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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不過,只是旁人


  ——就是今早走得急了,我不小心拿了你的領(lǐng)夾。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我知道這是你大哥送你的二十歲成年生日禮物,怕你找不到著急,今天一發(fā)現(xiàn)我就給你送來了。

  夠了,她的確不用再廢話了。

  男人的態(tài)度,很明確,不是么?

  那邊風(fēng)光獨好,你儂我儂,她又何必篤在這里當(dāng)電燈泡兒。

  可是喉頭發(fā)緊,五指僵硬,看著拖在大明星掌心的玻璃杯,有些似曾相識。

  迅速撤過眼眸,一道遽痛已經(jīng)狠狠慣穿了心臟。

  如果可以,她真想像對付鄧云菲一樣,讓這對狗男女來個狗血淋頭,風(fēng)云變色。

  可是……

  她剛才也沒能當(dāng)眾賞游自強那混蛋巴掌,下了男人面子,此刻她能做什么?

  丁瑩轉(zhuǎn)過身,就往外走。

  不料卻一下被楊婉擋住,抬眸時,她以為自己似乎眼花,仿佛在大明星的紫色眼瞳里,看到一閃而過的促狹和冷嘲。可是下一秒,大明星親親熱熱地牽起了她的手。

  “丁小姐,你先別走啊!昨天的事,我還必須跟你說聲抱歉。”

  丁瑩疑惑,她看不懂大明星言笑晏晏之下,還藏著什么心思。

  “我代我的小助理跟你說聲對不起。昨天,我想你一定是有什么要緊事兒耽擱了,送文件才會晚了一步。立煌,丁小姐之前陪我拍攝你們公司的宣傳片,可盡職了。所以,我相信那一時的失誤也只是誤會罷了。我的小助理口氣太沖了些,我代她跟你說對不起。你千萬別往心里去啊!”

  接著又掏出一疊東西,有簽名照,小禮物。說是為答謝她之前的盡職盡責(zé),又知道她還有朋友想要簽名合照,就帶來了一些做賠謝禮。但這掏著掏著,又落出來一件東西。

  “啊,這個!呵呵,立煌,你不能收回的,我已經(jīng)用過了。”

  看著大明星緊張兮兮地收回那張大大的男士手帕,抱在懷里的模樣,這時候丁瑩要是再看不出來大明星其實是來示威,宣示領(lǐng)土所有權(quán)的話,那她就真的應(yīng)該回家吃自己了。

  原來,這還是一場女人的戰(zhàn)爭!

  “丁小姐,你朋友要是喜歡,我就讓助理安排發(fā)布會那天,他們過來做我的拉拉隊粉絲團(tuán)。到時候,還有很多小禮物送呢!”

  丁瑩笑著點了點頭,將那一撂東西收了起來。

  還有沒有比這一幕,更滑稽的畫面?

  喜歡的男人“偷人”,被情敵直接曝光,人證物證俱在不提,她這個地下晴人還必須端著笑臉,示好賠謝,畢恭畢敬地周應(yīng),把情敵送來耀武揚威的東西當(dāng)成禮物收下。

  天知道,她有多想連東西帶水一并都砸回這對狗男女臉上!

  可是丁瑩,你連游自強那樣的人渣都沒有爆過頭,你又憑什么責(zé)難于眼前的男女?

  你又是他的什么人?

  女朋友,你并沒承認(rèn)。

  戀愛關(guān)系,也未曾公開。

  你又站在什么立場?

  不過,只是旁人。

  “楊小姐,我代我朋友謝謝你的好意。”她轉(zhuǎn)頭,目光卻不在人身上,只是盯著那人身后的一面濃重的書墻,“閻總,沒事兒的話我先回去休息了。”

  誰的指,握成了拳。

  在跨出一步時,女子竟又突然回了頭,一笑。

  “對了,祝兩位,周末愉快。”

  那絕不是一個讓人心情舒暢的笑容,也絕不是一句令人愉悅的周末問候。

  辦公室門關(guān)上時,之前一片融融的和偕氣氛似乎又瞬間降到了冰點。

  閻立煌的目光,直凝著那扇深色大門,仿佛要熔出兩個洞,剛剛還頗為柔和的臉部線條瞬間冷硬,緊繃到極點。

  楊婉心頭跳了一下,想要開口說什么,卻聽“砰”的一記重響,緊接著嘩啦一聲皮椅被狠狠踢開,桌上的什么東西被男人的手撞到,哐啷打碎在地。

  嚇得她低叫一聲,卻被男人的一記厲眼,給死死掐了回去。

  “立煌……”

  “楊婉,我是不是應(yīng)該祝賀你一聲,演技又大有長勁,去年的新人大獎和最佳女主角獎,拿得實質(zhì)名歸!”

