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都不叫心有靈犀
新聞發(fā)布會究竟講了什么,季半夏根本就沒聽進去。腦海里一直盤旋著一個念頭:要不要把今天這件事告訴連翹?
傅唯川這個人,她心底其實從來沒有認同過,只是因為連翹喜歡,洛洛和他也投緣,所以她尊重了連翹的選擇。現(xiàn)在,傅唯川花花公子的嘴臉已經(jīng)徹底暴露,她該怎么做,才是對連翹、對洛洛負責的態(tài)度?
傅唯川愛連翹,她不懷疑。可是一段婚姻,不是只有愛就夠了。責任、忠誠,這些都是婚姻幸福的保證。傅唯川能給連翹愛,可是他給不了她忠誠。連翹又是那么單純?nèi)崛醯男宰樱趺词艿昧诉@些呢?
在新聞發(fā)布會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季半夏終于下定決心:她必須把這件事告訴連翹。她不會過多干涉連翹的選擇,但是她必須讓連翹知道真相。
傅家的花園里,連翹正和洛洛、宋婉麗還有傅冀南一起喝下午茶。看到手機來電上顯示的名字,她愉快地接起了電話。
“喂,姐?今天不忙嗎?怎么想到給我打電話了?”季半夏工作時間很少打私人電話。
“你在干嘛?旁邊有人嗎?我有話要跟你說,你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季半夏叮囑連翹。
“哦,好。”連翹朝宋婉麗和傅冀南笑笑,指了指手里的電話,朝花園旁邊的游泳池走去:“姐,到底什么事啊,這么神秘?”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告訴連翹,季半夏也不啰嗦,直截了當?shù)匕迅滴ùǖ氖抡f了。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并沒有聽到連翹傷心的哭聲,她甚至沒有憤怒地向季半夏打聽更多細節(jié)。
季半夏以為妹妹氣傻了,緊張道:“連翹,怎么不說話了?沒事吧?”
“沒事。姐,其實我一點都不意外。”連翹的話讓季半夏大跌眼鏡:“我跟他交往沒多久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過他的手機,那里面,有一張他摟著美女的合影,是前一天晚上照的。”
連翹淡淡的語氣讓季半夏震驚又憤怒:“他和你交往的時候還在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你竟然還忍了?”
“姐,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他天生就是這種性格,不可能遇到我就全改了。再說,他也跟我解釋了,那就是逢場作戲而已。他愛的,只有我一個人。”連翹的語氣,有一絲無奈和苦澀。
季半夏緊緊握著手機,失望得說不出話來。“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全部……他天生就是這種性格,不可能說改就改了……”她一手帶大的妹妹,眼珠子一樣疼著護著的妹妹,和她竟然有著南轅北轍的愛情觀!
“連翹!逢場作戲只是個借口,在社會上沉浮,逢場作戲不是每個男人都必須遵循的天條!多的是潔身自好的好男人,傅斯年你認識的,他怎么從來都沒有跟人逢場作戲過呢,他……”
“姐!不要再說了!我知道傅哥哥好,可再好又怎么樣?他又不是你的!他現(xiàn)在還不是別人家的老公?唯川可能沒那么好,可他愿意娶我,真心疼愛洛洛,這樣就夠了。外面女人再多,他愿意娶進家門的,只有我一個!”
季半夏的手抖了起來。她渾身都顫抖起來。傅斯年確實不是她的,他現(xiàn)在確實是別人的老公,可連翹這樣說,無疑是在用刀子挖她的心……
聽見姐姐不說話,連翹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不妥,趕緊解釋:“姐,你別生氣,我說傅哥哥什么的,不是故意氣你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季半夏根本聽不清連翹在說什么。果然人各有志,果然人和人之間的區(qū)別,就像貓和狗之間的區(qū)別一樣大。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她認為是不可觸碰的底線,連翹卻根本不介意。
她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季半夏無話可說,也不想再說。輕輕掛斷電話,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季半夏卻感到徹骨的孤獨。
不想再回公司,也不想回家。季半夏沿著大街漫無目的地行走。七夕將至,臨街的商鋪都打出五彩繽紛的招牌,到處都是中國情人節(jié)的各種噱頭。
商業(yè)區(qū)中間的大廣場上,有人在放飛氣球。幾百只粉紅的氣球,用漂亮的白絲帶束在一起,拼出一句話:“小夏,marryme。
季半夏看著那幾個字,鼻子微微發(fā)酸。小夏。這個女孩的名字,和她一樣,都有個夏字呢。
不過小夏姑娘比她幸福多了。這么浪漫的求婚,那個男人,一定很愛她吧?小夏姑娘的幸福就在手邊,她的幸福,還看不清任何前景……
包里的手機輕輕震動了,季半夏以為是連翹的電話,不想接。
過了一會兒,手機終于安靜下來。接著又輕輕震了一下。大概是連翹發(fā)過來的消息吧?季半夏不想看,沿著濱江的街道繼續(xù)往前走。走累了,就在岸邊坐一會兒,發(fā)發(fā)呆。
回到家,想起洛洛過兩天要開家長會,要提醒連翹一聲,季半夏只好把手機拿了出來。
點開“未接來電”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傅斯年打過來的。季半夏剛準備打過去,看到還有兩條傅斯年發(fā)過來的消息,便打開看了看。
第一條消息是一張照片,一看清照片上的畫面,季半夏的心就砰砰狂跳起來!
