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頂夜斗
那紅隼肩上扛的分明便是卡爾。
我暗叫糟糕,如果只有皮優一人,我還有辦法,可如今再加上卡爾,施救起來便困難了許多。
卡爾這家伙沒頭沒腦,完全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少年,縱是有些功夫,也不過是三腳貓而矣。單看燕隼的身手,我與其交手的話,也不可能馬上拿下的。更何況,這里有五只隼,想必都是有些手段的。
“嘭”地一聲,卡爾被紅隼扔到地上,摔得齜牙咧嘴,他破口罵道:“媽的,摔死我了,早晚老子也把你也摔個七葷八素”,無奈雙手被綁著,只能逞些口舌之利了。
紅隼嘿嘿一笑,“哈哈,好呀,我等著那一天,不過你還是考慮一下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了。”說完,又重重的踢了卡爾一腳。
游隼問道:“小子,你是干什么的?”
卡爾怒目橫眉地瞪了紅隼一眼,對游隼的話不聞不問,忽然看到皮優,眼前一亮,“嘿,美女,你也被他們綁架了。”我不禁佩服這家伙的心態,這會兒居然還有閑心和美女搭訕。
皮優格格一笑,“可不,你沒看到嗎?”
“嗯,看到了,不要害怕,我會救你的。”
“切,你讓人家也綁了,還怎么救我?”
卡爾叫了起來,“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科學家!”說得皮優和五隼都是一愣。
唯有我知道,卡爾來時路上自行腦補我們此行的任務是救被悍匪綁架的科學家,此刻見到皮優,竟把她當成了那位根本不存在的“科學家”了。
卡爾嘖嘖贊嘆,“我原以為科學家一定是頭發花白的老頭,沒想到,實在沒想到,你這位科學家居然是一個美女。難怪人們說智慧與美貌并存呢!”,說罷,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語:“這回我看我哥還怎么說,是我先找到了科學家。”
我有些哭笑不得,這家伙真把我胡說八道編的瞎話當真了。
“對了,大科學家怎么稱呼你?”
皮優笑了起來,“我叫皮優!”
“皮優!皮優!”卡爾含著皮優的名字,更是點了點頭,“pure,這名字起得好,我喜歡,你的眼睛水靈靈的,純凈地很呀,對了你是研究什么的?”
皮優嘻笑著說:“逃跑算嗎?”
“當然算,逃跑也是一種本事呀!”
“可惜,現在逃不掉了!”皮優說完,神色有些失落。
五隼看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不禁大眼瞪小眼,莫名其妙。
紅隼氣極反笑:“你們兩個還聊上了,還逃跑,你跑得了嗎?”
卡爾把腰一挺,“怎么跑不了,我哥就是一個逃跑專家,他本事可大了。早晚會來救我的。”轉頭又對皮優說:“皮優,你不用擔心,我哥來了,我先讓他救你。”
卡爾說的自然是我了,沒想到這個大男孩只和我走了一路,最后我把他甩掉,他非但沒有怪罪我,此刻還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皮優卻生起氣來,“我不要你哥救。”
卡爾奇道:“那還有誰來救你。”
皮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希望他來救我,可他卻跑到軍營當兵去了,現在還不知道我被綁架了。”說完,呆呆地出神。我有些動容,皮優所說的自然是我,沒想到,她身處絕境,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也是我。
“那你也不用愁,我哥很厲害的,人送外號及時雨,彈弓玩得出神入化。”
皮優撲哧笑了起來,“蟲子的彈弓玩得也很厲害的,我從沒有見過誰把彈弓玩得那么好的。”
“蟲子!蟲子!”卡爾樂不可支,“這是誰給起的破名,光聽這名字也厲害不到哪里去!”
“胡說!”皮優正色道:“我不許我這樣說蟲子,他當然很厲害,也很搞笑”,說完目光流轉,甚至歡喜,“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他,他居然拿著彈弓把阿貓阿狗修理了一頓,在酒吧里,還用彈弓幫我贏了小布,還用什么趟泥步把佐佐木搞得暈頭轉向,最后還拜了他為師,哈哈,這家伙更是沒皮沒臉,跑人家做客居然光屁股跑了出來,滿城找衣服。”
“哈哈,天底下還有這種奇葩?”
“當然,更有趣的是,他還帶著我劃一支竹篙,到湖心賞月……”皮優說著說著,聲音漸小,目光中流露著無限溫情。
我的腦海中也浮現她白衣飄飄,乘一葉扁舟在靜湖之上的俏麗身姿,不禁面露微笑。
“你喜歡那只蟲子吧?”卡爾問道。
皮優臉色緋紅,難得的語無倫次,“我……我的事的不用你管。”我心怦然。
“切,”卡爾不屑一顧,“那他真的比不上我哥了,我哥一支彈弓指東打西,幫我滅了七名大兵,及時雨的外號可不是白給的。”
“呸,還及時雨呢,他怎么不及時來救你?”皮優反唇相譏。
卡爾一時語塞,最后只能在那里嘟囔:“我哥半道上把我給甩了!”
