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米 桃花眼與B超單!
看見孫青的表情,占色心里多少有了點兒譜。
要說她對無情真的半點兒感受都沒有,估計真不太可能。從心理學(xué)上來說,一個孤獨寂寞冷的成年女人,被一個高大帥氣多金的男人天天抹著汗的在屁股后頭追求,就算理智太強,心里的堡壘也不受控制地松動。就像她當(dāng)初也扛不住權(quán)四爺?shù)碾p面夾擊一樣,孫青再心冷,也不會比她的定力高到哪兒去。
只不過,相較于她,孫青的顧慮似乎很多。
一來無情不定性,今天說喜歡,明兒誰知道他又會在哪個妹妹的床上?
二來孫青比無情的年齡大了三歲。雖說有‘女大三,抱金磚’的說法兒,可惜,那終究只是人們對愛情的美好想象罷了。作為一個女人自身來說,很容易就會想到人老珠黃時,男人卻一如往昔的榮光,那個時候她該怎么辦?
檢查完了小十三的作業(yè),占色準許他帶著阿喵去樓下院子里玩兒之后,就坐在陽臺邊兒上的美人榻上,一直琢磨著孫青那一抬頭時的表情,又不時瞅一眼她故作云淡風(fēng)輕的臉,憋不住地笑出了聲兒來。
“孫青,換了我都動心了,你說說你,還真固執(zhí)得可以!”
孫青抿了抿唇,臉上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好像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那是因為我從來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要什么?”占色問。
越過她的臉,孫青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窗臺上,視線仿佛與窗臺上的光線融為了一體,“一個女人堆里滾出來的男人,對女人會有多少真心?沒有得到的時候,他能哄得你像朵花兒,等得到了還不是棄若敝屣,你以為我會例外嗎?”
對于男人的真心這個話題,占色自個兒也說不好。
事實上,就她主觀來說,也認同孫青這樣的話,不太相信男人這種生物,究竟是像無情這樣的男性生物。可是吧,她在男女感情這個事情上沒有吃過虧,至少現(xiàn)在沒有吃過虧。而且權(quán)四爺目前的狀態(tài)也不像要找小三小四與女人勾勾搭搭的樣子,所以她又多了那么幾分信心。
“孫青,聽我一句勸,不管啥味道,得在嘴里嘗過了,才知道酸甜苦辣。你說你現(xiàn)在都沒有親自嘗試過,又怎么知道他不會為了你收心呢?再說了,你沒聽他剛才吼了么?人祁家都要斷子絕孫了,你真的忍心啊?”
這話開始挺嚴肅的,可說到后面,想到無情剛才那樣兒,占色的聲音就已經(jīng)帶上了笑意。
當(dāng)然,一句斷子絕孫,也很自然地讓孫青想到了他的吼聲。
老實說,那個樣子的無情,賭氣似的不按常理出牌,確實有幾分孩子氣的幼稚。而且,按理來說,這種幼稚應(yīng)該是她鄙視的,可現(xiàn)在仔細一想……
“噗哧——”
她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兒來,抬手打了一下占色,“幼稚!”
“呵呵呵呵……”占色笑不可止,“你剛才背對著他是沒有看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咱們的無情公子啊,那張糾結(jié)的美人臉,完全盛上了火兒,典型偶像劇里男主角深情表白的樣子,可樂死我了。”
“哈哈!是嗎?可惜了,我沒回頭看。”
“下次再讓他來一次?”
“得了吧!最好別有下次。”
兩個女人嘮著,互相對了幾眼,說著剛才那事兒,不由又大笑了起來。
然而。
她倆這個時候說得挺樂呵的,卻壓根兒就沒有想象到那個無意成了她倆笑料的無情同志,打從那一天下午起,整整三天都沒有再露過面兒,不要說找孫青了,就連錦山墅他也沒有回來。
事情很突然,占色特別意外。
丫不是二十幾個年頭,第一次燃燒起了狂熱的激情么?丫不是說絕不不放手要死纏到底么,怎么一拳頭砸下去就悄無聲息了?
