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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四章 求而不解


  此刻,宮里的老嬤嬤正在給文慶講著宮里所見所聞。

  這嬤嬤是上個月調(diào)來的,最近極受寵信。她是宮中老人,知道的多,消息來源也廣,在宮中各處都有相識。文慶幾次“邂逅”皇帝都是由她安排。

  所以文慶對這嬤嬤很是依賴。

  今晚的閑話中,無意說到了文慶文蘭原本的選擇——太子。

  那嬤嬤竟是一拍大腿,連道文慶可惜。她先是贊了太子的相貌,再夸到性情,接著是家世……說太子儲君,乃天命所歸,主子的良配,錯過了,實(shí)在可惜。

  “嬤嬤說笑呢吧。”文慶原本的心腹宮女秀兒一臉不明。

  “太子最近狀況很不好,都說他位子岌岌可危,只怕坐不穩(wěn)。您看他都被皇上禁足奪了職務(wù),皇后也失了后宮大權(quán)。他還能是天命之選,能是良配嗎?”

  文慶點(diǎn)了點(diǎn)頭。秀兒所言她也是有所耳聞的,太子被發(fā)落時,她還很慶幸,暗道幸虧沒上錯船。

  那嬤嬤卻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錯了!太子是嫡,只要皇后一日不倒,太子之位便絕不可能旁落。而皇后身后只要有蕭氏一族,皇后便不可能倒。至于蕭家,是百年大族,大周第一族,當(dāng)年可是有從龍之功,有免死金牌,早已根深蒂固的大族。這樣的大族能倒嗎?還是不可能!那可是大周的根基啊!所以太子的位置穩(wěn)著呢!”

  那嬤嬤說的口水橫飛,瞬間便帶住了一大群朝鮮人的思維。

  “既如此,皇上為何會發(fā)落太子?”

  “這就是皇權(quán)的高深了。”

  “還請嬤嬤多多講解。”

  “皇上真的處置太子了?與其說是禁足,以老奴看,那就是保護(hù)。太子不還好好的?可相反,玨王淇王受了難,安王哲王遠(yuǎn)走,這是做什么?這都是在給太子讓道呢!還有皇后,那是以退為進(jìn)!太后在幫著清理前路呢!你們看,貴妃昭妃麗妃全都栽了,可皇后呢?只是養(yǎng)病罷了,待時機(jī)到了,病也就好了!”

  眾人齊刷刷抽了口氣,原來是這么理解的嗎?

  似乎也很有道理。

  “皇上那是不愿太子太子妃上位難做,所以在幫著清理呢!以后太子既不會背負(fù)罵名,相對阻力也會少了許多。后宮大權(quán)早些歸置,將來蕭氏接手才便利,也不容易得罪了人。

  二皇子都做了二十年太子了,要廢還會等到今日?而且太子勢力早就成熟了,前不久南巡,監(jiān)國的也是太子,你們以為,太子勢力這么容易被拔除?”

  “嬤嬤所言極是。”文慶點(diǎn)了點(diǎn)頭。太子,她先前有留意觀察過,雖然長得不如李純,但氣度比朱常哲可好多了,是個謙謙君子的人物,一看便溫潤,應(yīng)該是極容易相處的。

  “可是……”秀兒總覺得哪里不對,宮里的風(fēng)聲,她聽得比主子多,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秀兒姑娘是覺得哲王更得皇上寵愛?”

  “最近,都說哲王很得器重,有迎頭趕上之勢。”

  “秀兒姑娘年紀(jì)小,看的不對。”

  “可……”

  “秀兒!”

  文慶狠狠一眼剮向秀兒。

  她原本還覺得秀兒的質(zhì)疑沒有錯,可哪知這不開眼的蠢貨竟是覺得朱常哲更有希望?呸!

  被文蘭灌迷魂藥了?就文蘭那個短命又倒霉的樣,怎么可能會有前途!睜眼瞎的小賤人,莫不是覺得跟著自己沒前途,想要反去文蘭那兒吧?

  “秀兒,我想吃打糕了。你去做來,親手做。”文慶橫了一眼。

  大半夜吃打糕?這會兒開始弄,得天亮才能弄出來吧?

  秀兒張了張口,知道是主子故意為難,只得退下。她是真心為主子說話啊。可最近主子只寵信那個老婆子,誰的話都聽不進(jìn)去了……

  “五皇子成不了事。”老嬤嬤拍著胸脯。

  “我也這么覺得。”文慶很贊同,打心底里贊同。文蘭沒那氣質(zhì)!

  “倒不是老奴胡扯,這事得分析。”

  嬤嬤信誓旦旦。“哲王只是皇上放出來的煙霧彈。為的,還是保護(hù)太子。雖看似受寵,雖得了不少助力,可去南邊?去康安伯軍里?去修壩?回來啥時候?回來黃花菜都涼了!屁用沒有!

