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撕傳單
從機要室出來,余驚鵲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去什么地方。
按理說余驚鵲來特務(wù)科,是蔡望津看重,是要培養(yǎng)的。
自然不可能下放到最底層的警員隊伍中,去負責(zé)一些盯梢,隨時等候命令,出動抓人之類的事情。
因為這些事情,是警員做的,他們不需要去調(diào)查特務(wù),他們只需要等著行動就行。
如果僅僅是想要找一個行動的人,那么誰都可以,沒有必要是余驚鵲。
而且余驚鵲也不想做一個僅僅只是行動的人,那么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他在警察廳特務(wù)科,還不如在警署。
在警署起碼對每一次的行動,都清楚是做什么,在特務(wù)科可能你只知道行動,你連為什么行動,抓捕的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
蔡望津費了力氣,還試探了自己幾次,總不可能是讓自己來做底層警員的吧?
雖然余驚鵲心里認為不可能,但是萬群沒有交代余驚鵲的工作,他現(xiàn)在還真的有點底層警員的意思。
就在余驚鵲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時候,他準備去警員休息的地方待著。
他沒有辦公室,特務(wù)科里面,只有股長有辦公室,比如萬群的特務(wù)股。
還有什么思想股,警備股之類雜七雜八的。
警察廳有一個通訊股,不過他們特務(wù)科單獨有一個通信班,是通訊股之外的,通訊班他們也有辦公室,而且一般人還不能去。
股長下面還有一些隊長,他們同樣有辦公室,不過可能是兩人一間,三人一間。
余驚鵲的身份很尷尬,按理說蔡望津?qū)⑺^來,不給個隊長當(dāng)當(dāng)嗎?
只是萬群提都沒有提,那就是說明蔡望津沒有提。
如果蔡望津說過,萬群不敢亂來,在蔡望津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那是幼稚的表現(xiàn)。
所以現(xiàn)在余驚鵲只能去警員休息的地方待著,沒有任務(wù)的時候,他們這些特務(wù)科的警員,有休息的地方。
總不能讓大家都在外面,凍的手腳硬邦邦的,行動的時候也不方便。
來到警員休息的地方,大家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看到余驚鵲進來,都沒有太過吃驚。
看來警察廳的消息也靈通,他們知道余驚鵲要來。
其實余驚鵲比他們大部分人的警銜都要高,只是初來乍到,人家也不理會你。
這個時候可不是一個結(jié)交的好時候,余驚鵲找了一個凳子,自己默默無言的坐著。
他看的出來,周圍的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應(yīng)該是在討論自己。
閉目養(yǎng)神,余驚鵲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第一次去警署的時候,和現(xiàn)在也差不多。
“誰是余驚鵲?”就在余驚鵲回憶第一次去警署時的經(jīng)歷,突然聽到有人在門口叫喊自己的名字。
“我是。”余驚鵲站起來說道。
“出來。”外面的人喊道。
余驚鵲從房間里面出去,外面的人給余驚鵲遞過來一個水桶,里面還有半桶水,以及一個刷子。
“你現(xiàn)在去外面,將那些反動派貼的傳單都弄干凈。”東西給了余驚鵲,說了這么一句話,這個人扭頭就離開。
看著手里的東西,余驚鵲想要將刷子塞進萬群的嘴里。
不用想,這一定是萬群的注意,不然誰會給自己這樣的命令?
這是穿小鞋,可是余驚鵲覺得萬群不會這么沒有品味。
萬群想要對付自己,可是應(yīng)該不會用這么低端的手段。
給下屬找一些麻煩,穿小鞋。
臟活累活都給你做,這一眼就能看出來,太簡單了,沒有技術(shù)含量。
在余驚鵲看來,萬群明顯不是這樣的人。
那么為什么萬群現(xiàn)在還要這樣做?
只有一種理由,就是敲打,讓自己服軟。
恐怕蔡望津已經(jīng)和萬**代過,不要讓特務(wù)科亂起來,他需要的是幫助特務(wù)科的人才,而不是讓特務(wù)科烏煙瘴氣。
這樣的情況下,就需要萬群和余驚鵲其中一個人服軟,起碼在表面上是這樣。
服軟?
萬群可能嗎?
他是股長,余驚鵲只是新來的一個警員,看著手里的東西,余驚鵲默默拎著水桶,從警察廳出來。
警察廳裝修的氣派,幾層樓,地上都是瓷磚,锃光發(fā)亮。
余驚鵲都擔(dān)心哪一天,萬群讓自己打掃警察廳的衛(wèi)生。
丟人是丟人一點,但也舒服不少,警察廳里面遮風(fēng)擋雨。
現(xiàn)在去外面,那寒風(fēng)冷的,就是活受罪。
“他小子得罪了萬股長,現(xiàn)在被收拾了。”
“誰說不是呢,特務(wù)科還需要去做撕傳單的工作,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我聽說,是科長讓他來的。”
“科長?”
“是啊,不然得罪了萬股長,還能進特務(wù)科嗎?”
“我們還是慎言,這特務(wù)科,說話都要小心。”
“就是,我們該干嘛就干嘛,和往常一樣就行,對于他,我們不親近也不找茬。”
“就是,就是……”
余驚鵲離開之后,房間里面陷入一番討論。
帶著水桶和刷子來到外面,看著路燈桿子上,被人貼著不少傳單。
電線桿上也有。
都是一些抗日救國,反滿抗日的言論,大同小異。
基本上都是學(xué)生在張貼,大多是大學(xué)生,他們有了自己的價值觀和判斷力,而且接觸的東西更加多,心里明白日本人所說的王道樂土,只不過是他們臉上的遮羞布。
“貼的倒是嚴實。”余驚鵲哭笑不得。
這傳單貼的結(jié)實,想要撕下來那不可能,根本就撕不動。
只能用刷子沾上水,開始刷,將傳單刷爛,卻也刷不干凈。
余驚鵲心里倒不是有多生氣,來特務(wù)科會受到刁難,他心里有數(shù)。
這點小問題都忍不住了,以后還怎么辦。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一點余驚鵲還是明白的。
一個路燈桿子上,都敢貼四五張,余驚鵲也是佩服那些學(xué)生。
他刷的那叫一個辛苦,而且天氣還冷,手都凍的不行。
最重要的問題是,根本沒有人交代刷多長時間,余驚鵲干脆一咬牙,準備繼續(xù)刷。
等到晚上快下班的時候,余驚鵲才拎著水桶回來,敬業(yè)的不行。
“股長,余驚鵲回來了。”看到余驚鵲進來警察廳,立馬有人去找萬群匯報。
“才回來?”萬群皺著眉頭。
他很不滿意余驚鵲的做法,讓你去刷傳單,你居然敢在外面一天不回來。
在萬群看來,余驚鵲知道自己要刁難他,所以躲在外面,故意不回來。
下面的人說道:“是的股長,他撕傳單很用功,我派人去看了,一條街,都被弄的干干凈凈。”
“什么?”萬群這一次更加吃驚。
剛開始,他以為余驚鵲是不想被自己刁難,躲在外面偷懶。
可是現(xiàn)在看來,余驚鵲根本就沒有偷懶,反而是老老實實完成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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