難不成真的被孫青給打擊到了,再不敢露面兒了?
老實說,她覺得不像。
無情那人,不像這么容易甘心的。
可不甘心,他又哪去了?
心下雖有疑惑,可觀察著孫青都沒有什么表現(xiàn),占色也就不往心里去了。
這三天,她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除了越發(fā)越強烈的孕期反應(yīng)讓她有點兒吃不消之外,就是太閑了實在無聊。
為了避免輻射,她不需要人家來叮囑,自覺地拒絕使用手機電腦等等有可能影響到她肚子里寶貝兒的一切通訊工具。所以,她覺得自個兒宅得有些與世隔絕了,不知道權(quán)世衡那件事情的尾聲,更不知道權(quán)少皇與蝙蝠之間斗成啥樣兒了。
另外,也許是害怕影響了懷孕的心情,她下意識地就不想去打聽,也不想去問那些事兒來膈應(yīng)自己,閑來無事只養(yǎng)花種草,聽胎教音樂看孕期的保健書,或者打個電話關(guān)心一下朋友,嘮點兒生活鎖事的閑嗑兒。
日子輕松得,讓她時不時會產(chǎn)生不太真實的幻覺。
一晃,到了周五。
這一天是權(quán)少皇替她預(yù)約好了去婦幼健做孕期檢查的日子。按照之前說好的,他原本是要陪著她一起去醫(yī)院的。可是沒有想到,頭一天晚上他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改變了主意。
他臨時有急事,沒法兒去了。
沒有他陪著,跟著孫青一起,占色也覺得挺輕松的,就是有點兒奇怪。
陪她去孕檢是權(quán)四爺說了好幾次的事兒,每次說起來他都有點兒興奮。第一次孕檢,如果不是出了很大的事情,非他去不可,他是絕對不可能缺席這種時刻的。
想著,他心下便惶惶。
坐著孫青駕駛的汽車去醫(yī)院的路上,她琢磨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了。
“孫青,你知道是出什么事兒了嗎?”
“嗯?啥?”
孫青好像一直在神游狀態(tài),愣愣地看了她幾眼才回過神兒來,嘴皮動了動,略略遲疑著,訥訥地說:“這個事兒,我也不是太清楚……”
“你這幾天不都去機關(guān)了?”
“是的。可是……”
瞇了瞇眼睛,占色審視著她的臉色,很快便想到前幾次的事情來。心下大概知道了,這件事兒一定不小。所以沒有權(quán)四爺?shù)姆愿溃瑢O青她就不敢告訴她。牽著嘴角笑了笑,她不想讓孫青為難了,無所謂地捋了一下頭發(fā),說了句沒事兒就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不料,也許以為她生氣了,孫青吭哧吭哧幾下,卻解釋了起來。
“占色,你別多心。其實吧,也不算什么大事兒,四爺他能解決好的。”
心思一動,占色睜開眼睛,也不問,只拿眼睛去看她。
孫青嘴角尷尬地扯了一下,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稍稍有些緊。
“還是與上次那事兒有關(guān),本來今兒是m國代表團回國的日子。沒有想到,那個權(quán)世衡在美國的夫人突然在昨晚上飛抵了京都……”
“啊?”
權(quán)世衡的夫人?
對于權(quán)世衡的老婆,占色以前聽說得并不多。只上次從權(quán)少皇嘴里知道,他在美國期間確實娶了一個女人為妻。
不過,他結(jié)婚二十多年了,那個女人卻從來就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過面兒,不要說外面的人不知道權(quán)夫人長成啥樣兒,就連權(quán)家的直系親屬都沒有見過她。而且不管出席什么活動,他都是獨來獨往,那個傳說中的妻子,更是半點消息都無。
所以,外界甚至有謠聞?wù)f權(quán)世衡他壓根兒就沒有娶過妻,要不然就算老婆不露面,也不可能這么多年連一子半女都沒有。
一個隱于人后的權(quán)太太,怎么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冒出來?
