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漿果
不悔一臉的汗,似乎還沒緩過神來,半晌才道:“不是怕蛇,所有濕濕滑滑的這種東西,我都怕。傾城,你摸摸我,我的心口,都跳得快要碎了。”
傾城幫不悔撫了撫心口:“不悔,我在。我設個界吧,免了你怕。”
兩人重又回到了那樹墩子上,傾城揮手設了界,不悔才安心。不悔將那大氅折疊了鋪好,自己坐上去又將傾城抱到腿上。臉色方才好些。
“不悔都如此怕了,怎還回來抱我?”
“我也是硬挺著呀,實實的嚇破了膽。”
傾城聽了,心下感動。
“有了,傾城,”方不悔拿著一個果子,興奮得如同小孩子得了糖一般,“給。”
傾城不接,道:“不悔自己也吃吧,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你也咬一口吧。”
“我吃過的,你吃就好,才這么小小的一個。”傾城就不說話了,垂著眼睛。
“那你先吃,咬幾口我再吃。”不悔輕聲哄他,又將果子送到他口邊:“乖,張嘴。”
傾城紅著臉,咬了一口,清清甜甜的果汁,和緊實的果肉入口,直甜到心里去。
“不悔,你也吃一口。”方不悔把嘴湊上來,卻是咬不了了。吃了太多的酸的,牙齒倒了,用不上力。
“傾城吃吧,我牙倒了,使不上力了。”又把果子遞到傾城嘴邊。
傾城沒咬,接過果子放在不悔口邊,“你不是喜歡吃嗎?不是離了黑巫山還想了很久,做夢都想吃嗎?你咬一口罷,我們一起吃。”
不悔笑道:“是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牙在哪里了,如何咬,傾城吃罷。我的嘴有些麻了。”
傾城看看一地的酸果子,就輕輕咬了一口,滯了滯,忽地扶住不悔的后腦,將那塊小果子送入不悔口中。
不悔臉一紅,笑道:“我要生吞嗎?咬不了,豈不浪費?”
傾城看看一地的酸果子,若是浪費,真真對不起不悔。怔了一下,便用手捏住不悔的臉頰,將嘴貼上去,用舌尖將那塊果肉撥回了自己的口里,慢慢的吃著。
不悔也紅了臉:“傾城這般不知羞,為了一塊果子,送我初吻啊。”
傾城索性老了臉皮道:“不想浪費你的心,嘗了這么多酸果子才有一顆,不悔不是也沒躲?”
“看不出來,傾城臉皮倒是厚得很。傾城可親過姑娘?親過沒有?”
“不悔呢,可親過?”
“當然,我這模樣,這般俊俏,怎會沒親過姑娘,你問問方澤就知道了,我從十三歲起就被姑娘們圍追堵截,若是我肯成親,只怕娃兒都滿地跑了。”
傾城看了看不悔,道:“到底幾個,莫不是數不過來?”
“傾城先說。”
“我沒有親過姑娘。不悔說罷,到底幾個?”
“嘻嘻,一個也沒有,我怎會輕易讓人親到?最先親我的,就是傾城你了,你奪了我的初吻,是要對我負責的。”方不悔拉著傾城扭來扭去的撒嬌,“以后傾城可是要娶我?”
“甚好。”傾城笑道。說著又對著方不悔的嘴親了一下:“反正都要負責,是不是應該親個夠。”
“你你你……”方不悔大著舌頭,模糊不清的道:“越發不知羞了。”
傾城馬上覺出不對:“不悔,你,怎的說話不清楚了?”
“想是剛才吃了太多的公果子,舌頭麻了。”
傾城低下頭,方不悔將舌頭露出一小截。
“這如何是好,這母果子可能解?”傾城便將果子往方不悔舌頭上放。
“無妨,回去用杯子倒了溫水,將舌頭伸進去,一盞茶的功夫就好,或是用溫毛巾包一下,只是一會舌頭還會變大,莫要嚇到你才好。”
傾城便用手摸了摸不悔的舌尖兒,想用手心給他暖一暖。不悔道:“冰涼涼的,沒有一點溫度,吃你的果子罷。別枉費了我的心。”
傾城聽了,便低著頭吃果子,小小的果子,幾口便沒了,只剩下一顆光溜溜的核。傾城將果核放在一邊,輕聲道:“不悔可難受?我帶你回去罷。”
不悔搖頭道:“晚些回去,不然他們會擔心,三弟和方澤見了,定是以后要時時拿出來說的,不如等他們睡了。”
傾城很用力的才聽懂。嘆了一下,雙唇貼著他耳邊,輕聲道:“不悔,你怎的對我如此之好,我不知這果子如此厲害,那果子吃不吃有什么打緊。”
方不悔用臉貼著傾城的臉嗚嗚嗚的說了一陣。卻是什么也說不清了。
方不悔拉過傾城的手,在他手上寫道:“怎的臉也這么涼?傾城可難過,不然將臉貼我胸口上罷。”
傾城道:“不悔,怎的還一直操心我,莫管這些事罷。”說罷就抱了不悔,將臉貼上方不悔的臉。夜風吹來,方不悔的長發飄在傾城的臉上。
月光靜靜的。
傾城道:“沒有不悔說話,都覺得寂寞了呢,早知這果子這般厲害,真不該由著你。如今,想聽不悔跟我說話也不能了呢,有溫水就好了。”
說完,傾城忽然身子一滯。
他松開抱著不悔的手,抬著不悔的臉,看了一看,就輕輕貼上去,將不悔的舌尖輕輕吸入雙唇。
方不悔登時紅了臉,用力推傾城,傾城卻發出極危險的一聲悶哼,一手摟緊不悔,一手扶著他后腦,緊緊吸吮著那滑溜溜的舌尖兒。
不悔扭得厲害,用手推傾城,傾城十分強勢的用手將他摟緊,從袖中抖出一張符,“啪”的一下貼在了方不悔的背上,不悔登時不能動了。
傾城的手緊緊的摟住方不悔的后背,一手抬著他的下頜,輕聲道:“別動,我幫你溫一溫。就是溫一溫。”
傾城眼睛輕輕垂著,只看到一排睫毛,他小心翼翼,無比虔誠。
方不悔瞪大了眼睛看著傾城。傾城卻閉著眼睛,看也不看他。
不悔心里罵道:“若是為了我的舌尖兒,你溫舌尖兒便好,怎的?怎的這般不知羞?”
