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

　　一天之內即搞定劇組又搞定演員，心情大好的我泡了個熱水澡。

　　從浴室里出來渾身都冒著熱氣，正拿毛巾擦身上的水珠，忽然電話響了。

　　過來一看，竟然是李欣憶！上次強吻她之后，任我怎么聯系她都不搭理我，今天這么晚了干嘛呀？難道想通了？

　　接通了電話。

　　“喂，你休息了嗎？”

　　她好像盡量在平穩語氣，不過結尾時那個顫音讓我知道她其實挺激動的。

　　我臉上露出古怪的微笑，故意用嘶啞低沉的嗓音說，“還沒。”

　　她有點吃驚的問，“你怎么了？聽你說話聲像是感冒了么？”

　　我肚子好笑，嘴上卻用更憂傷的語氣說，“該如何忘記那一晚呢，是沉默？還是逃避？我知道你不好過，這些天，我也不好過。”

　　我他媽當然不好過了，忙的跟孫子似的。

　　“你這又是何苦呢？唉！我，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她說，“我不會當第三者！哎呀，我怎么和你說這個了！我有正事找你呢！”

　　“啊？啥事？”

　　“聽說你要拍電影了？”她說。

　　我心頭一凜，去拍電影的消息從沒和廣告部的同事說起過，她怎么知道的啊？聯想起她還知道我后宮的事，我不禁懷疑這小妞的真實背景。

　　“喂，你在聽嗎？”

　　“在聽呢，我是要拍電影后天進組。”

　　她哦了一聲，支支吾吾的說，“我，我也想和你拍電影，我可以當助理。但你別多想。我想鍛煉自己，我，我覺得跟你能學到挺多東西的，哎呀，反正就是你這個意思，你不可以再碰我了，我，那天晚上的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

　　她緊張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不行，我不同意你進組。”

　　“啊？為什么呀？你……難道你有別的女人了？”

　　我心里簡直樂開了花，沉默了片刻，說，“在上滬我除了你哪還有別的女人？給導演當助理很辛苦，我是怕你受不了！”

　　李欣憶忙道，“你胡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你女人了！你再這么說我不理你了！”

　　“好，不說了，我把地址發給你。”

　　“哦。那我先掛了哦。”

　　“等等，欣憶！”

　　“恩？”小丫頭有些吃驚也有些期待的問，“你還有事嗎？”

　　“其實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說完我不等她開口便掛了電話。

　　嘟嘟嘟的電音在聽筒中回蕩，那份本已隱藏在少女心中的情愫，被這一聲戛然而止的告白又吊了上來。

　　……

　　此后幾天一直在忙著籌備拍戲的各種事宜，大到場地布景，小到一個道具，服飾，演員定妝，都需要我親自溝通過問，錢如命不愧上滬的地頭蛇，辦事效率非常快。

　　三天后，上滬西南重歡影視拍攝基地前。

　　瘋狂的石頭開機儀式！

　　擺貢品，主創上香。

　　我作為制片人，導演，編劇，攝影指導，連上了四次。

　　然后是李子璇，攝像組老王，黃勃，郭淘，三輝，劉夜，錢如命一一上前上香，撩開攝像機上的紅布，瘋狂的石頭劇組開機大吉！

　　“開機大吉嘍！”

　　眾人齊聲喊道。

　　我將地址選在重歡影視基地，一方面這里能完全復原原版的構圖和濃郁的山城氣息，另一方面也能壓縮拍攝時間。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瘋狂的石頭，第一幕第一場第一次，啪！”

　　一場道哥帶領的騙子團隊，偷三輝扮演的國際大盜手提箱的戲。

　　“別動啊，猜猜我是誰？”虎子說。

　　“你搞錯人啦！”三輝用港臺腔說。

　　可能因為沒入戲的關系，三個人表演的痕跡還有些重。

　　“咔！老王把機位搖起來，給一個中幅，燈光從黃勃側面打上去，顯得人物立體。”

　　錢如命立刻指揮眾人行動。

　　“再來一次！”

　　“瘋狂的石頭，第一幕第一場第二次，啪！”

　　坐在導演椅上的我不錯眼珠的看著監控，這是咱第一部電影，是打開上滬的關鍵，絕對不許有任何差池，我板著臉，要求的甚至比原版還高，眾人原本還道我只是個玩票的導演，第一鏡一過都立刻肅然起敬，知道迎接他們的將是一場非常嚴苛的任務。

　　李欣憶抱著一堆劇本臺詞，瞪大了眼睛看著，也不知是看我還是看屏幕。

　　她的工作是統籌，制定拍攝計劃和拍攝任務，每天拍幾頁劇本哪幾場戲，場景空下來時，找攝像老王補空鏡頭，女孩本來就心細，她又在廣告公司磨練了那么久，一個大劇組好多事居然碼放的整整齊齊。我們這邊拍著，小孫開始粗剪。

　　因為我曾經看過原版的瘋狂石頭，剪切意見寫的很清楚，他剪的也很快。

　　一轉眼開拍一個月，和黃勃他們彼此間都混的挺熟。他們也變得不那么怕我這個小老板，除了說戲事一本正經，平時劇組里歡聲笑語的很融洽。

　　這天收工早了些，大家扛著設備往賓館走，我和小美人邊走邊說笑，我不再摸她，她也就放松了戒心。

　　忽然，錢如命跑了過來神色慌張的說，“陳導，有點情況！”

　　李欣憶懂事的先走了。

　　我倆走進一個沒人的胡同里，他左右看了看，說，“你還記得放火燒了范導道具那檔子事吧？”

　　我說，“記得，你說你知道是誰，還把他給開了。”

　　錢如命雙目閃爍，“這話跟陳導說不打緊，要是傳到別人耳朵里，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大家自己人，我說這干嘛？到底怎么回事？”

　　原來被他開的小子叫小吳，李隆的助理推薦來的，出事那天老錢親眼看他鬼鬼祟祟的去了倉庫，放火的事他難逃干系，于是這次開機前把他開了，沒想到中午時李隆的助理又把他領回來了，說還想再劇組里面干，讓老錢安排。

　　錢如命找了個幌子打發掉，這才來向我報告，“陳導啊，宰相門前七品官呢，我擋的了一回，可擋不住二回啊！”

　　我撇了撇嘴，李隆還是動手了啊！

　　“這小子來者不善！”

　　“那肯定的！”錢如命說，“咱們劇組二百多人，他再弄出點啥事來，看都看不住。”

　　我微微笑道，“明天我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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