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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5輸了就得死


  簫清讓的話猶如一場風雪向我襲來無處躲藏。

  獨孤玄贏要來,西周瘦馬讓他這個高高在上的人來!

  我從沒想過他會來,從來沒想過他那樣的人也會被所謂的瘦馬吸引?

  “所以……你現在必須跟我走,哪怕你跟曾經不一樣,按照你現在的心性,你見到他一定會慌張!只要你慌了,你就得死!”

  他壓低的聲音,每一句話像一道酷刑重重地壓向我,除了撕心裂肺的喧囂,除了鮮血淋淋一道一道剝開,我反抗不了任何...只能咬牙承受。

  “她不會跟你走!”胡椒手拍在門上,啪啪的作響,昭示著她心情很糟:“這位公子,無論你對她說什么,她都不會跟你走,我也不會放她走!你就死了這條心省得大家搞得不愉快!”

  簫清讓一個拉扯把我扯在身后,擋著我的面前,對著胡椒眸光閃爍冰冷:“我一定要帶她走呢?媽媽又當如何?”

  胡椒卷著袖子把手帕往腰間一別:“看來你真的不懂四周城的規矩,那媽媽就來教教你什么是四周城青樓妓館的規矩,來人!”

  胡椒一聲令下,寂靜得如意春風樓涌現了十幾個跑堂打手,他們摩拳擦掌站在胡椒身后。

  簫清讓死死地拽著我,生怕我跑掉似的。

  看著他的側顏,雋秀俊逸的臉,薄薄的唇瓣,好看的人通常伴隨著薄情寡義,似乎是這樣沒錯。

  伸手掰他的手:“簫公子,多謝你的好意,奴家一個青樓女子,只想待在青樓,對于別的榮華富貴,蕭公子您還是找別的女子吧,奴家只是一個伎配不上你!”

  把他的手掰開,簫清讓深如夜地眸子中戾氣仿佛噴涌薄發。

  在他的視線之下,我走向胡椒,對她略略屈膝:“媽媽,蘇兒不認識他,請媽媽在我的房間外樹立屏障,省得蘇兒被存心不良的人擄走媽媽血本無歸!”

  胡椒挑釁瞥了一眼簫清讓,夸贊我道:“果然是好孩子,媽媽沒有白疼于你,都是媽媽疏心大意了!你靠邊站,看看媽媽怎么收拾登徒子!”

  手臂一揮,如意春風樓連同大蘿在內的十幾個打手涌進我的屋子。

  簫清讓端著一只手倒退,深眸微瞇,冷意盎然:“胡椒媽媽,你真以為可以在四周城青樓妓館只手遮天嗎?”

  胡椒的嘴角勾著一抹冷笑,“到底是媽媽太善良了,一再再而三的容忍與你,你不過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嫖客,別的你還能是什么?你什么也不是!”

  大蘿第一個上,簫清讓并沒有反抗,他是一個文人,只是一個有太多心思的文人,可以算得上手無縛雞之力。

  胡椒漂亮的眸子轉著彎,臉色寒冷,大蘿直接用力把簫清讓壓倒在地。

  他的睫毛輕輕顫抖,一雙眸子如狼戾氣十足!

  胡椒走上前,抬腳直接跺在簫清讓修長的手上,“好好結算他在如意春風樓住宿吃喝玩樂,記得留件衣裳,畢竟看著像一個大家族出來的!別弄的不好看,秋后算賬,顏面都不好過。”

  簫清讓手上一層皮直接被胡椒用腳使勁的塌了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顫抖。

  大蘿得到命令,迅速的去執行……

  簫清讓扭頭看我,我的心不可察的微縮了一下。

  “啪!”

  胡椒伸手對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我真是太嬌慣你了,整日里給我惹是生非,我不去查你曾經的身份,不代表我查不出來!”

  這一巴掌,把我剛剛微縮了一下的心打地猶如在燃燼荒涼寒冷。

  輕聲開口:“蘇兒知錯了,保證再也不犯,若是再犯,蘇兒自己跳入水刑之中,不會臟了媽媽的手!”

