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米 一寸愛情一寸愛
錦山墅。
在屋子里聊嘮了一會兒,見今兒下午的太陽很好,艾倫屁股坐不住的老毛病又犯了。灌了半杯水,就屁顛屁顛地找了李嬸兒和另一名雜工上來幫忙,把占色和孫青兩個‘傷殘人士’都給搬到了外面大花園的躺椅上坐著。
長長吁口氣,她砸巴著嘴。
“兩位小姐,日光浴舒服吧。告兒你們啊,多曬太陽,絕壁好得快。”
孫青抿唇,但笑不語。
占色半瞇著眼,看著無處一蓬開得正盛的鳳仙花,笑著回應(yīng)。
“挺好!”
白天的錦山墅很安靜,除了警衛(wèi)和雜工,沒有別的人在。
三個女人并排著躺在花架下的躺椅上曬著太陽,嘮著女人的私密小話兒,心里別提多舒服了。尤其興奮的是艾倫小姐,她東瞅西望,看著這座奢華的山頂大別墅,嗅著花園里微風(fēng)送來的花香,手指撫著線條流暢的太陽躺椅,一陣感嘆。
“嘖嘖,占小妞兒,說什么我都得來住這花園洋房……太美了,讓人頓生羨慕嫉妒恨的心。”
占色掌心擱在小腹上,偏過臉去,正想說話,花架后面就鉆出來了一個小屁孩兒。
不是別人,正是午覺起來的權(quán)十三。
叉著腰,他不客氣地看著艾倫,接了占色的話茬兒過來。
“喂,阿姨。你想要住進(jìn)錦山墅,得先過我這關(guān),知道么?”
“噢!”艾倫撇了一下唇,瞪著大眼睛,逗他玩兒,“那小朋友,你同不同意呢?”
“當(dāng)然……”十三挑眉,搖頭,“不同意。”
艾倫傷心了!
現(xiàn)在的小屁孩兒,都像他這么拽的么?
習(xí)慣了小十三行為風(fēng)格的占色和孫青,壓抑不住的淺笑出聲兒。
而吃了癟的艾倫小姐,郁結(jié)上心了,咕噥著,她呻吟一聲,苦著臉又問。
“喂,小朋友。你不讓我住進(jìn)來,你得給個理由吧,為什么啊?你不喜歡我?”
雙手抱著臂,十三靜靜而立,翹著唇睨她的小模樣兒,像個懂事的小大人,作勢還故意冷哼了一下。
“阿姨,你別瞧著我媽單純善良好欺負(fù),我權(quán)十三可不是那么好蒙的。”
“蒙你?”艾倫哀嚎。
十三點(diǎn)頭,“我必須毫不留情地打破你的美好幻想——直說了吧,你是不是沖著我老爸來的?”
“啊!什么跟什么啊?”
艾倫忍不住又呻吟一下,重重地摸著額頭,扯了扯嘴唇正色說。
“小十三,你弄錯了吧?我對你老爸可沒意思。”
不屑地翹一下小嘴,十三烏黑的眼珠子十分明亮。
“阿姨,你還在裝呢?這些年像你這樣的女人,我可沒少見。打著各種幌子,目的都是想勾引我老爹。就你那眼神兒。不用啰嗦了,你這樣子,一看就知道,正在發(fā)花癡。”
靠!
臭小孩兒,連她在發(fā)花癡都看得出來?
艾倫酸溜溜的小心肝兒,頓時抽搐了。
沒錯兒,她確實(shí)發(fā)花癡了。只不過發(fā)花癡的對象卻不是他老爹就是了。
心里這么尋思,她越發(fā)覺得住進(jìn)錦山墅來是一個不錯的決定。不僅有鐵手可以追,還有一個小帥哥可以逗,那日子豈不美好得賽似神仙?于是乎,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占色,她作勢抓了一下腦袋上的鸚鵡頭型,更加來勁兒了。
“小十三,你看我多可愛。要不……我也跟你做額娘好不好?”
“不好。”
“為什么?我肯定會比你額娘對你好的,天天陪你玩游戲,打撲克,上山捉蛐蛐……”
“哼,你再好是你的事。在我心里,只有一個額娘。她就是我最好的額娘。”
艾倫沖占色撇撇嘴,翹了一下大拇指。才又轉(zhuǎn)過頭去,抬高下巴,臉上像得跟朵花似的,忍俊不禁地去逗小十三。
“哎喲,小乖乖,姨姨求你了,你就批準(zhǔn)我住進(jìn)來吧。我保證不搶你老爹……還給你送禮物,好不好?”
“不稀罕!我是那么好收買的?”