“不悔,不悔。”傾城喃喃道,忽覺耳后一熱,傾城一口血吐了出來,傾城嚶嚀一聲,伸手將不悔背后的符扯了下來,便暈了過去。
方不悔再顧不上怪他,將他抱在腿上,輕輕搖他,“傾城,傾城,你如何了?”這時方不悔才發現,自己的舌頭已經好了。
好半天,傾城才醒了過來。身體卻是抖成一團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悔去摸他的手,卻見他兩手緊握,一直抖個不停。
“可是冷?傾城?傾城?我帶你回去。”
傾城吃力的搖了搖頭,吃力的道:“不要,不悔。”
不悔將他緊抱在懷里,讓他貼著自己:“怎的就毒發了?”
忽然想起傾城說情緒不能波動,便道:“傾城可是怕我怪你?我還要謝你,我的舌頭好了,你瞧。”
說著伸出舌頭給傾城看,道:“看,多靈活。傾城,傾城。”
傾城仍是皺著眉,抖成一團兒。
方不悔將傾城的雙手都塞進自己的衣服里面,又用臉貼著傾城的臉,想要給他一點溫度。
“傾城。”方不悔輕聲道:“我去點個火,也暖些。”
傾城卻是不肯,用雙手緊緊抓著不悔腰里的肉,弄得不悔很是疼癢。
不悔只好道:“我們快些回去吧,那里有熱水。”
傾城卻只管緊緊拉住他,不肯動。
“傾城怎的如此任性?”
傾城就是抓著不悔,死活不肯。
“那,傾城怎樣才肯回去?”
傾城輕聲道:“不悔以后不提此事,我便回去。”
方不悔聽得一言難盡,好好的被你親了個夠,合著我還不能提。便道:“提也不提,跟我回去罷?”
方不悔抱著傾城,下了大木桌。傾城便指著那果核道:“那個拿著。”方不悔看了看,也不多問,就依他拿了果核回去了。
他們是最晚回來的,眾人都睡了。只有黎不凡守著一只孤獨的烤得黑黑的兔子和一堆火。近處的三弟早已睡熟,身上蓋著薄被和一件方澤的外袍。想是方澤回來給蓋的。
“不凡,怎的不去睡?”不悔將傾城放在之前搭好的繩床上,又給他蓋了一件大氅。
“我守夜,不悔怎回來這般晚?”
“走得遠了些,是不是都回來了?怎不見方澤?”
“他回來給方小公子蓋了外衫,就走了,說是把床搭遠一些。”
方不悔聽了,也沒說什么,過去看了看三弟,越越的靴子扔在地上,兩只肥嘟嘟的大腳丫子露在外面,方不悔伸手幫她蓋好,又給她加了一件大氅。
然后過來拿了壺,倒了熱水出來,走到傾城那兒,輕聲道:“喝些熱的,便不會那般冷了。”說著扶起傾城,給他喂了一杯熱水。“怎樣?”
“暖了許多,再給我一杯吧,不悔。”不悔便又倒了一杯給他。傾城喝了道:“好冷,不悔還不睡嗎?”
不悔便道:“你睡了我再去睡。”
傾城道:“若是我要喝水,怎么辦,不悔不如和我睡一起吧。”
不悔心道:“這么小的床,晃悠悠的。”一時沒說話,傾城就將眼睛垂了下去。“不悔是在怪我,今日唐突了你。”
“我就來,你先躺好。”不悔幫他蓋好。心道:“不來便是怪你,那還問我做什么?”
方不悔對黎不凡道:“你也去睡吧,不用人守夜,設個界就是了。”
“嗯。”黎不凡應了一聲,眼睛卻不解的看著方不悔的脖子,一大塊紅紅紫紫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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