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關(guān)在籠子里
視線飛快的垂了下來,竭力否認(rèn):“他不是我的情郎,媽媽莫要開玩笑惹人不快,會耽誤媽媽生意的!”
胡椒得意的嬌咯咯的笑了,邊笑眼睛邊瞟著樓上,打趣:“還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就說明還有羞恥心,這羞恥心一旦還在,就永遠(yuǎn)放不開自己,放不開自己,怎么能賺錢呢?”
“你也別怪媽媽心狠,媽媽是生意人,你是媽媽花了大價(jià)錢買來的,又是媽媽花了大力氣讓人調(diào)教的,媽媽不能讓自己血本無歸!”
窘得無所遁形,就算我的視線垂下來,也能感受到簫清讓清冷帶著戾氣的目光緊緊的鎖住我。
言語有些抖,帶了一絲乞求:“媽媽要我做什么,我都做,我不會違背于你,懇請媽媽讓我回去,求媽媽了!”
想逃離,拼命的想逃離……
胡椒搖著手帕,撫在我嘴角上:“小嘴真甜,媽媽就喜歡聽這話,既然不是你的情郎,那你就要更加肆無忌憚好好玩兒!”
說著猶如挑釁一般看向樓上,而我自始至終不敢抬頭。
梔子爬過來了,爬到門口呆坐著,雙眼癡癡傻傻找不到焦距。
胡椒撫在嘴角的帕子一收,一臉惋惜:“還以為這小妮子有多大本事嘲笑你,瞧這才一夜的功夫,就已經(jīng)不成樣子傻掉了,蘇兒啊,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簫清讓的眼神如鋒芒在背讓我渾身不自在,警惕的搖頭:“不知道,還請媽媽示下!”
胡椒抬起步子,緩緩走向梔子,邊走邊道:“這叫不知天高地厚地總以為自己會自己高人一等,總以為自己得天獨(dú)厚,其實(shí)呢…另外有天人外有人,不過是一場笑話!”
我抗拒著胡椒手上的力氣很大,拽著我過去,梔子眼神倏地一亮,像困獸一樣,跪在地上,一下子就朝我撲來,我下意識的往后退。
胡椒沒有讓我往后退,死死地拽著我,來不及避讓,我閉上眼睛承受著梔子手抓到我臉上,等了許久,她的手終究沒有觸碰到我的臉。
緩緩的把眼睛睜開,梔子手上青筋爆出,距離我臉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脖子上的鏈子被人死死地拉住,讓她的手再也上前不了半分,手指上全是污垢與血,唇瓣發(fā)青,目眥盡裂:“萱蘇,都是你,都是你,我要?dú)⒘四恪乙獨(dú)⒘四恪?br />
胡椒把手一收,我撲通一下跌坐在地上,胡椒見狀哈哈大笑:“蘇兒啊,瞧瞧你慫樣子,到底是身嬌肉貴的官家女,就是這樣不經(jīng)玩兒!”
梔子仿佛誰也不認(rèn)識,只認(rèn)識我一個(gè)人,眼中怨恨陰狠,恨不得食我的肉,喝我的血。
驀然間,我的肩膀一重,墨色清冷的味道消散了我身上濃郁的檀香膏味,“不用擔(dān)憂,一切有我,我?guī)汶x開!”
簫清讓聲音一下子驚蟄了我,我像被刀扎了一樣痛的一下子掙脫開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坐在地上后退。
梔子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鋒利的指甲一下子抓破了簫清讓,胡椒腳一跺,對著拉著鏈子的人就道:“你們是怎么回事?連一個(gè)畜生都拴不住嗎?”
拉鏈的人被斥責(zé),鏈子往后一拉,梔子摔倒在地,手深深的鑲嵌在地里,似把如意春風(fēng)樓門前地板給摳了。
梔子像個(gè)瘋子一樣怒不可遏:“都是你這個(gè)女人,都是你,我要?dú)⒘四,我要(dú)⒘四!?br />
鏈子嘩啦作響,猶如我在燃燼拖著鏈子笨重的在雪里奔走,散發(fā)出來的響聲。
胡椒一下子火了:“趕緊的,別在門口驚著人,趕緊拖下去,拖到后院去!”
拉著鏈子的人,直接用力,拽著梔子,梔子沖冠眥裂掙扎著嘶叫著。
胡椒彎腰過來拉我,一襲墨色衣袖隨之而來擋住了胡椒:“這位媽媽,她多少錢,我要了!”