莫非,她得知了這邊兒權(quán)世衡出的狀況?
心里激靈一下,想到這個可能占色就覺得有點兒棘手了。如果他的妻子指認那個現(xiàn)在做貿(mào)易代表的“權(quán)世衡”是一個假冒偽劣產(chǎn)品,讓我方怎么交待?
如果m國方面一定要追究,又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
權(quán)少皇他如何應(yīng)付?
心里略略一沉,她側(cè)眸,又問孫青。
“權(quán)夫人昨晚到了之后呢?”
孫青遲疑了一下,回答得半遮半掩,“我只知道她昨晚下榻在國賓館,應(yīng)該已經(jīng)與m國的代表團匯合了。具體的情況我現(xiàn)在還不太清楚。占色,你不要擔(dān)心了,我們要相信四爺,他一定會處理好的。”
“嗯。”
現(xiàn)如今,也只能這么想了。
不論如何,占色都不希望這個他策劃了這么久還把老婆孩子都給送上去了的事情,在眼看就塵埃落定的時候,卻被突然冒出來的權(quán)太太給攪和黃了。
一個多小時后,兩個人到達了目的的。
婦幼院的條件不錯,來這里孕產(chǎn)檢的孕婦很多。由于來之前都已經(jīng)預(yù)約好的,占色進去沒有排隊,直接找到了那個婦產(chǎn)科的吳主任,在說明了來意之后,她親自帶領(lǐng)她進行了頭一次的孕檢。
為了保險起見,她做了一個超聲檢查。看到了還在胚囊內(nèi)的胚胎組織,根據(jù)檢查結(jié)果,現(xiàn)在胎兒約摸八周左右,發(fā)育情況良好。
辭別了和藹的吳主任,占色出了門兒還一直拿著那張b超檢查的單子。單子上面,有一團其實什么都瞧不出來的陰影。想著它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心里涌起了無限溫暖,臉上的笑容更是收都收不住,而鼻子卻是莫名其妙地泛酸。
孩子!
她的寶寶。
她與權(quán)少皇的寶寶。
呵!
孫青抿唇一笑,見她還在傻樂,不由伸手與她擁抱了一下。
“占色,恭喜你。”
“噗,你不是早就恭喜過了么?又來恭喜?”
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孫青表情有些晦澀,嘴上卻是帶著笑的,“這次是比上次更認真的恭喜好吧?說真的占色,我真的羨慕你,十三那么可愛,現(xiàn)在又添了一個寶寶。你這孩子都倆了,我家孩子他爸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
扯著嘴唇,占色沖她擠出一個鄙視的笑容來。
“得了吧你,你孩子他爸追上來了,你又不睬人家!”
知道她說的無情,孫青臉上露出一抹窘色,笑著扶住她往前走。
“好好好,我惹不起你!你就不要再拿我開涮了。”
占色理解她的心情,也不再往深了說,只是摻住了她的手腕,一邊兒往電梯間走,一邊兒喃喃著自個兒的疑惑。
“孫青,我真的有點兒奇怪呢。你說這個無情吧,前幾天才給你表白來著,我看他那種斗志昂揚的樣子,一副要與你拉開生死大決戰(zhàn)的樣子不可。可咋的,突然間丫就沒影兒了呢?”
孫青目光微微一暗,“我不知道。”
占色側(cè)頭看她,觀察她的表情,“哎,他是不是出任務(wù)去了?”
