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新氣象
我們的人生不得不做很多的選擇!
古建夫婦為了讓小古鴻過上好一點的生活,選擇外出打工,或許這個選擇是錯的,是痛苦的,但終究是自己的選擇。
小古鴻也和哥哥姐姐一樣每天早早的起床,幫著大姨抬水,燒火,煮豬食,大姨因為干活的時候扭到了腰,不能用太大力。大姨父最近也去縣城找活干了,家中沒有了強壯的勞動力。
農(nóng)民的孩子總是比較懂事的,主動幫家里做著力所能及的事,兄妹三個用著與身高極不相符的扁擔抬著一大桶水,一晃一晃的感覺隨時有傾覆的可能性。但又有什么辦法呢,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煮好豬食,匆匆吃點東西,兄妹三人還要走上一個小時的路,從大坪村去柏樹村上學。每天都是擦著時間到校,有時候遲到了還被老師給一頓批評。小古鴻所在小學是隔壁村小,學校辦學歷史悠久。是一個老校長創(chuàng)辦的,因為教學質(zhì)量在當?shù)剡h近聞名,很多其他鄉(xiāng)鎮(zhèn)的孩子也到這所學校讀書。
大多都是附近鄉(xiāng)里的留守兒童,父母長期在外務工,無暇顧及孩子的教育問題。因為學校一直管的比較嚴,奉行棍棒底下出狀元,所以就成了外出家長最好的選擇,學校有幼兒園和小學一到六年級,一個年級一個班,一個班一個老師。既教語數(shù)外,也教體育和音樂。德智體美一條龍服務,根本就沒有學科老師的說法。老師根據(jù)課程進度自由選擇上什么課。有時候心情好,會教小古鴻們唱周杰倫的菊花臺。
小古鴻和哥哥姐姐,到校的第一件事,是把在家?guī)У拇竺滋韵锤蓛。用一個鋁制的飯盒放到一個大的蒸鍋里,配上家里帶的咸菜就是他們的午飯了。古鴻端著自己的飯盒來到學校的手動壓水機處,看著前面已經(jīng)排滿了人,一個同學正在使勁的壓著壓水桿?吹脚诺阶约哼要一會兒。小古鴻拿出書看了起來,自從古建夫婦外出務工后,小古鴻變得不再愛說話了,總喜歡自己抱著本書到山巔上看。偶爾看一下村口的方向和行駛的大巴,期望有一天爸爸媽媽就能夠回來看自己,但終究只是他的幻想罷了。
古建夫婦因為出門的時間晚,加上不好買過年回家的票,便決定今年不回家了。給小古鴻打了電話和買了東西,電話是打到村委的,還是村長楊慶去家里叫的小古鴻,東西通過郵寄回大坪村,估計在過年前就可以收到,里面有古建夫婦買給三兄妹的衣服,和小人書。但古建夫婦不知道的是,小古鴻在這一年里又長高了一些,他們買的衣服有點不合身了。但小古鴻很高興,因為這是爸爸媽媽買給自己的。
很快小古鴻迎來了爸媽不在家的第一個春節(jié),村里迎來了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家家戶戶都貼起了春聯(lián),點燃了花燈,小孩子也都穿上了新衣,不時能聽見遠處的爆竹聲。姨父一家也在準備著過年的物件,姨父鋪上紅紙要自己寫春聯(lián),小古鴻幾兄妹牽著紅紙,姨父略一沉思,寫著“馬馳萬里傳捷報,羊越千山奏凱歌”寓意,新春大吉。
幾兄妹一起幫著把所有門都貼上了春聯(lián),過年的氣氛瞬間就有了。大姨在蒸米糕,這是過年孩子們最期待的食物了,香氣隨風飄滿了整個鄉(xiāng)村,增添著節(jié)日的甜香。同時也為遠方的游子寄去家鄉(xiāng)的遙思。
除夕夜吃團圓飯是中國人刻在血液里的民俗,一家人圍坐在熱氣騰騰的飯桌旁,就透著那么一股喜慶熱鬧勁。
大姨一家和小古鴻圍坐一桌,吃著一年中最豐盛的菜肴,喝著自釀的米酒說著祝福的話語。雖然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熱鬧,喜慶?蓻]有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春節(jié)總是少了些許味道,多了一絲想念。
飯后最熱鬧的是放煙花,大姨今年沒有買,說放煙花是浪費錢。一家人便跑到家門前看著村里人放,外出務工的人家每年回來都會買上一些煙花,一是討孩子的喜歡讓孩子們和自己親近點,二是讓這年味更足一點,以慰藉自己一年的辛苦,借著煙花向天空嘶吼著。隨著一聲聲煙花騰空爆開,夜空中開滿了一朵朵絢麗的花,把節(jié)日的氣氛的推向高潮。
隨著節(jié)日焰火的落幕,大姨便催著孩子們進屋,圍坐在火爐旁守歲。希望驅(qū)走一切的邪瘟病疫,小孩子守歲為父母延長壽命驅(qū)走病痛,小古鴻照著姨父的說法在心里默念著。希望爸爸媽媽身體健康,早日回來看自己。
時間就這樣平淡的過著,日復一日的重復著,小古鴻今年也九歲了開始上三年級,他還是不喜歡說話,喜歡自己一個人課后抱著從姨父那借來的書,偶爾望一下遠方。
班里來了一個從外面回來的女孩子,叫周錦言,他是那樣的漂亮,穿著顏色鮮艷的衣服,臉上總是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扎著條雙馬尾。和小古鴻一樣都喜歡看書。不過比小古鴻更加的活潑,似乎和誰都能成為好朋友。
你好同學,我叫周錦言,你,你好,我叫古鴻。你也喜歡看書?嗯、是的。我最近在看紅樓夢,你在看什么?魯兵遜漂流記,嗯,那個,你看完了可以借我看看嗎?好,好。小男孩和小女孩便在一借一還中成了好朋友,他說他想爸爸媽媽,想去他們工作的地方看看。
她告訴他外面有很高很高的樓房,有大海,有巧克力。古鴻每次聽周錦言講外面的事,就會遨游在城市上空,他仿佛可以看到爸爸媽媽。然而這一切來得很突然,去的也很突然,在放學后的某一天,周錦言告訴古鴻,他要繼續(xù)回到大城市上學了。
她爸媽不放心他在老家,擔心老家的教育。他多么舍不得她,但能怎么辦呢,只能互道珍重,保重周錦言,有一天我一定會去大城市的,到時候我去看你。保重,古鴻。我會記住你的,記得看書。他們的人生注定要奔向不同的遠方,以后能不能相見一切還得依靠緣分這個奇妙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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