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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米 暴風(fēng)雨前!


  幫她?

  占色愣了愣,按了筆記本的開機(jī)鍵,隨口問,“我能有啥幫到你的?”

  杜曉杜嘿嘿一樂,“我說這事兒,還真就非你不可。”

  看著她高深莫測的樣子,占色有點訥悶兒。

  “說吧,咋整的神秘兮兮的。”

  瞥了瞥她不耐煩的臉色,杜曉仁也在揣測她的情緒和心情,默了好幾秒,她收起了面上的笑容,特別無奈的感慨。

  “我還能有啥事兒,還不就艾所交辦的,六一節(jié)文藝匯報演出的事情么?”

  “哦?!”

  對于那個用來‘歌功頌德’的文藝匯演,占色心里并不感冒,語氣自然也不太熱絡(luò)。可杜曉仁大約第一次找到人生的價值,說起這事兒就特別的興奮,整個臉上的五官都在飛揚。一邊笑著說,一邊把她剛才拿來的資料攤開在了占色面前。

  “諾,這個……女聲獨唱《紅梅贊》!”

  “諾,這個……小學(xué)部低年級組大合唱《讓我們蕩起雙槳》……”

  “……”

  杜曉仁今兒上午沒課,很明顯時間很多,一個個指給占色看自個兒準(zhǔn)備的節(jié)目,并進(jìn)行了主觀的點評。可占色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因為她說了好半天,基本與找她幫忙的事情著不了什么邊兒。

  大約堅持了五分鐘左右,占色實在沒有辦法再聽下去了。

  “曉仁,你要我?guī)褪裁疵Γ闭f唄。干嘛繞那么大一圈兒?”

  接收到她眼神里明顯不悅的訊號,杜曉仁撇了撇嘴,揶揄著說:“我這不是怕你不同意么?所以先給你介紹介紹,提起你的熱情和積極性來。”

  “咱說話能有點兒重點不?”占色真想直接讓她閉嘴。

  “行!”笑著放下了資料,杜曉仁雙手撐在她的肩膀上,正視著她的眼睛說,“是這樣的。色妞兒,你也知道,艾所把組織活動的任務(wù)交給我,那是對我杜曉仁的信任。所以說呢,我一定得搞好點兒。對吧?”

  占色挑眉,不置可否。

  杜曉仁繼續(xù)說:“現(xiàn)在的情況是,學(xué)生們的節(jié)目基本我都想好了。可就是教職工也要安排出幾個節(jié)目。我尋思了好半天兒,什么唱歌跳舞啊,都不太新鮮了。左思右想,還真讓我想出一個有特色的。那什么,這兩年,不是那個劉謙在春晚的魔術(shù)表演挺招人稀罕么?我也想在咱學(xué)校的文藝匯演上搞一出魔術(shù)——大變活人!”

  大變活人?

  噗哧!

  這一回,占色真心樂了,“我說杜曉仁,你能尋思點正常的么?”

  杜曉仁見她笑了,心情似乎也開朗了,“怎么不正常?你以為魔術(shù)有多高深啦?說白了,不就是的道具問題么?色妞兒我跟你說,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一個魔術(shù)師。不過,我想請你來做這個模特。”

  “我?你不是吧?!”占色驚愕地看著她。

  “對!就是你。”

  “為啥要找我?”

  下意識地瞇了瞇眼,杜曉仁輕笑:“你身嬌體柔啊,魔術(shù)師對模特是有要求的。再說了,咱們所里的教職工,誰有你長得好,又那么能上鏡?到時候往那臺上一站,隨便擺幾個動作,下面不得嘩啦嘩啦直拍手么?”

  什么好聽撿什么說,杜曉仁狂轟亂炸的對著她胡吹海捧了起來。

  抖了抖身子,占色雞皮疙瘩都快聽出來了,不過卻也沒她吹得暈了頭。

  “不好意思啊,你知道我的。我對這種活動不感興趣。”

  沒有想到她會拒絕得這么徹底,半點兒面子都不給,杜曉仁愣了愣神,眨巴著眼睛,又難受的咬了咬下唇,“色,你對我是不是有啥意見?”

  “沒有啊。”

  “沒有?那讓你幫點兒小忙都不愿意?”

  “……我不是學(xué)魔術(shù)表演的。”

  “又不是讓你去表演魔術(shù)。只不過讓你配合做一下模特。姐妹兒不是尋思你長得漂亮,站在那里都賞心悅目么,能給咱少教所里長臉,也能給我的活動加分兒么?”說到這里,剛才還笑語淺淺的杜曉仁,不知道觸到了哪根兒神經(jīng),眼圈兒一紅,竟然掉眼淚了。

  “占色,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是,你知道我在少教所不容易,這么幾年了,從來沒有得到過重視,好不容易有這次機(jī)會,你就不能幫幫我?”

  看著她的樣子,占色有些嘆氣,“至于么?多大點事兒?”