  胡椒眸色流轉,聲音清脆警告:“最好擺正你的位置,不然前幾天的水煮黃膳那是輕的,重的在后面!”

  我輕顫了一下,胡椒對我勾的手指頭轉身就走,我不知她要做什么……

  悶哼聲入耳,我的心出現一絲慌張,胡椒嘴角噙著微笑,“趕緊瞧瞧吧,看著薄情的人,骨子還挺強的!”

  雙眼順著胡椒視線往里望,手遏止不住顫抖起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媽媽,都是我的錯,請媽媽不要傷了和氣!”

  胡椒嗤笑了一聲,眼中輕視蔓延:“只不過是一個喝醉酒客人走錯了房間,媽媽給他一個教訓,蘇兒這又是何必呢?”

  “更何況,他自己都沒有求饒,你在這里求饒給誰看?給媽媽看?讓媽媽看看你對你的情郎余情未了?你可真夠下賤的,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下賤的沒誰了!”

  偏屋子里面簫清讓傳來的悶哼聲越來越大,青樓妓館之中對待客人我不知竟會如此狠毒。

  他們對簫清讓用拶刑,是打算廢了他的手,他這樣的一個人,廢了他的手,讓他拿不起筆,大抵這一輩子就如他的身份一樣庶出毫無翻身之地了!

  拶刑,俗稱夾手指,在青樓妓館之中,大多數是對待不聽話的女子,用拶子套套入手指,再用力緊收,十指連心,輕著手指受傷,重則手指直接弄殘了。

  伸出手自己扇在自己的臉上,胡椒站在那里看著我,打在臉上的啪啪聲音,讓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打了有十幾多下胡椒才蹲下身,一把擒住我的手,“求饒啊,對他沒感情啊?真是可憐,你說你這個樣子算哪門子頂級瘦馬?還想做宮伎?就你……還沒進皇宮,就直接死在半路上了!”

  說完她狠狠用力把我一甩,直接把我甩趴在地,抬起腳,使勁的踩在我的小腿上,我一個抽搐痛得鉆心刺骨。

  “今天給你一個警告,我只要他一個手指頭,下次?沒有下次,四周城天高皇帝遠,兩淮之地早已自成一統,青樓規矩不是誰想破壞就能破壞的!”

  胡椒話音一落,大蘿走出來把我連拉帶拽,拽進偏屋里,簫清讓雋秀俊逸的臉蒼白全是冷汗。

  一把砍刀遞到我的面前,簫清讓紅腫不堪的手拉了出來,尤其是右手的小拇指,被單獨卡在一旁。

  “要跟過去告別,等你親手斬斷!”胡椒示意大蘿卜把砍刀往我手里塞,看似厚重的砍刀,被我握在手上仿佛有千斤重。

  “你不愿意?”胡椒瞇起了眸子,宛然一笑:“你今天不親手斬斷他的手,媽媽就把你當成最下等的娼妓來培養,你會有接不完的客,做不完的低下,你會離你的想象越來越遠!”

  “你眼里所有的仇恨,你只能埋在心里,一直到死都無處宣泄,官家女,你的家現在就剩你一個了吧,只有你一個,所有仇恨報不了,九泉之下你無顏愧對于他們,真是可憐的緊!”

  手中的砍刀,刀刃看起來很鈍,我想著剁下去一下子真的能把他的手指頭剁下來嗎?

  胡椒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趔趄到了簫清讓面前,簫清讓看著我....他身體被死死地壓住。

  我顫顫巍巍伸出手,摸上他的小拇指,不敢注視他的雙眼,咬牙道:“別怪我,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關系,我更不想死,我也不想做下等的娼妓!我沒得選擇,我只有這一條路!”

  “你會死的!”

  “我不會死!”砍刀立在他的小拇指上,只要我一用力,他右手的小拇指將不會存在,將會和他的身體脫落。

  “你會死的!”簫清讓如涼的聲音再次說道:“跟我走,天高地遠,總是會有再來過的機會!”