十三除了在熟悉的人面前會開朗一點(diǎn),對待像艾倫這種不常見面的人,向來比較冷漠寡淡。別看小小年紀(jì),那言談舉止間的心高氣傲,已經(jīng)深入骨子里了,一看就繼承了權(quán)氏家族人的血統(tǒng)。不過六歲的小屁孩兒,說話一字一句條理清楚,邏輯得當(dāng),就沖那帥氣逼人的小模樣兒,可以想象等他長大了,肯定得迷倒一大票小女生。
三個女人互望一眼,心里都是悶笑。
艾倫小姐童心未泯,被小十三打了臉也不生氣,憋著快要笑癱的情緒,正色地清了清嗓子,說得特認(rèn)真。
“小帥哥,姨姨是誠心要跟你好的。哪有送禮物不要的道理?這樣吧,禮物你來選,你要什么姨姨就送你什么,你看這樣兒行不?”
“我要什么,就送什么?”十三重復(fù)一遍,摸了摸下巴,看著艾倫夸張的表情,“這個可以考慮。”
艾倫愉快了,咧著嘴,“那不就結(jié)了?你說吧,你想要什么禮物?”
小十三利落地放下手來,學(xué)著大人樣的嘆了一口氣,又搖了一下小腦袋。
“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就送我一匹奧巴馬吧。”
一匹奧巴馬?
艾倫看看他狡黠的眸子,又看看無奈噙笑的占色,再看看陽光燦爛的天空,終于惆悵地倒下了。
“占小妞兒,你這個兒子太難搞了,我決定——投降!”
一直在看他倆逗悶子的占色,聞言忍不住笑出聲兒來。沖小十三招了招手,等他走近,才把他抱坐到腿上來,指著艾倫,笑著對他說,“十三,她是艾阿姨,是額娘的好朋友。她呢沒壞心的,就是想到這兒來陪我們,你覺得怎么樣?”
“額娘的朋友?”
十三輕輕念叨了一下,突然皺起了小眉頭。
“額娘,朋友是什么?”
占色吃了一驚,看了看小十三認(rèn)真的小臉兒,才微笑著向他解釋。
“朋友啊,就是有困難的時候可以相互幫助,不計(jì)回報的人。朋友就是不管什么時候,都值得你去信任的小伙伴兒。我家小十三,也會有朋友的。”
這個回答比較通俗,十三能夠聽得懂。
可是,歪了歪頭,他的小臉兒卻糾結(jié)了。
“額娘,父皇說過,人只能靠自己,不要想著別人來幫助你的。父皇還說了,除了自己,不要信任任何人。因?yàn)槟阌X得可以信任的人,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就會在你看不見的背后捅你一刀。所以,十三才不要朋友。”
小屁孩兒清澈的目光,觸得占色心尖兒泛涼。
這么點(diǎn)兒的小孩子,權(quán)少皇卻給他灌輸這樣的思想?
不得不說,雖然那或許是殘酷的現(xiàn)實(shí)寫照,可這離健康的教育方式,真是天壤之別。要每個家庭都這么教育孩子,后代不都長歪了才奇怪。
其實(shí)她可以想像得出來,不論是權(quán)少皇還是小十三,他們的生活看著優(yōu)渥富足高高在上,其實(shí)卻有許多常人體會不到的孤獨(dú)。同樣,也只有常理心靈孤獨(dú)的人,才會在越來越現(xiàn)實(shí)的人際關(guān)系中產(chǎn)生出這樣消極的思想來。
摟了摟小十三單薄的小身板兒,她心窩處,隱隱地疼痛了一下,直接就對她進(jìn)行了與權(quán)少皇相反的正面教育。
“十三,人活著呢,就得有朋友,有了朋友,就不會再孤單……”
她吧啦吧啦的說著,十三頻頻點(diǎn)頭,可艾倫卻聽得頭痛。同樣作為‘逆女’的她,從小到大聽得大道理太多了。半瞇著眼,迎著陽光,看著天空飛過的一只只小鳥,她懶洋洋地逗起了小十三來。
“喂,小帥哥,要不要姨姨做你的第一個朋友啊?”
十三偏過頭去,聳了聳小肩膀,微微翹唇,“不行。”
“為啥又不行?”
“因?yàn)椤蚁訔壞恪!?br />
“嫌棄我?”艾倫憋屈了,騰地坐直了身體,虎巴巴的瞪眼看他,“喂,小屁孩兒,你那是什么眼神兒?”
“嫌棄。”十三回答得牛勁兒,小下巴微微昂著,“阿姨,你看看你啊,都長這么大的人了,連頭發(fā)的顏色都還沒有走上正軌。正常的衣服也沒得穿,臉上都畫得像京劇臉譜,我當(dāng)然嫌棄你。”
一條條黑線劃過。
三個女人面面面相覷,同時大笑了起來。
艾倫這個造型被很多人說過,她到是無所謂。只是沒有想到,今兒竟然會被一個小屁孩給鄙視了。
捧著肚子笑了片刻,這廝突然發(fā)了神經(jīng),又莫名其妙地精神振奮了起來。
“我說占小妞兒,孫姑娘,你們知道,這代表了什么么?”
“代表什么?”
“代表了艾爺我現(xiàn)在的樣子,存在感極強(qiáng),特別有震撼力,容易深入人心,超級給力。”
小臉兒上驚愕一下,小十三看著占色,抖了一下,“額娘……”
占色勾唇,摸摸她的腦袋,“怎么了?”
