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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4驚心魄撕咬


  根本就沒有死,怎么可能沒有死,夏候萱蘇早就死了,死在燃燼的寒冷的雪地里,如白雪一樣荒涼的死去。

  沒有人記著她,沒有人想念的她,她就是一個罪人,死都不能洗脫她的罪名。

  撫摸她后腦勺的動作越來越溫柔:“燃燼,是流放罪犯之地,一年有那么多月的冬天,沒有人能活著出來的,他找不到她,你應該,更加好好的善于利用你的相似,取而代之!”

  宮鳶尾悶在我的勃頸之間,低低的笑了:“我也想取而代之玩弄于鼓掌,事與愿違,我離取而代之總是差了那么一丁點!”

  “今日他跟我在床上云雨,行至一半,抽離而走,說什么,你不是她……就算長得再像,你也不是她!我要找到她,把她重新納入我的羽翼之下!”

  獨孤玄贏這樣的深情,真是讓我驚詫,殺了我上上下下一家人,跟我說重新把我納入羽翼之下?

  真是深情得令我感動,令我心中延伸無限的荒蕪……

  “我保證她已經死了!”我慢慢的把宮鳶尾扶正了,手捧在她的臉上,與她額頭相抵:“夏候萱蘇已經死了,就算她不死,燃燼是什么地方?焉有清白之身在?”

  “沒有清白之身,你覺得他會愛她如初?他若愛她如初就不會殺了她家上上下下,所以你不用擔憂會被取代,永遠是你,只能你取代別人不能別人取代你!”

  “口才真是越來越好了!”宮鳶尾用額頭蹭了蹭我:“我知道了,我現在與你消息共享,就是想多一條路,姑蘇臺我必須得進,我也得必須懷有身孕,有了身孕,才有抗爭的本錢!”

  我在她耳邊,低聲一語……

  宮鳶尾吃驚的看著我,我對她勾了勾嘴角,后退脫離她,對她做了個噤聲動作,叮囑道:“妹妹早點回去休息,莫要太晚,往后的日子,姐姐不在身邊,你要保重自己!”

  宮鳶尾嫵媚的笑了:“妹妹知道了,姐姐也要保重自己,姐姐一定不要讓自己陷入被動之中,妹妹還指望姐姐呢!”

  細雨如珠簾……

  經過了這么多的事情,我和宮鳶尾達成了初步的合作,合作的效果會怎樣,只求我們倆不死,只求我們兩個能在漩渦之中掌握自己的命運。

  人心從來不是善的……

  最惡的永遠是人心。

  淋著春雨綿綿,真想讓自己像這細雨一樣,細弱無聲地滲透所有的東西,希望自己能抓住一件能與漩渦中人抗衡的東西。

  這件東西是什么,我到現在不知道,我一定要好好找,找到之后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堅決不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

  輾轉反側,入眠了便是天亮。

  天亮了,便是大晴天,似昨夜細雨不存在一樣。

  洗刷好之后,開門就見到了簫清讓,獨孤玄贏是微服私訪,撕下來兩淮兩地看瘦馬,就算夏侯麥冬身邊有閹人,也不可能穿太監的服飾。

  只能穿著小廝隨從的服飾,他現在就是一身青衣粗布衣裳,衣裳在粗使也擋不住他清冷如雪的氣勢。

  嘴角微微一勾,就像當初見我一樣,掛著疏離的微笑:“蘇兒,你醒來了,阿玠說娘娘快醒了,讓你我去廚房你娘娘把吃食端過來!”

  我像正房主廳望去,雖隔得有些遠,但也望見阿玠站在門口張望揮著手帕。

  轉身把房門一關,邊走邊道:“那走吧,你已經和阿玠碰過頭了,覺得她這個人如何!”

  “不可小視!”簫清讓目視前方,每走一步,如山穩重:“這個女子,嘴角始終帶著溫暖的笑,給人人畜無害之態,這種人往往是可怕的!”

  “你也這么覺得?”我一點都不驚奇,一點都不吃驚,看著日益漸多的別院護衛,心中便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簫清讓款步而出跨越門檻:“識人之能,雖不能識十之八九,一二三之相要是可以識得的!”

  這不是傲然,這是由心而發的自信。

  頭略微一偏,朱唇微啟,壓低聲音道:“識人之能你有,不知道你有沒有識得獨孤玄贏派人去燃燼,你說到時候派的人回來,你的身份,會不會因此曝光?”

  識人之能……

  真的有識人之能,豈能讓自己落入此番之地?

  所謂自信,算不透,就變成了笑話一場。

  “你說什么?”

