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小蘇總的電話。

　　“陳總，跟你說個事！”他那邊聲音很亂，好像在和女人們鬼混。“一個導演請你配音，賞個臉唄？”

　　“哪個大導演能搬得動小蘇總啊？”我好奇的問。

　　“**大導演！我們在搞新銳導演計劃么？扶植新人拍電影唄。都跟你學的！我讓他聯系你，弄好點啊！”

　　我笑了，當初兩家公司合并時，我和他置換了1%的股權。按照常理，平凡唱片1%股權累死也換不到京龍影業1%。他大概是以為蘇冷嫣綠了我，想拿錢堵住我的嘴。我還不好明說，只好勉為其難的收下，之后他倒找上我了。

　　洗漱一番。

　　開著新款寶馬750li去了公司。

　　樓道里行色匆匆的員工們對我點頭打著招呼，

　　“陳總！”

　　“陳總早上好！”

　　“陳總您來了！”

　　我笑瞇瞇的點頭。

　　不遠處一個掛著平凡唱片胸牌的小伙，拎著大提箱正吃力的向電梯邊上移動，他身后的女孩幫不上忙，焦急的四處觀看。

　　我走上去拽起皮箱一腳，拖進了電梯里。

　　“謝謝啊！”

　　“謝謝，謝謝！”

　　他們倆對我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沒事兒！”我拍了拍他肩膀，邁步走出了電梯。電梯門還沒有關，他們的說話聲聽的還挺清楚。

　　女孩問，“他是新來的吧？沒掛胸牌呢？”

　　“他是我們老板。”

　　女孩驚道，“啊？他，他是陳平凡？那個樂壇執法者？這么年輕？一點架子都沒有哎！”

　　男孩笑了，“那是，陳總人特別好，很務實的。哎，你不是他的歌迷嗎？怎么不會認識？”

　　女孩惋惜的說，“聽過他的歌，從沒見過他真人。他都不上電視的！哎呀，早知道剛才要張簽名了！后悔死了！”

　　我咧嘴笑了笑。

　　當公司發展到某個程度時，我也曾很膨脹的想雇倆大保鏢，外加一個小助理。一個拿包，一個拿手機，還有一個管端茶遞水，走路邁著螃蟹步，滿足一下我那小小的虛榮心。但隨著公司越來越大，員工越來越多，我深深的意識到，讓這一百多號人在我陳某人手下，發揮價值感受到生活的幸福和美好才是我應該做的！每每想到此處，那顆不羈的裝逼之心，便黯淡下去，我要為了平凡唱片的明天而奮斗！……恩！主要是助理太尼瑪耽誤泡妞了。

　　剛做進辦公室，李總監推門進來了。

　　“陳總，我來匯報下工作。”

　　“大哥，你能別氣我不？哪個員工跟領導匯報工作敢不敲門就進來啊？”

　　李總監笑呵呵的說，“好吧，那我重新敲門去！”

　　我給他倒了一杯水，“得了吧，到底啥事？”

　　李總監遞給我一張報表，“天馬唱片的秦元勛，愛索的徐紹峰都簽過來了，這個月咱們的銷量穩破億。”他一張臉激動的發紅，“我在歌壇二十年了，這還是頭一遭！”

　　我笑道，“很好，這是大家維持住大環境的成果啊！”

　　李總監笑著附和了一句，又說，“聽說趙玥出新專輯了，想在咱們的app上走一個封推。現在愛索流量少的可憐。”

　　“趙玥這種級別的自帶流量吧？還用咱們推啊？”

　　李總監笑道，“是要推一波大的，這張唱片發行后，她恐怕退出歌壇了。”

　　“哦？”我驚道，“天后要隱退？她是愛索的王牌啊！”

　　李總監微然嘆道，“誰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唉，趙玥隱退一個時就代落幕了！你看，咱們的推薦給到什么力度呢？”

　　我說，“走一個最大渠道吧，封推，分類，平凡軟件那邊也給彈窗推薦。趙玥與我有恩吶，要不是她和我合唱一曲千里之外，恐怕早被丁大臉按死了！李總給她當經紀人時，她也特別照拂的。”

