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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書信


  她一向心善,或許該說,她幾乎沒有什么壞心腸。就算是只打獵來的兔子,也要抱回去仔細(xì)養(yǎng)著。

  慕容叡轉(zhuǎn)頭,“嫂嫂有事?”

  明姝嘴唇動了一下,她示意銀杏過來,“外頭還冷么?”

  銀杏不明所以,外頭當(dāng)然冷了,這天要一直冷到開春三四月才能消停呢。

  她點(diǎn)點(diǎn)頭。

  明姝有些不自在,慕容叡過來看看她這里是不是安好,要是就這么把人給弄到外頭去,好像有些不太厚道。她抬頭,正好和慕容叡的目光對上,他的目光明顯含有一絲笑意,“嫂嫂叫住我是有何事?”

  她一時沒答。

  慕容叡又道,“嫂嫂如果有話,可以盡快說。”

  他見著那張嫣紅小巧的嘴兒一張,“外頭太冷了,小叔這么出去的話恐怕會凍壞,要不,我讓人準(zhǔn)備個銅爐,小叔揣在手里?”

  話語剛剛說出口,明姝頓時覺得空氣莫名的降溫了下去。慕容叡依舊保持著轉(zhuǎn)頭的動作,兩眼盯著她,面上有些發(fā)懵,好像沒有聽明白她的話。

  他緩緩開口,“嫂嫂剛剛說甚么?”

  “外頭太冷了,要不小叔手里揣個銅爐吧,在外頭也好暖手。”明姝生怕他誤會自己要凍死他,馬上又加了一句,“外頭著實(shí)也太冷了點(diǎn),待會我叫人再給小叔送些暖湯,好驅(qū)寒。”

  慕容叡的臉色由青轉(zhuǎn)白,又變回青色。明姝見著他臉色變來變?nèi)ィ恢雷约耗木湓捳f的不得他心了。

  慕容叡咬著后槽牙,丟下一句不用,大步就往外走。

  門口砰的一聲響,可見他火氣熾漲沖天。

  屋子里的人被他弄出的動靜嚇了一大跳。

  明姝一手撐在床面上,伸長脖子往屏風(fēng)后面看,見著慕容叡是真的不在了,她小聲問銀杏,“剛才那話我說錯了?”

  銀杏馬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得,“當(dāng)然沒有。”

  有道是男女有別,何況還是叔嫂,要避嫌的就多了。天氣冷的確是沒錯,但二郎君又不是沒到實(shí)在沒有地方去,只能在嫂嫂這里的地步。要避嫌的當(dāng)然要避嫌,又不是在外頭,要是夫人問起來,叫人怎么說。

  看外頭太冷了,就讓小叔子現(xiàn)在屋子里頭歇歇?

  “那他怎么一臉不高興。”

  “因?yàn)槲迥镒記]順著他的話說。”

  主仆兩個對視一眼。

  慕容叡站在寒風(fēng)里,一張臉哪怕在火把下頭照著都黑到了極點(diǎn)。他兩眼如箭,咻咻咻的盯著護(hù)院和士兵。但凡被他目光掃到的,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旁邊舉火把的家仆見著這位郎君滿臉‘好想抓個人來打打出氣’,嚇得腳都在打擺子。

  護(hù)院家仆們正在各處搜查,不管找沒找到,都要過來稟報(bào)一聲。

  和這位郎君稟報(bào)的時候,就忍不住嗓音發(fā)抖。

  正在顫抖中,幾個仆婦走了過來,慕容叡眼角一瞥,幾個仆婦站好了,恭恭敬敬遞上暖手的銅爐還有一碗羊湯。

  “夫人說天寒了,讓奴婢們送來這些,給郎君御寒。”

  慕容叡心里憋悶的恨不得把面前這些東西全都一口氣給砸了。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冰冷的空氣吸入鼻子里,悶得胸痛。他面無表情把銅爐接過來,然后一口氣把羊湯全給喝了。羊湯油膩,喝著一點(diǎn)都不美味。他隨意把碗一丟,冷冰冰的,“告訴阿娘,多謝了。”

