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次普通的約會
略略略
作為上世紀家喻戶曉的《沂蒙頌》, 自然就成為了現(xiàn)代人表演的選。
6笙之前總共才五十個人,其中有十個是跳《沂蒙頌》的。
因此, 在6笙報出自己準備的節(jié)目時,評委并沒有表現(xiàn)的多期待。
從上臺到做自我介紹, 6笙就一直在緊張。
這算是她重生以來第一個要靠自己爭取的機會,即使給自己做了“重在參與”的心理建設, 臨近上臺還是緊張。
這種緊張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音樂響起,打從音樂響起的那一刻,6笙就完全沉浸在了舞蹈里。
6笙長得好看, 因為這個, 評委開始多看了她兩眼。
只是圈子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長得好看的,單單是好看并不足以給人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包括音樂響起的時候,三個評委顯然也并不怎么太感興趣。
任誰一個舞蹈看十遍, 再看也不會覺得多新鮮。
可是當6笙真的舒展肢體開始伴隨著音樂跳舞時, 現(xiàn)場的目光不免都集中到了舞臺中央的那個人身上。
6笙穿著一件灰綠色上衣,她不是回到六七十年代, 更像是從那個時代走到今天。
她跳了幾十年的《沂蒙頌》, 對于這支舞是太熟悉不過。
舞蹈是個神奇的東西, 它會融入一個人的骨髓, 滲透到生命里。
舞蹈是藝術, 也是門語言,是用肢體將自己展示給外界的語言。
所有你想說的、想做的、想讓人家看到的......
一切的一切, 舞蹈里面都有。
《沂蒙頌》全曲時長三分四十一秒, 沒人喊停。
直到音樂結束, 6笙才翩翩然鞠了躬,大家才如夢初醒。
坐在最中間的是《韶光》副導演徐濤,他看了一眼桌上6笙的資料,饒有興趣開口問道:“6笙是嗎,你是舞蹈專業(yè)嗎?”
6笙想了想,搖頭說:“不是,只是喜歡。”
“那你之前有演藝方面的工作經(jīng)驗嗎?”
這個要是說沒有也不太好聽。
6笙略一思索就回答說:“我之前是少女天團的成員,剛剛在前不久退團。”
徐濤旁邊的一個人來了興趣:“為什么會退團?是你不適應團隊還是團隊不適應你?”
6笙把先前的那套說辭拿了出來:“我在團里學到了很多東西,這些都讓我成長很多。只是我的個人展期望跟公司的定位不太一致,只能遺憾退團了。”
那人又追問:“那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什么,又或者可以這么說,你的夢想是什么?”
“演員。”6笙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回答道,“我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演員。”
“你的衣服是特意為海選準備的嗎?”
6笙點頭:“是的,我是按照幾十年前的樣式做的。”
徐濤不免詫異:“我看這個布料有些年頭了啊。”
6笙清清嗓子咳了一聲:“我現(xiàn)在暫住在人民賓館,我看窗簾很合適,就跟前臺商量了一下買來做衣服了。”
人民賓館的東西......
那還真是有些年頭了。
大家都是會心一笑,女評委對著6笙點點頭柔聲說道:“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6笙對著評委又鞠了躬,這才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下臺。
6笙出來的時候,大家看她的眼神明顯有些不一樣。也難怪,別人進去一分鐘就出來了,唯獨6笙四分鐘。
長得很漂亮,又在里面待了這么久,自然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6笙活了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他們的想法。
她沒多停留,徑直離開了海選現(xiàn)場。
沒有趕時間的事情了,6笙自然選擇坐公交車。
車上6笙還給一個六十來歲的“年輕人”讓了座,她不自覺就想到了從前別人給自己讓座的情形。
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6笙正想著事情,口袋里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她看著上面熟悉的三個字毫不意外,自打換了身份,好像只有沈亦然會動不動聯(lián)系自己。
“喂,你好......”
6笙剛接起來電話就被沈亦然打斷:“你到哪里去了,為什么不回我短信也不接我電話?自己停機了也不知道嗎?”
沈亦然有點郁悶。
昨天從早忙到晚,因為怕6笙等著自己特意抽空給她了信息說明情況關了機。
凌晨四點,沈亦然開機就見6笙的短信,火急火燎回了家。
家里沒有6笙,只有茶幾上的五千塊。
還真是一聲不響就走了。
沈亦然看了眼時間,尋思6笙可能還在睡。
他也很累,洗澡上樓倒頭就睡。
沈亦然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個6笙打電話,可是那頭提示的卻是“您呼叫的用戶已停機”。
跑路也就算了,電話還聯(lián)系不上了?
沈亦然想也不想就給6笙充了值,再打,提示又變成了“對方暫時無法接通”。
好嘛,現(xiàn)在不停機了,她給關機了。
不過出去趕了個通告,回來這人就跑路了。
沈亦然心里這么郁悶啊。
他沒忍住,時不時給6笙打個電話。
就在他想著要不要換個人的電話打時,對方的電話接通了。
沈亦然上來就問6笙為什么不回信息不接電話。
6笙有點茫然:“沒有故意不接你電話啊,停機?我不知道啊......”
