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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安心


  請支持正版!  明姝到了那兒和夫妻兩人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慕容淵是沒有其他表示, “你若是想好了, 到時候我派人送你回翼州。”

  劉氏卻抬手, “別急著走。”

  明姝心下一跳,不知劉氏這兒要出什么。

  慕容淵頗有些奇怪的看向老妻, 只聽劉氏說, “五娘年輕, 阿六敦沒有那個福氣早早就走了, 我們兩個老家伙,自然不會留著新婦白白浪費青春。只是你替阿六敦守完這一年, 就算是盡了你們未盡的夫妻緣分。”

  劉氏說著,忍不住又抹淚起來。

  她的心思也很好懂,給兒子娶了這么如花似玉的新婦, 兒子甚至還沒來得及圓房,就已經戰死。有個新婦給他守完這一年,也算是個最后的心愿。

  “五娘放心,我們慕容家不會虧待你。鮮卑人有規矩, 男人沒了, 他留下來的財物都是交給他女人的。一年之后, 就把他的那一份家產給你。”

  劉氏目光殷切, 盯得明姝嘴張了張,慕容淵擰著眉頭開口, “她青春年少的, 耽誤她作甚么!”

  “我又沒叫五娘給阿六敦守節一輩子!就一年, 你們漢人不也是守上一年就可以改嫁了么?我這個要求也不過分。”劉氏說著, 兩眼死死盯在明姝身上,“我也會給你爺娘去信,和他們說好。”

  長子戰死一事在劉氏心里結了個打不開的死結。人死不能復生,既然這樣,就只能把他的身后事辦得體面再體面,甚至才娶來沒有多久的新婦也要跟著她一道做好。

  明姝并不是什么多舍己為人的大好人,她下意識想要拒絕,可喉頭一緊,把將要說出口的話給吞了回去。

  她強硬走也不是不可以,但就不能和和氣氣的,不求能和慕容家相處的和和美美,只求別結下太大的梁子。要是強硬走,面上的和氣肯定是維持不住了。

  心里權衡一下利弊,明姝已經有了答案。

  她躬身,“兒給夫君守節一年。”

  她嗓音依舊和平常一樣,暖如春風。叫多日以來以淚洗面的劉氏終于破冰消融,露出個笑。

  慕容淵是不想耽誤新婦的青春年華的,奈何劉氏下了決心,拿出不答應就鬧的全家上下不得安生的勁頭。慕容淵不禁頭疼不已,再加上劉氏也不算過分,僅僅只要新婦守節一年,便可回家改嫁,而且也要照著舊俗,贈予新婦財物,這才沒有出聲反對。

  事情定下,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劉氏給翼州的,明姝的娘家去信一封,說明了緣由。過了兩個月,翼州那邊來信了,劉氏當著明姝的面拆了,里頭寫的都是些套話,說她這個女兒資質平庸,難得親家不棄,肯收留她,夫君新喪,怎么著也該給夫君守滿這一年的。

  滿篇都是一些客套話,聽得明姝昏昏欲睡。

  劉氏見親家也肯了,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下來,見下頭新婦低眉順目的模樣,心也軟了點,“好孩子,阿家是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阿家。”明姝答了句。

  這時,外頭守著的婆子進來稟告,“夫人,二郎君過來給你請安了。”

  劉氏啊了聲,眉目間沒了之前對著明姝的親熱和慈愛,冰冰冷冷。

  不多時從身后的屏風那兒轉出個男兒,他身量修長,眉眼極其俊美。進來之后,先是給上頭的劉氏請安,然后才將目光轉移到坐在下首的明姝身上。

  他的目光淡淡的,似乎面前坐著的是無關緊要的人。

  慕容叡拜身下來,“見過嫂嫂。”

  他這般有禮,和之前幾乎是有天壤之別。要不還是那張臉,恐怕都要認為是換了個人來。

  明姝也垂下頭,“小叔安好。”

  兩人的對話就到此終止,慕容叡在另外一張坐床上坐下,詢問劉氏身體是否好了些沒。

  劉氏對慕容叡淡淡的,隨意答了幾句。

  當慕容叡說到慕容陟還沒辦完的后事,劉氏面有動容,“你哥哥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這么年紀輕輕的就沒了。”她說著忍不住又抹淚起來,“一定要把他的后事辦的風風光光的,原先你坐的位子原先就該是他的,對他好些,也是天經地義。”

  這話聽得明姝忍不住眼皮子一跳,下意識去看慕容叡。

  慕容叡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瞧不見微笑之外的其他表情,也察覺不到他有其他情緒。