這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電梯門口,孫青甩了一下頭發(fā),笑著一手摻住她的手臂,一手按亮了電梯下行鍵,隨意地笑著說。
“那就更不知道了,他的任務(wù)我們也接觸不到,沒法兒了解。”
“也是!不過孫青,這一回你就聽我一次啊,等他再回來了,你就別再擺譜兒了,看得我都替他心疼了。你說,多好一個優(yōu)秀青年啊,浪子回頭金不換多不容易?咱就高抬貴手,給他一次機會又能咋的?再說了,你只要不走心,那也不吃虧不是?怎么說,人也是那么一個大帥哥,走到哪兒都長臉。”
巴啦巴啦,占色一時說得興起,孫青卻只笑著‘嗯’了一聲兒。
嗯啥嗯?
占色心里一樂,側(cè)過頭去,笑著盯住她的臉。
“哎,你這是答應(yīng)了?!”
叮——!
電梯門兒就在這個時候開了。
“孫青,怎么了?”
看見孫青的臉色見鬼似的突然一變,占色遲疑著轉(zhuǎn)過頭來面對電梯。
只一秒,她也跟著驚愕了!
只見敞開的電梯里面,是一個被大墨鏡遮了半邊兒臉的帥氣男人。他里面穿了一件兒風(fēng)騷的印花襯衫,外面亞麻色的時尚休閑混搭很是扯人眼球。尤其在電梯間玻璃鏡面的反光下,他俊美的面孔上,夾帶著一抹陰暗的調(diào)子,讓他樣子更為銳利。
他正是她們嘴里正在談?wù)摰哪兄鹘恰獰o情。
而他的身上,正掛著一個嬌滴滴的女人。
比起她與孫青來,這個女人明顯年紀小了許多。面色白皙精致,略略化了一點兒淡妝,身形兒高挑柔美,著裝淑靜閑雅,再配上她看過來時高高翹起來的唇角,十分完美地解釋了什么才叫著名門范兒。
老實說,如果不是這樣尷尬,占色必須得承認,他倆很登對。
當(dāng)然,驚呆住的人絕對不止占色一個,無情竟然活生生嚇住了。就在這對視的瞬間,整個電梯間里的空氣,從呆滯、疑惑,慢慢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率先反應(yīng)過來的人還是無情,勉強扯著嘴,他笑。
“嫂子,孫青,你們也在這?”
之前還力挺他上位的占色,與挽在他身上那個小妹子對視一眼,察覺到她眸底的挑釁,心里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不待孫青開口,她皺了一下眉頭,不冷不熱地沖無情點了點頭,什么話都不再說,拉了孫青就往電梯里去。
“孫青,咱們走了!”
聽到孫青的名字,那個女人揚了揚眉頭,目光x射線似的直射了過去。
孫青則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兒,臉上云淡風(fēng)輕,已經(jīng)恢復(fù)了剛才與占色玩意時的笑意。一只手抹著占色,一只手拎著個包兒,她進了電梯,直視著無情的臉。
“你們要上還是要下?”
無情直勾勾地看著她,喉結(jié)上下滑動著,那張俊美的臉上,面色早就hold不住了。打從見到孫青出現(xiàn)開始,他的心情就沮喪得就像一堵危墻。
搖搖欲墜!
“孫青……”
目光無措地盯住她,從一開始的魂飛魄散,到在她的冷漠注視下回過神兒來,無情花了足足有一分鐘。飛快地甩開那個女人的手,他沖過來拉住孫青,一時心亂如麻,一張俊臉脹得通紅,聲音無力而沙啞。
“孫青,你聽我說,好不好?”
孫青嘴唇動了動,突然啞然失笑,一把將他推了出去,便順手按了關(guān)門鍵。
“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兒,再見。”
電梯門兒合上了。
孫青沒有回頭,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
一個大男人半摟半抱著一個女人來婦產(chǎn)科,會有什么事兒?
