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
王雙雙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腦海中不時回想起芷汀轟然倒地的一幕,知道自己作得過分了。芷汀已經(jīng)在電話中說生病了,自己卻非逼她來上班;受不了她電話中的傲慢,就立即不客氣地逼她走人。現(xiàn)在想來,太不理智了,實在是被昨天樓季東擁抱她的那一幕氣昏了頭,一秒也不要看到她,被她的幾句話一激,做了這樣昏頭的決定。
就真心而言,如果沒有樓季東,王雙雙也不會如此投鼠忌器,不過開掉一個員工而已,大不了賠償醫(yī)療費和遣散費。可是,如果這個事情傳到樓季東的耳朵里,讓樓季東知道芷汀是昏迷著離開公司的,王雙雙完全不敢想象樓季東會怎樣。上次僅僅在他面前提及李建偉要開掉姚芷汀已經(jīng)讓他憤怒心痛到那樣的地步,那么這次恐怕樓季東不會再對自己客氣。自己費那么多的心思要留住樓季東,絕對不能就這樣功虧一簣。
王雙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姚芷汀是故意裝的吧?故意作出這種可憐兮兮的樣子,趁機向樓季東撒嬌告狀?”想明白這一點,王雙雙越發(fā)覺得自己思路正確,心中不斷地盤算著要怎樣操作,樓季東才不會知道這個事情,或者干脆先下手為強,自己先給樓季東交待清楚?
猶豫了半晌,王雙雙給lily打了一個電話,“l(fā)ily,grace那邊有什么消息嗎?”
lily回答道,“我給michael和judy打了電話,他們都沒有接。要不我到醫(yī)院看看吧?”
王雙雙馬上同意了,“那好,你和hr的wendy一起過去。你告訴wendy,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你們一起去。你買點花和水果帶過去。”
王雙雙放下電話,又立即撥了李建偉的分機,“建偉,現(xiàn)在有時間嗎?有個很著急的事情想給你說說。”
李建偉立即就答應了,“沒問題,你到我辦公室來。我正好要找你。”
王雙雙迅速到了李建偉的辦公室,坐下正要說話,李建偉已經(jīng)搶先說了,“雙雙,關于姚芷汀的事情,剛才老劉跟我說了。你太冒失了,平心而論,姚芷汀工作上并沒有任何閃失,你突然逼她走,還走得這么難看,下面的人想法很多。”
王雙雙哼了一聲,“這個老劉,倒是嘴快。”
李建偉坐到王雙雙對面沙發(fā),“雙雙,你不了解姚芷汀的能量。確實,她不過一個小小打工人,每個月掙那么一點點錢,但你不要忘了她負責的是哪一塊。她媒體關系多年,本人也是報社出來,大學同學和朋友分布在各個大媒體。別說她真的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就算沒有什么委屈,如果她不高興,隨便寫個負面稿子,就夠我們?nèi)耸虏亢头刹啃量嗪芫昧恕:螞r,盛華和bnc現(xiàn)在是合并之初,一切都在磨合階段,我真的不希望在媒體上有太多的負面新聞出現(xiàn),也不希望bnc的員工對管理層寒心。”
王雙雙沒有想到問題會如此嚴重,低了頭不說話,李建偉也不說話,只是不停地吸煙。最后還是王雙雙抬起頭說,“建偉,你不知道,這個姚芷汀有多么囂張,她居然敢跟我叫囂說公司離了她不行,作為她的上司,我絕對不能被自己的員工威脅了。我讓她馬上走,就是要告訴她,在公司里,有沒有她都無所謂,她算什么啊。”
李建偉搖了搖頭,頭疼地按著太陽穴說,“公司離開她當然沒問題,你讓她走也沒問題,但是你讓她走的方式確實欠考慮。我擔心會極大地影響到其他員工的情緒。剛才老劉就說,bnc在中國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讓保安監(jiān)視員工離職的事情,更何況姚芷汀是帶病上班。雙雙,你這是怎么了,你平時不是這么欠考慮的。”
王雙雙掙扎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建偉,你一定要誠實地跟我說,季東和這個姚芷汀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李建偉挑眉看了王雙雙一下,“你怎么會這么想?就因為昨天晚會上樓季東抱她了?”
王雙雙搖頭說,“女人的直覺。我沒有證據(jù),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季東變了很多,情緒起伏特別大,每一次變化看起來都和姚芷汀有關。上次我和他提到你要解雇姚芷汀,他的樣子象要殺人。后來我又故意試探了姚芷汀幾次,我每次提到樓季東,她明顯不自然。今天,我不過是要她來上班而已,她卻很嚴肅地跟我說勞動法賦予她休息的權利,她之所以來上班,是因為我們都替代不了她。你想想,如果不是她心中有恃無恐,她敢這么和我說話?我甚至懷疑她今天暈倒就是為了博取樓季東的同情。”
聽王雙雙這么猜測芷汀,李建偉眉頭皺得更緊了,雖然李建偉不喜歡芷汀,但以他對芷汀的了解,芷汀絕對不至于有那么卑劣的想法。退一萬步說,如果芷汀真的下定決心要搶奪樓季東,實在太容易不過,隨便招招手樓季東就淪陷了,完全沒有必要使這樣下作的手段。王雙雙確實是小人之心了。
王雙雙看李建偉不說話,又追了一句,“建偉,我沒有說錯吧?姚芷汀以前追求過季東?他們以前是男女朋友?”
