一碰冰面,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李兄,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此炎熱的天氣里面竟然結冰了,這莫不是什么神通法術?”

  李文柏看著楊彥目瞪口呆的樣子,微微一笑:“奇巧淫技罷了。”

  楊彥盯著冰塊有些失神。

  李文柏見著制冰給楊彥極大的沖擊力,眼底一直泛著笑意:“楊兄,你覺得這制冰之法如何?在寧州,冰塊貴重。若是你我聯手,販賣冰塊,就是按照縣尊大人之意,讓利于百姓,比市場價要低上兩三成,也相信日進斗金也不是話下。到了那時候,縣公只怕也會高看楊兄一眼。”

  李文柏的話讓楊彥的觸動很大,他之前的生意沒法做,不就是因為要讓利給百姓,然后才導致鋪子維持不下去關了嗎?

  他盯著面前的冰塊,對著李文柏道:“此法能大量制造冰塊?”楊彥并不傻,他也從其中看出了商機。

  李文柏看到楊彥動心了,便笑了下:“楊兄,只要我愿意,便可以制造大量的冰塊。寧州之地酷熱,只要有冰,便可以大量販賣。”

  楊彥撫掌而笑,又道,“好,此法甚好!只是這方法乃是李兄所有,與在下有何關系?”

  楊彥說道最后,輕輕嘆道,眼睛卻盯著李文柏看,想要知曉這個李文柏到底要做什么?

  李文柏心中知道自己找對了人,楊彥的目光清明,并無貪戀之意,家學淵源,李文柏對這個楊縣令也不由感慨幾分。

  隨后,他拱手道,“實不相瞞,楊兄,此法雖好,我孑然一人,懷璧其罪。因此想和楊公子合作,所賺的銀子五五分成。”

  “這……”楊彥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文柏:“李兄,這可是日進斗金之物,你愿意平白讓我得五成?”

  楊彥說的極為鄭重,眼神灼灼的看著李文柏。這其中的利潤太大了,讓楊彥也不得不重視。

  李文柏拱手道:“我身負巨債,須得做冰還債,但給我的時間并不多,更何況而且制冰的方法并不神秘,我們賺了錢財后,此法一定會被人知曉。這日進斗金實在也說不上,縣城不大,方法也不難,等到被其他人知道后,也就不值錢了,這就需要楊兄你幫忙,盡快擴大生產,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抵擋那些牛鬼蛇神,讓我們的秘方晚點傳出去,這些,若只是在下一人,只怕生意是沒法做成的。”

  李文柏說的極為坦誠,他不會糊弄楊彥,即便糊弄得了楊彥,那縣公可是官場中的老油子,如何能夠瞞得了他,還不如坦誠以待,博取好感。

  楊彥聽完后,也完全明白了,他沒有不答應的理由,這又不是作奸犯科,但他還是習慣回去和父親說一聲,當下說道:“好,李兄是個坦誠的君子,我在此謝了。只是,此事甚大,我得回去和家父商量這件事情。”

  “我就在這里靜候佳音。”李文柏說道。

  楊彥說完后,端著木桶,拿著李文柏給他的硝石直奔府衙。

  聽到問話,李文柏整理了一下思緒,不急不緩道,“回族長,我父親在世之時,一直以來都是用錢財抵兵役,但是自從我父親去世之后,我大哥賄賂樂平司兵書佐劉大人,讓我前去服兵役。”越說到后面,語氣就越發低沉,長長嘆一口氣,苦笑著說道,“我這般的模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何……上戰場?”

  李文柏甚至擠出了淚水,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李文柏見過豬跑,知道這個時候最需要博取眾人的同情,如此他方有勝算。

  而事情的發展也果然如此,當李文柏將所有事實全部陳述出來之后,在場得李氏族人看向錢玉香和李寶榮二人的目光有著恍然大悟果然如此的意味,更有的夸張地搖搖頭,長長嘆息,顯然為李文柏感到可惜。

  感受著這些目光,李寶榮的眉頭死死鎖著,錢氏感覺渾身不自在,還不等李忠開口,錢氏便連忙跳出來解釋道,“族長,事情不是像二郎說的那樣的,只是因為近幾年生意不景氣,家中無多余錢財,所以只能讓二郎前去抵兵役。”

  錢氏作為一個婦道人家,沒讀過什么書,但是基本的一些事情還是知道的,千萬不能讓李文柏將這個罪名給他們做實了,否則的話整個李氏宗族,恐怕再無他們娘倆的容身之處。

  而聽了兩個人的陳述之后,李忠皺眉思考了起來,隨后輕聲問道,“二郎,你這話可有何證據?”

  李文柏頓了一下,族長一下子就問到了問題的關鍵之處。雖然他猜到了事情的所有經過,甚至幾乎可以肯定李寶榮是用一百兩銀子賄賂劉大人,但是上哪去找證據?

  無論是劉大人,還是李寶榮兩人都不可能出來幫他作證。

  李文柏只能搖了搖頭,“我只能說,劉大人提出要一百兩銀子才能免了我的兵役,這兵役的名冊點名了是我,這事實在是古怪的很。”看了一眼孫氏,開口說道:“祖母說過,先前最多是十兩銀子的。”

  孫氏本想要說什么,被李老太爺拉住了衣袖,對她搖頭,就連旁側的李大河也是如此。

  矮小的李環兒見著沒有人站在哥哥這里,連忙說道:“一百兩太多了,不可能的!”