照片里,是她今天經(jīng)過的那個廣場,鏡頭對準那幾百只氣球,“小夏,marryme”幾個字,看得清清楚楚!
照片下面,是傅斯年的話:“我在廣場看到的。氣球漂亮嗎?”
季半夏猛的把手機貼在胸口,眼眶一下子熱了起來。
下午,她在廣場的時候,傅斯年也在廣場上。她看著氣球的那一瞬間,傅斯年也在看那些氣球!
如果這都不叫心有靈犀,還有什么配叫做心有靈犀?
只是,即便如此心有靈犀,她卻能在人群中看到他,他也沒有看見他。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的緣分還是不夠?
“氣球很漂亮。好浪漫的求婚儀式。”季半夏回復了傅斯年的消息,沒有提到自己當時也在廣場上。
辦公室里,傅斯年看著季半夏的回答,本能地問了一句:“你將來想要什么樣的求婚儀式?”
將這句話盯了三秒鐘之后,傅斯年將它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重新打了一行字:“張醫(yī)生說,我的關節(jié)痛有緩解的希望。現(xiàn)在他手頭藥材不齊,讓我一個月后再去號診。”
心情低落的季半夏,看到傅斯年這句話后終于開心了一些:“真的?有緩解的希望,就是說有治愈的希望對吧?”
“不。只是緩解而已。治愈基本不太現(xiàn)實了。”傅斯年實話實說。
“啊。那張醫(yī)生的意思是,以后還是會疼,只是疼痛程度稍微輕一點?”季半夏真的有點失望了。
“疼痛程度會輕很多。不會再影響生活。”傅斯年幾乎都看到了季半夏失望的樣子,趕緊安慰她:“半夏,這樣已經(jīng)是意想不到的好消息了。謝謝你。”
“你按時去看醫(yī)生,按時吃藥,才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不然我白花那么多時間,白跑那么多路了。”季半夏開始給傅斯年施加壓力。
“好。”傅斯年微笑。以前他并不覺得關節(jié)痛是多么大的困擾。現(xiàn)在的止疼片見效都很快。
但是和季半夏相遇后,他開始渴望健康的身體,渴望一個無論陰晴都強健的體魄,渴望一個更好一些的自己。
連翹在傅家住了三天。這三天,二人之間沒有任何聯(lián)系。只有洛洛給季半夏打過兩個電話。
這天早上,傅唯川開車送連翹和洛洛回來的時候,季半夏剛走到小區(qū)門口,正好碰見傅唯川的車。
傅唯川在路邊停下車,洛洛和連翹都從車窗里朝季半夏揮手:“姨媽!……姐!”
傅唯川也似乎忘了之前的齟齬,扭頭朝季半夏笑了笑。
季半夏不想看到傅唯川,勉強朝他點點頭,便走到車窗邊握住洛洛的手笑道:“玩得開心嗎?今天要去幼兒園了,要收心了哦!”
洛洛朝季半夏炫耀自己的禮物:“姨媽,你看后面,都是爺爺奶奶給我買的玩具還有衣服。都好漂亮!等你下班回來,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連翹也有意示好,朝季半夏笑道:“姐,宋阿姨和叔叔還給你也買了禮物。嗯,還有唯川,唯川也給你買了禮物。晚上你下班了我拿給你。”
季半夏實在不想跟傅唯川道謝,便淡淡道:“我晚上可能要加班。不說了哈,我趕著上班,你趕緊送洛洛去幼兒園,別遲到了。”
朝車中人揮手告別,季半夏便腳步匆匆的朝地鐵站趕。
地鐵站一如既往的擁擠不堪,季半夏剛下地下走廊,一位送報的阿姨便朝她手里塞了一份免費報紙。
免費報紙一向都是廣告+沒意義的八卦消息。車還沒來,季半夏隨意翻了翻報紙。
頭版頭條沖入眼簾:《華臣總裁丑聞曝光四年前曾性侵盲女致其懷孕》黑色加粗的字體觸目驚心,讓季半夏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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