  啪嗒啪嗒——

  杜曉仁的淚水,止不住地滴落了下來。

  有那么一滴,順著她光潔的手臂往下一點點流動。

  注意那顆眼淚半晌兒,占色又抬起頭來,淡淡地掃著她抽泣的可憐勁兒,不知道該安慰還是該攆她出去哭。現(xiàn)在,她對杜曉仁的感覺相當(dāng)復(fù)雜。仔細(xì)說,又說不上來。可是,即便不是同學(xué),不是朋友,她們還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也不能太說不過去了。

  而且,她搞的這個活動,雖然說不是本職的工作,可本質(zhì)上還是屬于所里的活動范疇,她要非倔著勁兒不去參加,末了說不定又得挨艾所長的小鞋抽。

  沉吟著思考了一陣,她嘆息著問。

  “不需要花很多時間排練吧?你知道,我受不了那樣的。”

  抽泣了一下,杜曉仁見她有了松動,趕緊拍著胸口保證,“不需要多少時間,就是熟悉一下整個流程,可以配合魔術(shù)師的表演就行了。”

  “那行吧。”

  “真的,占色,你同意了?就這么說定了啊?!”

  占色抿了抿唇,玩笑似的又勾起了唇,“只要不是活鋸死人頭那種魔術(shù),就行。”

  杜曉仁破涕為笑,“嘿嘿,當(dāng)然不會。放心吧,非常簡單——”

  就在杜曉仁描會她的‘匯演江山’時,占色的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她彎腰從下面的小柜子里舉出包來,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那個‘無’字,眉心就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說起來很可恥,她本來是一個非常淡定自如的女人,可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遇到與權(quán)少皇有關(guān)的東西就淡定不下來了。不自然地用眼角的余光睨了睨坐在她面前的杜曉仁,她吸了一口,面無表情地接了起來。

  “喂,你又有什么事兒?”

  “占小幺,懂不懂什么叫女人?什么叫三從四德?”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操,有你這么跟自己男人說話的?”

  “……和王八蛋說話,用不著客氣。再說就你那水準(zhǔn),客氣兩個字兒,你也不懂。”

  不肖多說,電話那頭的男人,正是逼嫁成功的權(quán)四爺。有一句沒一句的嗤著她,占色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兒憋屈著,自然說話就沒啥好氣兒。幾句話說下來,她像只斗雞,字字句句都是刺兒。

  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利用人民內(nèi)部團(tuán)結(jié)的語氣,刺激到權(quán)四爺?shù)拇竽凶又髁x和自尊心了。接下來,他就開始了對她的批評教育,外加振夫綱的整風(fēng)運動。

  “占小幺,老子說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等著,今兒晚上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又收拾?

  說到晚上的事兒,占色就對他恨得牙根兒癢癢。顧不得杜曉仁在旁邊,她直接就低吼過去。

  “姓權(quán)的,不無恥你會死啊?!”

  她的怒氣爆發(fā)出去了,不料,那邊兒的男人卻低嗤了一聲兒,輕笑了起來,“占小幺,你不就愛爺?shù)臒o恥么?……爺不無恥,那床單怎么濕的?”

  一提到這個,占色臉上‘噌’地就紅了,恨不得直接咬死她。可這會兒,她害怕杜曉仁聽見什么又拿出去說,趕緊地轉(zhuǎn)過了椅子,背向著杜曉仁的方向低吼了一句,“閉嘴吧你!”不過,吼雖吼了,她也不好再跟男人斗嘴。

  為啥?因為姓權(quán)的比她無恥多了,她斗不過。

  既然自保無力,她只能避其鋒芒。

  “姓權(quán)的,我說你今天挺閑的?找我到底有啥事兒?”

  “想你了。”

  “少扯!別在我面前裝情圣。”

  “得,不是我想,爺家的小四想你了,成不?”占色還沒有從他的話里回過味兒來,男人的呼吸好像就急促了幾分,一改剛才戲謔和調(diào)侃的語氣。他低啞又輕淺的聲音,仿佛是嘴貼著話筒說的,“怎么辦?占小幺,被你搞硬了!”

  “你還敢說?要不要臉?”

  “哈哈!”男人笑了,“行了,不逗你,晚上幫個忙。”

  他也找她幫忙?

  一天之內(nèi)有兩個人找她幫忙的情況,這讓占色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掃帚星給襲擊過腦袋。揉了一下額頭,她沒好氣兒的說:“拜托,有事直說。”

  “幫四爺擦擦槍。”

  占色本來就紅得不行的臉蛋兒,再次被他的話給秒殺了。想到昨天晚上兩個人‘擦槍’時的曖昧和親密,她的耳朵全成了一片粉紅。想罵他,可杜曉仁在旁邊又不太方便,她索性就忍了忍氣兒。

  “你要沒事,我掛了。”

  “瞧把你橫得,小尾巴翹起來了是吧?!晚上給你折了。”那邊兒的男人又不爽地數(shù)落了一句,幾乎就在下一秒,他又再一次的神轉(zhuǎn)折,嚴(yán)肅了聲音。

  “下班在所里等著,我來接你。”

  占色心里一愣。

  他上下兩句話之間,其實不過就隔了兩三秒鐘的時間。可剛才那句話與他之前輕佻戲謔的聲音完全兩個樣兒,直接就變得陰沉冷鷙了下來。

  那種感覺,簡直就不像一個人。

  搞的哪樣?

