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來歷
“小姑娘,你師父是誰啊?”
何老和善的問道,古玩界都有師承,眼光和見識都是成千上百的寶貝給熏陶出來的,還要有人在旁邊指點,自學(xué)成才的很少。
蘇筠笑笑,在何老看起來有些意味深長的矜持。
其實蘇筠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有師父,她有師父,只是不知道那古墓里的殘魂是誰。
何老只當蘇筠大有來歷,不好直接說自己的師父是誰,怕影響了師父的威望。
何老在心里想著幾位業(yè)界的泰斗,排來排去,也沒有想到誰有這么小的關(guān)門弟子。
蘇筠今天是狠狠的震了一下何老和那位文寶齋的掌柜,連他們都險些打眼,可見現(xiàn)在造假的手段越來越令人想不到的高超。
雖然蘇筠不懂那些造假圈和古玩圈不可說的關(guān)系,不管是何老還是彭家銳,誰都沒有想過要多嘴提一醒、
何老想的是,誰家的徒弟,誰家的師父看著,他就不多此一舉了。
而彭家銳此時看著蘇筠,則很感興趣的想知道這小姑娘背后還有誰。
“蘇小姐,今天你可是我們文寶齋的大功臣,替我們挽回了這么一筆可觀的損失,中午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為我剛才的失禮道歉。”
公關(guān)擔(dān)當彭家銳此時已經(jīng)忘了剛才對人橫眉的那位是誰,反正他不記得是自己。
笑的誠懇真摯。
“筠筠,我和你茍叔是同事,就妄尊一聲大哥,以后你就叫我鄒大哥,有鄒大哥在的地方,你要做什么,鄒大哥都罩著你”。
強將手下無弱兵,鄒雙俊此時看著蘇筠的表情,親昵的就像是看著她從小長大似的。
“筠筠,剛才我說話有些著急,但也都是為了鋪子著想,你不會怪鄒大哥吧?”
鄒雙俊繼續(xù)自說自話的對著蘇筠。
心里想著幸好連掌柜都差點出錯,今天的事情應(yīng)該不會追究他。
那今天這筆損失的獎金,大概就是茍大克的了。
真是歹竹出了好筍,茍大克這樣的模樣,居然有蘇筠這樣水靈的親戚。
蘇筠徑自看向彭家銳:“那今天的事,沒有我茍叔的責(zé)任了吧?”
“那是自然”。
彭家銳好笑,這小姑娘似乎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此時應(yīng)該是和他們寒暄,在點出他們文寶齋欠下她的人情。
“這就好”。
蘇筠說完,也不再說什么,帶著茍大克就要離開這里。
彭家銳三人都傻眼了,彭家銳想的是,這小姑娘要不是被家人保護的太好,要不就是身后有依仗,使得她向來不懂和人虛以委蛇。
鄒雙俊則是臉上有點難堪,他放低架子語氣,想不到這不懂事的小姑娘理都不理他。
何老則是像在看直率的小輩。
“蘇小姐,等一下,既然蘇小姐不喜歡那些世俗禮節(jié),這張邀請卡請收下,算是彭某道歉和感謝的心意”。
蘇筠看到他手上的那張燙金紫羅蘭色邀請卡像是鑲了一層碎鉆一樣,此時在店里的光線下熠熠發(fā)光。
這么講究質(zhì)感的邀請卡,應(yīng)該是有來歷的。
上面用正楷繁體書寫著同樂鑒寶會,字體的背景印著精美的水墨瓷器文玩。
“謝謝”。
蘇筠接過離開。
等鄒雙俊和馬喻超退下,到辦公室去歸檔,堂里只剩下何老和彭家銳。
“何老,對這小姑娘的來歷,您怎么看?”
何老臉上有慎重神色:“不瞞你,我已經(jīng)想了半天,仍然一無所獲,但是只憑借遠觀,就斷言青銅角的真?zhèn)危@一手,放眼整個業(yè)內(nèi),也不容人小覷。
以你看,會不會是那位先生門下?”
何老在古玩圈的地位,提到那位先生,語氣里也有著恭敬。
“我看不像,如果是那位先生門下,對同樂鑒寶應(yīng)該會很熟悉,也應(yīng)該有邀請卡,可是剛才我看她的神情,分明是沒有聽過同樂會,更沒有去過”。
何老頷首,同意有道理。
“不管到底是什么來歷,有她去的同樂會,肯定會比往常更有看點”。
彭家銳看著蘇筠離去的背影,意味深長道。
“這倒是”。
“對了,你這店里留著那土夫子,不怕被官差找上門來?”
以何老的眼力,茍大克雖然改頭換面,可是那幾十年的土腥氣,被何老這樣的大星宿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小姑娘不是他的侄女,會不會某個南派大能的嫡系傳人?”
何老有了另一層猜測。
“您老難道看不出那土夫子以她為主的姿態(tài)嗎?又怎么是長輩和小輩的親戚?”
彭家銳表情上有一絲不悅,為何老這樣熟悉的關(guān)系,還來試探他背后的東家不悅。
何老分明是用茍大克,來試探他背后的東家是不是京城官面上的世家子弟。
“何老,咱們打交道也有幾年了,明人不說暗話,行內(nèi)拿的出手的店家,哪一家不是和那一行有些牽扯,就是您在琉璃廠的店家貨源,不用我明說了吧。
我這里收一個金盆洗手的土夫子又算什么。”
何老依然微笑,沒有說話。
半響后,語氣不明的說道:“洗沒洗手,且看看吧。
不管是什么人,都會像一灣新血,看來咱們這行要有新的大動靜了”。
*
“蘇小姐,剛才您不應(yīng)該報警”。
出了文寶齋,蘇筠和茍大克來到一家面館。
“怎么了?”
蘇筠把消毒筷子的塑料包裝退掉。
“他們會報復(fù)的,您不知道這幫人都是為了賺錢的亡命徒,他們還有的是接管走私國外的業(yè)務(wù),以前我聽老響的手下說過,有的造假販子手上都有幾條命案。
剛才我看那個村民打扮的人眼神里有兇氣,身上可能就有案子,被這樣的人盯上,實在是危險”。
茍大克沒有了以前的兇性,而且變得特別愛操心。
“我如果不報警,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人報復(fù)了,我可能現(xiàn)在得躺醫(yī)院里報警了”。
蘇筠挑起面條,吹了吹。
“哎呀,蘇小姐,您是沒聽懂我說的,我的意思是,在這行,很少,很少會有人去報警解決的。”
干的就是非法勾當,怎么會想起來去報警呢。
看明白蘇筠的眼神,茍大克辯解的臉都紅黑狀了:“不是說不敢報警,而是報警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只會引起更瘋狂的報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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