李建偉下了決心,“我如果告訴你他們之間的關系,希望你不要后悔一定要我說出來。”
王雙雙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一下頭。
李建偉腦海中閃現(xiàn)自己所知道的樓季東和姚芷汀的一幕幕過往,慢慢說道,“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季東念大學的時候不叫季東的,他叫林軒。林軒出生于山區(qū)農(nóng)村,自小生活很艱苦,他勤奮又聰明,輕松考上p大。”
“我不太清楚季東的家庭是怎么一回事,他從來不在我們面前提及自己的父親母親,只是偶爾會說說自己的弟弟妹妹。林軒剛上大學的時候,是全班最窮的學生了,幾乎什么都沒帶,就這樣到了北京,他的生活用品還是我們當時的班主任給買的。”
“本科幾年,林軒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之中,他是我所知道的最勤奮,也最有才華的學生。他寒暑假從不回家,一方面是因為他沒有路費,他需要在北京打工;另一方面,我認為,他的家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他不愿意回家。”
“我們倆本科畢業(yè)后都保送了本系研究生。那個時候,絕大部分同學都會在本科或者研究生階段談戀愛什么的,那個時候我都已經(jīng)交往過好幾個女朋友了。但是林軒從來沒有在這方面動過任何心思。林軒大學幾年一直勤工儉學,他的商業(yè)直覺很敏銳。讀研究生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軟件公司。”
“后來,林軒認為只作技術沒有意思,沒有繼續(xù)本專業(yè)直博,而是考了經(jīng)濟學院的博士,如你所見,他在投資方面很擅長。”
“在我們讀博士的第二年,我認識了劉小若。劉小若的死黨就是姚芷汀。那個時候,她們正是剛進大學的中文系一年級新生,都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小若和姚芷汀是好朋友,不過愛好興趣相差很大。小若活波,對什么活動都有興趣,學校的社團都能看到她,我就是在一次社團活動認識了小若。小若經(jīng)常與我和林軒混在一起吃飯玩耍,大家很熟悉。”
“姚芷汀不擅長和人交往,也不愛參加集體活動,不過對熟悉的人卻很熱情。她在p大女生中確實漂亮得扎眼,入學后就順利加入了話劇社,你知道的,p大的話劇社有多棒,多難進。姚芷汀本科幾年一直都是話劇社的臺柱子。據(jù)我所知,p大喜歡芷汀的男生多了去了。不過,我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剛進大學的小姑娘。姚芷汀經(jīng)常被小若拉著一起出來吃飯,就和我認識了,不過那個時候她和林軒還互相沒有見過。”
“小若很熱心,聽說林軒一直沒有女朋友,就想給他介紹女朋友。我當時覺得姚芷汀就不錯,小若卻說姚芷汀喜歡的是小白臉,不會喜歡林軒這樣成熟、陽剛的男性。小若打算介紹她們宿舍一個叫玲玲的女孩給林軒。女孩子對張羅這種事情很有熱情,那個叫玲玲的女孩也沒有把這個相親放在心上,覺得不過是多認識一個人,非拉著全宿舍6個女孩子一起陪她相親。”
“在p大的芍園餐廳的一個包間,林軒第一次見到了姚芷汀。姚芷汀是一個縣城姑娘,小家碧玉型,靦腆害羞,除了和自己宿舍的女孩子說說笑笑,就沒有和桌上其他人說過話。可是,林軒在看到姚芷汀的第一眼,就完全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姚芷汀。我也覺得沒有辦法解釋這個事情,因為姚芷汀盡管很不錯,可是還是沒有到一眼萬年,令人驚艷的地步。當年的姚芷汀不過是一個害羞靦腆的孩子,和今天落落大方的姚芷汀太不一樣了。”