  我猛然抬起眼簾,直射他眼中,冷言道:“我不會死的,因為有人比我還像曾經的我,所以我不會死!”

  說完,手一用力,看著很鈍的砍刀,切起手指頭來干脆利落,一下子就把他的小拇指切掉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從此以后就是一個殘缺的人了?

  血,從來都是很紅,斷指之痛跟片片凌遲差不到哪里去。

  哐嗵一聲,我把砍刀一扔,走回胡椒身邊,言辭懇切,態度低下:“懇請媽媽再給我一次機會,對于這種登徒子,媽媽想怎樣便怎樣,蘇兒沒有絲毫怨言!”

  胡椒掌聲拍了起來:“是一個乖孩子,大蘿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讓媽媽失望!”

  大蘿興致昂昂:“媽媽放心,像這種人小的會玩的很!”

  走出偏屋看也沒有看簫清讓一眼,與他本就不熟,沒有陌路之說,剁了他一根手指,下回還他一根就是!

  簫清讓后來怎樣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沒有在如意春風樓在看見他。

  宮鳶尾有保定大人護航保駕,秋意閣的生意一下子蓋過了如意春風樓。

  胡椒故弄玄虛把我用一個白紗擋住了臉,放出去的風聲,在兩淮岸邊傳的神乎其乎。

  四周城大街小巷男子,更多的是討論,贏弱四周瘦馬到底是何種天姿國色,隱約耳語之中,似乎聽見曾經一個叫姬姒的瘦馬美名響徹四周城。

  十年前的事情,姬姒倒是一個好聽的名字,胡椒神色平靜,豎耳傾聽,眼神看向遠方,仿佛入了迷。

  直到他們把姬姒種種傳說說了一個遍,胡椒才起身,我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臉上白紗著實礙事……

  “你說,如果姬姒當年不想當宮伎,但憑她的美貌心思總是能找到一個愛她入骨的男人!是不是?”

  我有些緊張,拽了一下衣裙,“可是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她自己不后悔就可以了!”

  胡椒斜眸一笑,意味深長:“宮伎,有的時候挺有意思的,都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宮伎沒有一個能做到雞頭的,還要小心不要被幽閉了,不然……這輩子都沒指望!”

  幽閉!

  我看著她沉默了!

  是啊,進了宮又怎樣?

  做了宮伎一旦被宮刑幽閉,就算再風姿卓絕,這輩子也沒指望了……

  姬姒沒有掀起大浪,著實令人惋惜。

  三月三越來越近……

  胡椒越發焦躁,我不知道她焦躁什么,我自己也沒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在設計瘦馬之間的才藝表演,在設計怎樣的才藝才能艷壓群芳,一舉奪下頂級瘦馬的名頭!

  大蘿獻媚的說道:“胡椒媽媽,秋意閣那邊聽說已經想好了才藝,宮鳶尾那個小妮子,倒是會放的開的玩!”

  “你說說,她是怎樣的才藝?”胡椒手中拿著一個棍子,打在地上啪啪的作響,就像她煩躁的心,一刻不安寧一樣。

  大蘿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語幾聲,胡椒倒抽著涼氣,冷哼了一聲:“倒真是小瞧了她,真夠會玩的,難道就她會玩,媽媽我玩不了嗎?”

  胡椒把手中的棍子,直接往地下一扔,“來人,把她給我扒光了,一樣的才藝曲目,那就比身段!”

  青樓女子哪里有什么尊嚴?

  赤果果的就算春日乍暖,我也被直接扒的精光,站在胡椒面前,胡椒圍繞著我,手摸著下巴,不斷的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琢磨著我的身段。

  大蘿在場,他的目光也是堂而皇之的落在我身上,我不能反抗,不能動,我只能站著。

  胡椒大約看了我半炷香的時間,讓我繼續站著,她自己跑回房,大蘿搓著手上前:“蘇兒姑娘,你這身段,贏弱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連我這天天看著你的人,再次見到都掩飾不住心中跳動,想摸一把過過手癮!”

