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忽悠日本武士
我整理好被她扯亂的衣服,“我就是我呀,沈蟲,你的小弟。”
皮優沒有理會,繼續盯著我,“你是不是哈米德偷偷派來的。”
“哈米德是誰?”
皮優自言自語地尋思著,“應該不是,看著是不像呀”,接著她又對我說:“蟲子,你的彈弓是跟誰學的?”
我想了想,“沒有跟誰學,就是小時候天天玩,玩著玩著就會了。”
“你還會什么?”
“我會騎馬、射箭、飛鏢、狩獵,游泳也會的。”
她笑瞇瞇地看著我:“看不出來,你會的還挺多的嘛!”
我很得意,“那當然,要是跑到荒原上,我可是王者的存在。”
“跑到荒原上干什么?”
“狩獵呀,那些袋鼠、袋狼、山羊、土狼都怕我的。你怕我嗎?”
皮優有怪奇怪,“不怕!我怕你做什么?”
我嘆了口氣,“是呀,只有野豬不怕我。”
皮優一把擰住我的胳膊,“臭蟲,你拐著彎罵我是吧?”
我大聲呼痛,“不是,確實是不怕我。”
皮優松開手,奇道:“那是為什么?”
我跳到一邊,哈哈大笑:“因為野豬見了我就擰我。”
皮優氣急敗壞,抬步追了過來,“蟲子,你這個小渾蛋,你還是在罵我。”
我轉身便跑,全然沒有注意到行人,待到發覺想避讓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最后我和那人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那人哎喲一聲,仰面向后倒去,我猛然發現那人竟是那個紅衣女郎,一撞之下已經失去重心,如果摔倒在地板上肯定會疼的。
我急忙雙手抱住她,在倒下的瞬間,腰部用力翻轉,最終我背部著地,而那個女郎也重重地砸在我身上,砸得我七葷八素。
紅衣女郎滿頭長發散亂,蒙在我的臉上,那一刻我聞到了一股清新的香氣。
紅衣女郎從我身上掙扎著爬起來,沒等我說話,“啪”一個耳光打在我的臉上。
我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紅衣女郎罵道:“渾蛋”,隨即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我站在那里,看著那一襲紅衣,玲瓏有致的身材,轉瞬而逝的身影,我不禁感嘆,這便是飄若驚鴻吧。
皮優湊了過來,輕聲地問:“抱著她舒服嗎!”
想起那令人沉醉的體香,我竟然忘記了疼痛,點了點頭:“舒服!”
緊接著我跳了起來,抱著腳發出一聲狼一樣的哀嚎,“皮優,你踩我,咱不興這樣的。”
皮優恨恨地說:“踩你是輕的,應該把你眼睛挖出來。”
說著,她徑直走到前臺,把錢包往臺面上一扔,“結賬!”
看樣子她已經沒有了玩下去的興趣。
當女侍者把賬單拿出來,“您好,小姐,一共五英磅”,皮優叫了起來,“怎么會這么多?”
侍者指著我說:“哦,是這位先生一共點了十二杯酒水。”
皮優皺著眉頭,“蟲子,你是酒桶嗎?怎么可能自己喝掉十二杯酒水?”
“是你說的請客,讓我隨便點,隨便喝的嘛!”
“那你也不可能喝十多杯吧?”
“哦,我只喝了一杯,其他的都送人了。”
皮優瞇著眼睛盯著我的臉:“是不是送給剛才那個女的了?”
我一挑大拇指,“老大不愧是老大,你真是聰明。”
“聰明個屁,蟲子,你這個王八蛋,拿我的錢去泡妞!”
皮優又到了發作的邊緣,我急忙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中醫說氣大傷身,老大聽話,咱不生氣。辦法總是有的。”
“那你說有什么辦法?”皮優恨恨地問。
我想了想,忽然看到小布去而復返,后面居然還跟著一個袍服寬大的日本人,腦袋四周剃得光光的,只有頭頂上留了一片頭發,被束成一個髻,看上去好像一個瓢瓜。
我一拍皮優的肩膀用手一指說:“替咱結帳的來了。”
皮優看到小布也笑了出來。這一刻,我們的想法很有默契,小布這個冤大頭要當定了。
沒等我去找小布,小布和那個日本人已經來到我們面前。
“小布,沒輸過癮嗎?”皮優揶揄著。
“我們再比一場。”小布開門見山地說道。
“比什么?是你比,還是他比?”我問道。
小布一指那個日本人,“他替我出戰,他是日本北海道武館教頭佐佐木,我們再比一場,比格斗,敢不敢?”
