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回京
八月薇妮甜愛三部曲, 晉江文學(xué)城首發(fā), 美的人都要正版訂閱哦~ 悄然打量著眼前所見, 這人皺緊眉頭,面上流露驚疑不定的神色。
而屋內(nèi), 琉璃對外間有人一無所知, 只顧抱緊朱儆,心潮澎湃,淚如泉涌。
她揉著小孩子肉呼呼的嫩臉,淚滑到唇上,又隨著動作印在了朱儆的額頭跟腮上。
小皇帝起初被驚呆了,過了會兒,才推了琉璃一把:“你是誰?”
他有些警惕而疑惑地打量著面前的琉璃。
琉璃擦了擦眼中的淚。
這不是向朱儆表明身份的時候,那樣做的話, 只怕會直接把小皇帝嚇壞了。
琉璃定了定神, 雖然才跟兒子見著, 萬般不舍,但當(dāng)務(wù)之急, 是得把朱儆帶出去。
先前來的路上所遇到的巡查,當(dāng)然不是為捉拿什么江洋大盜, 而是因為小皇帝失蹤。
范垣從昨兒忙的就是此事, 國不可一日無君, 這會兒他指不定有多著急呢。
之前陳伯是見過小皇帝的, 但這次朱儆顯然是偷偷從側(cè)角門進來的, 所以陳伯不知道。
只要讓陳伯見了朱儆, 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正在琉璃打定主意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絲細微的響動,從門外傳來。
就像是一陣風(fēng)吹動了門扇發(fā)出的響聲,很不起眼。
但卻讓琉璃毛骨悚然。
這畢竟曾經(jīng)是她的閨房,她最熟悉不過的所在,每一樣擺設(shè),腳下每一寸地方,都跟她息息相關(guān)。
所以琉璃一下子就聽出了這聲極容易被忽略的異響,不同尋常。
琉璃幾乎是立刻醒悟——門外有人。
起初琉璃本以為是陳伯跟溫養(yǎng)謙尋來,但若是兩人,是絕不會事先不發(fā)出任何聲響,養(yǎng)謙只怕在進門的時候就要先叫她的名字。
而就在那一聲響后,室內(nèi)外重新歸于沉寂。
興許是因為多年不住人的房子,沉寂里透出些令人窒息的死氣。
小皇帝朱儆并未察覺異樣,兀自問道:“你到底是誰呀?”
又問:“你怎么在這兒?”
“你明明不是陳家的人,我從沒見過你!
稚嫩的聲音在耳畔一疊聲地催問。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不知為什么,琉璃在不寒而栗之際,一下子想起之前帶朱儆出宮來此的事。
那會兒范垣警告不許帶小皇帝外出,因為……興許會有刺客。
下意識地,琉璃跳了起來,張手擋在了朱儆跟前兒。
她死死地盯著門外,緊張的不知所措,但又因為身后的人是她的骨血相關(guān)的兒子,在這種不知所措中,卻又生出了一種一定會好好保護住他的決然。
朱儆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的舉止反常:“你干什么?”
他從榻上跪坐起來,從琉璃身后往門口張望:“是誰來了?”
隨著一聲笑,門口果然有個人走了出來。
琉璃跟朱儆幾乎同時看見了這人,兩人的反應(yīng)卻各不相同。
琉璃意外之余,略松了口氣。
朱儆卻直接脫口叫道:“鄭侍郎,是你啊,你怎么在這兒?”
這突然現(xiàn)身的人,竟然是吏部侍郎鄭宰思。
青年身著冷灰色常服,滿面含笑,眼神斜飛,笑吟吟道:“陛下,您竟然躲在這兒,可知道如今外頭正翻天覆地的找您呢!