“甩得好,”皮優罵道:“要是我,也會甩了你這個傻瓜。”
我暗暗好笑,兩個聊了半天,并不知道他們所說的蟲子和及時雨其實是一個人,而這個人正趴在洞頂偷聽他們的談話。
獵隼呵呵一笑,蹲下身去,問道:“二位聊得差不多了吧,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小子,你叫什么?什么來路?”
卡爾看了他一眼,“我叫智多星,我只能告訴你我正在執行雨燕計劃。其他的無可奉告!”
紅隼給了卡爾重重的一腳,罵道:“小混蛋,你以為我們拿你沒招嗎,我有九十九種辦法撬開你的嘴。”
卡爾叫了起來,“你就拿一百種辦法來也沒用,你以為最佳拍檔是白叫的嗎?”
紅隼又是一腳,卡爾倒是學乖了,急忙一個滾逃開,雖然狼狽一些,卻免去了皮肉之苦。只是,這一滾之后,衣服里掉出了一只彈弓。
紅隼拾起彈弓看了看,卡爾叫道:“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紅隼擺弄著彈弓,惡狠狠地說,“還給你!”說完,以彈弓當皮鞭,照著卡爾抽去。
卡爾繼續滾到一邊,紅隼正欲追打,游隼低聲喝道:“三弟,不要鬧了。”
紅隼看了卡爾一眼,順手把彈弓扔到一旁。
獵隼沉吟起來,“雨燕計劃?最佳拍檔?”他看了一眼游隼,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山洞。
游隼問道:“二弟,你怎么看?”
獵隼搖了搖頭:“一團亂麻,大哥,我們可能卷入警察和偷渡者的亂局之中了。”
游隼悶聲道:“你是說這群不明來歷的偷渡者正在執行的就是雨燕計劃?而警察就是奔著他們來的?”他思索了良久,“二弟,你的猜測很有道理。”
燕隼跟了出來,“大哥二哥,我聽山下的警察說,他們明天一早就要搜山,我們不能在這里呆下去了。”
游獵雙隼互相看了看,異口同聲的說:“今晚就走!”
然后三個人快步回到山洞。
“三弟,把這兩個的嘴堵上,我們現在就撤。大家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槍,槍聲一響,驚動山下的警察,我們就走不掉了。”轉身又對皮優說:“大小姐,現在還得委屈一下你,老三,把他們的嘴重新堵上。”
紅隼一拍大腿,“得了嘞,我早他媽在這個山洞呆夠了。”說完拾起地上的布頭分別塞進皮優和卡爾的嘴里。
白隼指著卡爾向獵隼問道:“二哥,這小子怎么處理,要不……”說完做了一個手刀直切的動作,卻把我嚇了一跳,倘若五隼現在要殺掉卡爾,說不得我要挺身相救,到時候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了。
獵隼搖了搖頭,“以后的情形還不知道怎么樣,先留著他。”說完率先出洞而去,燕隼和白隼分別押著皮優和卡爾,也出了山洞。
游隼看了看山洞,吩咐紅隼:“老三,把火撲滅。”
紅隼應了一聲,從背后的背包里拿出工兵鏟,鏟土蓋滅了火堆,游隼吹滅了蠟燭,然后二人轉身離去。
待五隼走遠,我急忙從洞頂的天窗爬下來,一頭鉆進洞里。
那只被紅隼扔掉的彈弓安安穩穩地躺在那里,這可是我的心肝寶貝,五隼不敢用槍,但我卻可以用彈弓,雖然威力遠不及子彈,可卻是悄無聲息。
五隼的行進很有章法,獵隼當先,燕隼、白隼居中,游隼斷后,紅隼則居中策應,五個人押著皮優和卡爾在山梁上行走,看方向,是奔著東峰而去,下了東峰距離海濱便不遠了,估計在海濱有接應他們的游船,一旦他們上船,五隼便可以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我心中不禁暗暗著急,只能遠遠的尾隨其后,尋找合適的時機救人。
忽然,山下的公路上燈光閃爍,顯然是一連串的車燈,由遠及近,竟是奔著大狼山而來。
五隼也發現了異樣,交頭接耳了一番,不禁又加快了腳步。
車流如同長龍,轉眼間盡皆停在了大狼山山腳之下。
我心中既喜且憂,喜的是山下的警察明顯派來了援兵,如此五隼便不能輕易逃離;憂的是我至今也沒有找到那些中國工匠,即便找到,重兵圍困之下,帶他們逃離也非易事。
約摸走了一個小時,一行人已經迫近東峰。
東峰不同于西峰,這里山高林密,最是適合藏身。
獵隼手持匕首前行,突然他大喝一聲,“什么人?”寒光一閃,獵隼身形晃動,以螳螂捕蟬之勢向一處低矮的灌木叢撲擊而去。