我笑了笑,“怎么不敢。喂,是你要和我較量嗎?”
那個日本武士穿著一件唐手的開衫,腰間系著一條綠色的帶子。
我知道,日本武士束腰的帶子顏色各有不同,父親說,對于唐手來講,帶子的顏色意味著練習者的等級。一般初學者都是白帶,其后隨著對練習者的技術逐漸成熟,可依次升格為黃帶、綠帶、藍帶、紅帶,而唐手最高等級是黑帶。
佐佐木便是一名綠帶唐手武師,因此只能算一般的武師。但是,他卻極是狂妄,抱肩看了我一眼,“談不上較量,只不過是打掃一只螻蟻罷了。”
我一挑大指,“牛!”
佐佐木以為我怕了,仰起眼,鼻孔朝天,他把拳頭一揮,孔武有力,“你不過是一介匹夫,本來不需我出手,面對真正的武士,你不過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就跑出來囂張,難道你的老師沒有告訴過你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早晚被人弄嗎?”
佐佐木一愣,“我向很多老師學習功夫,沒有聽到這句話!”
“這樣的見識都沒有,真不知道你的老師是怎么教你的。”
“哼,我的老師教給我許多功夫,柔道、唐手都教過,我越學我便越覺得博大精深。”
“哈哈,還說不是三腳貓的功夫,柔道、唐手在你那里就成寶貝,你要是遇到世外高人,豈不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哪有那么多的世外高人,這點功夫打倒你綽綽有余。”
我暗自好笑,原來是個武癡,這種人每天琢磨著打倒別人,腦瓜反而越來越不靈光。
我背著手走了幾步,“那是你還沒有見識到真正的華夏武學,你說的柔道、唐手也不是什么新鮮的玩意兒,就拿唐手來說吧,也不過是發源于琉球的一門功夫,可你不要忘了琉球以前是大清帝國的蕃屬國,他們穿的是漢服,說得的漢話,寫的字也是漢字。琉球有一名武師叫寬量,你知道嗎?”
佐佐木重重地點了點頭,“寬量大師,我自然是知道的。這寬量算得上是你們日本的第一位唐手大家。”
“但你不知道的是他年輕時到過福建,拜福建白鶴拳名師吳賢貴為師。那白鶴拳相傳由方七娘所創。七娘后嫁給福建永春縣人曾四,并在永春授徒,故也稱為永春白鶴拳。這唐手之中,便糅合了許多白鶴拳的功夫。你的唐手之所以稱之為唐手,便是紀念其源來自東土大唐了。”
我知道這些事情自然是從父親那里聽來的,父親當年便是在福建水師學堂學習,師從詹先生學習科學知識,并有幸認識了白鶴拳宗師吳賢貴,當日曾看到他的弟子中有一名日本人,細問之下才得知是琉球人寬量,當時他重回福建探望恩師,父親算是和他巧遇了。
佐佐木似有所悟,“原來如此。”
小布大聲道:“佐佐木,你不要被他忽悠了?”
佐佐木猛醒,他踏前一步說:“我不是來聽你講這些武林掌故的,你要真有本事,我們就比一比。”
“哎,朽木不可雕也,學了那么多年的功夫,一味好勇斗狠,實在蠢到家了,你可以知道,面對世外高人,你可能連人家的衣角都抓不到。”
佐佐木搖搖頭,“不可能。你騙我。”
我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不是騙人,我有一種功夫可以做到凌波微步,踏雪無痕,我曾在昆侖山遇到一位騎著白鶴的老神仙,老神仙見我骨骼清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所以才破例傳授了我一套蓋世絕學。他伸手一指,就打通了我的那個什么二脈?”
佐佐木瞪大了眼睛,“任督二脈?”