  默了好幾秒,占色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難道他不方便說什么?

  接觸了權(quán)少皇這么久,她已經(jīng)能從男人的聲音里,聽出來什么時候說的是正事兒了。他為什么會不方便多說呢?因為她使用的是普通的民用電話,保密性太差了。借調(diào)到zmi的時候,她已經(jīng)見識過了。對于像她這種沒有特殊處理過的電話,他們基本想監(jiān)聽誰就監(jiān)聽誰。

  他們能做到,那國外間諜的技術(shù)也不差……

  難道?!

  想到這里,她腦子激靈一下,像是悟透了什么。

  權(quán)少皇為什么會在電話里和她講得那么下流?好像昨天晚上兩個人真搞了什么似的。難道他真的僅僅只是為了調(diào)戲一下自己?如果他那么好色又急色,昨天晚上又怎會事到臨頭放過了自己?

  會不會,她自己的手機(jī),現(xiàn)在正在被什么人監(jiān)聽?!

  她正尋思呢,那邊兒的男人不太耐煩了起來。

  “喂,占小幺,在聽嗎?”

  輕‘哦’了一下,占色驚了一下,回過神兒來了,條件反射的問,“你來接我?”

  “廢話,不然你希望誰來?”

  男人語氣里明顯變冷又不爽的語氣,讓占色有些好笑,“我希望是華哥,或者發(fā)哥。”

  “傻逼!就這樣,掛了!”

  吁!

  詭異的調(diào)戲電話結(jié)束了,占色慢騰騰地捏著手機(jī),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心理出故障了。明明覺得姓權(quán)的挺招人討厭,為什么又不自不覺地就配合了他?

  不等她把手機(jī)放入包里,杜曉仁就偏過頭來,“他來啊?”

  這回,占色沒否認(rèn),輕輕“嗯”了一聲兒。

  沖她眨巴一下眼睛,杜曉仁笑著嘆氣兒,“色妞兒,我是真羨慕你。”不等占色回她這一句,她下一句又意有所指地傳了過來,“帥哥又約你晚上共度良宵呢吧?哎,我說色妞兒,你得讓他悠著點兒。瞧你這小身子骨,受得那么狠的折騰么?”

  “說什么呢?找我有正事兒。”占色斂起了眉頭,目光銳利地盯著杜曉仁。

  而杜曉仁沒有察覺到她的審視,還一個人捂著嘴吃笑不已,笑瞇了一雙眼睛。

  “色妞兒,姐妹兒這可是關(guān)心你啊。還有啊,記得保護(hù)自己,叮囑他用套兒,要不然揣上了,他要接受孩子還好,要不接受,可有你受的。”

  占色瞇了瞇眼睛。

  當(dāng)一個成熟女人談到性的時候,尤其是談到具體某個男人的**時,要總拿手去捂著嘴發(fā)笑,其實是一種純心理反應(yīng)下的掩飾。那代表她內(nèi)心對性有著強烈的渴望和沖動,容易受到性的引誘。尤其是那個讓她動了心的男人,而杜曉仁今兒第二次做這個動作了。

  老實說,女人有性有渴望不奇怪,她自己也有過。何況杜曉仁今年25歲了,要這年紀(jì)沒有幻想過男人,那才真正的稀罕……可如果那個男人,變成了權(quán)少皇,她怎么想就怎么別扭了。

  “咳!”

  輕咳了一下,她垂下眸子,面色冷淡地握上了鼠標(biāo),打開了電腦的心理記錄系統(tǒng),不咸不淡地說,“行了,曉仁,你也忙去吧。我要工作了,要不然,一會兒艾所長該拆了我。”

  說罷,就自顧自埋下頭去整理資料。

  見到她比以前疏離了不少的樣子,杜曉仁一把扯過了資料袋,目光掃了她一眼,笑容越發(fā)的陰了下來,“那行啊,色,那件事就說定了,我先走了。”

  “嗯。”

  直到杜曉仁的腳步聲沒有了,占色才松了一口氣。

  她很煩躁。

  友情這件事兒,在某些方面和愛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正如情人間一樣,朋友間其實也容不下任何的沙子。一旦發(fā)生了點兒什么事,有了隔閡橫在中心,要想再回到原點,就不太可能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

  晃眼兒間,午餐的時間很快就到了,聽著外間學(xué)生們歡快的嬉笑打鬧聲兒,占色合上筆記本電腦,準(zhǔn)備去食堂吃飯。可想了想,她又坐了回來。想到了自己領(lǐng)口下那些吻痕,或者說單純就是為了避開杜曉仁和那些閑言碎語,她決定晚半個小時再去。

  吁!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大概就這樣?