小十三擰著眉頭,一本正經(jīng)的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額娘,恕孩兒不孝,孩兒要對不住你的朋友了……”
說完,在占色一頭霧水的目光注視下,只見小十三飛快地跳下她的膝蓋,蹲在花壇的邊兒上,作勢就干嘔了起來。一邊兒嘔吐著,還一邊兒小聲兒嚷嚷。
“菩薩啊!你快讓人把那個自戀的阿姨……給收了吧!”
占色嘴角一陣抽搐,哭笑不得。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湊到一塊兒,真是太搞了。
不過這么看來,艾倫要來錦山墅住下,真不算壞事兒。就她那抽條過的腦神經(jīng),特容易引來歡樂。
花園里,微風(fēng)颯颯,笑語不斷。
就在變型大鸚鵡與傲嬌小屁孩的大決斗中,占色放在雕花小幾上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拿到手里看了看號碼,她食指微彎,滑劃一下屏幕,接了起來。
“喂,曉仁,找我有事兒?”
今兒是周末,占色不用上班。她腳扭了之后,給艾慕然打過一個電話,說盡量不耽誤正常工作,不過,如果腳確實(shí)不行,可能還是得請幾天假。這件事兒,杜曉仁應(yīng)該不知道才對,自然不會是來慰問她的。那么,她打電話來,有什么事?
這心里猜測著,她不動聲色。
杜曉仁果然沒問她的腳,客氣地問了幾聲兒好,含含糊糊著,好像對即將開口的事兒不太好意思。
“色妞兒,有個事兒,想找你幫忙……”
占色眉心微擰,受不了別人的支吾,“曉仁,有事你就直說吧。”
輕‘嗯’了一下,杜曉仁的聲音,卻還是很小。
“色妞兒,你手頭方便么?”
原來是借錢?
也曾受過窮、舉過債的占色,自然知道向人開口借錢的難處。俗話說,‘債是一根無頭刺,解不開它捆死人’,雖然杜曉仁不好意思開口,可沖著當(dāng)初章中凱燒傷之后,占色舉債無門的時候,杜曉仁也曾口頭表示過愿意把存款借給她這點(diǎn)兒,在這件事上,她就不好拒絕。
靜默一下,她問,“你需要多少?”
“色妞兒……”杜曉仁聲音越發(fā)小了起來,“我……我……大概還差十來萬。”
十來萬?
占色驚了!
依了杜曉仁平時的消費(fèi)情況,她壓根兒沒有想到會要這么多。
可能沒有人會相信,占色沒有錢。或者說,她沒有現(xiàn)金。
與權(quán)少皇結(jié)婚之后,她手上有他的副卡,不管走到哪兒,都可以隨便消費(fèi)。可遲管她的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她的娘家開銷也全都權(quán)少皇在支付,可除了自己工資卡上的錢可以隨意支配,她還真挪不出現(xiàn)金來。
不過,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十來萬,絕對不是小數(shù)目。
杜曉仁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兒,自然也不會需要一次性借十來萬。
沉默片刻,她問,“曉仁,你有什么事兒了嗎?拿這么多錢,干嘛用?”
‘這么多錢’幾個字兒,剛好擊中了杜曉仁的軟肋。
誰不知道她占色現(xiàn)在過的什么日子?!十來萬對于她來說,還算錢么?可她竟然會說這么多錢?
杜曉仁心里又酸又澀。
可人窮,底氣就薄。
目光狠了狠,杜曉仁的話卻很放得軟。
“占色,咱倆是患難之交,有一件事,我不想瞞你,我跟孫子……又好了。”
患難之交這個詞兒,杜曉仁用得很聰明。
占色默了!
孫子是她倆曾經(jīng)給孫成昊取的罵名兒,孫成昊是孫二手他侄子的大名兒。
這么說有點(diǎn)混亂,直說就是,孫成昊就是杜曉仁當(dāng)初為了公務(wù)員考試跟了的那個紈绔男人。那廝父母都在經(jīng)商,家里生意做得挺大,開了個盈利不錯的公司,算是個小富二代。仗著家庭條件不錯,叔叔當(dāng)官,丫沒少勾女搭婦,玩弄女人。
“曉仁,你怎么……”
剩下的話,占色說不下去。
她想說,你上次吃的虧還不夠么?可話到嘴邊兒又咽了下去。
不管是今天的杜曉仁,還是今天的占色,感情都回不到以前了,她的勸解沒有意義。
杜曉仁咬了咬唇,“色妞兒,你要說的話,我都懂。”
其實(shí),杜曉仁不是懂,是很懂。
上次大變活人的事兒,她被zmi給關(guān)押了整整三天。那件事,給她帶來的唯一后果,就是讓她徹底意識到,權(quán)少皇那樣兒的男人,相對于她杜曉仁的人生來說,實(shí)在太過遙遠(yuǎn)飄渺了,藏在心底意淫一下還行,盲目去追逐,不僅不會有戲,只會適得其反,說不定會倒大霉。
杜曉仁這女人長得不錯,處世圓滑,卻也現(xiàn)實(shí)。
當(dāng)初為了公務(wù)員考試,她把自己給了其貌不揚(yáng)的孫成昊,就是一個例子。
因此,即便她心里還一直念想著權(quán)少皇,當(dāng)孫成昊再次涎著臉來找她的時候,她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yīng)了。
不過,她卻在現(xiàn)實(shí)的基礎(chǔ)上,釘了一個釘子。
她不會再讓自己吃了虧什么都撈不到,更不會隨便讓男人睡。
所以,她比上次精進(jìn)了一步,這次還沒讓孫成昊睡成,只不過摸了幾把,手頭就多了一大筆錢。
可是吧,男人還真就是屬賤的。
那孫子沒有睡成她,反倒把她當(dāng)成香餑餑了。在她欲擒故縱還外軟磨硬泡之下,竟然答應(yīng)給她買一套房子。不過,這孫子自個兒沒有工作,一直靠著父母,手上的用度也不是那么方便。他們看好了一套房子,可算上他手頭的錢,還差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杜曉仁多精明,心知這孫子現(xiàn)在吃了她的**湯,誰知道過幾天又會不會反水?