  頓時,大明星美麗的臉龐寸寸石化。

  可那調(diào)色盤的惶惶之色,又哪里比得,剛才女子蒼白著臉色,冷寂的眼神里,那空洞洞的黑,更讓他難以自制,惱恨無奈!

  丁瑩!

  ……

  叩上門,丁瑩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那時,李倩還在跟鄧云菲澄清這兩日的情況,唾罵游自強的卑鄙無恥,還降了身段地請求鄧云菲要對閻立煌據(jù)實以告。

  看到丁瑩出來,這方息了聲。

  “丁瑩?”

  “李倩,謝謝你。已經(jīng)沒問題了,回家吧,你老公應(yīng)該在樓下等急了。他都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丁瑩一邊說著,一邊從包里掏出手機(jī),還給李倩。

  女子還笑著,仿佛剛才在辦公室里什么都沒發(fā)生,平靜得出奇。

  可是那臉色分明有恙,旁人卻是愛莫能助。

  “哎,丁瑩,剛才……”

  李倩還想問什么,女子擺擺手,臉上的那抹淡淡的笑痕,仿佛就要舛變,讓李倩不得不打消了到嘴的話。看著女子一步步走出去,直起了腰,抬起了頭,這背影突然就酸了人心。

  沒過五分鐘,辦公室大門就開了。

  出來的大明星已經(jīng)卸去了黑紗,一眼發(fā)現(xiàn)屋外的人時,臉上的慌亂無措的表情迅速收斂,戴上了墨鏡,但是圍攏黑紗的手卻是直發(fā)抖,黑紗被纏得有些凌亂,沒有道別,連離開的腳步都微顯凌亂。

  鄧云菲的臉色迅速變了幾變,在門關(guān)上前,還是一咬牙,走了進(jìn)去。

  李倩弄不明白這些女人間的貓膩,但有一點她很清楚,朋友的情敵那必然也是自己的敵人,沒有多想,就跟著鄧云菲的腳后跟硬是進(jìn)了大門。縱是招來鄧云菲的衛(wèi)生眼,她毫不以為意。回頭一昂下巴,撫著還沒顯懷的腰桿,先發(fā)制人,把這兩日知道的情況都一一澄清。

  “……不管閻總您怎么猜測,但這就是事實。外人怎么傳說,也不可能勝過我這個當(dāng)事人的說法。丁瑩這個人,雖然我不喜歡,可是她的人品,閻總可以絕對放心。遠(yuǎn)的不說了,過去太久的事兒難免以訛傳訛,被有心人利用。近的嘛,”李倩回頭瞥著鄧云菲揪變的臉色,笑了一笑,“鄧小姐最清楚,丁瑩若是不喜,都會當(dāng)面說清。要吵要罵要動手,悉聽尊便,絕不背后使陰招兒。鄧小姐和丁瑩合作這么久了,應(yīng)該深有感觸才對,是不是?”

  “我……”鄧云菲只想反駁,可是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看向男人,男人的目光冷冷睇來,有探詢,亦有震懾。

  她不知道剛才楊婉在這里都對男人說了什么,讓丁瑩一臉失魂落魄的出來,像是被打敗的狗,她心里不可說不高興。可是隨即楊婉的情況似乎也不對勁兒,并不像已經(jīng)戰(zhàn)勝情敵的模樣。此時,對于男人的態(tài)度,她心里一點兒底都沒有。要怎么澄說此事,也在打鼓。

  “云菲,你是當(dāng)天就知道這件事的?為什么不向我報告?”

  “我……”那銳色迸射,驚得鄧云菲心頭亂跳,眼神閃躲起來,“我以為閻總應(yīng)該會跟丁組長聯(lián)系,應(yīng)該會知道……”

  砰——

  一聲重響,繼那個被楊婉捧過的杯子被打碎在地還未收拾,一個水晶筆筒再次砸落在地。

  李倩瞇了瞇眼,心想這玩藝兒可不便宜啊,某位白富美小蜜曾趾高氣揚地說那是原石礦里的真水晶,可以幫男人聚氣斂財,增加磁場。嘖嘖嘖,瞧來,還都是挨摔的命喲!

  “應(yīng)該?什么叫應(yīng)該?”

  男人徒然揚高的聲音,又重又沉,仿佛要將人撕碎。

  “鄧云菲,你在崗多久了?還需要我提醒你一遍,你的崗位職責(zé)是什么嗎?!”