  失笑地想著,她再次開了電腦,登錄了qq,準(zhǔn)備放松下神經(jīng)。

  剛登上,那企鵝就‘嘀嘀嘀’的叫喚了起來。她瞅了瞅頭像,不消說,沒有別人,又是那個讓廣大人民群眾的審美觀很受傷的艾倫小姐。

  “占小妞兒,在么?”

  “嘎哈呢?”

  “不嘎哈,妞,想你艾爺沒有?”

  “……時間有限,顧不上關(guān)照地球上的邊角廢料。”

  對待普通的朋友,占色還是挺貧挺損的那種姑娘。只有在對待不熟不待見的人,她才會比較淡定與穩(wěn)重。雖然那天兒再次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她認(rèn)為艾倫這個姑娘,除了缺心眼兒,沒啥大的毛病。

  “哈哈哈,占小妞兒,我真有許多的八卦邊角廢料,要不要聽聽?”

  八卦?她自個兒夠多八卦了。

  皺皺眉頭,占色敲字過去,“不想聽。”

  “靠,你丫可真心沒趣。”發(fā)了一個扁嘴的小表情,艾倫二話不說就點開了視頻請求,“那行吧,妞,讓你看看艾爺?shù)男略煨汀!?br />
  占色不喜歡與人視頻,直接點了拒絕。

  可艾倫那個孩子是個固執(zhí)得變態(tài)的家伙,又接著點視頻請求。

  如此來回了幾次,占色實在受不住她了,終于點了同意。下一秒,視頻鏡頭,她果斷地后悔了。所幸沒有吃中午飯,要不然真得被這只大鸚鵡給嚇?biāo)馈?br />
  化著濃妝的腦袋就在她的面前,艾倫一雙原本漂亮的眼睛,被濃重的眼線和長長的假睫毛給毀得十分徹底,眼尾畫得像狐貍,往上高高地翹了起來,怎么看怎么就是一張京劇臉譜。而她夸張的頭發(fā),又染成了另外顏色的鸚鵡品種,身上穿著大橫條的兩片兒布,長得都不像衣服。

  “天!艾倫,你就饒了我吧。為什么非得荼毒我的眼睛?”

  “說你不懂!占小妞兒,艾爺這是讓你接觸國際時尚。哎喲,看把你土鱉得!”

  果然,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審美觀這個問題就是這樣,沒有人能改變另一個人。這么一想,占色現(xiàn)在越來越喜歡追命那句話了——智商很捉急。看到艾倫,她再次有了智商捉急的感覺。可是,不管她回復(fù)幾個字,或者僅僅只是一個表情,那頭的艾倫小姐就能興致高昂的回復(fù)出她一串串的漢字來。

  撐著額頭,看著視頻里艾倫指手畫腳,奇形怪狀的表情,占色實在無法理解,以自己這樣好的人品,怎么就總遇到不正常的人類?難道命里帶的,或者風(fēng)水有問題?

  “嘀嘀嘀——”

  這時候,qq企鵝又一聲提示傳來。

  不是艾倫,她隨手點開一看——從陌生人列表里傳過來的——一個網(wǎng)名叫著“看著我眼睛”的人。

  “嗨,聊聊?”

  對于這樣兒的搭訕方式,在剛學(xué)會使用qq的時候,她就見多了。于是乎沒有理會他,直接關(guān)掉了對話窗口。沒有想到那個家伙跟艾倫一樣,有著相當(dāng)執(zhí)著的精神,又發(fā)了一句過來。

  “我深受的女朋友跟人跑了,我想自殺。”

  占色皺眉,女朋友跑了就自殺?再關(guān)。

  接著,那邊兒又來了一串長的——

  “真是時代變了嗎?人情世故這樣,人心為什么如此冷漠?人看不見摸不到別人的傷口,我可以理解。為什么沒有人能靜下心來聽我傾訴一下,吐吐垃圾,或者給我?guī)拙浒参俊槭裁淳蜎]有人想過,哪怕只是一句話,一份溫暖,說不定就可以拯救一個人的靈魂。”

  看著屏幕,占色微愣。

  生活節(jié)奏太快,人心太浮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誰會安心去聽一個陌生人傾訴?

  她沒有回復(fù),不過也沒有關(guān)閉窗口,她想看看那人還說什么。

  “我不知道你現(xiàn)實中是什么樣的人,我只知道,你是我今天在網(wǎng)上找到的第三十個陌生人。在你前面有二十九個人,有人說我是瘋子,有人說我是神經(jīng)病,就是沒有人肯安慰我——”

  “現(xiàn)在,我就坐在29樓家中的陽臺上,外面的風(fēng)好大,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個城市,看著渺小的人類在樓下走,各種各樣的人的走,我覺得好孤獨……”

  “我剛才和自己打了個賭。找三十個人,告訴他們我的痛苦。如果有人安慰我,我就好好活下去,如果都不搭理我,那我就只能跳下去,和這個世界永遠(yuǎn)告別了!”