  看著他吃驚巨變的臉,我揚著聲音:“咱們的陛下,已經派人去了燃燼,聽說他后悔了,他愛的人是夏候萱蘇,他要把她找回來,要給她一世榮寵!你說……他知道她已經死了,他會不會掘地三尺去找她的尸體,找不到尸體會不會查到你頭上來?”

  燃燼城老侯爺的庶子,簫清讓……

  在燃燼城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存在,這樣的人物突然間失蹤了,侯爺府定然有他的畫像,畫像一看獨孤玄贏很容易就認出來的。

  “你是從哪里得到的信息?”簫清讓斂去臉上所有的神色,冰冷的目光死盯著我:“他是什么時候派人去的,你的消息來源可不可靠?”

  “消息來源定然可靠,不過我不會告訴你,是誰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對他微笑致敬:“這么一個巨大的漏洞,簫清讓…我真的好奇你怎么來彌補這么大的漏洞!”

  “你很得意?”簫清讓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的問話:“他查出來我的身份,他會順藤摸瓜查到你,你不害怕嗎?”

  我冷嗤了一聲,行走的步伐沒有絲毫減慢,言語就像我的步伐一樣,帶著歡快:“這有什么好怕的呢,他對我余情未了,萬一他查出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他會比以前更愛我,那我是不是……哈哈哈……”

  說得自己都覺得好笑,好笑的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再也說不下去。

  我這真是做白日夢呢,還在期望啥呢,我已經支離破碎,人不人鬼不鬼了!

  “別笑了!”簫清讓聲音一冷,對我冷厲道:“你的笑比哭還難看,你現在心里是不是很后悔,你的臉不像你的臉,你自己跟你自己曾經只有三分像,你后悔了?”

  若不是有院中護衛都在,我真的能笑成人仰馬翻,滿地打滾,現在只能壓著笑,心里憋著難受:“是啊,我后悔了,后悔的腸子都綠了,我自己的臉為什么會變了?我從來沒有去糾結過這個問題,變了好,變了好,變了之后,就能看清楚是人是鬼,就能看清楚自己是人是鬼!”

  “萱蘇……”簫清讓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蘇兒!”我兇狠的提醒他:“不要再叫錯我的名字,若是再叫錯了,我死之前一定會拉上你,沒人能救得了你!”

  夏候萱蘇就是一個蠢貨,她早就死了,死在白雪皚皚地燃燼,死在荒涼無比的燃燼,死相慘烈荒涼無人同情。

  簫清讓微微一嘆,露出清潤如風的微笑:“沒關系,我不會讓他查到我,我會把所有的東西讓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絕對不會!”

  我上前走,多了他兩步:“你趕緊讓人搶先一步,這樣一來,他的人到之前,有一個對策也好忽悠,不然只有死路一條!”

  簫清讓沒有在跟我走,在別院轉了一個方向,向另一個方向而走,我停下腳步,望著他離開的背影。

  樹木枝芽早已青色蔥蔥,微風吹過,枝芽搖晃,石板小道,別院另外風情,倒是無限……

  我緩緩的勾起唇側,簫清讓你讓我拿什么來信任你?

  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我,不讓我再受到任何傷害,你從來都不是單打獨斗,你身后有一個龐大的東西在支撐著你。

  我只不過是你的推動向前的棋子,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從燃燼城外被人打昏賣到青樓,你緊跟其后的來,真的只是巧合嗎?

  巧合的你也想進入宮廷之中,巧合的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的愛我?

  這些一切真是要不得經不起推敲的邏輯。直到目送他看不見他的背影,去了廚房端了吃食……

  夏侯麥冬一覺醒來越發嬌弱,嬌弱的臉蒼白無色,阿玠給她一根一根擦著手指頭,漱口洗臉。

  她見到我,有氣無力的說道:“伺候本宮,得跪著,不然的話本宮吃不下!”

  又鶯之事……

  她對我心生怨懟,有著氣是理所應當的。

  我高舉著裝著稀粥的盅罐子,跪在桌邊,靜候她。

  阿玠嘴角含笑,扶著夏侯麥冬,坐了過來:“娘娘今天的氣色當真是好,跟擦了胭脂一樣,奴婢看了心生羨慕!”

  像擦了胭脂一樣…

  撐著眼睛說瞎話,她的臉更多的像抹了白面一樣蒼白,而不是像胭脂一樣,透著紅光。

  夏侯麥冬伸出芊芊十指如蔥,撫摸在自己的臉上:“阿玠,真是會說話,皇上可來過?”