  而且,哲王連王妃都還沒有!他娶了文蘭公主,怎么的,娶正妃也要一兩年之后了。將來誰管后宮?壓根來不及!還是那句話,哲王不足為懼,等他有那實(shí)力跟太子叫板,太子大概早就身在其位了。”

  見文慶依舊若有所思,嬤嬤又道:“這么說吧,若皇上真要換人,為何還讓哲王遠(yuǎn)走江南?為何不直接給哲王娶一個強(qiáng)大的王妃?而且,文蘭公主那是……咳咳,那樣的。這不是丟人現(xiàn)眼嗎?”

  “就是!我也這么覺得!所以,還是太子!”文慶深吸了一口氣。

  “是只有太子!”

  “對對,只有太子!”文慶幽幽一嘆。

  嬤嬤輕聲道:“主子別怪老奴說話難聽,老奴覺得,主子若有機(jī)會,應(yīng)該與太子打好關(guān)系。哲王很快也將離,大概太子即位也不遠(yuǎn)了。早早示了好,對主子將來有益無害。”

  “示好……示……好……”文慶咬了咬唇,隨后低低到:“我倒是想。”

  半晌后,那嬤嬤被文慶賞了一只鎏金的鐲子。

  “不如嬤嬤給我講講,關(guān)于太子的事。”

  “太子啊,重情義,寬厚大度能容人,是君子……”

  “女人方面呢?”

  “女人上,倒從沒有任何不好的傳言。聽說后院很是祥和,雨露均沾的。也不像玨王好女色,聽說后院幾位也都本分。從前近身過的,也沒有得手便棄的。”

  “嬤嬤知不知太子爺喜好哪款姑娘?”

  “這個……老奴哪里知道?不過太子身邊的,都是大家族出來的閨秀,個個知書達(dá)理,一眼看去便是千篇一律的。吃得多,大概也膩了。”

  “說不定太子就好這口。”

  嬤嬤故弄玄虛搖頭。

  文慶嗅出她另有所指,便追問了起來。

  “老奴早年一道入宮的同鄉(xiāng)便在太子府做事。對太子的喜好了解清楚著呢!太子最近大半年先是以為要與文蘭公主結(jié)親,后來監(jiān)國需要形象,再之后被發(fā)落,所以府里一直沒有進(jìn)新人。太子妃有孕,其他幾個側(cè)妃入府時間長了,早就沒了新鮮感。最近太子常常宿在前院,侍寢都是些沒臉沒臊的丫頭,可就是這般,還不見太子滿意。那日咱們奴幾個還玩笑,說要不要在誰家里找個合適又放得開的丫頭獻(xiàn)給太子呢……”

  “嬤嬤,咱們話往回說,若我當(dāng)日運(yùn)氣好些,入了太子府,你看,太子會喜歡我嗎?”

  “哎喲!要不老奴怎么說可惜呢!”嬤嬤一臉痛心。“您不知道,太子啊,大概是面上溫潤平和多了,所以骨子里就愛刺激,愛新鮮,吃東西重口,喜好也熱烈。前幾天為了馴服野馬,在府中折騰了足有三天,便可見一斑了。

  您是外族,又不像那些端著的貴女那般死板,您若是在太子府上,哪怕成不了專寵,也絕對是頭一份的。”

  “是嗎?”文慶心頭又一次被可惜和不甘帶起了波濤駭浪,想要乘風(fēng)破浪的心思剛起又被自己宮中的冷清給無情打碎。郁悶讓她難熬,想要報復(fù)的心思更如小蟲一般啃噬著她的肌骨。

  “我倒是想與太子示好,但如何能接觸上?”她出不了宮,太子進(jìn)不了宮,若是送禮,輕了人家看不上,重了人家有忌諱不肯收,想要巴結(jié)就得面對面才好。

  “這還不簡單?皇后千秋不是快到了?母親生日,皇上還會不恩準(zhǔn)兒子入宮祝壽?”嬤嬤再次給解了難題。

  文慶眼睛一亮。

  這個嬤嬤,倒是得用。若是能真心盡忠,那就好了……

  文慶笑顏燦爛,心頭接二連三的主意開始往外冒……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京中尤其平靜。

  就如大洋深處,平靜只是表象,只要細(xì)細(xì)去找,慢慢去尋,就會發(fā)現(xiàn)一團(tuán)團(tuán)黑漆漆的暗涌埋藏在深水里,要么趁它還未壯大提前找到它,粉碎它,要么等它壯大后帶著波濤駭浪強(qiáng)勢拍來……

  平靜從來不存在,只是攻防各自都在蓄力,但,誰是攻方就不一定了。

  朱常哲離京了。

  他接下來的行程很簡單:負(fù)責(zé)大壩的同時,進(jìn)入到康安伯的水師下進(jìn)行歷練。

  海盜大患除了之后,大周水師的控制權(quán)大幅增強(qiáng),所以沿海太平了許多,就連往年這個季節(jié)開始猖獗的倭寇也少了許多。這更為朱常哲的歷練提供了大好機(jī)會。對付小型倭寇團(tuán)和海盜團(tuán)成為他快速累積軍功的好辦法……