  天!?這段出來,占色心里真驚了。

  在網(wǎng)絡(luò)上,這種事兒說不清真假。沒有遇到也就罷了,既然遇到了,做為一個心理學(xué)者,她真能袖手旁觀么?

  手指很快地移到鍵盤上,她敲出一行字,“輕視生命,是人性里最懦弱的表現(xiàn)。”

  “你終于肯理我了?懦弱有什么問題嗎?”

  “懦弱傷害自己,偶爾,也會傷害別人。”

  “為什么?我不偷不搶,我從來不傷害人,我是一個好人。”

  “人無好壞之分,只有在對待**上的把握差別。好與壞不過一線之隔,一旦突破那個防線和臨界點。好人也會變壞人,壞人也能是好人。”

  擦著邊兒,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占色慢慢地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你那里的天氣情況怎么樣?”

  “太陽很大,很熱。不信你看。”

  這行字出門,那天的人點了視頻連接——

  再一次,占色心里緊了一下,汗毛都豎起來了。

  從視頻的位置,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可以判斷出來是一個男人。最最主要的是他確實就坐在陽臺上的。從視頻里的環(huán)境判斷,應(yīng)該是非常高的樓層。

  吁!

  她感覺他不像在撒謊了。

  迅速分析著這個人的心理情況,她額頭上有了細(xì)汗,來不及敲字兒,直接使用了語音功能。

  “太陽好大,是很熱,所以你煩躁了。喂,你閉上眼睛,閉上,輕輕的閉上……看到了夕陽嗎?你吹的是海風(fēng),你正走在沙灘上,見到的每一個人都在對你微笑……從來都沒有人不喜歡你。”

  “真的嗎?沒有人不喜歡我?”

  男人喃喃的聲音有些不穩(wěn)定,情緒很失落。

  不自信的人,喜歡反復(fù)問‘真的嗎’,他們需要肯定。

  占色平穩(wěn)著氣息,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柔,“真的。你現(xiàn)在試著從陽臺上走下去,打開家里的冰箱,感受一下那種涼爽。你會覺得你的身體非常舒服,你的毛孔都打開了……你很幸福……”

  “真的嗎?”

  “真的。我不騙你。下去吧,你可以吃一塊兒雪糕吃。然后你想到了童年,回憶起了疼愛你的父母。雪糕很甜,那冰涼在舌頭打圈,一點點讓你燥煩的身體舒展開來。接下來,你會覺得很溫暖,會覺得世間有好多的愛和牽掛……就像大冬天烤火,肚子餓了有肉吃……你試試?”

  她說完這段話之后,視頻狠狠地晃動了一下,攝像頭對準(zhǔn)了天上,沒有了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那人也沒有再回復(fù)。

  坐在電腦面前,占色的心里有些慌了,害怕那個人真跳下去了。趕緊又發(fā)了一段過去,“喂,你還在嗎?”

  “喂,你在就說一句話,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

  “……”

  沒有回應(yīng)。

  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報警的時候,那邊兒終于來了回復(fù),“我冰箱里沒有雪糕了,怎么辦?!”

  “……”

  吁,可嚇?biāo)浪恕?br />
  不過,他在按照她的指示去做,她的心也就放下來了。

  人在自殺時的心理很奇怪,很多時候就是思維堵在那里了繞不過來。只要暫時性的轉(zhuǎn)移開了注意力,大腦開始接受新的指令,自然就會屏棄掉自殺的念想了。

  “沒有雪糕了,你可以diy哦?”

  “可是我不會。”

  “我教你。你等下啊。”

  占色當(dāng)然也不會diy雪糕,不過在這種時候,用這個去轉(zhuǎn)移一個自殺臆想者的人注意力,還是比較有效的。她趕緊地百度搜索了一個雪糕制作的方式,給他傳了過去。

  “謝謝你,我心情好多了。不想死了。”

  在他這句話傳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了,占色的心徹底放下了。

  一個小小的插曲,除了有點兒成就感之外,她沒有太過在意。伸了伸懶腰,她長長舒了一口氣兒,才發(fā)現(xiàn)艾倫已經(jīng)在那頭哇啦哇啦叫了無數(shù)句了。占色又給那個人留下了一些有益的心理指導(dǎo),然后才點開了艾倫的聊天框。

  “在了。我要去吃飯了。88。”

  “喂,你干嘛呢?剛才看到你臉色都變了。”

  “沒事兒,剛才救人去了。”

  “救人,我說你不自戀會死啊?再陪我聊會兒。不許去吃,我很煩。”

  呵呵一笑,占色看到艾倫的鸚鵡頭就想笑,“行,就沖你這種死不要臉的小強精神,我好歹得給個面子,再聊十分鐘。”

  “哈哈!”