  “阿娘放心,這是我應當做的。這些月,我會讓那些僧道為哥哥持續誦經,墓穴等,也令人去尋找上等的石料和手藝出眾的匠人,以求石棺等物精益求精,無可挑剔。”

  鮮卑人和漢人風俗不一樣,例如死后所用的葬具不是漢人那樣用木磚,而是用石器,所以石床石棺等物格外重要,容不得有半點差錯。

  這一對一答,幾乎沒有多少感情,劉氏還在感傷長子,慕容叡面上跟著母親一道感傷,那雙眼里卻是冷冰冰,尋找不出任何傷心的影子。也就是劉氏忙著感傷,沒有發現。

  說完了長子,劉氏抹了抹淚。

  “我已經把事都交給你嫂子去管,以后若是有事,也可以找你嫂子商量。”

  明姝抬頭,正好撞上慕容叡的目光。他眸光清冷,對她頷首,“弟弟年輕,許多事還需要嫂嫂指點。”

  他年輕,她比他還小點。也不知道慕容叡是怎么將這話說出口的。

  明姝低頭,“小叔言重了。”

  言罷,兩人又各自轉頭,慕容叡和劉氏說其他的,目光再也沒有看過來。

  兩人一道從劉氏的房門里出來的,她走了一段路,聽到背后有人叫她,“嫂嫂等一等。”

  那聲嫂嫂傳揚在風里,用他低沉嘶啞的嗓音道出來,莫名的沾染上欲說還羞的曖昧。

  她回首,就見慕容叡大步走來。他步履很快,不消幾下,他就走到了她面前。

  明姝有些怵他,撇開那個夢境,慕容叡這個人也叫人不容易看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年紀不大,城府頗重。和這樣的人不管是為敵為友,都是極累的。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守完這一年就回娘家,到時候前程再仔細策算。在走之前,和慕容家的人也不好鬧得太難看,她露出一抹嫂嫂該有的笑容,“小叔有事?”

  慕容叡伸手入懷,掏出一封書信來,“這個是外頭信使一同送來的,我想應該是給嫂嫂的。”

  說完他把書信遞給她。她伸手接過來,瞥見上頭的字跡,認出是嫡兄韓慶宗的字跡。心里奇怪當時劉氏怎么沒有一道給她。

  慕容叡見她面露古怪,他突然笑了。他面容俊俏,笑起來的時候,令人心曠神怡,“嫂嫂可知道我從那兒得來這信的?”

  這個她怎么知道?

  慕容叡一笑,他臉上的笑容里平白添了幾抹嘲諷和惡意,“我是從府門口的大街上撿的。”

  明姝一愣。送給她的家書,沒送到她這兒來,反而是慕容叡從外頭大街上撿的?

  “小叔,此言是真的?”她吞咽了口唾沫,讓自己冷靜下來。

  慕容叡笑,“嫂嫂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就罷了。”說罷,對她一拱手,轉身便走,半點也不停留。

  明姝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下心緒復雜。

  她很快回了房,把信拆開。

  在韓家里,也就嫡兄對她好些。當初慕容家和韓家定下的新娘不是她,而是她的妹妹,可是妹妹見著平城離娘家千里,而且地處苦寒之地,一年里有大半年都是天寒地凍,死活不肯嫁過來。可是見著又是一州刺史,舍不得就這么拒婚,嫡母一拍大腿,就把她給頂上去了。

  反正不是她親生的,不管嫁多遠也不心疼。要是能在夫家混開了,那是她走運。要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兩眼一抹黑,得罪了夫家人,那也是她的事。沒什么好心疼的。

  嫡兄韓慶宗和父母說這樁婚事不太妥當,畢竟對方是鮮卑人,哪怕朝廷已經放開了,漢人和鮮卑通婚,但習慣到底不一樣,嫁過去了肯定會有不習慣。可惜他的話叫嫡母惱羞成怒,痛罵一頓胳膊朝外拐,給轟了出來。

  有人對她好,得要記住。

  韓慶宗在信里說了家里已經知道慕容陟早亡的消息,他在著手給她物色新的郎君。在平城千萬要保重。

  信通篇看下來,明姝把信紙折了折,那個家里為她著想的,恐怕也就這個大哥了。可惜她就算回去了,也不打算馬上找個男人改嫁。

  她想起慕容叡說這封信是從大街上撿回來。如果是真的,八層是有人先看過里頭的內容,怕她真的動了心思回去?

