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終于得手!
一行人腳程極快,到達玉龍山時,天色仍然未亮。幾人迅速地上了山,同時,派出了人手警惕四周的情形。
“回主子,之前就有上了山,應當也是沖著那玉蟾蜍來的,只是,天黑后,那玉蟾蜍又極擅躲藏,更是不易尋找。所以,他們才下了山,現(xiàn)在就在山腳下露宿呢。”
“想辦法讓他們睡地久一些,最好是別驚動任何人。”
“是,主子。”
“阿墨,這山上定然是還被人留有暗哨,咱們還是先確定了這里是否安全,再說其它的吧。”
夜墨點點頭,夜白和夜堂等人,自然是分散了出去,開始布置了他們自己的暗哨。
“其實,要捉這玉蟾蜍,自然是晚上最佳。可惜他們都不懂!那玉蟾蜍的躲藏功夫為何極好?自然是因為它有弱點,所以才會如此!”無崖笑道,“玉蟾蜍,顧名思義,到了晚上,它的皮膚中會分泌一種粘液,那種粘液在白天并不怎么明顯,可是到了晚上,卻是極為顯眼兒!若是它靜止不動,便仿若是一塊兒翠玉一般,晶瑩剔透,讓人不會想到,這根本就是一只能解百毒的靈藥。”
傾城淡笑,“我倒是也曾聽到過這等說法,只是一種無緣得見,也不知是真是假。”
阿邪一聽,則是有些嫌棄道,“分泌一種粘液?會不會粘粘的?想想就覺得很是惡心呢!”
無崖瞪他一眼,“你懂什么?玉蟾蜍渾身上下皆是寶貝呢!分泌出來的那些粘液,便可解那鴆毒!只不過,這也是從一些古藉中看到的,我也是一直未曾得見,更未曾試過。”
“這花梨要被放在哪兒?”阿正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鐵籠子,里頭的小銀貂,似乎是極為惱怒,非常不滿地呲了呲牙。
“阿正小心些,這銀貂可是巨毒,小心它再傷了你!”無崖皺眉道。
傾城淺笑,沖著那籠子里有些局促不安地小花梨道,“乖,不會真的將你如何的,只是要借你,將玉蟾蜍引過來。你放心,我不會走遠了,就在你的附近待著。”
小花梨,似是聽懂了,吱吱了兩聲后,便伸出了兩只前爪將自己的頭緊緊地抱住,似乎是很害怕的樣子。
“不必害怕,你有這籠子呢,那玉蟾蜍是進不來的。而且,我不是說了,我會在你身邊的。”傾城說著,伸手指了指上頭,“我就在這棵樹的上面看著你。你只要是乖乖地,回去后,我讓無崖給你做蒸魚吃。”
無崖翻了個白眼兒,什么時候自己的手藝,竟然是這么地不值錢了?竟然是還要來親手伺候一只寵物?即便這不是一只普通的寵物,可是在無崖看來,此刻,它就是寵物!
“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大家還是動作快些。另外,那玉蟾蜍的警惕性極高,大家千萬小心,莫要在它陷入咱們的陷阱中之前,就驚動了它。”
“好,大家分頭行動吧。”傾城一聲令下,眾人便各就各位了。
特意準備的極為精細的網(wǎng),就是為了防止玉蟾蜍逃脫掉,只是,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也不知道,他們能否幸運地逮到那只玉蟾蜍。
夜墨與傾城,就伏身在了小花梨頭頂上的樹枝上,身子一動不動,就宛若是與這棵古樹融為了一體一般,讓人難以看出來,那是兩個人!
玉蟾蜍似乎是極為狡猾,即便是感應到了那銀貂就在這附近,仍然是不肯輕易暴露自己的行蹤,當太陽已經(jīng)是露出了半邊紅色的臉龐時,傾城他們便知道,這一次,失敗了!
“白天要找到那玉蟾蜍更為困難,小姐,我們只需要布置幾上暗哨就可以了,讓他們盯著那些尋找玉蟾蜍的人,一有消息,再通知我們就好。”
夜墨點頭,夜白和無崖隨他二人一起下山投宿,其它人,則仍然是留在了玉龍山上!
便是他們找不到,自然也不能讓別人得了手。而且,這些人還是紫夜皇派出來的人,一旦是進了他們的手里,想要再搶出來,怕是就難了。
傾城他們留在這里尋找玉蟾蜍,一待就是三天!
三天來他們輪流休息,好在這玉龍山實在是太大,傾城等人又知道還有另一隊人馬在尋找玉蟾蜍,自然是多加了小心,刻意地提前便與他們避開,免得徒生事端。至少,在傾城看來,還沒有將裴靈芝殺了之前,自己不能跟紫夜皇再起正面沖突了!
原本肖東逸也是有意要去館驛找洛傾城的,畢竟現(xiàn)在他是東道主,自然是有資格請南宮夜夫婦飲酒吃茶。只是,現(xiàn)在的梁城,已然是亂成了一鍋粥!