  阿玠微微點頭,從我手中接過盅罐子,打開蓋子,拿著湯匙在里面攪拌:“皇上差人過來問過,娘娘深睡,奴婢本想叫醒娘娘,皇上差的人卻阻撓了奴婢,說,娘娘深睡,皇上歡心,不必叫了!”

  夏侯麥冬的手臉上移到小腹上,眼中還是浮現了不信:“阿玠,你說本宮真的有孩子了嗎?本宮怎么感覺像在云里霧里一樣,這月事離開還沒幾天……”

  聞言,頓時之間,我大惑不解,夏侯麥冬月事離開不過七日,常理而言,她根本就不可能懷有身孕。

  她身為宮中的貴妃,這種常理她應該知曉才是,為何還問出這樣的問題?

  阿玠微笑生了些許,便把稀粥盅罐子輕輕地擱在夏侯麥冬面前:“娘娘有所不知,月事與懷有身孕不沖突,奴婢已經問過大夫,大夫說有些女子懷有身孕,會有少量的出血,用大夫的話說,這叫妊娠月事!”

  “就是懷孕的當月會少量的出血,出血的時間大概是三到五天,就跟月事一樣,更何況,大夫的話能錯嗎?錯了是欺君,欺君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借給他膽子,他也不敢妄言胡扯!”

  任娠月事……

  似乎有這么一說,若是這一說是存在的,那她的身孕到底是真是假?

  真的懷孕不可能睡了一夜,臉色白如紙,阿玠卻夸她的臉色紅潤,所以騙她?

  騙……

  騙人最高的境界就是讓人置身于事中,相信謊話不是謊話,相信謊話是真的,夏侯麥冬一旦相信自己是真的有了身孕,她就會據理力爭不要命的護著這個孩子。

  “你這樣一說,本宮倒安心不少,本宮跟皇上成親一年了,這個孩子來的總是讓本宮心里慌慌的,慌的感覺不現實!”

  阿玠笑容得體溫暖,哄騙人的言語信手拈來:“娘娘,您懷了身孕,定然是一個皇子,您的好日子貴不可言,現在您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因為您懷了身孕,本來皇上是要啟程回京城,可是大夫說了,您不易舟車勞頓,皇上便推遲幾日,讓您這些日子好生休養,正在定做馬車!”

  “為了就是您肚子里的孩子,這是您跟皇上第一個孩子,也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皇上滿心歡喜,您不必慌張,您只要安安心心的養著孩子,多吃多喝一些,把孩子養的白白胖胖,皇上定然歡心!”

  阿玠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規勸,讓夏侯麥冬滿心歡喜,拿起湯匙,便喝粥,喝下幾口,本身好好的卻嘔吐起來。

  我正好跪在桌邊,沒有東西接,直接伸出雙手接住她嘔吐出來的污穢之物。

  阿玠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手輕輕地搭在夏侯麥冬的背上,輕輕的給她順背,邊順邊道:“娘娘,您現在開始孕吐,您可要保重身體!”

  孕吐……

  一夜的功夫,之前所有的推斷都變成了真……孕吐都有了,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夏侯麥冬吐得死去活來,直到口中再也吐不出什么來,阿玠對于我瞇了一下眼睛,我連忙起身來收拾,她已經倒好了清水,給夏侯麥冬漱口。

  我拿了盆子來接她的漱口水,漱完口之后的夏侯麥冬臉色更加蒼白,唇瓣也白的看不到一丁點血色。

  全身更加無力,阿玠扶著她,她腿腳都在打顫,一個人虛弱成這個樣子,一夜之間,經歷了怎樣可怕的事情?

  我像個傻子一樣,跟著阿玠來到了里臥,阿玠已經把夏侯麥冬扶靠在床上,被褥已經加上她的腿腳:“娘娘休息片刻,奴婢去請大夫,娘娘吐得如此厲害,進不了食,可不行呢!”

  夏侯麥冬一臉慈愛摸著肚子:“本宮進不了食,嘔吐得如此厲害,你就不要告訴皇上,以免皇上擔憂,這兩淮之地,不比皇宮自在,本宮還是希望皇上早日回宮!”

  “是!奴婢知曉了!”阿玠躬身行禮:“奴婢再去吩咐廚房,做一些清淡的吃食,娘娘休息片刻,奴婢去去就來!”