“對對對,就是任督二脈,這兩脈打通之后,我感覺頭頂一道靈光,直沖霄漢,從此情商在線,智商滿格,再也沒有人說我腦子不好使了。”
佐佐木滿臉羨慕,“打通任督二脈只存在一些傳說之中,沒想到真有這種絕世武功?”
“那當然,咦,是不是也常有人說你腦子不靈光?”
“嗯”,佐佐木臉上一紅,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皮優咯地笑出了聲。
小布氣急敗壞地說,“佐佐木,別聽這小子瞎說,他騙你的。”
佐佐木好像也反應過來,向前踏了一步,“那我便來領教一下,你打通任督二脈之后有什么神奇的武功!”
我嘆了口氣,“哎,朽木就是朽木,成不了材呀,我看你還有些練武的天賦,才好心指點,哪知……”說罷連連搖頭,似乎有些痛心疾首,“這樣吧,我和你比一場,也不用比什么格斗,倘若我一指頭打傷你,會平白無故增加罪孽,看到那個舞池沒有。”我用手一指那個圓形的舞池。
佐佐木說:“看到了。”
“我們以這個舞池為界,玩一個游戲叫老鷹抓小雞。當然,老鷹抓小雞也只是我的一個比喻,準確來說,就是舞池為界,以一刻鐘為限,你抓住我算你贏,最終比的是手眼身法,也是當年老神仙教我的基礎功夫,你能聽明白嗎?”
佐佐木眨巴著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舞池,舞池并不大,直徑只有六米左右,在這樣的小地方抓住我,對于一名武士來講似乎手到擒來。
佐佐木緩緩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皮優卻有些不放心起來,她拉了拉我的衣裳角,“你確定能贏嗎?”
我搖了搖頭,“不確定,當年老神仙教的功夫已經荒廢許久了。唉!”
“討厭,你還喘上了。”皮優笑了起來。
我看了看小布,“比賽方式確定,接下來談談賭注吧。”
小布咬牙切齒,“賭注不變,輸了你就從這里給我爬出去。”他記恨著我方才給他的恥辱,對那輛蒸汽機車提也不提,執意要把那份難堪還給我。
我哈哈一笑,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那我贏了怎么辦呢?”
皮優叫道:“我們贏了,你請客!”
我點了點頭,“嗯,世上的打打殺殺全因好勇斗狠所致,打賭本來也不需要花什么大錢,小賭倒可怡情,皮優說得對,我贏了,小布你就去把我們今天的帳結了吧。”
佐佐木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對我的高風亮節滿臉崇敬。
小布一咬牙,“好!”
賭賽再次開始,湯姆很高興,因為人們在興奮的時候,才會喝到更多的酒水,他也因此有更多的英鎊裝進口袋。
當湯姆宣布比賽的形式時,所有人的再一次充滿了好奇,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新奇的比賽,老鷹抓小雞,這是小時候人人都玩過的游戲,居然也可以用來打賭比賽。
其實,和佐佐木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有自己的考量。
當年,一個偶然的機會父親遇到了一位不世出的武學奇才,他是河北文安人,名叫董魁。董魁少年周游四方,在九華山用了八年時間悟出了一套媲美太極拳的絕學——八卦掌。父親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董魁的真傳。父親后來把八卦掌教給我,最先玩的便是老鷹捉小雞的游戲。
父親的身法轉起來,無論我怎么抓總是抓不到他。
后來漸漸接觸到這路功夫的精髓才明白,這八卦掌極其注重身法的靈活性,要求練習者在不斷走圈中,改變敵我之間的距離及方向,避正擊斜,伺機進攻。
八卦掌最基礎的功夫便是趟泥步,步走圓形,左右旋轉,突破了以拳為主、步走直線的傳統拳法,行拳之時,行如游龍,見首不見尾;疾若飄風,見影不見形;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常常能使對手感到頭暈眼花。
今天,我就要用趟泥步贏佐佐木。
此刻,舞池已經清空,我和佐佐木站在舞池中央相對而立,佐佐木很重視禮節,向我深深一躬,“請多多指教”,我負手而立,點了點頭,以示嘉許。
那一刻,我真得感覺自己真的是一個世外高人,比老神仙還老神仙的老神仙,想想就覺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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