  外頭雷聲轟鳴,明明秋后還不到寒冬臘月的天,早早的打起了雷。

  兩三個侍女坐在火塘面前說閑話,說八層是老天知道外頭要行刑了,所以早早下個雨,把地洗一洗,免得到時候腥臭漫天,鬧的人不得安生。

  話語剛落,里頭就傳來聲響。明姝過來,面色不佳,想來已經知道了剛才侍女們的對話。

  侍女們原先談笑的興致頓時煙消云散,嚇得抖抖索索起來,面無人色。

  丫頭們退下之后,就剩下她一個人。火塘里的活燒的正旺,卻怎么也暖不著她,掌心冰冷。

  她到門邊,把門推開,外頭是陰沉沉的天,烏云滾滾,伴隨著隆隆雷鳴。她瞥見屋舍對面的那條走廊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步履匆忙,正向這里走來,她合了門,還沒走幾步,門已經從外面被推開,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來。

  進來的男人身上還沾染著濃厚的寒風氣息,他伸手摘掉了頭上的風帽,脫掉身上的斗篷。

  他瞥了一眼年輕女子那單薄的身影開口,“外頭風冷,這段時日少出去,免得吃一肚子風。”

  明姝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兩眼期盼的望他。也不知是這男人真的沒有看到,還是故意吊一吊她的胃口,他沒開腔,大步走到火塘面前,火塘里頭的火燒的正旺,持起火鉗把火稍稍捅開了些,讓火燒的更旺些。

  他對她伸出手,“過來。”

  話語簡短,卻不容有半點拒絕和推諉,明姝輕輕動了動步子,明明很短的幾步路,卻走了很久。他耐性倒也好,沒有出聲催促,只是她才走近,他身子一傾,扣住她的手掌,略略施力,就將她拉了過來。

  明姝力氣不比他大,他明明隨意一拉,但是那個力道卻拉得她腳下趔趄,直接落到他懷里。

  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堅硬陽剛的肌肉線條哪怕隔著厚厚的袍子,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和女人完全不同的健壯身軀,他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橘色的火光映照上她的面龐,越發映襯的她一張臉只有巴掌大小,兩眼水光盈盈楚楚動人,那是和鮮卑女子矯健剛硬完全不同的風情。

  他雙眼瞇了瞇,手指揩拭上她的嘴唇。她生的美,連嘴唇都是極其優美雅致的模樣,小小的一張,噙在嘴里,怎么也嘗不完品不夠。

  小小的一點櫻唇嬌嫩,粗糲的手指揩過,引來一股別樣的不適。她稍稍側過頭,櫻唇微張,似乎剛要將他的手指含進去,細白的牙齒,引起他肩上一陣微癢。這張口狠狠咬在肩上是不疼的,不但不疼,甚至升起一股鉆心撓肺的癢。

  他反手將她按在腿上,傾身壓在她纖細的身軀上,和他的剛硬不同,身下的女人身子軟成了幾乎一汪春水,柔若無骨,幾乎叫他溺死在她身上。

  男人熾熱的體溫沒有半點阻隔傳了過來,緊貼的肌膚潮暖。她開口想要把心底的事問出來,才剛剛開口,他就吻了上來。濕滑的舌頭堵住了她的嘴,糾纏著她,叫她不得安生。衣裳滑落,衣襟里隱秘浮動的香味沒了遮擋,在融融火光下越發肆意。

  他在外頭橫行霸道,這作風到了床上,也沒有半點改變。想要什么,從來不問,直接就來拿,毫無顧忌的索取,不顧忌什么。

  指甲摳入男人的肌膚,她驚喘連連。

  冰冷的天,她卻沒有感受到半點涼意。光影起伏,迤邐成光怪陸離的線條。

  暴風疾雨一樣的激情退散去。他一手撐在她的頭側,持起她的一縷黑發,激纏中,發簪落到了榻下頭,他垂首在她耳邊道,“活動了許久,砍頭是不用了,不過流放到五原郡恐怕是少不了。”

  明姝眼里亮出些許光芒。

  “掉腦袋的罪,最后給弄了個流放五原郡的懲罰,命保下來了。”他有心討她喜歡,專門撿自己的功勞說,“若不是你嫁了,恐怕也要跟著受這頓連累。”他低下頭,繾綣無比的蹭著她的發頂,“要是依了你之前的話,放你回翼州,我就要到宮里撈你了。”

  她娘家人不知死活,偏偏上了京兆王的賊船,造反這事,向來成王敗寇,既然朝廷平定了叛亂,那么接下來就是清理亂黨了。能留下一條命,已經是很不錯了。別的不能再強求。

  嫣紅的面龐抬了抬,嗓子里嗯了聲,兩條手臂熟練又遲疑的環上他的脖頸,在他滾燙的面龐上啄了下,表示自己的感激。

  他要的可不僅僅是這么一個吻,低頭下來,明姝撒開了手,整個身子躺在下面的虎皮褥子上,半是嘟囔半是撒嬌,“累了。”