  我彎腰撿地上的衣裳,大蘿手就摸了過來,我一個轉身準備斥責,一股溫熱直接噴在我的臉上和身上。

  我呆若木雞手捧著衣服在胸前,大蘿捂著手臂殺豬般的嚎叫起來,我的身上全是他的血,他的手臂被人砍了……

  砍他手臂的人,一雙眼滿是陰鷙,手持著刀,勾了唇輕笑言語:“本大人瞧正是歡喜,這么一個礙眼的咸豬手敗了本大人的興致,不剁留之何用?”

  大蘿痛得滿地打滾,保定大人一腳踹過,白色的靴子上,沾染了鮮血,嫣紅染的煞是好看。

  我胡亂的穿著衣裳,保定大人刀微微傾斜,我瞬間動也不敢動,他用刀挑起我的衣裳,眨著眼睛,陰柔的面相仿佛就像罌粟花美麗致命.....

  “穿什么呢?先前本大人沒有好好看過你,這白日里,就是比晚上光亮足,好看一些!”

  刀用力向上一挑,我立馬袒胸露懷,赤果暴露在他的視線下,大蘿已經被他的手下拖出去,地上的斷手,似乎神經還沒死,手指還在抽動。

  沒有衣裳的遮擋,保定大人用刀尖輕輕劃過我的肌膚,身體忽爾湊近,忽而遠離,我全身起了雞皮,顫抖的害怕。

  我不知道他手中的刀,會不會失手捅向我,他可以手起刀落把一個人的手臂像剁蘿卜一樣剁掉,我在他眼中連螻蟻都不如。

  刀尖劃過之后,他的指腹停留在我身上,湊近我深深的嗅了一口,聲音低轉:“你去過燃燼城,從燃燼城轉道而來?”

  我連喘氣都不敢,只得吞吐道:“奴家……奴家不知大人說什么,奴家從未去過什么燃燼城!”

  他是四周城的父母官是朝廷命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去燃燼城的都是罪犯,去了就是不可能活著出來。

  如果我是燃燼城出來的,我就屬于逃犯,在他的地界,他有權處置我,還有權把我上報給朝廷領功。

  “沒有去過燃燼城?”保定大人指腹停留在我的身上,似在確認我身上曾經的傷痕一樣:“我挺喜歡你的,我最喜歡別人要么一本正經的睜眼說瞎話,要么謊話連篇,誠實不實!你說你現在屬于哪一種?”

  腳下一軟,我欲跪下,保定大人不讓我跪地,他的刀尖因為我的動作,劃破了我的肌膚。

  刀子很利輕輕碰觸,皮肉開裂……

  “到會找地方,四周城這么大,你從燃燼城來什么地方不找,你偏生找到如意春風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知道你呆在如意春風樓,本大人就不會拿你怎樣?”

  我全身啰嗦,臉色發白:“奴家真的沒有去過燃燼城,奴家是被人賣到這里來的,大人定然誤會什么了!”

  “沒有去過?”保定大人開始慢慢咀嚼著這句話,刀尖劃過的地方,在我身上曾經是鞭子印,曾經鞭打過的痕跡。

  只不過現在這個痕跡,變得極淺極淡,但是我還是知曉的,知曉我身上受過的每一道傷,知曉我身上被人打了多少下。

  眼眶紅了,整個人現在極度的恐慌之中,我不怕折磨,我懼怕死亡,我要生...我不能死,我不要死。

  “啟稟大人,奴家真的沒有去過燃燼城城,您若不信的話,可以問胡椒媽媽,她買了奴家,知道奴家的出處!”

  保定的人又是一刀,冰涼的指腹劃過我的肌膚像找位子一樣,指腹劃過之后,刀尖隨之而來。

  刀尖微微刺破我的肌膚一點,不致命,不血流成河,但細小的口子,往外冒著血。

  “她?”保定大人遲疑了片刻:“你說如意春風樓的老板胡椒,你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覺得她知道你的出處嗎?想拿她來轉移本大人的注意力,你覺得本大人要殺你,她能救得了嗎?”