不需要她多想,事實就用1+1=3的論斷擺在了她的面前。此刻想來,她在幾分鐘之前曾經(jīng)動搖過的心理,竟然是那樣的好笑。期待浪子回頭金不換,看來自己也跟著幼稚了。
看著電梯下行時不斷變幻的數(shù)字,無情怔立在當(dāng)場。
要是可以,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耳巴子。
“她就是孫青?”旁邊一直抱臂看著他的女人,笑瞇瞇地問:“祁狄,看來你這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嘛,你為了人家跟家里鬧死鬧活,把伯母都氣得住進了醫(yī)院,人家壓根兒就不愛搭理你。”
使勁兒攥了攥拳手,無情的意識收回來了。
取下臉上的黑鏡兒,他桃花眼里滿是銳利而冷漠的光芒。
“肖小萱,你不是肚子痛?要看病趕緊去!”
歪了一下嘴巴,肖小萱挑了一下眉眼,眼底滿是得瑟,“哦,我現(xiàn)在肚子不痛了。”
“你!”無情梗著脖子就急眼了,“你他媽玩兒我?”
“沒有啊,我剛才真的很痛,只是現(xiàn)在不痛了而已。”
這事兒說來話長,原來,無情同志前幾天還真就被權(quán)少皇派出去執(zhí)行一項特殊任務(wù)了。昨兒晚上他才回到京都,本來是想去錦山墅的,可惜剛到地兒就接到了他家里的電話,說他老媽被他氣得身體不好了。
來不及想太多,他只能選擇回家。
難料到,等他火急火燎地沖了回去,卻看見他老媽好端端地與肖小萱坐在沙發(fā)上嘮嗑兒,哪兒有半點身體不舒服的樣子。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罵了幾句,扭頭便要走。不曾想,他老媽這一次當(dāng)場就發(fā)病給他看了。
而且,還是婦科病。
到了醫(yī)院一檢查,真正的盆腔腫瘤,就住在這間醫(yī)院。
昨天晚上,他一直就守在這里。
今兒上午,這位肖姑娘過來看他老媽,在樓下時,就打電話說她找不到病房。他老媽一聽高興壞了,不管他情不情愿,非得讓他下樓去接人家一趟兒。
老媽臥病在床,無情能怎么招兒啊?
他只能悻悻然地下樓去。可接了人剛進電梯,這位肖姑娘就嚷嚷著她的肚子痛,痛得都快要不行了,整個人就那么掛在他的身上,連路都走不了。
無情這個男人雖然花心,可他不是壞人,憐香惜玉更是長期以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見她痛得厲害,臉色都變了,自然也不好推開她。沒有想到,就這么碰上了孫青與占色。這個事兒搞得,簡直就是他慘淡情史上的雪上加霜。這種雞飛蛋打的節(jié)奏,恨得他牙根兒都在癢癢,一雙眸子里滿是狠戾,一字一句說出來,更是咬牙節(jié)齒。
“肖小萱,你他媽好有種!”
肖小萱眼里的無情,一向是風(fēng)度翩翩多情優(yōu)雅的,她還真心沒有見過無情發(fā)狠時的樣子。這會兒見他咬牙切齒像是恨不得吃了她,心里不免有些發(fā)寒。
不過,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性子嬌氣倔強慣了,又哪兒那么容易賣賬?
“你兇什么兇?祁狄,你到底喜歡她什么?哼,我本來還以為她有多好看呢,結(jié)果太讓我失望了,也就那樣兒吧。說實在的,你要是看上了她旁邊的那個女人,我肖小萱直接就宣布向她投降。可就她,呵,老實說,我不服!”
“不服?”