“哎呦!”胡椒手帕一打,“我說公子啊,雖然你昨天晚上住在如意春風(fēng)樓,我們現(xiàn)在還沒開門迎客呢,您現(xiàn)在就點(diǎn)姑娘,不符合規(guī)矩!”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簫清讓言語仿佛帶著無盡的憐憫,就像在燃燼城施舍饅頭似的:“如意春風(fēng)樓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銀子,你多少錢買她,我出十倍的價(jià)錢,如何?”
“嘖嘖!”胡椒圍繞著簫清讓轉(zhuǎn)了一圈,紅色的嘴唇,盡是輕蔑之語:“我說公子啊,現(xiàn)在在我這里裝有意思嗎?早干嘛去了?這人都來到這里了,面子里子骨子都被人打碎了。您在過來施舍,你真是情深意重!”
簫清讓瞬間眼中劃過一絲戾氣:“你待如何?”
胡椒從鼻孔里發(fā)出哼笑,眼皮微抬,停在我面前,伸手一把很是粗魯把我從地上帶了起來,彎腰給我拍了衣裙上的灰塵:“我不待如何,北晉律法,官家女一旦為伎,這一輩子,除非官家人贖身,除非皇上恩得,除非媽媽覺得無用了,不然……這輩子她只能呆在如意春風(fēng)樓里!”
簫清讓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直接放在胡椒眼簾下,“這是一千兩,絕對是你買她的十倍價(jià)錢!”
胡椒看都沒有看那張銀票,直起身來,把我拉擋著她的面前,直接對上簫清讓,“蘇兒啊,你要跟你的情郎走嗎?”
我的頭恨不得垂到地里,卑微的搖頭:“媽媽,蘇兒沒有什么情郎,媽媽莫要取笑惹人不快,畢竟來者都是客!媽媽不要傷了和氣!”
簫清讓震驚道:“萱蘇,你在自甘墮落嗎?你可知我尋了你很久……”
第一次我主動的拉著胡椒的手,抬起頭,生生擠出嬌笑道:“媽媽,您不是要帶我去玩兒,現(xiàn)在不去了?”
尋了我很久……
真是要不得的玩笑,就像一個(gè)人跟你說,他能把雪望成海一樣愚不可及。
胡椒身體撞過簫清讓:“公子,我如意春風(fēng)樓的姑娘多的是,你好生挑一挑,總是能挑到稱心如意的,媽媽就不奉陪了,您隨意!”
胡椒發(fā)出冷笑,帶著我重新進(jìn)了如意春風(fēng)樓。
我腿腳發(fā)軟,胡椒基本用拖的,拖我來到如意春風(fēng)樓的后院,最偏僻的后院。
一到后院,便聽到慘叫連連,不只梔子的聲音,還有其他女子的聲音,我下意識的喉嚨發(fā)緊吞咽著口水。
胡椒把我的手夾在她的手臂中:“別怕,你不會成為她們中的一個(gè),你現(xiàn)在清醒的很,往后可是媽媽的搖錢罐,媽媽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的!”
風(fēng)吹過,屎臭尿騷兒在空中彌漫,胡椒直接帶我跨入院中,院子里有一個(gè)巨大的籠子。
巨大的鐵籠子,旁邊的人,正打開鐵籠子鎖把梔子往里面一丟………
梔子一進(jìn)去,就被里面的瘋女人撕破衣裙,本來遮擋就少,瞬間更是赤裸。
里面的女人油頭垢面滿身污穢,大多數(shù)是穿著原來的衣裳,就如我回來的時(shí)候一樣,胸脯,下身,臀部都是裸露的。
也有全身裸露坐在滿是污垢的鐵籠子里,吃喝拉撒都在這狹小的空間里,梔子瞬間已經(jīng)被她們扯光了衣服,肌膚冒出來的鮮血刺紅了她們的雙眼。
她們滿是污垢鋒利的指甲,撓在梔子裸露的身體上,把她的身體發(fā)出一道一道的痕跡來。
每一道痕跡都見了血,我哆嗦的嘶聲問道:“為什么不放了她們?”