  我的身上被他的刀,刺破了好幾個地方,都是一樣長長的口子,刺破肌膚一點,雪珠子流下來,感覺就像穿一件紅衣裳似的。

  膽戰心驚,聲調已變,“大人,奴家可以為大人做任何事情,請大人放過奴家一條性命!”

  “哈哈哈!”保定大人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眼中沒有情欲,只有讓人寒毛著力的陰鷙,“讓你做任何事情?身體僵硬的像塊石頭,就這一身的血,瞧著還是好看,西周瘦馬,你拿什么跟鳶尾姑娘比!”

  我戰戰兢兢,全身抑制不住的恐慌不安:“奴家不想跟任何人比,奴家只想生……”

  “也是……”保定大人突然像想通什么截斷我的話:“有對比,才知道誰更厲害,有對比才知道自己走的路不一定是對的,你們都在期待三月三的大人物吧!”

  我的心完全無法運作來不及思量,保定大人一把擒住我的下巴,用力把我往地上一甩,我裸露的背直接磕在地上。

  他跪在地上,手掐著我的下巴:“你和鳶尾都想通過這個大人物離開四周城對不對啊?”

  下巴被他捏得死緊,他寬大的衣袖遮擋了我裸露的身體,恐慌的眼中印著他陰柔的臉龐,竭力否認:“不是的,奴家根本就不知道有什么大人物,奴家一切聽胡椒媽媽的,媽媽讓奴家做什么,奴家就做什么?”

  “是嗎?”保定大人手中的刀一下子扎在我的臉龐旁邊的地上,濺起的塵土崩了我一臉,他言語輕松帶著不易察覺的殺,“她讓你去死呢,她若是把你送給我當第三十六房小妾你也愿意?”

  不寒而栗的毛孔悚然,唇瓣抖擻地厲害,保定大人見我的模樣,自己下結論:“看來你是不愿意的,你是害怕我把你也給煮了,分給別人而食,你對我害怕到極點了。”

  失色怛然,我出去該怎么接他的話,似他來為宮鳶尾除掉我的,可是又不像,像又來試探我是不是出自燃燼城,也是不像!

  他陰晴不定,讓人猜不透他內心真正要做什么?

  “你玩夠了沒有?保定大人!”

  胡椒的聲音從我的頭上方傳來,帶著從未有過的沉悶!

  保定大人緩緩抬頭看向胡椒,手還沒有從我的下巴上移下,唇角一揚:“玩夠?怎么能玩夠呢?胡椒媽媽你挑選的人,越發參差不齊了!”

  胡椒彎下腰,纖細的手把他的手從我的下巴上掰開,我得到自由一個翻身躲在胡椒身后。

  保定大人手直接握住胡椒的手,瞇起眼眸,兩個人像較勁兒似的,“頂級瘦馬,響徹兩淮之地,傳到京城之中,你想做什么呢?”

  胡椒哼笑一聲:“保定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奴家是干什么行當的,既然做了這行當,怎么會跟銀子過不去呢?萬一有肥羊送上門,不宰白不宰,青春有限,奴家不想一輩子呆在保定大人的眼皮底下惶惶不可終日的過日子!”

  保定大人陰郁的眼眼底的殺意,瞬間蔓延出來,似對胡椒有天大的仇恨一樣,說出來的話仿佛磨著牙食肉般:“我在原地腐爛,你覺得你能逃得了嗎?”

  胡椒欲甩手,保定大人一個用力,便聽到咔嚓一聲,他直接把胡椒手腕給握斷了。

  斷了之后,保定大人拽著胡椒斷裂的手腕往他面前一拉,神色陰狠,吐出輕語:“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在原地腐爛,我一天未死,你就要陪我一天,四周城所有青樓妓館都得聽我的,你也不能成為例外,懂嗎?”

  胡椒厚重的胭脂水粉,因為額上冷汗津津劃出一道一道的痕跡來,痕跡過后,她的臉像個花貓似的。

  “我不懂!”胡椒痛得唇色發白,倔強如石頭,“要么殺了我,不殺了我,四周城有我一席之地,有我一口氣在,我就不會安分下去。保定大人,您喜歡美人,奴家晚上就給你送去兩個,可好?”