  的確累了,他攻伐起來,她也有些受不住。

  他起身把她抱進去,叫人送熱水,洗漱好了,并排躺在一塊,他伸手往身側一摸就是溫熱的軀體,兩個人這樣,倒真像平常夫妻似得。

  腦子里頭冒出來的想法叫他一樂。而身邊的人拉了被子,把她自個遮的嚴嚴實實。這會雖然還沒到隆冬,但天黑的早。這會外頭早就黑布隆冬的了。

  她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府里依然是和平常一樣。突然外頭起了些人聲,她自從守寡之后,就搬到了府邸最僻靜的地方,倒也不是喜歡安靜,而是心里有鬼,有點動靜就容易心里不踏實。

  下人只當她喜好安靜,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來,那邊聲響大的院子里頭都聽到了。

  她披衣下來,聽了下,外頭是女人高聲尖利的罵聲,可很快有另外一波聲音壓了過去,很快就把年輕女人的尖利叫罵給壓的體無完膚。

  明姝皺了皺眉頭,心下猜測到方才在外頭叫罵的女人是誰了。她一聲不吭的伸手把衣襟拉過,侍女們魚貫而入伺候她洗漱穿戴。

  等到一切準備妥當,男人邁著帶風的步子大步走進來,他坐下來,滿面煞氣。

  他不是文弱文士,曾經帶兵過北上抵御外敵,雖然人年輕,但手里沾染的鮮血不計其數。那張俊美的面龐上,充斥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那股絲毫不遮掩的殺伐之氣,逼得她不由得退后幾步。伸手捂住胸口,有些不敢上前。

  那男人聽到她足音,抬起頭,對她伸手,“別怕。”

  說得輕松,一身殺氣坐那兒,光是不說話就能嚇死人了,還叫她別怕。

  她腹誹,可還是走了過去。

  “我退親了。”男人簡簡單單,說得平常,似乎和她議論待會要吃什么一樣隨意。

  明姝一驚,“退婚了?”

  男人低頭,嗯了聲,“早些退了早好,免得到時候過不下去,天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強。”

  這婚事是婆母還在世的時候,給他定下來的親事。對方也是將門出生的女兒,算是強強聯合,現在他一句話就不娶了?

  “那你也不怕那家小娘子爺娘不善罷甘休”她緩緩坐在他身側。

  他嗤笑,“婚嫁這回事,本來就是你情我愿,我不愿意娶,難道他們還能把自家女兒送到我房里。”

  他話語說的粗鄙,回頭目光炯炯,口吻軟了下來,“我娶你。”

  她面上頓時滯住,緩了一息,她才咬著牙根開口,“府君,我是你寡嫂。”

  他沒有半點羞愧之色,反而更加理直氣壯,橫行霸道,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嘴角挑起個笑,“我當然知道。”他垂下頭在她耳邊緩緩吹了口氣,“嫂嫂。”

  那口氣吹拂在耳郭上,正好中她最敏感的地方,麻癢從被吹拂的地方生起,而后如同電流一下迅速竄遍四肢末梢。

  “嫂嫂怕甚么呢。”他笑的溫煦。

  他是真不在乎什么寡嫂和小叔子,喜歡了奪過來,才是他的作風。至于其他,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列。

  “嫂嫂想甚么呢?”他特意把嫂嫂兩字咬重了音,像是嘲諷,又似是戲謔。

  她早就知道他不在乎,鮮卑舊俗里,原本就有父死妻后母,兄死娶寡嫂。只是漢化推廣之后,這個舊俗也一塊被叫停。他如此行事,也不怕有人在洛陽彈劾他。

  他看出她此刻心中所想,靠近了,嘴唇擦在她臉頰上,“嫂嫂,咱們和夫妻還有甚么區別?我若是有事,嫂嫂也不能幸免。”

  他說罷,她掙扎起來,想要擺脫他。這個人簡直就是瘋子!

  她用盡了全力,卻還是不能撼動他半分,她靠在他身上,精疲力竭,而他在她身后笑的得意。

  “你真心想娶我,還是為了一泄心頭之恨?”

  他的笑聲一停。隨即手上的桎梏松了下來。

  “嫂嫂好生準備吧。”他松開她,言語生硬,頭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如他所言,府內上下還真的開始準備婚禮,甚至她院子里的東西,都已經開始零零碎碎往外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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