  夏侯麥冬微微額首,仿佛身上的力氣一下子抽離,連擺手的力氣都沒有,只剩下細細的喘著氣。

  阿玠輕手輕腳的后退出來,我也跟著后退出來,放下里屋和正廳簾布。

  阿玠看了我一眼腰間隨身攜帶的香囊,香囊是她昨晚給我的,還叮囑我香囊里裝的是安神的藥,捂在一個人的口鼻,可以讓其昏睡十二個時辰,清晨我便把它掛在腰間,心里就想著她給我這個香囊,定然是有作用的。

  輕手輕腳的收拾了桌子上的吃食,阿玠出了門便吩咐人好好的守著,帶我來到廚房的井邊,打水給我洗手。

  “你可知道,只要你不進去那個房間,貴妃娘娘就不會有一丁點事情!”

  我洗手的動作停頓了下來,眼中的慌張,吞吞吐吐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我……我什么也沒做……阿玠,我覺得什么也沒做!你要相信我,我好不容易能伺候娘娘,能讓我的妹妹順利的進入姑蘇臺衣食無憂,我……”

  “沒說是你做的!”阿玠用葫蘆瓢舀著水,淋在我的手上:“我不是給了你一個香囊嗎?你現在應該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了吧?”

  香囊的問題,看來這香囊里不是安神的藥,是誘發嘔吐,精神不濟的藥。

  慌里慌張的說道:“娘娘懷有身孕,不能讓她出現任何問題,阿玠堅決不能讓娘娘出現任何問題!”

  阿玠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對我笑道:“是的,不能讓娘娘出現任何問題,接下來我伺候娘娘,給娘娘端去吃食,就在門外候著,什么時候讓你進了,你什么時候才進,記著,給你的東西要貼身安放,不能把它摘掉,明白嗎?”

  我怕地只點頭:“我明白,阿玠讓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阿玠定然不會害我!”

  懷有身孕是假,故弄玄虛是真,獨孤玄贏是想讓夏侯麥冬坐實了懷有身孕的事實。

  讓她自己堅信不疑自己懷了身孕,獨孤玄贏還是在研究著如何讓一個不存在的孩子,拉下獨孤傾亦。

  深愛她……

  不愛她,深愛著夏候萱蘇,要去燃燼找回她,他的深愛可真夠特別讓人發怵的。

  阿玠囅然而笑:“我當然不會害你,我只會幫你,你知,你跟貴妃娘娘長得有三分像,貴妃娘娘你可知道她長得像誰?”

  我猛然搖頭,單純無知:“貴妃娘娘如此美艷,是別人長得像她,她怎么能長得像別人呢?”

  阿玠言笑晏晏,給我沖完手,拿出帕子給我擦手:“不,是貴妃娘娘長得像曾經的一個人,你可聽過夏侯皇貴妃,夏候萱蘇?”

  我難以置信,怔了又怔,連忙一把手抓住阿玠,急吼吼的壓著聲音:“阿玠,聽說夏侯家是叛國,夏侯皇貴妃被流放,我們在貴妃娘娘面前當差,離皇上極近,定要謹言慎行,伴君如伴虎啊!”

  別人提起我的時候,我再也驚不起了一絲波瀾,我是西周瘦馬蘇兒,出生于青樓是個下賤的玩意兒。

  夏候萱蘇侯門貴女,曾經被封為皇貴妃,落了水的鳳凰,那也是鳳凰,跟我是天差地別的存在。

  她是像遙遠的別人的故事,我帶著她的故事記憶,給她復仇而已。

  阿玠嘴角的笑意,變成了陰郁沉沉:“你說的沒錯,一年前夏侯皇貴妃被流放,京城一品軍候夏侯家叛國通敵淪落瓦解。唯獨二房夏侯峰一家得以保存,而且只是一家三口得以保存。夏侯家大房一品軍侯夏侯兆豐尸骨無存,拋尸荒野,三房,還有其他夏侯皇貴妃的弟弟通通的被殺了,而且個個死狀慘烈!”

  在燃燼的時候沙夏已經提醒過我一次,我夏侯家上上下下一百八十一口全部不得善終。

  現在阿玠又一次提醒我,心中滴著血,嘴角輕扯試圖勾起一抹淺笑來:“叛國通敵,尸骨無存拋尸荒野,是他們罪有應得,阿玠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沒說他們值得同情!”阿玠陰郁沉沉的臉色,陡然一變,變的對美好事物,欣賞的眼神:“我只是告訴你,現在的貴妃娘娘,長得像夏候萱蘇皇貴妃,別人都說是五分相像,其實最多是四分相像!”