6笙接到報名電話以后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想著要準備什么才藝,想著該穿什么衣服。
當看到窗簾的時候,6笙立刻找了酒店管理人員商量,能不能賣她。
拿到窗簾的6笙趕著去了市場找了個衣服作坊,沒人會做那個年代的衣服。6笙擼了袖子自己量了尺寸裁了布,蹬著縫紉機給自己做了一套年代裝。
回去之后6笙洗洗就睡了,早上又早起趕公交。到了活動現(xiàn)場就關了機,生怕影響自己揮。
對于6笙這個年紀來說,手機就像個沒什么存在感的裝飾物。通常都帶著,但是能不能聯(lián)系到就像是看緣分。
6笙沒有什么可以聯(lián)系的朋友,除了沈亦然也沒被人聯(lián)系她。
要不是沈亦然說,她還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現(xiàn)自己停機呢。
沈亦然聽她說忙著找工作不是故意不理自己后,心里舒坦了不少。
“你現(xiàn)在住哪里?工作找到了嗎?”
6笙看著窗外動不動就堵車的道路,壓低了聲音:“暫時住在人民賓館,剛剛去面了試,能不能過還要等通知。”
“出去住不用花錢嗎?你身上不是沒有多少錢嗎?”
知道這人是關心自己,6笙心里還是開心的:“暫時還有點,餓不死的。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等有時間請你吃飯啊。”
“什么時候?”
“啊?”
沈亦然灌了一口礦泉水,繼續(xù)問道:“你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應該定個時間吧,不然我怎么知道會不會是客套。”
6笙失笑,她還真就是隨口說了句。
“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吧,我應該都可以的。”
“我最近這兩天有點忙,要不就下周一吧,晚上行嗎?”
6笙想了想沒覺得自己有事情,便點了頭:“可以的。對了,謝謝你給我充話費,錢我怎么還你?”
“不用了,你先用著吧。”
“那不行,你充了多少?我到時見面給你吧。”
沈亦然那頭沉默片刻:“應該會有短信提示吧。那什么,我這邊有點忙,先掛了啊。”
6笙掛了電話看著手機頁面,還真有消息提示。
她點開信息想看沈亦然給充了多少,等到看到金額之后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客戶:你給我充了五千?!】
【沈亦然:是啊......(害羞)】
【客戶:為什么充那么多啊?你這孩子是不是傻?】
【沈亦然:五千還好吧,你慢慢用,還省去了以后充值的麻煩不是嗎(可愛)】
6笙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五千塊啊,這得用到猴年馬月啊啊啊啊!!!!
就在她準備繼續(xù)教育沈亦然的時候,一條信息彈了出來——
【《韶光》海選籌備組:6笙小姐你好,恭喜你通過海選成功晉級總決賽!決賽現(xiàn)場會有導演以及神秘男主坐陣評委席,夢想已經(jīng)揚帆拿起行,你準備好了嗎......】
6笙抬眸看了一眼臺上的人,目光銳利。
場務想著去詢問6笙有沒有受傷,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見6笙又有了工作。
6笙先是把端掉的那個鞋跟踢掉,而后直接用力一段腳,生生將另一只鞋子的鞋跟也給掰斷了。
她的動作干錯利落,仿佛踹短阿的不是自己的鞋跟而是某人的脖子。
6笙不管別人怎么看自己,只是走到了自己的站位上彩排。
見大家還在愣神,6笙揚揚下巴開了口:“不排練了嗎?”
從6笙上臺到鞋跟斷裂再到6笙踩斷鞋跟,整個過程加起來不到二十秒。可是就是這短短二十秒,大家對于6笙各自都有考量。
6笙一下臺,周怡就沖了過來要看她的腳踝:“笙笙,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6笙坐在臺上,手上拿著那兩根斷開的鞋跟。
一個是6笙自己踹斷的,至于另一個明顯是被人做了手腳。
“上次阿淼就是被這么使壞的。”周怡嘴里的阿淼原本是少女團里人氣最熱的一個,可是某次公演前夕因為鞋跟斷裂跌落舞臺。
對于一個舞者來說,韌帶撕裂像是詛咒。阿淼先是被診斷不能跳舞了,后來就被“自愿”退了團。
開始還有粉絲惦記,沒過多久就有新人頂位,阿淼自然就淡出了公眾視線。
6笙拿著鞋子的手不自覺用了力,她站起身來就去找團隊負責人要說法。
可是沒人給她說法,大家都在互相推諉,連帶監(jiān)控都拒絕給6笙看。
團隊里這種事情并不少見,沒人愿意為一個要退團的成員得罪人。
“你沒證據(jù)證明鞋子被人動過手腳,無憑無據(jù)的懷疑同團成員這是非常讓人寒心的。”生活助理先是說了句狠話,然后又放軟了語氣安慰6笙,“其實你這不也沒有什么損失嗎?還是把心思好好放在共演上吧,畢竟這是你最后一次登臺不是嗎?”
6笙冷冷看著那個工作人員,又回頭看了站在自己身后看熱鬧的成員們,心情很是復雜。
她不知道6笙笙這兩年是怎么熬過來的,她只知道這樣的團體自己一天都不想待。
她把鞋跟扔進垃圾筒,看著工作人員的眼睛忽然就笑了:“這才不是我的最后一次。”
公演只是開始。
她要用實力證明,她會走的更高更遠!
6笙轉身去了舞臺,成員們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心思各異。
距離公演只剩最后一天。
所有人都牟足了勁頭在努力,只有6笙好像換了人一樣——
慵懶不上心。
仿佛前兩天開掛的6笙只是個夢境,夢醒了,一切就都恢復了原樣。
洗手間里,6笙正對著鏡子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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