因此,她急得不行。害怕孫子隨時反悔,自愿把這點(diǎn)錢的空缺給填上。
然而,她在少教所拿的錢,哪能在京都買房?!
算來算去,結(jié)果還差十二萬左右。
她從小父母就離異了,六親寡淡,能借錢給她的人,除了占色,壓根兒就沒有。
于是,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占色這里。
聽完了她細(xì)細(xì)講解的故事,占色躊躇著,就事論事的告訴她。
“曉仁,不瞞你說,我手頭真沒有這么多現(xiàn)金……”
不等她說完,杜曉仁就急了,“色妞兒,咱倆多少年的姐妹了,就算有什么得罪過你的地方,我也不是有意的……我都給你道過歉了……你真的不愿意幫我?你知道我的情況,我除了你,找不到別人幫忙了,色妞兒……”
占色咽了咽口水,試著與她分析。
“曉仁,其實(shí),我建議你,可以換一套價格相對合理的房子。”
聽她說得真誠,杜曉仁又緩和了口氣,“不是我不想換,是他就看上了紅璽臺這個地方了。”
紅璽臺?
到是個好名字。
占色對京都的房產(chǎn)不熟,可也知道那是高檔社區(qū),房子不便宜。
想了想,她撐著額頭,委婉地說。
“這樣吧,曉仁,我?guī)湍阆胂朕k法,可成不成,不好說……你別抱希望。”
她不想把話說得太滿,畢竟她與權(quán)少皇的關(guān)系有點(diǎn)兒尷尬,替別人借錢她完全說不出口。可又不好拒絕得太過徹底,往后在少教所還得打交道,話要說得太過了,怎么著都是她不對。
也不知道杜曉仁怎么想的,她說完了這話,那邊兒卻久久沒有回應(yīng)。
皺了一下眉,占色‘喂’了一聲兒,“曉仁,你在嗎?”
好半晌兒,那邊沒動靜,卻也沒掛電話。
占色又喂了一聲兒,還是沒反應(yīng)。
就在她準(zhǔn)備掛電話的時候,才聽到杜曉仁急急地抽氣一下,嗓子壓低了下來,神神秘秘地說。
“喂,色妞兒,我在……我剛才……看見你老公了……”
權(quán)少皇?
手指緊了緊手機(jī),占色問,“你在哪兒?”
“我?我在紅璽臺看房子啊。”杜曉仁的聲音小若蚊蟻,好像害怕人聽見似的,吞吞吐吐,“色妞兒,我剛才看見……哎,完了,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
心里‘咯噔’了一下,占色面色還算平靜,慢悠悠地問。
“到底什么事?”
“占色,你先答應(yīng)我,不要生氣啊。我剛才看見他進(jìn)了一個女人的房子,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上次大變活人的那個女人。他倆還在門口,就摟摟抱抱的接吻……可惡心死我了……”杜曉仁不知道是在興奮還是什么,語速特別的快。末了,好像在替占色打抱不平似的,咬牙切齒了起來。
“哼,我就說了嘛,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的。色妞兒,你不要生氣啊。剛才我都給你拍下來了。他要是敢甩了你,這個可以作為證據(jù),證明是他先出軌,你怎么著也能拿不少的離婚財(cái)產(chǎn)……”
聽著杜曉仁在自說自話,占色沒有吭聲兒。
心里‘嗖嗖’漏著風(fēng),耳朵有些耳鳴。老實(shí)說……權(quán)少皇會與別人摟抱接吻,她不太相信。
恍惚間,又聽杜曉仁說,“色妞兒,我照片給你傳過來。”
叮——
彩信的提示音響起,她拿下手機(jī)一看。
杜曉仁果然給她發(fā)了一張照片兒過來。上面的男人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可那桀驁凌厲的身姿,對于曾經(jīng)與他躺在一張床上耳鬢廝磨過的占色來說,又怎么會看不出來他就是權(quán)少皇?