  至于京中,李純已徹底忙了起來。

  朱常安的事,京衛(wèi)和親衛(wèi)的事,讓他每日都在連軸轉(zhuǎn)。

  偶有閑暇,他還要過問根據(jù)如意給出的線索,追查關(guān)于朱常玨種種的進(jìn)度。

  程紫玉在前院給夏薇單獨(dú)安排了一處小院供她負(fù)責(zé)朱常玨和謹(jǐn)妃之事。

  朱常玨太過油滑,他的所作所為不是陰毒到斬草除根,便是線索不夠。

  雖然有了明確的指向,雖然他們的人很努力,但蛛絲馬跡縱搜集到不少,卻還是少了許多關(guān)鍵性或?qū)嵸|(zhì)性,足以板上釘釘,一舉擊潰,永無復(fù)起之機(jī)的決定性證據(jù)。

  為此,夏薇很是頭疼。

  程紫玉看著那些搜集到了點(diǎn)滴,暗中搖頭。不夠!還是不夠!

  如意給出的一摞紙的“罪名”,已查完了大半。

  “繼續(xù)查,把剩下的都查完。”

  若還不夠……

  程紫玉想到了一個大膽的主意,或許可以一勞永逸!這事還是不能操之過急,務(wù)必一擊即中……

  另一邊,有了皇帝的示意,李純開始徹查朱常安。

  結(jié)果叫人失望。

  查不到。

  什么都查不到。

  朱常安壓根沒有置業(yè),所以依舊查不出他的銀子去向。就連昭妃和朱常安的幾個幕僚都查過了,名下都無新增產(chǎn)業(yè)。

  而在皇帝點(diǎn)頭徹查的當(dāng)日,李純便帶人以常規(guī)檢視王府護(hù)衛(wèi)的由頭突擊去了安王府一趟。

  安王府上下都被集結(jié),花名冊也拿來點(diǎn)了一遍。府中人手物資均未超出額定數(shù)目,府中也沒有問題。前后院都瞧了一眼,和昭妃那里一樣,一個字:“窮”!

  所以,連這王府也套現(xiàn)了不少東西。

  怪異至極。

  詢問下的管事只是一口咬定表示:主子怕會離開多年,府中又沒有女主人,人多手雜,保險起見,便將值錢物什全都變賣換了銀票……

  朱常安南巡后到離京前的行蹤也查被了一遍。

  結(jié)果是:他先前并未有多少應(yīng)酬,只赴了幾場推不掉,眾皇子都參加了的宴席;去了京郊白云寺拜佛一次;其余時間不是找白恒,便是準(zhǔn)備北上,并未與誰家官員或是幕僚有過接觸。安王府也沒有接待過什么貴客……

  如此這般,便更顯詭異了。

  皇帝很快收到了白恒的密信。

  白恒表示:

  安王循規(guī)蹈矩,努力上進(jìn),刻苦肯學(xué),不管是日常軍務(wù)還是軍法武藝的鉆研上,都抱了極大的熱情去學(xué)去練,與普通士兵同吃同睡,對于各項任務(wù)也從無怨言,從不退縮。他對這個徒弟很滿意,相信假以時日,安王定也能獨(dú)當(dāng)一面,成為國之棟梁。

  此外,白恒愿意以一世聲名來打包票:安王絕對沒有豢養(yǎng)私兵……

  于是乎,問題又回到了原點(diǎn)。

  錢呢?

  而皇帝安插在白恒軍中的暗棋帶回來的消息也差不多:

  安王做事積極,踏實(shí)肯苦,既沒有投機(jī)取巧的行為,也沒有散漫仗勢的作風(fēng),在軍中口碑不錯,最近進(jìn)步也不小……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

  那日,皇帝去給太后請安時,正好看見了近日才能勉強(qiáng)下床的王玥。

  皇帝何等精明,忍不住多看了王玥兩眼。

  “孩子可以寄養(yǎng)在宮里,但你是安王側(cè)妃,月子做完就該回去了。”

  王玥聞言心頭已是大喜。

  可她這個模樣回去……

  罷了,她那一摔時便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保住孩子,她也無憾了。

  她倒是沒想到,她的驚喜還沒完。

  “朕保你無恙,你可愿回去?”皇帝撇了撇杯中茶沫。“朕允許你每隔三日進(jìn)宮一次,給太后請安,也探視孩子。朕再給你幾個人照顧你,讓你有底氣挺直腰板。”

  王玥磕頭謝恩。

  奉旨三日一次的請安正是她的護(hù)身符,已足夠保她無礙,更不提皇帝明面賞人的抬舉。

  宮中本就不是她能久留之地,這是她眼下最大的追求,最好的結(jié)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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