  嘴里說著她心情很煩,可那只大鸚鵡說話卻完全沒有煩的樣子,又給她八卦了不少艾慕然的私事兒,可占色真是半點兒興趣都沒有。唯一有興趣了解的就是艾慕然到底有沒有和權(quán)少皇上過床。可惜,這事兒別說艾倫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好意思問出口。

  過一會兒,看著時間不早了,她害怕去晚了食堂都沒有飯了,直接逐客。

  “行了艾倫,不給你廢話了。一會兒我趕不上趟兒了。”

  “占小妞兒……”那邊兒艾倫發(fā)了一個大笑的表情,“你沒有發(fā)現(xiàn)你今天說不過我么?知道為什么?”

  “肚子沒吃飯,饑餓導(dǎo)致大腦缺癢。”

  “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會爆低。我看你這種狀態(tài),完全就是被權(quán)四給洗白了的可憐樣兒。得了,不為難你了,快去吃吧。”

  艾倫終于放人了,可她這句話卻撞擊到了占小幺同志的心靈。

  吃完中午飯,到下午大半天,她一直都在為艾倫那句‘戀愛中的女人’感覺到心不在焉。因為那是一個完全符合科學(xué)的論點。難道自個兒智商捉急的原因,真跟這個事兒有關(guān)?

  可她又怎么可能會愛上權(quán)少皇?那不是只有受虐型體質(zhì)的女人才干的傻事兒么?

  更何況,她也沒有愛人的能力。

  心理學(xué)碩士,被自個兒的心理給鬧煩了!

  一下午,她都是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度過的。

  實事上,她好好的生活節(jié)奏被權(quán)少皇打亂了之后,在整天的雞飛狗跳之下,還真沒有時間去理順過自己。或者說沒有人提醒她,她的大腦會自動回避,不想去理順。

  這么一想起來,還真咂摸出點兒感受來。

  一個‘嫁’字到是說出去了,她真的把自己的剩下的時間交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離下班還剩一個小時,占色的心就莫名慌亂了。

  為啥?就因為姓權(quán)的說要來接她。

  她想淡定,可沒辦法控制大腦。大概女人的可憐之處就在這里吧,一旦身體與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心理對他的排斥感就會大大的降低。

  沒有想到,姓權(quán)的還沒有來,艾所長的小鞋又孜孜不倦地丟過來了。

  “占老師,在忙啊?”

  占色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艾慕然一張精致的鵝蛋兒臉,無奈地嘆氣。

  “艾所好,找我有事兒?”

  輕輕的笑了笑,沒有像那天那樣對她冷嘲熱諷,艾慕然看著有點落寞,不過態(tài)度又溫婉又賢靜了起來,“你趕緊收拾收拾,陪我去出席一個活動。”

  “現(xiàn)在?”

  “對,一個慈善酒會。”

  艾慕然答得理所當(dāng)然,可占色卻無語了。

  遲疑一下,她唇角彎了彎,涼涼地淺笑,“艾所長,我是少教所的職員,不是你的私人秘書。”

  艾慕然對視了她幾秒,慢慢地走了過來,雙手撐在她辦公桌上,說得不急不徐,“占老師,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少教所的職工啊?你都逆著我多少次了?今天這個是大事兒。好幾個企業(yè)都是少教所的大資助方,關(guān)系到未來他們對少教所的持續(xù)資助,這是工作。”

  關(guān)于這事兒占色是知道的,這個失足少年管教所的經(jīng)費來源,一部分來自政府撥款,另一部分,或者說其中絕大部分,都來自大企業(yè)和慈善機(jī)構(gòu)的捐資,包括她們這種臨時工的工資發(fā)放。

  她記得,那個嚴(yán)戰(zhàn)好像也說過……q&s也是損資企業(yè)?

  想了想,占色真心不想去湊那種熱鬧。

  捋了捋頭發(fā),她笑著問,“艾所,我可以不去嗎?我晚上真有事。換其他人也行吧。”

  客氣地笑了笑,艾慕然瞇了瞇眼睛,“行,除非你現(xiàn)在辭職。”

  好吧,問題上升到了工作層面,作為少教所的職員,占色沒有辦法再拒絕她的要求。其實她也知道,在這樣的單位里,領(lǐng)導(dǎo)臨時安排去吃個飯,陪陪上級領(lǐng)導(dǎo),或者某個與工作上有聯(lián)系的人,是不可避免的事兒。既然她還要在這里混上幾個月,就沒有辦法不按領(lǐng)導(dǎo)的安排去做。

  站起身來,沒有問艾慕然為什么偏偏要選上她,她涼涼地掃了她一眼。

  “行,聽領(lǐng)導(dǎo)安排。”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不管姓艾的想要干什么,她跟著去……

  一路上跟著艾慕然出來,占色沒有注意到在辦公樓三樓的陽臺上,撐著手肘往下看的杜曉仁。更不知道,在她的眼睛里,有著她從來不熟悉的嫉恨。

  她走了!