鄭宰思說話間,淡淡地又瞟了站在朱儆身前的琉璃一眼。
琉璃見是他,便緩緩地將手臂放下。
溫家的人上京不久,琉璃又并不常露面,鄭侍郎當(dāng)然不認得她。
但琉璃卻認得他,因為這個風(fēng)流不羈的探花郎,是比范垣更加風(fēng)頭無兩的人,畢竟范垣不像是鄭宰思這樣恃才傲物,狂誕不羈。
當(dāng)初先帝在殿試之前,后宮里曾跟琉璃說起過鄭宰思。
那會兒,武帝道:“這人十分的放誕,實在不像是鄭家弟子。”
琉璃道:“自古有大才的人,行事往往不歸常理,這也是陛下圣明寬仁,才有各色能人異士應(yīng)試入朝,為國效力呀。”
武帝笑道:“朕嫌便嫌他愛信口開河,說什么要么‘紫薇花對紫微郎’要么‘探花人向花前老’,聽聽,倒不必朕殿試安排了,他要自己點他自己為狀元郎了呢。”
琉璃也笑說:“這自然是他對自己的才學(xué)有十足信心才如此。世間大多內(nèi)斂蘊秀性格的人,像是這種個性的,卻是百年難得一見呀!
武帝原本看中了鄭宰思的才學(xué),鄭大才子也的確有狀元之才,但因他的這首詩,便想挫挫他的銳氣,免得讓他以為功名如探囊取物。
本想讓鄭宰思嘗嘗落第的滋味,聽琉璃這般說,武帝才改了主意,殿試那日,故意說把他從一甲第二的榜眼,改成了第三的探花。
瓊林宴的時候,琉璃第一次見過這位鄭才子,在一干循規(guī)蹈矩的新科進士中,鄭宰思更顯得不拘一格,眾人都插著杏花,他卻斜斜地簪著一朵白玉蘭,趁著清俊的臉,卻越發(fā)顯得面如冠玉,雅淡風(fēng)流。
鄭宰思說完,朱儆道:“找我干什么?我不回去。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范垣知道了嗎?”
鄭宰思揣著手兒道:“首輔大人此刻應(yīng)該還不知道,不過待會兒就不知道了……陛下,還是讓臣先送您回宮吧!
朱儆拍著床榻:“朕不回去,我要住在這里,就讓范垣當(dāng)那個皇帝好了。”
琉璃止不住一驚。
鄭宰思挑眉,卻又瞟向琉璃:“陛下,這種話千萬不可再說,臣聽著還不打緊,若是給首輔大人知道了,只怕又有一場風(fēng)波!
“朕不管,”朱儆憤憤憤地撅起嘴,索性往床上縮了縮,嚷道:“反正我不回去,他從來瞧不慣我,上次還差點兒把圓兒也都殺了,我不要再見到他,有他就沒有我!”
鄭宰思還要再勸,卻突然發(fā)現(xiàn)琉璃雙眼泛紅,正盯著朱儆。
鄭宰思便問:“這位姑娘是何人?”
朱儆也才又想起來:“對了,你是誰?”
一大一小兩個都瞪著琉璃。
偏這會兒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果然是養(yǎng)謙的呼喚:“純兒!”以及陳伯的抱怨:“總不會跑到這里來了吧?”
鄭宰思笑道:“陛下,看樣子是瞞不住了!
說話間,陳伯跟養(yǎng)謙果然一前一后跑了進來,當(dāng)看見屋里頭這許多人后,兩人都驚呆了,養(yǎng)謙因不認識鄭宰思跟朱儆,忙先跑上前把琉璃拉。骸凹儍,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又看向朱儆跟鄭宰思:“這、這兩位是……”
陳伯目瞪口呆之余,向著榻上的朱儆跪了下去:“參見皇帝陛下,萬歲萬萬歲!
溫養(yǎng)謙聽了,猶如耳畔響了一個霹雷:“什么?”
朱儆從榻上跳下來,把陳伯扶住:“不必多禮?炜煺埰。”
陳伯顫巍巍地起身,望著面前的小孩子,忍不住也老淚縱橫。
鄭宰思挑了挑眉,望著養(yǎng)謙道:“我認得你,你是那個……首輔大人家里新進京不久的南邊兒的親戚,姓……溫的,對不對?”