  保定大人臉緊緊地貼著胡椒的臉,陰沉的目光看著我:“你選的瘦馬差強人意,不足你的萬分之一,當年你沒有成功,你以為一個不如你的人,就會成功的嗎?”

  胡椒臉痛的扭曲,眼中一下被恨染了光芒:“再怎么著,也比你強多了,保定大人你現在只是保定大人,四周城的父母官,除此之外,你依然什么都不是!”

  保定大人瞳孔凌厲凜然,手上用勁恨不得把胡椒的手腕給捏碎了,連說了兩聲:“好……好!本大人就期待你訓練的頂級瘦馬掀起北晉風云!”

  “那你就好好等著!”

  “哼!”保定大人拂袖而去。

  胡椒直接被他甩落在我身上,我在她的身下墊著才沒有讓她跌趴在地。

  保定大人一離開,胡椒渾身瑟瑟發抖,似之前與他對峙相抗都是騙人的假象。

  我用力把她扶起來,來到她的房間,她忍著疼痛,扔給了我一件衣裳,衣裳穿在身上,瞬間就被身上的血跡給浸濕了。

  胡椒從梳妝臺上扒拉出藥盒子,藥盒子里面,有固定的擋板,還有藥,我上去幫忙,她眸子如冰看了我一下,并沒有阻止。

  一切就緒,唇瓣被咬出血了,衣裳汗濕了,胡椒大口大口貪婪的喘氣,就如上岸的魚兒沒有水張著嘴一樣。

  喘完氣之后,胡椒眸色靜的嚇人,從她的藥盒里摸出藥膏丟給我:“你要確保你的身上,遠看不到一丁點痕跡,三月三的那一天,你只能成功,不能失敗,若是失敗,你也看見了,保定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我想急速逃離四周城,拽緊拳頭:“一定不會失敗,我想生,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不可能一輩子躲在你的背后!”

  今天要不是胡椒,我要不被保定大人給擄走,要不我的臉就會被他的刀刮花,三月三將跟我無緣。

  胡椒扯出一絲輕蔑的笑:“我已經想好了表演的才藝曲目,下去把你身上的傷好好養一養,不用過來了!”

  “是!”

  我知道她對我沒底,可她的眼睛又閃爍著一抹賭博的意味,每個人都有故事,她也不例外的有故事。

  十日!可以讓一個人身上的疤痕消失的一干二凈。

  每日里的稀粥小菜讓我餓得更加贏弱,更加符合瘦馬的標準,手如柔荑,膚若凝脂,頷如蝤蠐,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胡椒更是要求我行烈日中,肌無纖汗,枕席間皆有香氣,為此我在藥浴里連續泡了五日,五日之后,就算奔跑一個時辰,也不會流一滴汗水。

  三月三上巳節,又稱女兒節。

  這一天是四周城頂級盛事,除了秋意閣和如意春風樓之外,養瘦馬的有很多。

  小規模養上那么幾個,她們的媽媽統稱牙婆,牙婆帶著她們表演才藝,肥頭大耳的商賈之流行走在高臺之上摸摸捏捏抱抱,尋找最合心意的瘦馬買回家。

  十日的修養,胡椒臉上的胭脂水粉更加厚了,似只有這厚重的胭脂水粉擋住她本來的臉,她才能昂頭挺胸是四周城最有名的媽媽之一。

  瘦馬一波接著一波,牙婆們養的被挑完之后,就輪到妓館的,妓館完了之后就輪到八大伎坊的。

  八大伎坊是重頭戲,琴棋書畫是最基本,想要上岸的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女,有好多也會借此機會,哪怕是做妾,也愿意逃離青樓之名。

  兩淮之地不缺乏商豪,更有其他達官貴人隱藏身份而來,我偷偷的環顧一周,保定大人手中拿著鞭子坐在樓上,垂著眼睛往下望,陰柔的臉龐隱晦不明!