  那咄咄逼人的怒火,把森黑的眼眸燒得熾亮,簡直讓人不敢逼視。

  鄧云菲被嚇得渾身一抖,不自覺地縮了縮肩膀。

  卻不知,她這副模樣看在男人眼里,已經(jīng)愈發(fā)地讓人難以忍受,讓人惡心,那漂亮底子下暗藏的小心思早已經(jīng)照然若揭。

  男人大聲斥吼鄧云菲,繼楊婉之后,鄧云菲很快也被罵出了辦公室。

  李倩出來后,除了大快人心,想要把好消息立即告訴丁瑩,但一撥電話才想到那丫頭的東西都丟了。也不知道之前丁瑩在辦公室里發(fā)生了什么,閻立煌之前是什么態(tài)度,她也不好直接質(zhì)問顯然正在盛怒中的人,只能先退一步。

  只是出來后,手機(jī)響個不停,安撫了親親老公。回頭再想找丁瑩,哪里還聯(lián)系得上,就等于石沉大海了。

  那時,辦公室里。

  閻立煌來回走了數(shù)個圈兒后,大手把一頭黑發(fā)扒得凌亂不堪。回頭看到桌上放著的那個紅色的領(lǐng)夾,狠罵兩聲“**”,抄過領(lǐng)夾扔進(jìn)了抽屜里,卻也一眼看到了靜靜趟在里面的那個雪白小小的蘋果手機(jī)。

  這個手機(jī)里,除了女人玩過的打僵尸游戲,就只有他一個人的號碼。記得當(dāng)時看到號碼的署名時,他還暗地里好笑了一翻。

  那女人竟然真地給他取名叫“閻王爺”,還弄了一張q版的大胡子照片,著實可笑。

  ……卻也可愛!

  最終,不知轉(zhuǎn)到第幾個轉(zhuǎn)兒,他還是轉(zhuǎn)回了那條道,拿起自己的手機(jī),撥給那女人。

  其實,不是不相信她所說,只是……沒想到自己真有這一天失去冷靜,被醋意淹沒了理智,當(dāng)時情景除卻發(fā)泄怒火,似乎智商已經(jīng)跌至負(fù)數(shù),根本無法阻止自己的言行。

  若非真的上了心,又何至于此?有多在意,才會讓他明知故犯?做出自己一慣最唾棄的“無聊舉動”。

  若是教她知道,會不會笑話他,和以前一樣對他冷嘲熱諷,各種打擊?

  那個女人……

  “對不起,您所拔打的手機(jī)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拔。對不起,您所拔打的手機(jī)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請稍后……”

  嘟嘟嘟的盲音,仿佛一記冷笑,狠狠打在男人臉上。

  果然!

  ……

  丁瑩下樓時,不巧又撞上一間禍?zhǔn)聝骸?br />
  “游自強你個王八蛋,人渣,你他媽還是男人嗎?你有沒有良心,竟然干出這種事兒。你他媽好意思這樣欺負(fù)一個弱女子。你算什么東西,老子今天不修理你,就他媽不姓熊!”

  可這粘著熊字兒的形容詞,都不怎么上道啊!

  人群里爆出一片笑聲,卻是小熊抓著已經(jīng)離開的游自強,掄拳頭直往那黃曉明似的臉上狠砸。

  游自強除了遮擋,駁罵,個頭矮人一截不提,一把年紀(jì)也扛不贏小青年的火爆力道,眨眼功夫就被憤怒的小熊打成了烏眼兒青。

  丁瑩心下一嘆,也不得不上前勸阻,畢竟這事兒也由自己而起。要是真讓游自強把警察叫來解決,事情鬧大,對小熊就大大劃不來了。

  哪知道她剛上前拉住小熊的拳頭,游自強竟然就大叫一聲,反咬來一口。

  “你,你們這對難姐難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早就有一腿!”

  頓時,這場面就更火爆了。什么小參啊,2奶啊,外玉啊,三角戀啊,姐弟控啊,通通爆出來了。

  丁瑩不敢置信地瞪著游自強,覺得自己仿佛從來沒認(rèn)識過眼前的這個男人。明明還戴著一副眼鏡裝斯文人,可眼前指手跳腳的模樣,跟潑婦沒兩樣兒,那說出來的話更比糞還臭。加之他個頭兒跟在場不少女人差不多,這畫面看起來更是不堪入目。

  “游自強,你有膽的就再說一句。”小熊頓時氣紅了臉,又開始捏得拳頭咔咔直響。

  游自強已經(jīng)丟盡了臉,今兒過來也是為報回頭怨的,反正他公司在城市的另一頭,跟這里也算是兩個世界了,他也豁出去了,吼了起來。

  “我呸,我有什么不敢說的。老子早就知道,你小子喜歡這女人。明里暗里勾三搭四,以前我跟她好時,我忍了。現(xiàn)在,我他媽不忍了!”

  轟,輿論大爆炸。

  丁瑩只覺得三個頭五個大,忍無可忍,也不想再忍。

  “游自強!”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你們有沒有背著我……啊!”