  他親娘他清楚,這東西十有八、九不是阿娘自己想著要人送來的。是她在一邊敲邊鼓。不然也不會給他送這個。

  慕容叡心里不但沒有好過半點(diǎn),反而更憋屈了。等到仆婦們一走,他就把銅爐丟到家仆的懷里。

  胡菩提躲在柴火堆里,躲過那些護(hù)院的搜查。等到人聲遠(yuǎn)去了,才從柴堆里出來,拖住一個路過的壯婢,拖到柴房里打昏了,換上仆婦的衣裙。趁著夜黑風(fēng)高,暫時沒有人翻墻出去。

  胡家在平城的宅邸離這兒不是很遠(yuǎn),他逃回宅邸,馬上叫府里養(yǎng)著的大夫給他療傷。

  胡菩提是北平將軍的長子,北平將軍重視這個長子,自小特意請了名師教導(dǎo)。學(xué)武的時候以免他成一個只會些漂亮招數(shù)的花架子,格外讓老兵教他。別說在同齡人里,就算是在那些老兵里頭,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比過他的。在秀容之時,沒人能戰(zhàn)勝他,沒成想,到了平城,反而被一個十七歲的毛頭小子給傷了。

  大夫給胡菩提處理手上的傷,傷口說淺不淺,要說深還沒到危急性命的地步,下手的人算好了尺度。

  這樣的人才真正的可怕,比那些一味殺人的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怎么樣了?”胡文殊在一旁問。

  “還差一點(diǎn)就割到手筋了。”大夫答道,“包扎好之后,大郎君必須靜養(yǎng),不可手提重物,也不可練武了。”

  胡菩提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里嗯了聲。

  胡文殊抬頭,“慕容叡竟然還真的下這么重的手?!要是鬧出來……”

  “要是鬧出來,咱們阿爺?shù)哪樉鸵霍[沒了。”胡菩提看著大夫給自己手腕處纏上布條。慕容叡的刀法精妙,而叫他稱奇的是慕容叡竟然還會風(fēng)中辨別方向,這個不算什么有本事。畢竟耳朵生在那里,只要不聾的厲害,都可以,

  但沒幾個人能在雙眼完全派不上用場的情況下,只是憑借微弱的聲音來辨別敵人方向,而且要準(zhǔn)確躲開對方的攻擊,準(zhǔn)確無誤的傷到敵人,而不是一味的發(fā)瘋亂砍。

  能做到這些的,少說也實(shí)戰(zhàn)了好幾年以上,十七歲的毛頭小子,也不知道在那兒練得這個本事。

  “他已經(jīng)詐出我是誰了。”

  胡菩提這句,叫胡文殊白了臉。

  “那怎么辦,要是刺史找上門來……”想要奪去人家新婦,半夜里去偷襲,結(jié)果偷腥不成,反而被那家兒子給傷了。要是被說破,他們丟臉還是小事,事情傳回秀容,恐怕阿爺?shù)哪樁家粔K丟光了。

  “你放心,恒州刺史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甚么該點(diǎn)出來,甚么不該點(diǎn)出來。”胡菩提嗤笑。

  “慕容叡也不是個蠢貨。我們放心就是。”

  **

  一直到天邊泛青,刺史府里也沒翻出個什么東西來。

  那血到了內(nèi)門后頭就沒了,想必歹人把自己傷口給包了,不留下痕跡。

  慕容淵為此大發(fā)了雷霆。歹人都摸到府里來了,不管是外頭那些士兵,還是府內(nèi)的這些護(hù)院,竟然沒有一個察覺出異常,若不是慕容叡恰好在那個時候起夜,恐怕這家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負(fù)責(zé)守衛(wèi)的人,被慕容淵罵了個狗血淋頭。

  慕容叡在一旁聽著并不做聲,一直到慕容淵罵完了,把人給攆到外頭去,慕容淵才問他,“二郎,你和那人過招過,招數(shù)上像是哪里的人。”