  我還看見了簫清讓,他也坐在樓上,端茶盞的右手缺了一根指頭,似感受到了我的視線,向我望來,嘴角向上彎了彎,眸光猶如暴雪。

  而我卻始終沒有找到獨孤玄贏,樓上那些隔間做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沒有看見獨孤玄贏!

  “你后悔了?”胡椒手腕上還纏著白布,不知在我身后看了多久。

  我微微蹙眉,轉身笑道:“聽說有大人物來,女兒只是看看大人物到底有多大,誰知一個也不識得,后悔,沒有的事!”

  胡椒下巴微抬,示意我:“在你的左上方,那里坐著兩淮總督淮親王,他是過來挑選瘦馬宮伎送進皇宮里的!”

  心中一驚,右上方是我的盲區。

  身體一斜探頭張望,猛然和一雙冰寒如刀的眸子對上……

  “不要命你!”胡椒一拉扯,把我拽了回來:“現在趕緊去準備,一舉拿下瘦馬花魁之名!”

  心有余悸,那一雙眸子里主人是誰?

  兩淮總督淮親王獨孤傾亦?

  胡椒狠狠的扭了我一把,才把我扭回神,“什么時候了,你還有時間在這發愣,趕緊給我去,今天的事要辦砸了,你的下場你自己想!”

  我忙忙稱是,低頭而去。

  離鑼鼓響,吹拉彈唱。

  秋意閣和如意春風樓都是不甘落后的主,宮鳶尾與我一道踏上圓臺之上,身著薄紗,身段玲瓏若隱若現。

  宮鳶尾對我緩緩一笑,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我在對我笑,她輕啟紅唇:“蘇兒姑娘,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你千萬不要對我客氣!”

  美目媚態橫生,我感覺還沒有戰,就敗了一局。

  我對她施禮:“請你多加照拂,我一定不會對你客氣,鳶尾姑娘!”

  我與她兩個人在圓臺之上,緩慢的行走一圈,商賈之流已經開始往臺上扔銀票,扔金子扔銀子!

  回去之際不光我一個人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往兩淮總督那里瞄,宮鳶尾也往那里瞄,似她跟我的目的一樣,想要離開四周城,目標皇宮。

  第一回合時亮相,第二回合比賽才藝,琴棋書畫吹拉彈唱,跳舞識文斷字。

  胡椒說的對,青樓女子不比所謂大家閨秀學習學的少,甚至為了更好取悅男人,她們學的比大家閨秀還要多。

  因為我有底子,這些自然不在話下。

  才藝表演,我與宮鳶尾打了一個平手,外貌而言她略勝我一籌。

  后退之際,準備回去準備最后一場壓軸,兩淮總督那邊珠簾掀起,我瞳孔一緊。

  只見一個月白色錦衣華服,身材修長,豐神俊朗帶著一番不怒自威的端莊的獨孤玄贏出現。

  周身沉穩的氣息與青樓顯得格格不入,我的身體已經被藥水泡的不流汗了,可是見到他的這一刻,卻感覺到我的手心一片濕意。

  不自覺的后退的腳步與宮鳶尾慢了半拍,眼睛余光再也從他的臉上移開不了。

  砰嗵一聲,一個銀塊子砸了下來,正好砸在我的面前,我才連忙跟上去。

  而砸銀塊子的方向是簫清讓所在的位置。

  此次瘦馬花魁之爭達到了空前絕后,臺上被人丟的銀金已經掃了兩遍了,所以他砸下銀塊引不起任何人出現。

  剛欲下臺,就聽見獨孤玄贏沉穩的聲音道:“且慢!”

  君王氣度,霎那之間,讓喧嘩的青樓變得鴉雀無聲。

  宮鳶尾面帶微笑又重新退到了圓臺中間,我不甘示弱與她站立所差無幾。

  剛剛眼神如刀寒的男人也掀簾出來,站在獨孤玄贏身側,問道:“你想要換一種玩法嗎?這兩個女子模樣長得倒是有幾分相似!”

  獨孤玄贏手撐在護欄之上,往下眺望,望在宮鳶尾臉上:“的確兩人長得相似,你說,她們倆是不是姐妹?”