“林軒在飯后就告訴我,要追求姚芷汀。我當時還夸他好眼光。當時姚芷汀剛進大學,沒有男朋友,感情上干凈得如同一張白紙。我以為以林軒的條件,追她還不是易如反掌。可是,事實完全不是這樣。當時追女孩子的手段很簡單,無非是送花和寫情書。林軒天天一大束紅玫瑰送到姚芷汀宿舍,堆得她們宿舍沒有落腳的地方;幾乎是每天,林軒都會有一封厚厚的情書給到姚芷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多的話要說。這樣瘋狂的追求讓中文系的女生都轟動了,連小若也責備我,相比樓季東追人,相差太遠了,你可見當時的盛況。”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姚芷汀死活不接受林軒。花可以收,情書也沒有辦法退,可是她很答應單獨和林軒出去吃飯或者玩什么的,也不接受任何禮品。我經(jīng)常會看到姚芷汀和自己話劇社的朋友玩得很開心,卻偏偏對林軒不假以辭色。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苦口婆心勸了林軒很多次,讓他放棄,甚至說這個姚芷汀就是《多情劍客無情劍》中的林仙兒,人盡可夫,偏偏就只對阿飛欲擒故縱,騙得阿飛為他欲生欲死。當時的林軒就是一個傻阿飛。”
“你也知道,季東不管干什么都極其執(zhí)著,這樣的執(zhí)著帶來他事業(yè)的成功,可是在感情方面,這樣的執(zhí)著往往帶來負面的效果。也許是林軒追得太厲害了,這樣的瘋狂讓姚芷汀害怕,也許姚芷汀真的不喜歡林軒,兩個人反倒越來越疏遠了,姚芷汀幾乎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后來,我和劉小若出了問題,我第一次見識了姚芷汀的潑辣,林軒也連帶受了氣,姚芷汀已經(jīng)完全不理林軒了,無論林軒作什么都沒有用。林軒那個時候非常痛苦,唯一支撐他信心的就是,至少姚芷汀還沒有愛上其他人。”
“后來,林軒到美國留學,他當時很想帶姚芷汀一起,不過姚芷汀覺得他根本在發(fā)瘋。林軒只好自己一個人到了美國,還經(jīng)常給芷汀寫信,向我打聽她的情況。據(jù)林軒的說法,姚芷汀一封信也沒有回給他。”
“林軒在美國成立了yes資本,你知道他為什么取這個名字?yes,遙思,反過來就是思姚,他一直對姚芷汀念念不忘。知道為什么yes資本很多的重大事件都發(fā)生在11月22日嗎?甚至盛華兼并bnc也要在這個日子公布,因為那天是姚芷汀的生日。季東幾乎在用一切可能的方式思念著姚芷汀。”
“林軒在兩年后回國了一次,想帶姚芷汀去美國。那個時候的姚芷汀正沉浸在和海藍的愛情中,眼中哪里有林軒啊。我之前曾經(jīng)指責過姚芷汀一次,可是她反倒說我沒有指責她的資格。我一直不敢給林軒說姚芷汀有男朋友的事情,可是林軒回國親眼看到了,而姚芷汀也再次親口明確地拒絕了林軒,這讓林軒徹底絕了望。你不知道季東在知道姚芷汀有男朋友之后有多痛苦,多瘋狂,我都不愿意回想那時候的事情。在我剛接手bnc的時候,你說我為什么一定要讓姚芷汀離職,就是因為我怕季東又看到她,我擔心季東還是沒有辦法忘記她。”
“說真的,這次姚芷汀很出乎我的意料。季東現(xiàn)在如此光彩照人,而姚芷汀也和海藍分了手,可是她并沒有主動接近季東。也許是她太了解季東了,還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我就不管了。雙雙,這個時候,你應該更多地關注季東,而不是讓季東來關注姚芷汀。你明白嗎?”
李建偉一口氣說完了樓季東和姚芷汀這么多年的糾纏,靠在沙發(fā)上大大地出了一口氣。而這個故事顯然完全出乎王雙雙的意料之外,既驚異于平時冷靜自持的樓季東會這樣瘋狂,也驚心于姚芷汀這樣心機似海地想搶奪樓季東。面對用情如此之深的樓季東,王雙雙不知道,和姚芷汀的戰(zhàn)爭,自己有多少勝算。
王雙雙思忖了一會兒問道,“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姚芷汀肯定會主動聯(lián)系季東告狀訴苦,什么能阻止她和季東聯(lián)系?”
李建偉不太肯定地說,“你確定她真的會主動告訴樓季東這個事情?我現(xiàn)在真的看不透她,不明白她到底是要追回季東,還是真的要放棄季東?不過,雙雙,我希望你主動和季東說這個事情,如果讓姚芷汀說了,不知道她會怎么說,我擔心季東對她的話會先入為主,會完全不聽你的解釋。而且,這個事情鬧得比較大,遲早會傳到季東耳朵,等他知道了你再解釋也不合適。”
王雙雙沉思半晌,懇求道,“建偉,你幫我說吧,我真害怕季東發(fā)火。而且,我是當事人,無論說什么他都會認為我在為自己辯護,你是旁觀者,會比較客觀。我還不想讓季東知道我知道了他和姚芷汀的事情,你要讓他明白,我和姚芷汀沒有任何私人恩怨,我只是在公事公辦上有點過分而已。”
李建偉思考了一下說,“好吧,我約一下他,下午或者晚上和他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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