  “我曾經在后宮里當差,有幸驚鴻一瞥,夏候萱蘇艷麗無雙,媚態天成,一身紅色嫁衣,帶著不可褻瀆的高貴,妖艷和媚態在她身上渾然天成,看不出來任何一絲不協調,她就是天生的寵兒,出生便是高貴!”

  從來都沒有好過的傷口,一次一次被人揭開,里面生瘡流膿,都快長了蛆蟲,我還不能喊疼。我沒資格喊疼,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可惜……叛國通敵,葬送了她的一切,她死有應得,皇上對她很仁慈,沒有給她車裂!”我輕聲說道。

  阿玠嫣然一笑,手拍在我的肩上,我渾身繃緊,皮笑肉不笑,皆盡全力讓自己看著沒有絲毫影響,就是一個局外人。

  “沒有把她車裂,是因為皇上心里還有她!”阿玠笑語中帶著微嘆:“那樣的女子,全天下怕只有這么一位了,誰人不愛漂亮的臉孔,誰人不愛妖嬈的美人,皇上現在后悔了,想要尋她回來!”

  我的心立馬警惕起來,阿玠口中所說和宮鳶尾所說的是一致的,宮鳶尾賣給我這個消息說明她沒有騙我……

  我斟酌言辭,問得吞吐無力:“尋她回來,貴妃娘娘現在懷有身孕,會不會不妥?”

  阿玠臉色一沉,雙眼突然盯著我:“蘇兒,我先前并沒有說,夏候萱蘇流放已經死了,你剛剛說她死有應得,你是如何得知她死了?”

  骨寒毛豎,笑意在她嘴角上淺淺的掛著,她的眼神,不帶任何笑。

  身形向后縮了又縮,眼淚巴巴的往下掉,言語哽咽:“阿玠,青樓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什么信息都是流通的,燃燼是一個冬日為主的地方,聽聞這人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的,故而我猜測夏候萱蘇已經死了,就算不死……她一個貌美女子,該有何種方法活下來?”

  “活下來之后,皇上就算派人找到她,如何不計前嫌?我害怕,我好不容易跟了貴妃娘娘,害怕有變故!”

  阿玠盯了我片刻,付之一笑,“別害怕,我會照顧你的,燃燼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是什么壞地方,有利也有害吧!”

  “我跟你說這么多的理由是,夏候麥冬貴妃對皇上而言,只不過是一只棋子,與江山相比,她也讓他的江山更加鞏固,就可以犧牲掉!”

  我膽小如鼠滿眼恐慌,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哆嗦抖動的樣子,自己看了都生厭:“阿玠,那我們呢,這是皇上覺得我們無用,會不會把我們也犧牲掉?”

  阿玠遲疑的一愣:“當然不會了,我們給皇上賣命,皇上不會把我們犧牲掉,他總歸要有替他賣命的人!”

  都是棋子,怎么可能有棋子自己在棋盤上蹦噠呢,都有一個幕后黑手在推著呢。

  “嗯!”我點了點頭。

  阿玠望了望天:“你去找點東西吃,回去休息吧,貴妃娘娘那邊,我來!”

  聞此言,我急忙到廚房,用油紙包了四個包子,追趕上阿玠,把包子塞到她的懷中,笑容燦爛得像不諳世事的人:“阿玠,你吃!”

  阿玠急忙用手接著包子,我卻一溜煙的跑開,邊跑邊道:“阿玠,我先去偷懶了,有事你叫我,我就在房里,哪里也不去!”

  阿玠沒有回答我,只是拿著手中的包子,愣了半響沒緩過神兒。

  我邊跑邊看著她,都沒注意前方,跑了幾步,突然一聲嘶吼,猶如人喪失了聲音從喉嚨里咕嚕發出來的聲音一般,響徹在整個別院中。

  我的腳步沒來得及止住,頭扎了過去,阿玠聲音終于緩過來了,對我便是大聲的叫喊:“蘇兒,小心!”

  她的叫喊,沒有阻撓住我的腳,更沒有把我的人阻撓了。

  我撲向前方,霎那之間,腿腳一輕,我直接被人舉了起來,就像只麻袋一樣被人舉了起來。

  手中的包子落地,舉我的人把我向前一摔,我的后背著地,痛意入骨頓時向我襲來。

  疼痛中還沒反應過來,一聲仿佛從咽喉里發出來的嘶啞聲在我的上方響起,“吃肉!眠遲!”

  聲音響徹之后,我的脖子便緊緊的被人掐住,被摔倒在地鉆心刺骨的疼痛讓我毫無一絲反抗之力。

  瞪大眼睛滿是慌懼,見一個巨大的腦袋,對著我的脖子低頭張口就要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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