  杜曉仁勾起了唇,挑起了下巴——

  晚上要想共度良宵?

  想到這幾個字兒,杜曉仁自己都不知道哪兒來的火氣兒。反正她就是不喜歡,不爽快,不舒服,千萬百計就是要破壞她。當(dāng)然,她不會自己動手,因為她還沒有那個能力。只需要稍稍在艾慕然面前吹了點兒風(fēng),果然艾慕然就出手了……她等那個男人來接她?想得美。

  涼絲絲的笑著,杜曉仁看著占色遠(yuǎn)去的背影,哼了哼,又‘噔噔噔’地跑下樓回到了宿舍。倒箱倒柜地將自己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來,一件件在鏡子前比劃著,挑了一件認(rèn)為最漂亮的穿上,又坐在鏡子面前迅速打扮了起來。

  鏡子里,是一個漂亮姑娘。

  她想不通,她杜曉仁長得也不丑,長得也很漂亮,個人能力也很強,為什么命運偏偏眷顧了占色?

  在帝宮她過生日的那天晚上,她明明就打扮得比占色好看,明明她就和占色一起去的廁所,明明兩個人就走在一塊兒的,為什么那幾個男人那么沒有眼力勁兒,偏偏就帶走了她?為什么她偏偏遇到了那個男人。

  那個她第一眼看到,就像個天神般,直接讓她掉了魂兒的男人。

  她得不到,別人也得不到。

  更何況,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她要爭取一下。

  抿了抿涂成了粉嫩色的唇,她看著鏡子里嬌嘀嘀的自己,目光慢慢地瞇了起來——

  一會兒她就等在那里,見到他,她該怎么說呢?

  五月,天氣干燥。

  艾慕然的寶馬x7駛出了少教所的停車站,疾馳在京都市的柏油路上。

  看著了車窗外面,占色尋思著該給權(quán)少皇打個電話說一聲情況,免得他白跑一趟。不曾想,手機(jī)拿起來才發(fā)現(xiàn),兩天沒顧得上充電,她可憐的手機(jī),果斷地罷工了。

  怎么辦?

  正在開車的艾慕然,噙著笑瞄了過來,“給少皇打電話?需要用我的手機(jī)嗎?”

  聽到她對權(quán)少皇親熱的稱呼,想到那些流言,占色心里鬧得慌。

  她當(dāng)然不會用她的手機(jī)打給權(quán)少皇,更不會輸了陣勢。

  抿了抿唇,她笑得格外的幸福甜蜜,“謝謝艾所長。不過,不用了。四哥之前說要來接我的,他過來要見我不在,會直接去找我。”

  這聲兒‘四哥’,叫得她自個兒肉都麻掉了一層。

  不過,在看到艾慕然突然變色的臉,心里又爽快了很多。

  當(dāng)然,占色的腦子并非真正很促急,她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你不要想把我怎么樣,不管我在哪里,權(quán)少皇都可以找到我。如果你想跟他對著干,就試試吧。

  這是對自己此去安全的考慮。

  因為她相信艾慕然大美人兒,不會單純只是讓她陪著去工作那么簡單。說不定,還會想著為她拉拉皮條什么的!

  果然,聽完她的話,艾慕然神色有變,“他能找到你?”

  “呵,四哥說了,不管我在哪里,他都可以找到。”

  艾慕然面色沉了。

  一路上,兩個女人沒有說話。

  占色沒有想到,艾慕然會直接開車帶她去了一家名為“三思”的會員制私人形象工作室。一進(jìn)門兒,看著那些奢華的裝修,那一應(yīng)擺放的衣飾、鞋、以及配飾,她差不多能猜測得出來,這個地方,大概就是她們這種京都名媛常常光顧的地兒了。

  不過,她本以為是艾小姐自個兒要打扮一下,卻沒有想到,高傲地走進(jìn)去,艾慕然就叫了一個負(fù)責(zé)形象設(shè)計的店員妹子過來,指著占色說,“替她打扮一下,弄漂亮點兒。一會兒我刷卡。”

  什么?替她?

  這事兒整得,占色哭笑不得,“艾所,我可沒錢買這里的衣服。”

  艾慕然笑著看她,態(tài)度很和藹。可‘瞧不起’三個字兒,還是分明寫在了她的眸底,“你沒聽見我說,一會兒我刷卡么?”

  嗤!

  占色涼涼的笑了笑,“無功不受祿,難不成,你要包養(yǎng)我?”