  習(xí)武之人所使的招數(shù)就和他這個人一樣,都帶著自己獨(dú)有的特征,每個地方的都不一樣,哪怕想要模仿,都不可能像的完全叫人覺察不出來。

  “像是北面的。”慕容叡指了指北方。

  慕容淵眉頭不由得一皺。

  “不過那人挨了我一刀,恐怕也不能再來了。”慕容叡說到這里,清冷的眼睛里總算是有那么一絲得意。

  慕容淵卻沒有任何放松,“罷了,二郎說的有道理。”一擊不成,已經(jīng)讓人有了提防,那么就算再來多少次,結(jié)果都是徒勞無功。

  “開春之后,你去一趟洛陽。”

  慕容叡有些意外,“阿爺?”

  “去洛陽去拜訪我的幾個故舊,趁機(jī)也好和洛陽的那些人有些交往。”慕容淵看向他,“這也是為你好。日后有甚么,也好鋪路。”

  慕容叡點(diǎn)頭應(yīng)是。

  慕容叡從慕容淵書房出去,就被陽光照了個正著。

  今日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不過陽光雖然明媚,照在人身上卻沒有半點(diǎn)溫度。當(dāng)初平城被放棄,遷都到洛陽,文帝給的一個由頭就是平城一年里頭有半年多都是在寒冷里頭度過,作為都城,實(shí)在是太不合適了。

  南邊濕潤溫暖,至少冬天沒冷的平城這么過分。

  冷是冷,不過習(xí)慣之后,也就那樣。

  他往外走。廊道上,蘭洳興高采烈的走來,見到他,大大咧咧一笑,“你猜我今個出去的時候見著誰了?”

  慕容叡沒答,斜睨他。蘭洳掌不住,咳嗽了聲,也不吊他胃口了,“是你那個嫂嫂家的信使,說是給出嫁娘子送信的。我說我給他送進(jìn)去。”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一封信書來在慕容叡面前晃了晃。

  慕容叡伸手抽走他手里的書信,掉頭就往后頭走。

  蘭洳哪里能這么輕易讓他走,馬上晃過來截住他的去路,“哎,你打算怎么謝我?我可是給你弄來了親近你家那個美人阿嫂的好機(jī)會。”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甚么。”慕容叡冷冷的瞥他一眼,繞過他就繼續(xù)走。

  “咱們哥倆個,誰還不知道誰,你看她的時候,眼里頭可在冒光,別告訴我你不想和她睡。”蘭洳嗤哼。

  都是男人,有什么看不出來的。他看那個小美人的樣子,騙的過別人騙不過他。明明恨不得把人扒光了壓身下,何必裝模作樣呢。

  他話語落下,慕容叡看了過來,眸光陰冷。凍的他一個哆嗦。

  蘭洳擺擺手,“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

  慕容叡這才收回視線,他伸手入懷,掏出兩個袋子,“一個你自己拿著,另外一個給送信的人,別私吞了。”

  蘭洳應(yīng)下了。

  慕容叡懷揣著家書到了外面,銀杏守在那里,見著他來了,頓時警覺起來。他也沒有廢話,直接說明來意。

  有家書就不能把人擋外面了,尤其慕容叡還不是什么可以隨意打發(fā)的人呢。

  明姝沒有馬上來見他,先是讓人把家書拿進(jìn)去看了,然后再出來見他。

  她眼角微微有些紅,瞧起來像是才哭過。

  “嫂嫂,發(fā)生甚么事了?”慕容叡問道。

  “是家里有些事,”她遲疑了下,“我生母病重了。”

  慕容叡愣了下,她的出身他是知道的,她是不受重視的庶女,不然也不會嫁到這種苦寒之地來。

  “對不住,讓小叔見笑了。”明姝胡亂擦了一下快要流下來的眼淚。

  屋內(nèi)沉默下來,慕容叡抬頭,“嫂嫂要不回去看看?”

  明姝愣了一下,苦笑,“不。”

  、

  慕容叡見她郁郁寡歡,心下堵著一塊,也跟著不痛快。

  他察覺到自己心緒的變化,不由得一陣心煩意燥:她不高興,他也別想快活。

  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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