拿著墨鏡的手撐了下額頭,無情盯著她的眼睛,突然笑了。
身體前傾過去,他一雙手臂撐在肖小萱的臉側(cè),大半個身子把人壓在了電梯旁邊的墻壁上,視線從她頭頂上俯視下來,一雙桃花眼因了心里的惱恨,就連笑容都森冷了起來。
“肖小萱,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在他的逼視下,肖小萱咽了咽口水。
這個樣子的無情有些可怕,然而,這樣近距離的與他接觸,在他骨子里那股子風(fēng)流勁兒的帶動下,他整個人看上去迷人而性感,這讓她更加的迷戀不已,不由又壯了幾分膽兒。
“我想知道!你能給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去!理由多簡單啊?!”無情看著她的臉,目不轉(zhuǎn)睛,“我喜歡她,卻不喜歡你。”
“哼,這算什么理由啊?感情是可以培養(yǎng)的,我自認比她優(yōu)秀,為什么你就不能喜歡我?我就是不服!我哪里比她差了?”肖小萱昂著頭,倔強地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心怦怦直跳。
無情想了想,收回手直起了身來,摸了一下鼻子,眸底充滿了嘲弄和譏笑。
“肖小萱,你可真幼稚,你知道男人都是怎么來識別女人的嗎?”
“我又不是男人,我怎么知道?那你說來聽聽呀,我哪里不夠好?”
肖小萱嘴里哼哼唧唧地說著,目光卻停留在他解開的領(lǐng)口處那一片誘人的小麥色肌膚上,而思緒卻停留在他剛才俯身過來時的男性氣息里。
一時間,她頭腦發(fā)熱,口干舌躁,出口的聲音都有些啞。
無情眸光閃了閃,游戲花叢的她,又怎么會不了解女人此時的心理?譏誚地睨著她,他唇角翹得更高,嘲弄勁兒比剛才猶勝幾分。
“男人看女人與女人看女人不同。在男人的眼里,認識女人的標準就一個。得看什么樣的女人才能勾起他的**,而不是膚淺的看臉蛋兒。你可懂?”
肖小萱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說得這樣大膽,愣了一下,臉蛋兒有些臊紅,瞪大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眼皮兒跳動著,便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祁狄,你到底什么意思?”
無情拿著墨鏡的手,又揉了一下鼻子,突然摁了她的肩膀在墻上,低下頭去,鼻子在她頭頂淺淺嗅了一下,眼睛譏笑地看著她,似笑非笑。
“這意思你還不懂?你看,我現(xiàn)在對著你,連半點兒男人該有的反應(yīng)都他媽沒有,你讓我怎么喜歡你,怎么跟你結(jié)婚?你他媽想守活寡了,還是身上有隱疾實在嫁不出去,想找個男人湊和?”
無情是一個嘴毒的家伙,他本來損起人來就不留面子,更何況是現(xiàn)在氣到了極點?被他這話一說,肖小萱一張臉更是臊得通紅,胸口一陣起伏,只瞪著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無情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氣,抬手使勁兒地拍了拍她的臉,諷刺地笑。
“還有,b罩以下的女人,從來都不是我的菜!”
“你!”往下瞥了一眼,肖小萱狠狠挺了挺胸,一時間氣結(jié)。
大概覺得對一個女孩子這樣的侮辱也夠了,無情鄙視地看了一眼她的胸,吹了一聲兒似笑非笑的口哨,然后直起身來懶洋洋地理了一下衣服,摁了電梯下行,才回頭睨了一下肖小萱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臉,漫不經(jīng)心地說。
“我就不過去了。麻煩你告訴我媽一聲兒,這是最后一次!再玩兒這種小把戲,往后她連我的人影兒都見不到。他到底要兒子還是要你,讓她自個兒掂量一下。”
說完,他笑瞇瞇地戴上大墨鏡,大步邁入了已經(jīng)打開的電梯。
而怔愣在外面的肖小姐,等到電梯門兒關(guān)上了,才狠狠地磨著牙齒,氣息不穩(wěn)地沖著電梯大罵了一句。
“祁狄,你個神經(jīng)病!你越是這樣羞辱我,我越是要爭到底。”
晚上權(quán)少皇回來得很晚。
晚飯后,占色帶著小十三回了屋,玩了一會兒游戲,又認真地伺候他洗完澡、刷好牙、換好睡衣,再把他送上床,講了好幾個故事,可小家伙兒還沒有睡意。
“十三,今天怎么了?還不睡?”
