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7章
挑戰已被接受,全場無人置喙,此刻卻又是誰,敢提出質疑?
是哪個不長眼的,在大放厥詞?
苗靖城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年輕弟子的身上,不禁眉頭一皺!
發聲之人,竟然來自二流勢力,無恨宗!
這家宗門實力不弱,位居二流頂尖,有晉升一流宗門的可能。
但那年輕人的發聲,卻讓他感到吃驚。
因為無恨宗與云浪宗的關系,一向不錯。
兩家宗門往來頗多,云浪宗也從中攝取了大量的好處。
換句話說,無恨宗一直都是云浪宗的支持者與討好者。
這一點,無恨宗上下都很清楚,許多弟子甚至以能到云浪宗進修而驕傲。
剛才發聲的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眼神淡漠,面無表情,氣質疏離,情緒平靜。
他只覺得此人有那么一點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何時見過。
但在意外之余,他卻有著更多的憤怒!
“你是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沉聲問道。
站在無恨宗的立場上,巴結、討好云浪宗都來不及,對面這個愣頭青,怎么敢質疑這場挑戰?
“我想知道,這是你個人的想法,還是你無恨宗的宗門意志?”
吳初尋沉聲質問,言語間已現威嚴的霸道。
這一刻,他同樣有意外和憤怒兩種情緒。
他也想不明白,與云浪宗關系一向不錯的無恨宗的弟子,為何敢在這種時間和場合發出質疑之聲。
如果是個人想法,權當是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但若是宗門授意,性質就完全不同——往小了說,無恨宗也許是要借助這個機會,表達一下自己對云浪宗的不滿情緒。
畢竟無恨宗常年示好,在兩宗交往中付出了大量的資源,也理應獲得一些回報。
但如果這些回報,并未達到無恨宗高層的預期,難免會有一些怨氣出現。
這并非不能理解,且是人之常情,云浪宗方面雖然好利,卻也并不介意放低姿態,做做樣子甚或拿出一些實質的好處安撫友宗。
可若是往大了說,倘若由此傳遞出的不是一種可以安撫的情緒,而是無恨宗對云浪宗的憎恨,事情可就嚴重了——這將有可能是無恨宗與云浪宗疏離、冷漠、劃清界線,決裂甚至反目成仇的征兆!
事關重大,不可不察。
閑云小宗的聲音,他可以任意對待。
但無恨宗的份量,卻沒那么輕。
作為云浪宗護法長老,他必須予以足夠的重視,且要做最謹慎的思考,然后做最恰當的應對。
如果無恨宗沒有翻臉的意圖,他不可以激化事態,逼得兩宗反目成仇。
如果無恨宗的確暴露了危險的苗頭,他便要探明狀況,以便為宗門高層提供最可靠的決策咨情。
但在吳初尋看來,這位無恨宗的愣頭青,大概也許是不會正面回應。
或許在他開口的瞬間,便已經心生畏懼了。
于是,他便將目光投向無恨宗的宗主。
“無良子宗主,請解答吳某的疑問。”
同樣都是二流宗門,閑云宗和無恨宗的待遇,完全不同。
吳初尋對閑蒼子冷嘲熱諷,當眾“打臉”。
對無恨宗宗主無良子,卻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言語不見激烈,情緒也有所收斂,無形之中卻仍然透出威嚴與霸道。
面對吳初尋的質問,無良子的表情,竟有些古怪!
他沒有吳初尋預想中的驚慌失措,也沒有如閑蒼子勸阻賈天龍時的那般激動。
甚至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回應,而是先走出幾步,看了那位發聲弟子一眼。
然后才笑著踏天而起,來到與吳初尋齊平的位置,隔空對視。
他的姿態,有些隨意,并未對吳初尋施什么禮。
只笑著道:“吳長老不必緊張,這絕不是我無恨宗的意思,更不是本座的授意,許是這小子年輕氣盛,一時想不通。”
“年輕氣盛?”吳初尋眉梢一挑,似笑非笑。
無良子的姿態看似散漫無禮,回答也有些圓滑,卻也是他樂于見到的回應。
無論對方的姿態有多隨意,但作為一宗之主,對方的回答便是官方態度——無恨宗并不想與云浪宗反目。
有這一句話,他便可安心了。
那么接下來,他的視線仍要回到那個發聲的年輕人身上。
他想要知道,那年輕人在提出質疑之后,要如何繼續。
但在這之前,他仍須給予無良子必要的回應。
他拱手道:“有勞無良子宗主解答,在下無意冒犯貴宗,但不得不站在前輩的角度說一句,你門下弟子,有失禮數,還需管教。”
“呵呵,多謝吳長老提醒,回去之后,老夫一定讓他的師父對他嚴加管教。”
無良子說完,便轉身負手踏空而下。
兩人的對話已經結束,接下來,全場的焦點,仍是那個膽敢質疑發聲的年輕人。
演武的時刻尚未到來,六欲天宮廣場,卻已經成為年輕人爭鋒的舞臺。
這仿佛預示著這次天宮演武,將成為這一輩年輕天才爭相崛起的見證。
無良子已經表態,吳初尋當然也不能以大欺小。
他站在原地,不再發聲。
大弟子苗靖城也不再有發聲的必要,但在他準備回身之時,忽然又盯住了無恨宗的那位年輕弟子。
“我記得你!”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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