而開門的女人,那張臉……
占色的腦袋‘嗡’了一下,幾乎不敢置信。
如果不是清楚自己不在紅璽臺,她會百分百地認(rèn)為那就是自己。
女人抬著頭,面上帶著微笑地看著他,那感覺……好像妻子在迎接丈夫返家一樣,溫馨自然。
男人背對著鏡頭,看不見表情。他的背后,跟著的人除了鐵手還有另外兩個警衛(wèi)。
不過,與杜曉仁說的不一樣,沒有在接吻,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有多么親密。
心頭剛緩了一下,杜曉仁的聲音又從電話里傳了過來。
“喂,喂,喂色妞兒,你沒有掛電話吧?”
“嗯。”占色應(yīng)得很別扭。
“看見了嗎?你等等啊,還有一張,剛才傳輸失敗了。”
還有一張?
老實(shí)說,占色其實(shí)不想看,可在又一道‘叮’聲里,她的手卻情不自禁地滑拉了屏幕。
杜曉仁傳過來的另外一張,也是彩信。不過,這張照片就比較火爆了。還是在那個大開的房門口,女人踮著腳尖兒,一雙手臂緊緊勾住男人的脖子,微偏著頭,滿臉陶醉地與男人深吻在一起,男人的雙手也閑適地?fù)г谒难砩稀?br />
很深情,很有愛。
定格的畫面上,依舊只能看清女人的臉,男人的背——
占色看著它,慢慢地將手機(jī)拿到耳邊兒,說出來的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畫面感很強(qiáng)。曉仁,你拍得很專業(yè)。”
“色妞兒……你,你千萬不要難過。”見她似乎沒有看出第二張的破綻來,杜曉仁暗自松了一口氣,心里感謝著ps時代的神奇技術(shù),哀哀的嘆了一聲兒,滿心焦急地勸她,“不過,色妞兒,這件事兒,你千萬不要先聲張,知道嗎?再怎么說,你跟他那么久,不能讓他白玩兒不是?他不說離你就不吭聲兒,先在他身上撈點(diǎn)錢才是王道。就算他要離了你,你有了這兩張照片兒,也能分他的財(cái)產(chǎn)……”
杜曉仁的想法……
好吧,占色承認(rèn),她說的這些事情,她就沒有想過。
淺淺地勾起唇,她語氣有些軟,有些無力,甚至讓電話那端的杜曉仁吃不準(zhǔn)她的想法。
“曉仁,現(xiàn)在……我怕是真的沒有錢借給你了。就這樣兒,掛了。”
說完,掛掉電話,她閉了閉眼睛,手機(jī)從手上滑落下去。
手機(jī)觸地的‘呯’聲兒響,驚動了正扭過身子與孫青聊天的艾倫。
她轉(zhuǎn)過頭來,正想問占色怎么回事兒,瞳孔倏地放大了,滿臉驚恐地看著她身下被染紅的太陽椅墊,尖叫了起來。
“占小妞兒……占小妞兒,你別嚇我啊……你怎么啦?孫青……快……快叫人!”
占色看著艾倫驚恐的臉,找了好久才找到焦距,一雙烏黑的眸子深邃得令人心疼。
“不……不要擔(dān)心……”
小腹一陣陣的絞痛,可遠(yuǎn)遠(yuǎn)不如那張接吻的照片給她帶來的沖擊力。
那張照片兒,就像燒紅的烙鐵,活活烙在她心尖最軟的一處,痛得心都焦了。
他之前一直不吻她,對別的女人……卻可以吻得那么深情。
心在抽痛,肚子在絞痛,渾身上下每一個細(xì)胞好像都在痛。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夠痛得暈過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睡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只是做了一場惡夢。可是,偏偏她的頭腦無比清醒,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她很佩服自己,因?yàn)樗能淡定地告訴艾倫。
“艾倫……送我去醫(yī)院……”
紅璽臺。
開門的瞬間,唐瑜見到權(quán)少皇,確實(shí)撲了過去。
可惜。
人還沒有按期撲到他的懷里,男人伸手就揪住了她的頭發(fā),接著重重一推,把她整個人推撞在了門板上,發(fā)出一聲極重的悶聲。
“嘶……”
扶著吃痛的肩膀,唐瑜吃驚地看著權(quán)少皇。
“四哥……”
嫌棄地擦了擦手,權(quán)少皇半瞇著黑眸,聲音冷酷得像一把尖利的刀子。
“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被注入了占色與權(quán)少皇那段記憶的唐瑜,心里是憋屈的。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明明就在面前,其實(shí)卻遙不可及的男人,委屈地紅了眼睛。本來還想說什么,可在男人冷鷙無情的目光里,她相信,自己如果再近一步,他下手會比這次更重,把她整死都有可能。
頓了頓,一只手撐著墻,她慢慢地直起身體,吸了吸鼻子,垂了頭。
“對不起……進(jìn)來再說吧。”
唇角冷冷一勾,權(quán)少皇眼光掃了一眼單元房對面的貓眼,與鐵手對視一眼,涼笑著邁步進(jìn)了門。
正如占色所想,他在京都城到底有多少房產(chǎn),其實(shí)還真心不太清楚。
紅璽臺的這處房產(chǎn),他一次都沒有來過。
進(jìn)門掃了掃兩個派過來監(jiān)視唐瑜的人,他坐在沙發(fā)上,目光涼涼。
“說吧,你的打算。”
唐瑜咬著唇,目光切切地落在他臉上。
她原以為兩個人怎么說都曾有一段‘過往’,他既然肯來,在心里對她的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可這會兒看著他冷漠的表情,他陰郁的目光,比之陌生人還要生疏許多,不禁又寒了心。
可是,盡管她心里非常難受,卻不得不端住臉來與他談。
“四哥要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把權(quán)世衡騙回來……不過,我有條件。”
權(quán)少皇噙著冷笑,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滿是諷刺。
“哦?”