嗖嗖嗖,游隼、紅白二隼也似三支離弦之箭竄了上去。
哪知道,呼地一聲,獵隼的身軀像一個巨大的風箏一般,從灌木叢中倒飛出來,“撲通”一聲摔到地上,“啊”,眾人一聲低呼,緊接著,人影一晃,刷地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右拳擊向紅隼,雙腿一式“野馬分鬃”竟是連攻游隼和白隼,三隼眼見對方招式凌厲,不敢碰接,噔噔噔,都倒退了數步。此人一招之間同時擊退三位強敵,實在令人嘆為觀止。游隼一聲呼喝,三隼立即又圍攻上去,和敵人亂斗在一起。
燕隼則跑過去扶起獵隼,獵隼掙扎著站起身,一把推開燕隼,“沒關系,肋骨斷了兩根,還能打!”說著,忍著肋骨斷裂之痛加入混戰,令人不禁佩服其心志之堅。
面對強敵,那人絲毫不亂。游隼猱身上前,兵行險著,直取那人面門,那人低頭晃過,一拳徑向游隼胸窩擊去,游隼不料敵人如此迅捷,雙臂格擋,卻擋了一個空。那人身形滴溜溜一轉,卻抓住紅隼腰帶,順勢舉到頭頂,隨身舞動,竟把紅隼舞動的如同車輪相仿。
我一見心中大喜,這人分明便是那日在街頭教訓齋滕地漁夫帽,父親告訴過我,他是赫赫有名的拳師,名叫杜新武,曾拜在自然門徐矮子門下,習得一身通天徹地的神功。父親要的的那些工匠便是由杜新武護送,他冒險進城與父親接頭時,一招之間便把齋藤裝進垃圾箱。
他現身于此,那些工匠便有了下落。
紅隼被杜新武拋落塵埃,當真摔了個七葷八素,不知道卡爾看在眼里會有多痛快。
紅隼皮糙肉厚,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又重新加入戰團。
五隼當真也不含糊,雖然屢次被擊倒,盡皆哼也不啍一聲,咬牙重新站起來圍攻杜新武,殺到后來,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好漢架不住人多,饒是杜新武神功蓋世,面對五個拼命三郎也不禁吃了幾記重拳。
我抽出彈弓,從口袋里抓出一把小石子。這些石子是我在路上臨時揀來的,雖不及彈珠,危急時刻,也只好將就一下了。
一粒石子,激射而去,當的一聲,敲打在白隼的腦袋上,這小子抱頭大叫:“他媽的,有人偷襲。”
其余四隼俱是一愣,不待他們反應過來,又是三顆石子擊中三隼的腦袋,當當作響,聽著聲音是真的疼。
五隼因為石子擊頭,動作便見遲滯,好個杜新武手腳并用,抓拿搶摔,踢撞掃擊,片刻之間便將五隼撂倒在地,無一不是下了重手。
紅隼倒地,氣急敗壞,“噌”地從腰間拔出手槍,“媽的,我斃了你。”
杜新武應該料想到五隼身懷火器,可自從剛剛交手,便是一場狠斗,根本沒有時間卸掉五隼的手槍。紅隼話間剛落,已然拔槍射擊,我暗叫不好,一粒石子擊打紅隼手腕,卻已然晚了一步。
槍聲響起,杜新武撲通倒在地上。紅隼的手腕也同時被石子擊中,手槍掉落。
“啊!”身邊一個身影沖將過去,凌空飛起像一個沙包一樣重重的砸在紅隼身上,直接把這家伙砸暈過去,卻是卡爾。這家伙倒是踐行了自己的諾言,只不過不是把紅隼摔得七葷八素而是砸的。
我搶身過去,抬腳將其余四隼踢暈,從他們腰間摸索,防止他們身上帶有火器或匕首,果然燕隼腰間還暗藏著一把手槍,我將槍別在自己的腰間,另外留了一把匕首,其余的通通拋進山谷。
我將卡爾手上的繩索割開,卡爾雙手得以活動,頓時來了精神,一把掏出口中的布條,叫到:“哥,你來了。你真是及時雨。”
不待我回答,卡爾騎到紅隼身上,朝著紅隼噼里啪啦一頓狂揍,那耳光打清脆之極,直接把紅隼打成了豬頭隼,我對卡爾說:“卡爾,快把他們都綁了。”
割開皮優的綁繩,皮優哇的一聲,撲進我的懷中,“蟲子,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扶住她的肩頭,看著皮優哭得梨花帶雨,不禁大是感慨,“好啦,不哭了,我這不是來了嗎?再哭讓哭丑啦,還怎么做人家師娘!”
“討厭!”皮優終于破涕為笑,但還是動情的對我說:“謝謝你!蟲子。”
“不用謝我,說起來,應該是那位高手救了你們。”念及杜新武的傷勢,我按下皮優,快步來到他身邊,杜新武肚腹已經被鮮血染紅,他倚在一塊石頭旁,眉鋒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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