  啪啪,兩個大巴掌打得小個男人臉抽嘴歪、鼻水飛濺,黑框眼鏡砸落地,被看熱鬧的人一腳踩了個稀巴爛。

  不等那男人反應(yīng),丁瑩拉起小熊,就朝大廈外跑去,一路飛奔,不知跑了多久,跑得兩人都?xì)獯缗#康乖诼愤吇▓@,方才停了下來。

  喘著喘著,兩人互看一眼,又禁不住大笑起來。

  笑完之后,各自抹眼淚。

  丁瑩突然問,“小熊,你喜歡我?”

  小熊一下紅了臉,慌忙擺手否定,“丁姐,你人好,我是真的當(dāng)你是我姐。當(dāng)初要不是你幫我在老板面前說話,老板也不會雇傭我。我覺得你是好人,值!”

  這清純小模樣讓女子宛爾,她拍拍青年的寬厚的肩膀,輕聲說,“小熊,今天謝謝你。”

  至少,在最難過的時候,有個人,為你出頭,無理由地相信你,為你說話,無關(guān)風(fēng)月。

  讓這顆心,有這么一刻,得以喘熄。

  告別青年,漫無目標(biāo)地在街頭閑晃,突然又不想回到那個冷冷寂寂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房間。人的感覺有時候就那么怪,明明以為是可以給自己遮風(fēng)避雨、最大安全感的地方,卻又在轉(zhuǎn)眼讓你覺得身置孤寒深淵。連愛情,也一樣。

  不知道上了哪輛車,當(dāng)丁瑩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駛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夜色里,那片燈火盈盈中,紅色的燈籠高高懸在青灰色的翹角石檐上,古老的鉚釘大紅木門,進(jìn)進(jìn)出出的游人絡(luò)繹不絕,檐下的黑色大扁上寫著兩個紅艷的漆字:錦里。

  正是不久之前,她和那俊帥的晴人,一起踩燈夜游,償盡里面的錦秀小吃,其中滋味兒,仍歷歷在目,可再看腳下,形單,影只。

  一個聲音叫著,快離開這鬼地方,來這做什,自虐嘛!那個男人,比游自強更不如。游自強當(dāng)初也不過對著美女意盈一下,口頭占占便宜,還不至于在交往之中就劈腿偷人;可現(xiàn)在大明星已經(jīng)暗示,已經(jīng)成了那人的入幕之賓。且他們早就有舊情,哪個男人對著那樣送上門的尤物,不會心猿意馬!

  可是,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順著燈影,映著流虹,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跨進(jìn)了高高的大門檻。

  ——什么高不可攀!現(xiàn)在你不是攀上了。

  當(dāng)初,在過這門檻時,她故意調(diào)皮踏上去高高站著,覺得超過了男人的身量,有些小得意。他卻一下?lián)ё∷难碾p手不得不搭在他肩頭,他仰首笑望,說出這樣一句話兒,軟了她的心。

  腳下,是他們一起踩過的青石板。

  掌心,是他們都撫過的石獅子頭。

  眼前,小橋流水,水波燈影,攤肆商鋪,酒吧雜耍,都曾有他們一起攜手的影子。

  手機(jī)……

  她下意識地去拿,只逸出一絲苦笑。

  那上面,保存著太多重要的東西,她的淘寶密碼,她的個人日記,她的記帳本,她的小秘密,可是在剛剛掉了的時候,她第一個最遺憾的竟然是那幾張兩人一起拍的大頭照,她曾想過做成紀(jì)念冊,打印出來給他一個驚喜。

  一個小小的,傻傻的,單蠢,又幼稚的念頭,還沒開始,已經(jīng)胎死腹中。

  鏗鏗鏗的銅鑼聲里,又走到了那家賣三大炮的地方。大大的圓子,裹著香噴噴的粉衣,落進(jìn)透明的小碗里,蘸上金紅濃稠的糖汁,真是讓人十指大動。

  掏一掏兜里的錢,驀然發(fā)現(xiàn)借來的一百塊,只剩下幾塊錢。之前上公交車投幣時,懵懵懂懂竟然貢獻(xiàn)了一張綠皮蛙。

  丁瑩,你的魂兒是不是真飛走了,連小命也不要了?!

  “老板,給我兩碗!”

  無所謂了,等吃飽了再來煩惱那些問題吧!

  本來這世上很多事情,也不是非要兩個人才能完成的,兩碗她也吃得下。

  女子端著兩大碗圓子到路邊專設(shè)的木桌上,伸長了脖子,猛吞大大的糖丸,但似乎她吃得太快,不小心就被噎到了,頓時漲得臉紅脖子粗,猛用手捶心口,背脊拱成一座小山,教周人看得亂著急一把,正想要出手幫忙時,有人先行一步。

  “小姐,水。”

  “唔,唔,謝謝,謝謝!”