小十三烏黑的一雙眼,瞪得溜兒圓,“額娘,你有心事。”
占色一愣,笑著伸出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尖。
“小鬼頭,額娘才沒有心事呢。”
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十三的視線像探照燈似的直直盯在她的臉上,然后,雙手突地一探就勒住了她的脖子,乖巧地將自個兒的臉貼了過來,童聲童氣地喃喃問。
“額娘,你是不是在擔(dān)心父皇?”
沒想到這個鬼靈精這么厲害,占色瞅著他,啞然片刻才笑道。
“父皇他好好的,我擔(dān)心他什么?”
小十三哼了一下,噘起了嘴來,“不要以為我小就看不出來,你今天晚上一直魂不守舍的,剛才給我講故事都在東拉西扯,還有,我跟你說話你也心不在焉……”
低下身子,占色解開他掛在身上的小手兒,把他放低了躲好,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才笑著拍了拍他的臉。
“沒有的事兒。時間不早了,你趕緊乖乖睡覺。”
轉(zhuǎn)了一下眼睛,十三大人似的輕嘆一下。
“哎,好吧!反正你們都拿我當(dāng)小孩兒。”
看著可愛的兒子,占色失笑不己,“臭小子,你本來就是小孩兒好吧?”
“哼!不愛理你了!”
閉上眼睛,十三真就不說話了。
占色帶著笑意搖了搖頭,輕輕地拍了他幾下,就默默地坐在床邊兒上,視線一直看著她不轉(zhuǎn)眼,直到約摸半個小時后,小家伙兒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她才關(guān)上了燈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進浴室沖了一個澡,就著一室溫暖的燈光,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心里卻沒有片刻的安寧,一直在想著今天都這個時候了,權(quán)少皇為什么還沒有回來。
換了往常,他就算不回答,她也就獨自睡了。
可是今天不冊,白日城孫青給她說的那些話,無疑在她的心理上了一道枷鎖。讓她心緒不得安寧,也沒法兒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聽胎教音樂,催眠自個兒早點入眠。
因為,他回來得越晚,越是證明事情不好解決!
那個權(quán)世衡的太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臥室里,只有她淺淺的呼吸,安靜得落針可聞。
實在睡不著,她不到十分鐘都去陽臺上向外觀望一下。
可每一次去看,都是失望。夜晚的錦山墅除了路燈,黑壓壓一片。而遠處的京都城卻是華燈璀璨,只可惜她卻沒有心情去欣賞,一顆心都被那個還沒有回家的男人給牽動著,焦躁地在屋子里不停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最后,實在煩躁得不行了,她打開了好久不碰的電腦,想從里面找點兒消息。
奈何,新聞層出不窮,一浪接一浪,卻獨獨沒有她想要看到的。
很顯然,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兒,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出現(xiàn)在媒體上。權(quán)世衡這件事兒,其中牽涉的問題實在太大了。
時鐘指向了十一點。
時鐘又指向了十二點。
凌晨一點……
外面一直沒有傳來汽車駛?cè)氲穆曇簦秊榱饲蟮闷贪残模麓踩ゴ蜷_包兒,將放在里面的那張超聲檢查單子拿了出來。等再次回到被窩里時,拿著超聲單子細細地端詳,掌心緩緩地摩挲著腹部,濃郁的面色慢慢放緩了。
不知什么時候,她合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等權(quán)少皇開門進來的時候,她正一頭歪倒在枕頭上,手里還捏著那張b超單,淺淺呼吸著,睡得不省人事,一條手臂和一條腿全都露在了外面。
唇角微抿,男人的視線凝住了。
女人的身上穿著一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睡衣,卻無損她半分曲線玲瓏。一張小臉兒嫩白而光潔,長長的眼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似的微微眨動。鼻尖兒翕動,小嘴兒翹著一個勾人的弧度,讓人恨不得吃到嘴里去。
視線一點點瀏覽,這樣的她,每一處都看得他心里癢癢。
他的女人,真的很好看。
淺嘆了一口氣,他躬身下來,將她手里的b超單子拿掉,拉過被子想要蓋在她身上。然而,占色這時候睡得很淺,b超單剛剛脫手,她就驚醒了過來了。頭一歪,男人的樣子一落入眼睛里,心便放下了不少,小小的打了一個呵欠,她惺忪的眼睛里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你回來了?”