如果我不是保持一絲清明,現(xiàn)在跟她們一樣,就像一個(gè)牲口被關(guān)在鐵籠子里,無數(shù)人來打量觀看,屎尿灌滿全身……
胡椒帶了一絲不以察覺的嘲笑與冷然:“放了她們?你以為放了她們就是給她們自由了嗎?江湖險(xiǎn)惡,被關(guān)在這籠子里,好歹沒有我的命令,沒有人敢對她們怎么樣,要放了出去,瘋了又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會被人撿去當(dāng)成玩物,整天綁在柱子上光溜溜的任人玩樂的!”
我渾身打了個(gè)冷顫,胡椒察覺到帶著我向前,靠近那鐵籠子,鐵籠里關(guān)著的女子全撲到籠子旁邊,伸出柔弱的手腕,往籠子外面試圖抓住我和胡椒。
胡椒拽著我貼近她們,她們手幾乎都挨到我的鼻尖,努力避讓,胡椒卻不讓我避讓,她滿是胭脂的臉,緊緊的貼著我的臉:“你該慶幸,不然你就是她們其中的一員,裸露一輩子,困在這狹小的籠子里,餓極了可以連自己拉出來的屎都往嘴里塞!渴急了,自己的尿都會喝下去!”
我惶恐不安面如土色,胡椒突然笑了,用她的臉蹭了一下我的臉:“你別害怕,你是這近一年來,唯一一個(gè)清醒的人,媽媽不會虧待你,會好好調(diào)教你,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西風(fēng)瘦馬!”
望而生畏地不敢看籠子里的那些女子們,心中越來越發(fā)慌,胡椒今天帶我玩的這一出,是在告訴我我若不聽話,下場絕對不會比她們好到哪里去。
夜晚,我惴惴不安地翻來覆去睡不著,很輕微的聲音,我就如驚弓之鳥一樣跳起來。
墨色和黑夜融入在一起,搖曳昏暗的燭光照的他的臉色隱晦不明,“你說你來四周城,我未曾想到你會不辭而別,會把自己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在他看來,我就是不辭而別……
我的手緊緊的抓住床沿:“不管什么方法,不管什么樣不堪的境地,至少我現(xiàn)在達(dá)到了,只不過我還沒有找到沙夏!”
“青樓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跟我走……”
“不用了!”我指甲狠狠的扣在床沿上,“如意春風(fēng)樓很好,整個(gè)四周城想要當(dāng)良家女不可能,做一只瘦馬,頂好!”
“你在自甘墮落知道嗎?”簫清讓在搖曳昏暗的燈光下,一步一步向我走來,俯身雙手撐在我的身體兩邊:“萱蘇,我對你早有耳聞,一品軍候在侯家的嫡小姐,不像我一樣是一個(gè)庶出,在候爺府吃飯連主桌都上不去。你就甘心如此墮落,為了一命,舍去尊嚴(yán)嗎?”
“你想要什么?”我圈起手掌,“你不也是不甘被一個(gè)傻子騎在頭上嗎?我在這里有吃有喝有住,比在燃燼好了不知多少倍,同樣被人睡,為何我不找一個(gè)溫暖的地方被人睡!”
簫清讓目光中寒光盡現(xiàn),戾氣騰騰,猶若巨大的風(fēng)涌來襲,差點(diǎn)把我掀翻在床。
“你可以換一個(gè)身份,從長計(jì)議!”
這個(gè)人象冰雪一樣寒冷,冷靜自持帶著濃重的戾氣,我以為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會讓他驚慌失措,可是現(xiàn)在他卻帶著莫名的怒火。
“換一個(gè)什么身份?”我嘩啦一下子把身上的衣裙扯開,露出裸露的上半身:“這副骯臟的身體,帶著無盡的糞臭,從里子開始爛了,你覺得換個(gè)什么樣的身份,能從骨子里更換?”
簫清讓周身散發(fā)著森冷的氣息,猶如暴風(fēng)雪將至……
“不能!”我接得自己的話,把自己裸露的身體往他面前送了送:“簫清讓,蕭公子,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呢?一個(gè)殘花敗柳,一具骯臟的身體,就算你是庶出,你娶的也是千金家的小姐,對我如此費(fèi)盡心思要做什么呢?”
簫清讓站直身體,瞬間的壓迫感讓我只覺得仿佛要粉身碎骨,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冰冷無情:“誰知道要從你身上得到什么?既然你喜歡,那就看看你這具骯臟的身體到底能不能掀起大浪來!”
。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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