  女子一仰頭,讓活雷峰先生也愣了一下,漲紅的小臉上眼淚鼻涕橫流,模樣很是糟糕,似乎是意識到他眼里的驚訝,女子立即又說了聲“抱歉”,低下頭去翻包包找衛(wèi)生紙。不過可惜的是,似乎也沒有。

  雷峰先生見狀,也只能好人做到底,立即遞上了一塊大大的方巾。

  女子一看那樣好的男式手帕,明顯猶豫了。

  雷峰先生說,“再不擦,就掉碗里了。”

  女子低訝一聲,急忙拿過帕子,抹上臉時,聲音微微嗚咽著對他說了“謝謝”,便捂著帕子一直抽氣。

  瞧這模樣,似乎事情還沒結(jié)束,雷峰先生微微擰了下眉頭,便又去要了碗熱湯來,推到女子面前,一邊埋頭吃起自己的晚餐。

  他想,女人果真是水做的,竟然能為了六顆糖丸子,哭了足足近一個小時。

  “對不起,這帕子一定很貴。你能留下你電話嗎?我,賠條新的給你。”

  離開時,女子紅著眼睛,很認(rèn)真地對雷峰先生說。

  雷峰先生當(dāng)然拒絕了,淡笑道,“不都說雷峰做好事兒不留名么。”

  女子竟然笑了。

  雷峰先生忍不住心嘆,這蜀地的女子果然是膚色好,白里透紅,與眾不同。一千多年前的李大詩人最有眼光,直呤誦得“雪膚花顏參差貌”、“梨花一支春帶雨”。眼前顏色,亦當(dāng)之無愧了。

  與雷峰先生道了別,丁瑩將手帕小心收好,雖然沒能問到對方的電話,但這份小小的關(guān)懷也足以讓她重新振作精神。

  明天,仍將繼續(xù)。

  ……

  那時,雷峰先生看著丁瑩趕上了公交車,方才收回眼,低頭一笑。

  手機(jī)來電。

  揭起時,對方聲音沉兀,“路易斯,抱歉,我失約了。”

  雷峰先生便是剛回國不久的路易斯,手里提著從民俗街錦里采購的的經(jīng)典小吃和小禮品,一邊慢慢踱步于街頭,“立煌,你不來,倒是方便了我的滟遇。怎么,聽你口氣,不會跟你的蜀美人吵架了?”

  另一方,閻立煌從車窗望出,那幢灰溜溜的小樓房上,那個小小的窗口,仍未亮燈。

  他抹了把臉,不置可否,“公司里有點事……”口氣微滯,“一起回京城前,我會安排大家一起吃個飯,認(rèn)識認(rèn)識。”

  路易斯微笑的眉眼,在路燈明亮的光線下,份下柔和,“好,我等你。”

  閻立煌沒有立即回應(yīng)。

  路易斯默了一默,似想到什么,接道,“立煌,如果讓女孩子獨自一人躲著傷心,自己可是會后悔的。”

  閻立煌一愣,張口,卻說不出口。

  路易斯的目光慢慢升上高空,此時滿天星斗,月色朦朧,城市依然喧囂,可身旁早已寂冷。

  電話掛斷。

  閻立煌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窗口。

  是嗎?

  路易斯,你后悔了。

  所以,你每年往返于英國和港城之間。

  你后悔了,所以連贖罪的機(jī)會也不給自己,只是從旁做一個,守望者。

  低下眼,目光在那小巧瑩白的手機(jī)上兜了一圈兒,腦海里浮閃過許多畫面,他又拿起自己的手機(jī),撥了出去。

  “您所撥打的手機(jī),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撥。”

  結(jié)果,卻還是一樣。

  到底誰在捉弄他們?

  恰時,車窗被叩響,片區(qū)管理員來收深夜停車的加價費,閻立煌低頭去拿錢包,就找零的問題折騰了半晌。

  也就在這時,丁瑩拖著疲累的步子,緩緩踱進(jìn)了小區(qū)大門。

  等待,無聲無息,總被錯過。

  “唉,你們這些爺們兒,出門都是嗨票子,零鈔是不是都被老婆管著了。下次,可記得帶上你老婆。”

  “抱歉,我還沒結(jié)婚。”

  “那就帶上你女朋友。”

  對于收費大爺?shù)恼{(diào)侃,閻立煌扯扯臉嘴角,笑得索然無味。

  回頭再看那窗口,依然漆黑一片。

  黑暗里,丁瑩連燈都懶得開,也沒精神洗漱,只想徹底放松,倒在揉軟的小船里,便一動不想動了。

  一會兒,覺得有點涼,伸手模了chuang內(nèi)側(cè),模到一個軟棉棉、暖呼呼的東西,拖過來,壓在身上,臉埋進(jìn)去,嗅到揉軟而安心的味道,用力吸一口,便悄悄的,把那些白日里都不敢宣泄的,通通揉了進(jìn)去。

  昏暗的房間里,斜掠的布窗外透入對面樓舍的燈光,漸漸模糊了,化入眼底。

  緊緊地抱緊懷里的玩隅,身體好像有些舒服了。

  可心卻在嘲笑!