看著他顛倒眾生的英俊臉孔,唐瑜心下有點(diǎn)兒沮喪。這樣子的他,與存在她記憶里的他完全不一樣。根本沒有半點(diǎn)兒溫柔與憐惜,以至于她現(xiàn)在完全吃不準(zhǔn)這個男人的心思到底是怎樣的了。可……蝙蝠把她逼得太緊,她忌憚權(quán)少皇,同時也忌憚權(quán)世衡和蝙蝠。
如果三個人之間,必須三選一,她先得有占色這張底牌的保護(hù)。
只能如此了……
一咬唇,她接著補(bǔ)充。
“四哥,我同意合作的條件……就是,我要先見到我妹妹。”
她妹妹……
想到占色,權(quán)少皇心抽抽一下,亂如麻。
揚(yáng)起下巴,他冷冷掃了唐瑜一眼,盡管心里不悅,可眸底卻平靜得幾乎找不到一絲波瀾。緊繃的臉上,更沒有一絲多作的情緒,聲音涼涼的。
“唐瑜,你該知道,你能住在這里,正因?yàn)槟闶撬憬恪5愀鼞?yīng)該知道,你住在這里,與囚禁沒有什么兩樣。就算你是她姐姐,也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只是她姐姐么?
六年前……他倆什么都不算?
完全被置入了記憶的唐瑜,腦子里情節(jié)在回放。
悶悶地想著,她卻不敢問出來。
舔了舔唇,她舌尖掠過紅潤的嘴唇,動作性感又誘惑,聲音更是婉轉(zhuǎn)。
“沒錯,我是她姐姐。我問你,你把我囚禁在這里,我妹妹她知道嗎?她知道了會同意嗎?她愿意她的親姐姐被你囚禁?愿意她的親生母親被權(quán)世衡脅持在美國,你卻不聞不問?”
“唐瑜。”權(quán)少皇聲音冷得薄如利刃,“除了占色,別人的事與我無關(guān)。而且,我的耐心有限,不要繞。”
他的冷酷,很真實(shí)。
只需要淡淡一句,即籠罩了整個寬敞的屋子。
唐瑜那張酷似占色的小臉兒上,目光爍爍,與他深邃的黑眸對峙了片刻,瞳孔就一點(diǎn)點(diǎn)收縮了起來。有那么一秒,她真的有點(diǎn)兒懷疑自己腦子里那部分記憶的真實(shí)性了。不可能!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有那么深愛過她,為什么她在他的眼睛里,竟然連半絲的情感都找不到?!
權(quán)世衡說,權(quán)少皇一定會對她有感覺的。
可他真的沒有,明明就沒有。
蝙蝠說,她的任務(wù)就是讓權(quán)少皇愛上她。
可她很懷疑,他這樣冷漠疏離的男人,真的有可能愛過哪個女人嗎?
她甚至懷疑,她真的愛她妹妹嗎?
唐瑜一直覺得,自己可以讀懂任何男人的眼神兒。許多男人看見她的美貌,就像狗看到了一塊鮮美的肉,時時刻刻忍不住撲上來。而面前這個男人,她是真的看不懂,也看不透。
然而,不僅男人犯賤,女人也犯賤。
權(quán)少皇越是薄情薄性,她心里那點(diǎn)犯賤的執(zhí)著,就越來越明顯。尤其……想到他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心里不免又多了幾絲遐想。抿了一下唇角,她默默看著權(quán)少皇邪肆陰冷的臉,態(tài)度更加軟化了下來,一張傾城絕色的小臉兒,寫滿了愛意。
“四哥,你……”
她本來想說,她愿意聽從他的指派,愿意為他赴湯蹈火,哪怕背叛權(quán)世衡,背叛蝙蝠……只要他能對她多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憐惜。可是,她剛喚出來一個名字,男人兜兒里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權(quán)少皇眉梢一挑,從容地拿起了手機(jī)。
“喂!”