  輕輕‘呵’了一聲兒,本是她一句諷刺的話,艾慕然卻聽得舒坦了,微笑著翹了翹唇,“如果占老師愿意,我當(dāng)然可以包養(yǎng)你。只不過,我可不能像少皇那樣滿足你就是了。畢竟像他那樣有本事的男人,可不多。”

  心里微窒,占色再次有吃了蒼蠅的感覺。

  不過,她不是好惹的!

  面無不變的笑了開,她突然笑瞇瞇地看著艾慕然走近,抬起一只手搭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輕輕地摩挲了幾下,聲音曖昧的說:“艾所,其實我更喜歡女人,跟著姓權(quán)的,都是被他逼的。”

  在她的手下,艾慕然明顯哆嗦了一下。

  接著,她條件反射地退開了一步,審視地看著占色。可是,卻從她的神色里分不出話里的真假來。雞皮疙瘩先掉了一地,她目光趕緊地閃了開。

  “這都是為了工作,算單位報銷的。”

  看到她受不住的樣子,占色心里好笑,不過面兒上卻不動聲色,抱著雙臂問得特別認(rèn)真。

  “用公款買這么昂貴的東西,上頭要來查賬,會不會說艾所你貪污?”

  “你……”艾慕然大概沒有見過身上這么多刺兒的女人,本來想發(fā)怒,可吸了吸氣兒,又展顏笑開了,“放心,沒有人會相信,堂堂艾氏企業(yè)的千金,會貪污區(qū)區(qū)幾萬塊錢。”

  “既然是公款,那隨便。”

  輕輕笑了笑,占色勾著唇坐了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

  她今兒還真想看看,艾所長準(zhǔn)備把她打扮成什么樣子。

  當(dāng)然,艾慕然自己也是一個注意形象的人,除了讓人打扮占色之外,她自個兒也沒有閑著,直接去了隔壁的會員室,喚了相熟的造型師過來,給自己捯飭了一番。在造型師的巧手下,很快,一個水靈靈的大美人兒就出爐出。

  她驕傲地往外走——

  還沒有出門,就聽到為占色做造型那位店員在夸獎。

  “小姐長得真是好,你看這稍稍修飾一下,換了套衣服,就足夠驚艷了……”

  眉頭皺了皺,艾慕然放慢了腳步,走到門邊兒,斜著眼睛瞄了出去。

  看一眼,她也著實驚了一下。

  這個臭女人,怎么可以生得這么美?

  平時她在所里,看著也就清清秀秀,柔柔弱弱的小樣子。打扮更是稱不上討喜,動不動頭發(fā)就扎成個馬尾,偶爾還戴一個不招人待見的大黑框眼鏡,連眉毛都沒有見她好好修過。長相雖然不錯,可美得也很有限,更不是這一種漂亮法。

  越看,她心里越生恨。

  最讓她痛恨的是——造型師正在用粉底為她遮蓋身體上的吻痕!

  一個又一個,都讓她產(chǎn)生著聯(lián)想,刺激著她的眼球。

  全是那個男人留下來的嗎?他怎樣狠狠的疼愛過她?

  她憑什么長得這么好?

  艾慕然從來自忖美艷無雙,身材火爆,此時竟也不由自由的嫉妒了起來。

  在造型師的打扮下,占色穿了一件絲地柔軟又貼身的晚禮服,將她整個胸部到腰部的身體曲線勾勒得柔軟如綿,凹凸有致,惹人遐想。不盈一握的小水腰下,圓翹翹的臀部將晚禮服撐出了一道弧線優(yōu)美的小半圓。還有那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比剛剝了皮的雞蛋還要白嫩,腳上套了一雙鉆著水鉆的高跟鞋,把她的身高襯了起來,整個人顯得更加的修長窈窕。

  還有她的神態(tài)……

  任由化妝師擺弄,清冷又慵懶,像一只等著順毛的小貓咪。

  這個女人,果然是純天然不用動彈就能勾男人的主兒。怪不得權(quán)少皇會那樣兒做。現(xiàn)在的上流社會的人誰不知道,從來不近女色的權(quán)家四爺,在帝宮里隨便抓了個女人忍不住就在包廂里上了。結(jié)果還沒完,上了不算他還吃上癮了。吃上癮了不算,他還要弄回去做權(quán)家太太?

  休想!

  艾慕然從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時,就愛上了權(quán)少皇。她從小約束著自己的行為,不跟著妹妹胡鬧,好好讀書,練彈琴,練跳舞,練禮儀,一切一切的培訓(xùn),就為了有資格做他的妻子。憑什么讓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壞了她的好事兒?

  這么一想,她因為忌諱權(quán)少皇而產(chǎn)生的放棄心思,終于又轉(zhuǎn)圜了。

  沒有急著走出去,她慢騰騰地從坤包里掏出了手機(jī)來,對準(zhǔn)了正側(cè)面向她的占色——

  咔嚓!

  一張漂亮的照片兒生成了。

  好美的女人,想必都會喜歡吧?

  勾起了下巴,她笑了笑,長指甲摁上去,點擊了發(f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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