  丁瑩,你真傻,你還能抱著游自強送的玩隅,為閻立煌的冷酷無情而流淚?!

  有你這么惡心嬌情的么?!

  對,我就惡心,我就嬌情了,憑什嘛我就不行。

  他們可以說出那么難聽傷人的話,我躲起來郁悶一下也不行了么?

  那么難聽的話,為什么,他們總能說得出口?那么惡心的事,為什么,他們總能做得理所當(dāng)然?

  ——丁瑩那個人,初看清傲難以親近,其實骨子里——騷!還沒約幾次,就拜倒在爺?shù)奈餮b褲下了。一上了chuang,什么清傲冷淡都沒啦!一準(zhǔn)兒地當(dāng)你是太陽,天天繞著你轉(zhuǎn)悠。舒服是舒服,但這么容易上手的女人也實在無趣得很。

  ——不,我從來沒說過(我愛你)。沒有!

  心理學(xué)家說,人的身體里其實有千百種性格,只不過多數(shù)人類卻是由著一種主要性格主導(dǎo)著自己面對世界。所以,人性多變,并不稀奇。

  那個人身體里的主要性格,主要是在社會道德和人類本能的沖突矛盾下,漸漸形成的自我。所以說,這個“自我”是一邊要壓抑本能,一邊又要利用社會道德說服自己,遵守規(guī)則。它一邊自欺著“它不想”,一邊還要欺騙他人,其實“它真的不想”。

  可是人怎么可能逃脫本能呢?

  游自強一邊說甘于平淡的幸福,一邊卻背著她跟更多的女性結(jié)識,借著他工作之便,挑選條件更為優(yōu)異的本地女子,做為終生伴侶。

  這種現(xiàn)實,并沒有多少好苛責(zé)的,女人也希望找一個條件更好的伴侶,借以提升自己的社會價值。

  社會價值是什么?那就是在多數(shù)人眼里,覺得幸福舒服享福的那些東西。

  誰規(guī)定,男人就不能傍個女人發(fā)際的?!

  是呀,誰規(guī)定不可以?

  只是你自己不愿意,你清高,你傲氣,你不屑為了五斗米折腰,可不代表別人就不屑。你不愿受父母壓力催促結(jié)婚生子甘愿獨身,就必須承受寂寞的孤冷,可不代表別人要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靈魂之愛”而漫無邊際地等待。

  ——丁瑩,什么時候帶我去見你父母?都說丈母娘見女婿,越見越歡喜。

  似乎越活,越聽不懂人話了!

  ——瑩瑩,懂得享受男士的殷情服務(wù),這即是女士的權(quán)利,也會幫你找到幸福。“

  ——我聽到某人一直在口是心非,自欺欺人。

  ——我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怎么辦?

  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他們說這些話,到底真心有幾何?

  她到底應(yīng)該相信什么呢?

  她能相信什么呢?

  或者說,她還愿意去相信,什么樣的謊言,才足以自欺,不再為之流淚?

  絞緊手指,捏緊了拳頭,狠狠地捶打,發(fā)泄,想要尖叫卻因為是深夜而不能,想要放聲大哭卻因為不屑于為那樣的混蛋而壓抑,想要好好睡上一覺,卻突然想起那個男人的前度女友、現(xiàn)在愛昧,新片宣傳會正好就是明日,周六。

  難怪,有分析說,**自強的現(xiàn)代ol,其實幸福感并不如古代終日生活于大宅院里的女人幸福多少。

  現(xiàn)代女子,不僅要跟自己催婚的父母打游擊戰(zhàn),還要跟公司同事和老板,情敵小參,陌生路人,甚至自己的枕邊人,斗智斗勇,方能保住自己一方小小天。

  而大宅院里的女人,只需要討好一個男人——自己的夫君,足矣。偶時跟其他妻妾丫頭婆子斗斗。也不用擔(dān)心生計,為工作的不體面而糾結(jié),也不用擔(dān)心會嫁不出去,包辦婚姻媒婆搞定,基本上不存在大齡剩女的問題,至于養(yǎng)老什么的因為有社會道德的嚴(yán)格約束,也不用像現(xiàn)代人一樣還沒老已經(jīng)在計劃選擇什么樣的養(yǎng)老院更好。

  瞧,做個現(xiàn)代都市女子,多累啊!

