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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標準


割裂的城市這年春節古鴻的爸爸媽媽回來了。姨夫家安裝了電話,爸媽要回來過年的消息還是在古鴻某一次周末回家的時候,古建專門打了一個電話到家里。所以古鴻很早就知道了爸爸媽媽要回來過年的消息,這是古建他們第二次回家過年。電話里古建夫婦對古鴻說:小鴻在家好好讀書,聽大姨的話,過年我們27號就坐火車回家28號就可以到家,你想要的什么,我們給你帶?嗯,好,爸,媽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學習的,現在我已經是班級的第二名了,不要你們買什么東西,你們早點回來就好了,你們還有什么和大姨說的嗎?

古鴻每次接電話都不愿意說太多,一是他怕說的太多自己忍不住會哭,二是古建夫妻每次問的幾乎都是同樣的話,每次古鴻也都是制式化的回答。后來王瓊和自己的大姐聊了一會兒也掛了。但古鴻很高興,因為爸媽很久都沒有回來了,因為這個消息他高興了好一陣兒。

過年時,古建夫婦真的的回來了,只是因為了火車晚點了,29號下午才到的家,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了一個大的團團飯,席間充滿了歡樂的氣氛,這樣歡樂的場景已經好久沒看到了。

大姨包了有硬幣的餃子,說是誰找到了就會擁有一年的好運氣。孩子們便開心的邊吃邊找起來,古建陪姨父趙海喝起了酒。王瓊和姐姐一起說著話。屋子里蕩漾著節日的歡愉。

透過窗外可以看到誰家早早就在開始放煙花了。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耶,媽快看我找到了,我這個餃子里面有一枚硬幣,趙月開心的和大家分享起了她的喜悅。這一場團圓飯從六點吃到了十點,也可說是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了。有雞有鴨還有魚,大家通過食物犒賞自己一年的辛苦。

飯后,古建叫孩子們放煙花,一個個跑的那叫一個快。是啊,他們好久都沒有放過煙花了,以前都是看村里人放煙花,今天自己家也要放了。

古建這次回來買了很多的煙花,他想著好久沒有回來了,大家好好一起熱鬧熱鬧。看著煙花在夜空中炸出一朵朵花來,古建眼角不禁濕潤起來,他想起這些年來一直外出打工,把古鴻一個人留在老家。妻子跟著自己在外面吃苦受累。如果能夠在老家找一份收入高一點的工作該多好啊。這樣既可以照顧孩子也可以照顧老人,他能感受到自己和兒子的感情有點淡漠,但這不能怪兒子,是自己這些年來對他感情和教育的缺失,但這些年來兒子一直都比較聽話,成績也名列前茅。看來自己得多找機會和兒子相處。

焰火結束,一家人圍爐而坐,古建夫妻從包里掏出給姨夫一家和古鴻的禮物,給古鴻三兄妹一人買了一套衣服和一套多功能文具盒,給大姐王瓊買了一些化妝品和一個圍巾。給姨夫趙海帶了一套書,和一瓶酒。大家都很高興,古鴻迫不及待的回屋去試穿,這回挺合身的,王瓊提前問了大姐孩子們的尺碼。

古鴻穿出來給給大家看,大姨說道,小鴻快去換回去,明天初一才能穿新衣服的。對,小鴻快去換回來,王瓊也附和說道。對了,古鴻明年也要上初中了吧。不知道可以讀哪個學校。

妹夫放心吧,姨夫趙海放下書說到,小鴻這孩子成績不錯,肯定能考上縣一中的。這孩子這些年挺聽話的,也沒讓我們操心。還得多虧大姐和大姐夫對小鴻的照顧,古建連忙說到。隨即又和妻子古瓊說到,等小鴻小學畢業,我們把他接到我們那邊玩一段時間吧?

好啊,讓他們三兄妹暑假一起去我們那邊好好玩一下。王瓊對著大姐說到。大姨說到時候讓小鴻去就是了。小軍小月他們在家就好了。大姐,就就這么定了,孩子們也沒有出過遠門,讓他們出去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到大城市去走走。王瓊最后還是說服了大姐,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很快,古建夫妻又回到了他們打工的城市,孩子們也回到了學校,校門口兩棵高大銀杏樹,也換上了春裝,燕子不知什么時候也回來了,正銜泥筑巢。一切又回到了之前。不同的是,畢業班的孩子們少了以往的打鬧,多了一絲緊張。

開學伊始,校長就和大家說了,縣一中只收班級前五的學生。剩余的只能上實驗中學,和二中。當然大家也不用氣餒,實驗中學的教學質量也還是可以的,只要大家使使勁,一切都還來的的及,誰是英雄誰是孬種還不一定。

同學們也很清楚自己是一個什么情況,好在這個班在禾老師的帶領下,除了前五名能夠上縣一中外,大部分孩子都能夠上實驗中學,只有幾個同學有點危險,但也能上二中的尖子班。古鴻一如往常一樣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在操場跑步,跑完后到教室溫書,他的成績已經穩定下來,一直在第一名和第二名徘徊,當然第二名當的多一點。

生活總是不會讓你感到一直好過,總會在不經意間給你一個意外驚喜。在某個周五放學回家的路上,古鴻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到小白,以為小白貪玩去找小母狗去了。回到家才知道,原來小白前幾天因為誤食了老鼠藥,在家呆了一天,后來自己跑出去藏了起來,一直沒有找到。

古鴻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后還是沒有找到。他坐在山巔上,這是他和小白常來的一個地方,這個地方可以看到整個村的全貌,今天沒有的霧,太陽出來了。整個盆地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好看。古鴻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家鄉很美,只是很窮。曾經的少年和狗,如今只剩下了少年。這也是為什么在后來,古鴻雖然一直非常喜歡狗,但他自己卻不養。

后來,在那個夏天,古鴻小學畢業了,那年的夏天很熱,知了很吵。午后的風也不涼爽。但就是這個夏天是古鴻人生路上的一個重要節點。在這六年里所有好的壞的造就了現在的古鴻,一個考上了縣一中的孩子。而他們最應該感謝的是禾老師,她為他們種上了一顆種子,用青春澆灌著。來來來,照相了,遠處傳來一陣催促聲。來,大家給我一起給我大聲說茄子,茄子,咔嚓,時間把我們定格在這一刻,而故事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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