他接電話時,微微低頭,唇角冷硬的弧度,很好看,卻沒有半點(diǎn)情緒。
唐瑜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
不過轉(zhuǎn)瞬間,就見他面色大變,涼薄的唇角微張,竟然半晌兒沒有合不上。
“聯(lián)系醫(yī)院,我馬上過去。”
急切地命令著,他身體已經(jīng)站了起來,說了一個冷冷的‘走’事兒,沒給任何人打招呼,整個人已經(jīng)快速地沖了出去。
唐瑜跟著站起身來,面色焦急地喊。
“四哥,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權(quán)少皇的人影兒,早就消失在了門口。
唐瑜緩緩地坐了下來,心里驟然冷卻。
他著急成這樣兒……是占色出事兒了吧?
看來……
看了看旁邊兩個一直跟著她的人,她噙著笑起身走向書房。
“我去上會兒網(wǎng)。”
汽車上,鐵手看著權(quán)少皇臉色異常,心知肯定是占色出事兒了。
如果不是占色,不會有其他的人或者其他的事兒,會把權(quán)四爺影響成這個樣子。
手指微微一握,他小聲問。
“四爺,是不是嫂子她……出了什么事?”
權(quán)少皇緊緊攥住扶手,控制住不停顫抖的心臟,深呼吸了幾下,也沒能讓自己松弛下來。一只手反復(fù)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幾次三番之后,他黑眸狠狠一瞇,終于不想再裝了,抬起手,使勁兒往自個腦袋上重重一捶。
“鐵手……都怪我,不聽你的勸。”
心里一緊,鐵手身體前傾,緊張得聲音都顫了,“她……怎么了?”
“現(xiàn)送往醫(yī)院,目前還不清楚……”
他說得比較保守,主要是不便給鐵手這樣的大男人說。試想,一個女人下身出血嚴(yán)重,腹部絞痛還能有什么問題?要不是他昨兒在車上不管不顧地與她做了一次,怎么可能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
心,被抽得很痛。
狠狠闔上眼睛,他仰躺在椅背上,抱住腦袋,悶悶地說,“讓司機(jī)再快點(diǎn)。”
鐵手眸光有些暗沉,點(diǎn)了點(diǎn)頭,立刻吩咐司機(jī)加快速度去醫(yī)院。
可時間就偏就這樣兒,你要不急,它過得很快。你要是著急,它卻能漫長得像過了一個輪回。
一條條街道穿過,一個個紅燈闖過,權(quán)少皇都快要急死了,還沒有到醫(yī)院。
不過,卻等來了追命的匯報。
“老大,你的猜測果然不錯,你剛剛離開,唐瑜就再次登錄了天涯社區(qū)。她在一個叫《我的老婆出軌了,我該怎么辦?》的貼子下面,回復(fù)了一句話……那你也出軌……”
操!
時代不同了,暗語也他媽升級了。
這樣的玩意兒,誰他媽看得懂。
心情不好的權(quán)四爺,恨恨地罵著,揉了一下太陽穴。
“然后?”
追命有點(diǎn)兒小興奮,語氣帶著笑,話癆的性子改不了。
“老大,你猜猜,我還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權(quán)少皇這會兒哪有興趣與她猜謎,聲音又冷又沉。
“你腦子不好使?說!”
不知道占色出了事兒的追命,心里毛了毛,第一次被老大這么冷著嗓子吼,有些委屈。
揉了揉鼻子,她正了神色,趕緊地長話短說。
“老大,我正在查所有回貼人的ip地址和信息,想找出對方給她的指令來。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疑的人,他的回復(fù)很有趣,他說,‘老婆出軌了,就讓一堆別人的老婆也出軌’……他叫孫成昊。我潛入他的電腦,發(fā)現(xiàn)這期間唐瑜登錄或?yàn)g覽過的貼子,幾乎都留下了他的足跡。于是我大膽推測,這個人或許與唐瑜有關(guān),說不定正是唐瑜與權(quán)世衡之間的聯(lián)絡(luò)人。”
孫成昊?
權(quán)少皇抿著唇,手指攥了攥,沉著臉色。
“蝙蝠那邊呢?”
“額!”有點(diǎn)兒本末倒置的追命,看那個貼子上癮了,把正事放到了后面,“對不起,老大。我想說的其實(shí)是這個……你去了紅璽臺之后,通訊大隊(duì)果然攔截到了一個satan發(fā)給蝙蝠的電報。天吶,你能想象得到嗎?是電報也?三四十年代的產(chǎn)品,用在現(xiàn)在這樣的信息時代?”
“說重點(diǎn)!”權(quán)少皇快崩潰了。
追命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有點(diǎn)小姑娘心性。
又‘額’了一下,才認(rèn)真的說,“老大,電報破譯了。就兩個字——狙殺!所以,你千萬不要下車。”
權(quán)少皇所有的車輛,都有防彈功能,而他也甚少單獨(dú)行動,每次要出現(xiàn)在什么地方,必然有行動大隊(duì)的人事先清場。基本不會將他置于危險之中……因?yàn)椋獨(dú)⑺娜耍瑢?shí)在太多了。
可‘狙殺’……是要?dú)⑺矗?br />
如果要狙殺他,必須已經(jīng)摸清了他的行蹤,那蝙蝠就會出現(xiàn)在狙擊范圍內(nèi)。
黑眸沉了沉,他冷聲命令。
“追命,你嫂子出事了,我現(xiàn)在必須趕去醫(yī)院。你把情況告訴無情,他知道怎么處理。”
追命嚇了一跳,“占色出事了?老大,很嚴(yán)重嗎?”