  ……

  那時,城市的另一角。

  ”只要沒有證據(jù),根本不用擔(dān)心。“

  ”楊婉,你根本不知道,有些事根本不需要什么證據(jù),只要閻立煌心里認(rèn)定。我怕……“

  ”鄧云菲,你別給我裝圣母了!當(dāng)初要不是你的好手段,我和那個主持人怎么會被閻立煌一聲不吭地就甩掉?!你現(xiàn)在這模樣,真是讓我失望,我當(dāng)初是不是太蠢了才會敗在你手下。“

  ”楊婉,“鄧云菲氣得低吼出聲,”你真當(dāng)閻立煌是傻子嗎?對,我承認(rèn)當(dāng)初是我一大早就把你搞的那些八卦花邊拿給他看,還送了一份到閻家祖宅。可那時你和閻立煌是什么關(guān)系,若是閻立煌不同意,也不會立即跟你斷得那么干凈吧?“

  這話,讓楊婉握著電話的手,也緊了一緊,腦海里立即閃現(xiàn)當(dāng)初的一幕:她在一天之內(nèi)接到大額支票,珠寶,還有經(jīng)理人打來報喜的電話說她接到了國際名牌化妝品的廣告合約,為期一年。她高興得忘乎所以,跑去那男人的公司想跟他分享這個天大的幸運日,得到的卻是閉門不見,以及鄧云菲冷淡的解釋。

  ——對不起,楊小姐,閻總現(xiàn)在正在接見重要客戶,沒時間見前度女友。請回吧!

  ”不!像丁瑩這種小草根,只消一眼,我就知道她跟閻立煌根本不配。那天出了事兒,她半分不服軟,一副死要跟閻立煌鼎著來的勁兒,他們根本不可能長久。皇太子是什么性子,你我比誰都清楚,不是嗎?若閻立煌不念舊情,又怎么可能這次這么幫我?可是,丁瑩的性子再傲,她有資本傲得過閻立煌嗎?“

  ”這……“

  雖然很清楚,楊婉同自己一樣,只是不甘心,怎么樣也不甘心,仍是有些自欺欺人地找著借口。鄧云菲又猶豫了。

  ”鄧云菲,你未免也太不自信了。好歹你跟著他都半年多時間了,難道他還真會為了一個外人,壞了你們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我不相信!不提其他,你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也不敢抹了霍家的面子,把你怎么樣,不是嗎?“

  家族的情面,那自是他們交往的一道扎實的橋梁紐帶。可是鄧云菲卻很清楚,老一代的面子再硬實,新一代人的平臺還得需要自己著實力去打造。你沒本事,你也一樣是個混吃等死的x二代。這樣的名詞冠在頭上,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只代表一件事:你這一輩子就毀了!

  ”不,你不了解閻立煌。他比你我,想像的更冷酷,他……“

  ”鄧云菲,你傻了是不是?!“

  楊婉厲吼一聲,她怎么能忍受已經(jīng)預(yù)謀好的計劃,臨時變卦。

  ”鄧云菲,沒有風(fēng)險怎么辦得成大事?你敢不敢跟我賭賭看,這次出了事兒,丁瑩會不會跟閻立煌求情?閻立煌會不會一直縱容丁瑩的倔脾氣,國慶的時候帶她到京城去玩?你覺得,閻立煌可能把她介紹給咱們?nèi)ψ永锏娜苏J(rèn)識嗎?可能,娶她嗎?“

  ”不可能!“

  鄧云菲想也沒想,就很肯定地回答了最后那個問題。

  也許他們這輩子會談很多戀愛,可是結(jié)婚的對象卻是早在家族里圈畫了一個范圍,怎么也脫不開那門當(dāng)戶對、政軍商聯(lián)合統(tǒng)一的大范疇。

  這也就是為什么,她們這些女孩子,再怎么喜歡也不會去找一個草根階層的人。男人貪鮮,可以理解。但只要閻立煌回了京城……

  ”呵呵,菲菲,你都這么肯定了,還怕什么?!“

  ”我知道了。“

  鄧云菲不想再聽到楊婉那造作惡心的聲音,立馬掛了電話,掌心已經(jīng)濕冷一片。

  ……

  一覺醒來,丁瑩發(fā)現(xiàn),她只是從chuang上穿越到了被子里。

  因為沒有電話,只有生物鐘提醒她該起chuang了,開了電腦查時間,立即跟打了雞血似地一蹦而起,只把門面兒打理了一翻,抓了幾個墊肚子的小面包就出門了。

  好在周末,完全不用擔(dān)心公交車的擁擠班次問題,在預(yù)定時間前,到達(dá)了公司。可是一進(jìn)公司大門,一個意料不到的大問題迎面砸來,讓她措手不及,當(dāng)場僵化。

  ”都錯了啊!“文員低叫。

  ”這根本不是我做的樣子啊!“小詩喃喃,口氣頗為無辜。

  ”丁瑩在搞什么,折騰了整整兩天,就是這個樣子?“幾個老總中,就屬管理設(shè)計的易總最氣憤嚴(yán)肅。

  原來,大小兩張海報上的內(nèi)容都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偏差,跟當(dāng)初她再三核準(zhǔn)并經(jīng)由老總們簽字通過的終稿,都不一樣。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把楊格格所演的新劇劇名,以及他們自己公司的公司名,都打錯了。這樣的錯誤,就是補改也不可能,那簡直就是怡笑大方。

  除了重打,別無他法!