　　李總笑道，“是，再不報恩以后也沒機會了。”

　　趙玥是這爾虞我詐的歌壇里的一股清流，看著任性大膽，但幫助了不少新人，她的隱退，連平凡音樂和愛索唱片這樣的死對頭都聯合大推，這何嘗不是會做人的表現呢？

　　……

　　錢導演來了。是個大個子黑臉膛，一部連鬢絡腮的胡子，很有導演派。

　　“陳總，幸會！我是你的歌迷啊！”他上來先恭維了兩句，“聽說您還是京龍影業的股東？了不起，真正的年輕有為！”

　　“呵呵，您太客氣了，請坐吧！”

　　錢導演坐在沙發上，遞過來一團資料，說，“這不校園愛情故事是純愛情片，背景音樂要舒緩，安靜的那種。我聽過您在音樂課上彈的那首三聲部鋼琴練習曲，特別有味道。今天來的冒昧了，請陳總不要見怪。”

　　我笑道，“太客氣了。我這還有幾首前幾天錄制的鋼琴曲，你選選看吧。”

　　……

　　一番挑選之后，錢導演選了兩首很平緩安靜的四部曲。

　　我想起攝像師天賦的事了，問道，“錢導，在你們圈里攝像師是個什么地位啊？”

　　錢導演笑道，“攝像也分人吶，掌機很牛，我拍攝前得先和掌機溝通，演員在鏡頭前怎么站位，怎么走，都是他說的算。那些一流大導的御用掌機，在圈子里說話也是一呼百應的！”

　　我笑道，“那能出名嗎？”

　　“出名？”他訝然說，“難！這職業曝光率不高，業界大拿外行不認識。但攝像干的好可以轉導演。比如拍槍火的杜琪峰是王家衛的攝像，顧成衛是大導演張藝謀的攝像。其實張導本身就是干美工出身的，怎么？陳總也想往影視圈走一步？”

　　我摸著下巴，“有這打算，不知道從哪下嘴呢！”

　　錢導演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說，“巧了，兄弟今天下午這場戲還缺個龍套，你去串一段？”

　　“我沒演過戲啊，行嗎？”我有點吃不準。

　　錢導演一拍大腿，豪氣的說，“沒問題！三句詞，沒學過演戲的都一樣演。您這也是為了體會我們這影視圈啊”

　　是這個意思！我去了！

　　錢導演拿出手機，“老孫啊，下午那場戲的學霸龍套別找了。一朋友過去串一場。恩，行，把你電話給他，直接去片場找你。”

　　……

　　片場在京都十中的舊校區，錢導還要去別的地方取景，我是一個人來的，這個點的京都很堵，我沒開車，直接騎著自行車過來的。

　　操場上一團人忙的抱頭逃荒。外圍上面，攝像機，話桿，地纜，滑軌各種攝像設備分散了一地，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大叔叼著煙悠閑的吸著，好像眼前的忙碌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個染了一頭黃毛手里拿著對講機的中年人，是人群的中心。

　　“道具組呢？看看你的布景，**一樣！說多少遍，楓樹越綠越好！越綠越好！聽不懂啊？”

　　一邊的小伙委屈道，“可這是…”

　　“別可是！把你腦子從腳后跟里拿出來再用用！燈光，再高一點！我要的是立體！化妝呢？過來！一會兒給女主上高光，粉別太多，眼影要淡，從上往下打，明白了嗎？”

　　“好的徐導！”一個女孩急匆匆的跑向了后面的保姆車。

　　一個助理模樣的男生急道，“徐導，學霸這場戲要開拍了，龍套還沒來呢，一會兒太陽落山拍不成了呀！換人吧！”

　　我一聽快走兩步過去，“徐導，您好。”

　　他掃了我一眼，“你是錢導的朋友？”

　　“額，算認識吧。”

　　“行！”他指了指身后的助理，“李穎呢？去把李穎叫來！”

　　助理鉆出人群，沒一會兒帶過一個姑娘。我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不由愣住了。這女孩的模樣十分俏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丸子頭，略有點嬰兒肥的臉蛋白皙紅暈，讓人忍不住想過去親一口。

　　我那顆色狼之心不由蠢蠢欲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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