“沒事。”
權(quán)少皇說完,放下了無線通話器。
當(dāng)然,他嘴里的沒事兩個字,只是他的期許,希望不要有事……
然而,事實(shí)卻是,人在倒霉的時候,喝冷水都會塞牙。當(dāng)他們的汽車行至離醫(yī)院還有兩條街的時候,前面的路段出了一個連環(huán)相撞的車禍,在等著交警過來處理的過程中。本來這個點(diǎn)兒就是堵車的高峰期,又出了這檔子事兒,看熱鬧的人群一擠,全路段直接堵塞了。
心急如焚,權(quán)少皇額頭冒著汗,口不擇言了。
“操他大爺?shù)模 ?br />
“四爺……”鐵手也著急。
狠狠扯著領(lǐng)口,權(quán)少皇目光涼得發(fā)寒。
這車禍來得蹊蹺!
正在這時,已經(jīng)趕到了醫(yī)院的冷血來電了。
不多不少,就幾個字兒,直接擊中了權(quán)少皇的心臟。
“老大,嫂子出現(xiàn)小產(chǎn)癥狀,出血很多……”
冷硬的唇角抽了抽,權(quán)少皇手抖了抖,喉嚨一陣哽咽。
“老大……?”
“現(xiàn)在的情況?”他的聲音,像被人抽了一半的底氣。
“正在做保胎處理。不過老大,因?yàn)橥系臅r間太長了,保不住的可能性很大……”
“冷血……孩子……務(wù)必保住……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權(quán)少皇看看窗外的車流,抱住頭,僅僅不語。
然而,他急著過去安撫占色,急著去陪還沒有見過面的孩子,汽車卻無奈地堵在了車流中間,前后都動彈不得。
這簡直就要他的命。
一分鐘……
二分鐘……
三分鐘過去了,完全沒有可以移動的樣子,他實(shí)在等不起了。要再在這里多坐一分鐘,他覺得隨時會崩潰。支了一下額頭,他滿臉寒霜地站起身來,身體緊繃著拉開了車門,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邁開兩條長腿,在人潮洶涌地大街上,狂奔了起來。
“四爺,不要……”
鐵手在背后緊追不放。
追命剛才匯報過了……通訊大隊(duì)截取的情報,satan的任務(wù)目標(biāo)是——狙殺。
鐵手清楚,權(quán)少皇更清楚。
或許就在街道旁邊的某一扇窗戶后面,正有一把狙擊槍在瞄準(zhǔn)他的腦袋。
鐵手跟了權(quán)少皇這么多年,見到的永遠(yuǎn)是他冷酷陰冷的一面,幾乎沒有見過他這樣失態(tài)的舉動。
他想,他瘋了。
可權(quán)少皇知道,他不得不瘋。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在等著他去陪伴!
滿腦子都是占色那雙眼睛,其他的事情,他此刻,真的顧不上。包括他的命。
一個帥得惑亂眾生的男人,撒開丫子扯開袖子狂奔在京都街頭,會是一個什么效果?
他就是目光的焦點(diǎn),不少人在指指點(diǎn)點(diǎn),不少美女腐女也都飽足了眼福。
在某座大樓的窗戶后面,有一雙眼睛從狙擊鏡里看了出來,露出一抹飽含深意的微笑。
“權(quán)少皇……”
他低低的輕吟著,耳朵邊上,有一首《愛情愛情》的旋律正在回想。
為了她,他竟然會這么失控么?連命都不要了?
瞄了又瞄,他的左手食指壓在了板機(jī)上。
那一只手,骨節(jié)修長,有一枚蛇頭戒指閃動著冰涼又冷漠的光澤。
------題外話------
最近的情節(jié)讓妞們有點(diǎn)壓抑,我知道這樣不討喜,影響訂閱,也影響月票。嗯,人觀書,心觀書,一千個人心里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閱讀這事兒,如人飲水。二錦妞們的感受,但故事脈絡(luò)如此,人物的性格決定,無法改變。
比如占色,她可能沒有寶柒的俏皮可愛,但她就是占色,不是寶柒。
比如四爺,他從小背負(fù)家族仇恨,還有一個無比強(qiáng)大的仇人,陰狠涼薄也非一日之功。
從頭到尾跟完一本書,就像重新認(rèn)識一個人,或許有一天,親們也會在他們身上發(fā)現(xiàn)優(yōu)點(diǎn)。如果發(fā)現(xiàn)不了,那不是故事不美好,而是二錦筆力不夠,沒有塑造好。歸根到底,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在閱讀中獲得快樂……外加一點(diǎn)感觸。現(xiàn)實(shí)與**,人性有殘缺,用愛情抒寫美好,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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