  可是,丁瑩死死瞪著上面的幾處明顯的錯誤,百思不得其解——這怎么可能?!

  ”什么樣子?現(xiàn)在不管什么樣子,必須馬上解決,重新打!“一向好脾氣的陳總,口氣又急又重,”為了趕上格格的這陣風(fēng)頭,新聞發(fā)布會也提前到明天。今天都必須打好!“

  撫著下巴、皺著眉頭的王總,到底因為是自己的下屬,口氣緩了緩,”小丁,你快看看,怎么會這樣兒?趕緊跟小詩再看看海報原文件,若真是錯了,就趕緊改過來。嘖,奇怪,之前你拿來給我們簽的打印單子,不是這個樣子啊?我說,小詩,是不是你的u盤又中病毒了?“

  此事曾經(jīng)發(fā)生過,小詩一聽立馬嚇得直擺頭搖手,稱絕對沒有,還讓丁瑩把盤拿出來對質(zhì),一下就急紅了眼。

  丁瑩擋住了小詩,上前一步道,”陳總,王總,易總,這都是我的疏忽大意,這件事,錯全在我,跟小詩無關(guān)。“

  易總卻十分不滿地斥道,直說楊格格的新聞發(fā)布會就剩三四個小時不到,哪有什么美國時間追查問題所在。而公司的新聞發(fā)布會,也迫在眉睫,根本沒時間等。

  王總立即換口,叫丁瑩去重新打印回來,將功補過。

  陳總卻突然截了話,”不用了。小丁之前折騰了兩天都沒折騰好,人也累了,萬一再恍個神兒又打錯了,新聞發(fā)布會上沒有了海報,我們之前付的明星出場費全打水漂了,好幾百萬,誰負(fù)得起這個責(zé)?!兩片嘴皮子碰一碰就了事兒了?!換個把細(xì)點兒的去辦。“

  恰時,鄧云菲過來,一聽說海報出了事兒,便自告奮勇,拿了小詩重新拷好的資料盤,并且在自己的平板上展示給諸位老總,確定無誤。

  從頭到尾,鄧云菲也沒有跟丁瑩說一句話,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離開了。

  那一計眼神兒,讓丁瑩渾身發(fā)涼,心下冷笑。

  的確,現(xiàn)在說什么無辜有什么用,老總們看的是結(jié)果。過程里發(fā)生了什么,都是她的責(zé)任。她那時急著跟游自強斗氣,分心在一個冷情寡意的男人身上,沒有做好事。這還是她自告奮勇,幫朋友攬下的活計,不僅丟了自己的臉,更讓朋友蒙羞。

  這,都是她自找的!

  能怪誰?

  現(xiàn)場,一下冷寂。

  由于老大陳總發(fā)了脾氣,都沒人敢直接安慰丁瑩,或者多說幾句。當(dāng)下又是周六加班期,周人都不想攤事兒,紛紛各就各位,只想盡快做完了事,回家休息去。

  而李倩因身體原因,今日也被老總們特許在家休息,不用來公司。

  眾人散去,王總把丁瑩叫進(jìn)辦公室,進(jìn)行了一番機(jī)會教育。

  ”丁瑩,我的話,你回去好好想想。待這事兒一過……“

  恰時,辦公室大門被敲響,傳來了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丁瑩聞之,心頭一墜,腹下卻竄起一陣陣痛,寒意從頭鼎一直墜下背脊。

  門被打開,門口高大的黑影對王總說了什么,丁瑩渾然不覺。

  隨即,丁瑩跟著那人往兩人同屬的大辦公室去,行過大辦公區(qū)時,四周的目光和低聲竊語,都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與之何干。

  腦子里,只反反復(fù)復(fù)地轉(zhuǎn)著剛才王總說的話。

  ——小丁,公司不是不準(zhǔn)員工談辦公室戀愛,但也沒有鼓勵過。你該懂!讓情緒化影響到了工作效率,這就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情況。小丁,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自己的擇友標(biāo)準(zhǔn),適當(dāng)?shù)卣{(diào)整。據(jù)我京城的朋友透露,閻少家族已經(jīng)開始為他特色合適的結(jié)婚對象了,這個國慶節(jié)他回去,貌似就有一場名符其實的選妃宴等著。不是咱太現(xiàn)實,而是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小丁,要不我給你放個長假,你好好休息休息,把該放下的放下了,再來工作。你也別擔(dān)心,你在這個項目上的貢獻(xiàn),公司一分都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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