  孫氏拉住了李環兒,“小孩子插什么嘴。”

  李文柏也對李環兒搖搖頭,李環兒咬著嘴唇這才不說話。

  李環兒說話的時候,就有族人議論。

  “一百兩銀子,這還不算是有鬼?”

  “哎果然沒娘就是可憐,這樣被人欺負。”

  “李寶榮也太黑心了些,大海才死多久啊,就把二郎往死路上推。”

  錢玉香是萬萬聽不得說李寶榮的,厲聲說道,“哪兒有什么奇怪的。這都是朝廷的事,劉大人親口說得,如今改了規矩,難道還想非議朝廷的政策不成?”

  錢玉香的話一下子堵住了眾人的議論,雖說知道這其中只怕有內情,但是朝廷的事豈是小民能夠非議的?

  族長又看著李文柏,示意他提出其他的證據。

  李文柏見此暗地里嘆了口氣,知道想要用這件事情扳倒李寶榮二人已經不可能了,斂目沉思片刻,拿出了心中備好的退而求其次的方案,“這次請族長出來是想在族長的見證下,為我們分家,畢竟父親已逝世,我與大哥都已成年,是時候分開過了。”

  聽見此言,李忠點了點頭,認為言之有理,而錢氏兩人臉上色一變,一想到要將家產分割三成給李文柏,兩人便覺得仿佛是在他們身上剜了一塊肉一般。李寶榮則是湊到了母親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錢氏點點頭。

  上次險些被逼迫分家后,李寶榮就難得翻了大齊律法,果然查到了其中一條。就算這么多宗族之人在此,而李文柏所提的要求也合情合理,他們根本就不占道理,但嫡母不同意,就分不了家。

  此時李寶榮就告訴的錢氏無需假裝暈倒,此時就可解決。

  李忠再次開口了,“你說的確實不錯,你們哥倆確實該分開過了,畢竟都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兵役的事只怕當真是錢氏與李寶榮做的手腳,李文柏這孩子想要單過也是常理。

  “不知私下是否有協商,各自分得多少家財?”這話李忠是對著李寶榮問的,李寶榮根本不回答。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要給李文柏分家產,所以根本就沒有商量過每個人分多少,因此被李忠這么一問,李寶榮根本不準備回答。反而對族長拱手行禮,朗聲道,“父親雖逝世,但是嫡母還在,嫡母若不許,依然可以不分家。”

  李文柏心一沉,想到了那夜里查過的大齊律法,心中一嘆,這母子兩人果然是用這個借口。

  李忠的眉頭微皺,這是有法可依的,嫡母也是母,父母在,不分家,這確實有所規定的。想到了這里,對李文柏有些許同情,心中暗自一嘆。

  李文柏見李忠將目光轉向自己,他微微行了一禮對李忠道,“還請族長給我們兩兄弟一點時間,我有話同兄長說。”

  李忠聞言,眉頭稍緩,輕輕點了點頭,隨后李文柏便向著李寶榮走了過去。看著向著自己走來的李文柏,李寶榮冷笑:“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目光在李文柏身上逡巡,語氣諷刺,“平日倒沒看出來,你這書呆子竟然這般有本事摻和家事,長躥下跳的,鬧到族長這里。”可惜,長躥下跳也沒有用,不過是個跳梁小丑。

  對于李寶榮的嘲諷,李文柏里也不在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兄長當真不想同我私談?不想保留全部家財?”

  此言一出李寶榮臉上的神色一凝,“你什么意思?”看向了李忠的方向,“我兄弟兩人要私談。”

  說完就讓李文柏跟著自己,兩人出了祠堂。

  “你剛剛的話什么意思。”李寶榮說道。

  李寶榮的神色里急切他看在眼里,李文柏的神色冷峻,“你在一斷親書上簽上字,所有的一切盡歸你所有,我不取分毫,只不過從此以后,你我再無關系。”

  此言一出,李寶榮頓時一臉震驚的看著李文柏,仿佛想要看清楚眼前這個究竟是不是他所認識的李文柏,怎么會有膽子說出這番話?莫不是真的癡傻了不成?一分不要?

  不過沒來得及多想,李寶榮的心中便涌上一陣狂喜,李文柏所言,可謂正合他意,說的像李寶榮想和他扯上關系一般。

  以往他也想斷親,但是他是嫡長子,如果和李文柏斷親的話,肯定會背負一個趕兄弟離開家門的名聲,所以只能作罷。

  但是此刻李寶榮沒有想到,李文柏竟然在族長要偏幫的情況下,主動提出斷親,還不要任何家產,李寶榮豈會不允許?

  “沒問題,就按你說的辦,我們現在就可以簽!”此刻,李寶榮非常痛快,到后來聲音都止不住的變得有些急切起來,他不管李文柏是不是傻了,但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走吧。”李文柏與李寶榮兩人又回到了祠堂里。

  錢氏見著兒子興奮的模樣,小聲的問道,“怎么了?你怎么這么高興?”李寶榮聞言,含笑低聲將剛才李文柏所說之話,對著錢氏復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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