男人心里一暖,戲謔地挑眉,“想我了?”
微微牽唇,占色白他一眼。
“吃飯沒有?”
權(quán)少皇察覺到了她剛才的擔(dān)心,眼睛里便多出了幾分笑意,摟了她過來,掌心一下下在她的后背上拍打著,低低地問,“嗯,吃過了。你怎么這樣就睡了,也不怕著了涼。”
揉了一下眼睛,占色喃喃問,“現(xiàn)在幾點了?”
權(quán)四爺?shù)拿碱^鎖得有些緊,“兩點多。”
都這么晚了么?
帶著幾分疑惑,占色的視線落在了他緊鎖的眉心上,想要問點兒什么,可又怕把孫青給暴露了出來。一時間便有些躊躇。權(quán)少皇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只沉浸在她對自個兒的擔(dān)憂里,一只手臂緊緊將她勒在懷里,另一只手揚起b超單來瞅著,忍不住咧了咧嘴。
“老婆,咱閨女在哪兒啊?”
窩在他懷里掙扎了一下,占色才伸出指頭來,點了點b超單上那一團陰影。
“諾!這不是么?”
“就這玩意兒?靠,怎么長得都不像人?”黑眸狠狠一瞪,權(quán)四爺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一團陰影,臉上沒有半點兒疲憊和憂慮,表情簡單得讓占色沒法兒猜測那件事情到底處理得咋樣兒了。
無奈的想了想,她一把將b超單從他的手里奪了過來。
“討厭,她不像人,像什么?”
“……咳,我是說,還不像人型。”
哧地笑了聲兒,占色翻著大白眼兒,哼了一哼,“這才八周,就成人型了,還了得?那不成妖怪了!?”
權(quán)少皇揚著唇,低頭香了下她的嘴,又將視線挪到了b超單上。
“醫(yī)生怎么說的,沒什么問題吧?”
順著他的視線,占色也專心地瞅著那張單子,好像真的能看見他倆的閨女一般,唇角上不自覺地就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容來。
“醫(yī)生說她長得很好呢。”
心里頓時美得不行,權(quán)少皇哈哈大笑著,抱著她重重印上一吻,接著翻轉(zhuǎn)過身來,就將她半壓在了胸膛與床之間,一雙手臂撐在她兩側(cè),黑眸爍爍燃燒。
“那可不是?老子的基因能差么?”
有些被他的愉快情緒感染到,占色也沒有去推開他,嘴角上揚不住地笑。
“是是是!全是你一個人的功勞,行了吧?”
小女人嬌俏的樣子,惹得男人眸色深了深,握了她一只小手來湊近唇邊兒,寵溺地吻了吻,就小聲兒哄她,“當(dāng)然不是,我一個人哪能生得出來孩子?這是咱倆通力合作的結(jié)果。所以,老子才給了你冠名權(quán)不是?”
冠名權(quán)?
他的話,讓占色想起他說這個孩子跟她姓的事兒來,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可惜她姥爺不在了,就算姓了占,我這個當(dāng)媽的也沒有什么可教給她的。”
摟住她的權(quán)四爺,微微一愣,眉頭皺了皺,有些遲疑地喊。
“占小幺……”
“嗯?怎么了?”
看著她美麗的小臉兒,權(quán)四爺黑色的眸子越發(fā)深邃,半晌兒后,他低低地嘆。
“今天晚上,我可以睡在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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