養(yǎng)謙忙道:“正是。您是?”
鄭宰思笑道:“我在吏部當(dāng)差,鄭宰思。”
養(yǎng)謙大驚:“原來是鄭侍郎,久聞大名,失敬!”
因確認了鄭宰思的身份,養(yǎng)謙駭然看向朱儆:“這位……”
鄭宰思笑道:“陛下微服跑來此處,應(yīng)該是因為太過想念皇太后所致。”
養(yǎng)謙渾身一顫,忙也跪了下去:“不知是皇帝陛下,草民無狀,請陛下恕罪!”又忙拉琉璃下跪。
琉璃怔了怔,忙掙脫開來,不肯跪下。
養(yǎng)謙十分駭然,而鄭宰思瞧著琉璃,目光里越發(fā)透出了意味深長。
朱儆卻道:“原來你們是范府的親戚?”也看向琉璃。
陳伯道:“陛下,這位是溫公子,姑娘是他的妹子。”
朱儆脆生生對養(yǎng)謙道:“不知者不罪,你起來吧!彼肿叩搅鹆砼,道:“你……”小皇帝仰頭打量著面前的少女,想到先前她從門外沖進來,把自己緊緊抱住的情形。
朱儆本能地覺著異樣,但……又不知該怎么說起,只道:“你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是特意來找朕?朕……瞧著你有些眼熟,以前見過你不曾?”
琉璃鼻子發(fā)酸,眼中蘊淚,低下頭不肯回答。
鄭宰思上前道:“陛下,此地不宜久留,還是盡快回宮,讓眾人安心吧!
朱儆道:“說過了,我就不回去!”
這會兒,卻又有整齊的腳步聲迅速靠近似的,陳伯不解:“今天是怎么了,來這么多人?”
才出了屋門,就見迎面范垣帶了幾名近身的侍衛(wèi)快步走來,陳伯下了臺階,哼道:“首輔大人今日怎么得閑?”
范垣見他人從琉璃昔日閨房出來,也不回答,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內(nèi)。
范垣第一眼先看見了小皇帝朱儆。
看見朱儆后,心就定了。
范垣的目光才又往旁邊移動,于是瞧見了鄭宰思,然后是溫養(yǎng)謙,以及他身側(cè)的琉璃。
這真是個出乎意料的搭配。
范垣心中有無數(shù)疑問,出口之時,卻只道:“陛下,請速速隨我回宮。”
先前對鄭宰思說話的時候還趾高氣揚不可一世,此刻面對范垣,小皇帝突然沒了方才的氣勢,他有些心虛地低下頭,也不回話。
范垣卻不動聲色地又重復(fù):“請陛下隨我回宮!”
朱儆幾乎打了個哆嗦,突然他看見了身邊的琉璃,以及她凝視著自己的含淚的雙眼。
朱儆愣了愣,突然叫道:“我不回去!”
范垣按著心中怒火,緩步上前,鄭宰思挑了挑眉:“首輔大人……”
范垣卻只目不斜視地看著朱儆:“陛下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擅自出宮,幾乎弄得天下大亂……你竟絲毫不覺著不安也不知改悔?”
朱儆后退一步,卻又站住,他猛地伸手握住了琉璃的手腕,顫聲道:“不、不用你管!”
與此同時,是范垣俯身捉住小皇帝:“隨我回宮!”
小廝也告訴他,那日琉璃拿著張大人的“畫像”,逼著他帶路到府衙的事。
溫純從小癡愚,就算天大的事兒也不會讓她流露出什么異常,平日里若非溫姨媽跟養(yǎng)謙哄勸,甚至連房門都絕少邁出一步……只愿意縮在房間里埋頭發(fā)呆。
試問這般一個癡兒,又怎會繪像,又怎會主動拉著小廝出門?
養(yǎng)謙出獄后詢問琉璃,琉璃自又裝傻不說。
溫養(yǎng)謙無奈,親找到張大人,先謝過大人明察秋毫,又問琉璃到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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