  獨孤傾亦!

  那個眼神如刀寒的男人就是獨孤傾亦,獨孤玄贏的王叔,先皇第十九子,自小過繼給淮南王。

  后來當了兩淮總督被先皇封為淮親一品親王,但…他從未進過京城,哪怕是先皇駕鶴西去,新皇獨孤玄贏登基為皇他也沒有進京,兩淮之地富饒,與他脫不了干系。

  獨孤傾亦眉頭一挑:“是姐妹又怎樣?不是姐妹又怎樣?瘦馬花魁只能有一個,你不是來看馬的嗎?您想雙騎也不是不可以!”

  獨孤玄贏輕輕勾起嘴角一笑:“看來,我讓你過來與我挑馬,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烈馬?”

  獨孤傾亦刀寒般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回著獨孤玄贏:“一個玩物而已!您喜歡,您隨意!”

  獨孤玄贏不可置否,有人給他遞了牌子,牌子上大抵是寫著我和宮鳶尾的生辰八字姓名。

  他看完牌子之后,隨手把牌子丟了下來,我曾經心中完美情郎到了這煙花之地,也變得浮夸融入的更好。

  牌子落地,發出叮咚響,宮鳶尾彎腰拾起自己的牌子,掛在腰間,牌子上有兩個鈴鐺,玲玲聲倒也是別致。

  我緩緩的彎腰,手剛碰的牌子,獨孤玄贏沉穩的聲音,從上傳來:“青樓女子,西周瘦馬,是馬匹中最頂級的存在,不知道你們兩個有什么方法,脫穎而出呢!”

  夠起牌子拽在手中,哪怕我控制了自己的力量,牌子上的鈴鐺還是隱約作響。

  獨孤玄贏話語落下引來其他人不滿,有人大聲:“不要以為坐在高樓之上,就可以制定規則!”

  “到底看不看,不看滾蛋,別耽誤我們這些人價高者得!”

  獨孤玄贏頭微微一斜,獨孤傾亦視線平看向保定大人的方向,鞭子在手心錘打的保定大人站起身來,對著獨孤傾亦拱手執拳行了一個禮。

  陰鷙眼神消失的一干二凈,衣袍也不再是松松垮垮,陰柔的臉龐蕩起一抹微笑,當他的鞭子輕輕的落在護欄之上,他的爪牙隨從直接把剛剛說話的兩個人,抹了脖子帶出去。

  喧嘩不滿聲霎那間停止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地上撒上的鮮血,也在一瞬之間被人快速的用抹布擦干抹凈。

  獨孤傾亦對著獨孤玄贏攤手做了一個請:“這里您說了算,您想制定什么規則,想要什么樣的瘦馬,您自己選!”

  他說完他身后的人,已經把太師椅端了出來,他向后一昂,落坐在太師椅上,穩若泰山似周遭的一切與他無關。

  獨孤玄贏漫不經心的掃過全場,張口道:“我的天下,我說了算!不看的,滾!”

  明目張膽之下殺掉兩個商賈,再加上獨孤傾亦這個兩淮總督一品親王在此作鎮。

  一些商賈自然是認得的,尤其是保定大人還如此恭敬,更讓他們大氣不敢出一個。

  等了片刻,有人起身走了,有人穩住不走!

  我站在圓臺之上,幾乎用盡了全力才克制住自己全身的顫栗,獨孤玄贏就是一個魔鬼,我從來都沒有看清楚過他……

  他從來都是對我溫柔以待,哪怕他把我的家毀了,把我的親人殺盡了,我對他還抱著一絲幻想,我真是該死,真是犯賤的可以……

  保定大人知道他的身份,不獻媚,就如常態:“公子,現在可以開始了,規則您定!

  獨孤玄贏帝王氣度端莊氣息,瞬間猶如邪魅,緩緩的抬起手,指著我和宮鳶尾:“早聞西周瘦馬,調教堪比千里馬,今日見到,你們兩個就如取悅男人一樣互相取悅,輸的一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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