護國公府,近日屢屢被人上奏參劾,這讓護國公府自然是頭疼萬分!而定王,明知這是皇上的意思,一想到了那日他對自己所言,也只好是稱病不朝,閉門謝客,連帶著肖東燁,也被他給拘了起來,不準出王府一步!
肖東逸對于定王和皇上、裴后之間的事情所知不多,自然是也不明白定王為何守突然稱病不朝,只以為是定王感念當年的裴宵的救命之恩,一時心中不忍,所以才不愿意親眼看著裴家出事!
而參劾護國公的折子,則是五花八門,有的說他縱子行兇,有的說他強搶民女,有的說他買官賣官,甚至是還有彈劾他貪沒了前年的邊關將士的一筆餉銀!
據(jù)說當時國庫撥下來的銀子一共是五十萬兩,可是到了邊關將士手中的卻只有三十萬兩!整整少兩!整整少了二十萬兩!這可等于是剝刮了邊關將士們的血汗錢,甚至是搏命錢!
此言一出,四方嘩然。
皇上當朝震怒,下令徹查,同時,更是派了三司會審,嚴查護國公府上下!這一個上下,就等于是連同護國公府的九族,皆在詳查之列!
一時間,舉國震驚!
那裴家,可是梁城的第一大世家,不然,當初也不會有本事,輔佐了紫夜皇為帝!
裴家根深葉茂,自然是有不少人開始出面力保護國公的忠心,并且是嚴厲指責有人故意陷害護國公,只是為了打擊三皇子。這話一出,意思立馬就變了!
而且原本只是牽涉到了裴家的事兒,立馬就升級成了兩位皇子之間的奪位之戰(zhàn)了!
有了這個說法,肖東逸自然也不能再保持沉默,更不能什么也不做了!所以,他便是再想去見見洛傾城,也是著實沒了這個功夫,實在是分身乏術了!
不得不說,這一回,多多少少,洛傾城還是感激一下紫夜皇了,不然的話,若是被肖東燁發(fā)現(xiàn)她根本就不在京城,怕是會將事情鬧大了!
梁城因為護國公一案,自然是鬧得沸沸揚揚,不過短短兩日,便有如小山般高的證據(jù),被皇上下令,移入了早朝的大殿內!
“這就是朕一心維護的好臣子!你們都自己看看!”
紫夜皇冷眉怒目,“這里頭,有他貪沒了軍餉的證據(jù),有他買賣官爵的證據(jù),就連皇宮里的貢品,他都敢私下克扣!好!好的很吶!”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皇上的眼神在先前曾為護國公叫冤的幾名老臣身上掃過,人人皆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而三皇子,則是早已嚇得臉色慘白,直冒冷汗了!
裴家是他的外家,同時,還是自己正妃的娘家!這要怎么辦?
誰也沒有想到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裴家,竟然是一夕之間,就已是成為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禍害!而裴家曾經(jīng)嬌奢無比的那些貴人們,則是統(tǒng)統(tǒng)成了階下囚!
裴靈芝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過只有片刻的震驚,今日之禍,她早該想到!當年,她原本以為皇上知道是自己對李如意動了手的時候,以為他就會對裴家不利時,卻沒有想到,皇上在前朝,卻是未動裴家分毫!
皇上十幾年來冷落疏離她,她雖然是心痛,可是卻也不至于是萬念俱灰,因為她知道,還有一個裴家在!只要是裴家不倒,她的這個后位,就無人可以撼動。
自小大家出身的她,自然是明白,大家族中的小姐公子,何來愛情可言?誰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誰的婚事不是為了家族利益的考慮?可是現(xiàn)在呢?
“母后,您快想想辦法呀,若是這個時候,您還是按兵不動,那舅舅一家,可是真的就要被問罪砍頭了呀!”
三皇子一邊哭訴,一邊兒已是六神無主了!這說話的聲音,都已是顫了三分!
皇后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眼中有些厭惡,又有些不忍,再不爭氣,也是肖、裴兩家的血脈,他若是有事,那裴家,就真的全都完了!
皇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多年來的隱忍,可不是做假的!她不能得到皇上的寵愛,不代表她在后宮的勢力,就是可以任人欺壓的!
她是六宮之主,皇上雖然是冷落她,可是卻從未削減過她身為皇后的一應權利和責任!
“你先回去吧,記住,只是回你的三皇子府,哪里也不準去。就待在自己的府里,好好反省。母后自然是有法子救你舅舅出來。只是有一樣,你若是不聽本宮的話,四處找人求情,便是本宮,也沒有法子了。”
“是,母后。兒臣知道了。兒臣一定是謹遵母后的吩咐,哪里也不去,就在自己的府中思過!”
三皇子神色慌亂地應了,皇后看了厭煩,一擺手,便有宮人進來,引了三皇子去偏殿整理儀容了。
“我三哥現(xiàn)在還是鎮(zhèn)國將軍,他的手上還有二十兵馬呢,皇上不可能是毫無準備地說動裴家,就動裴家!”皇后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空曠的大殿內,只她一道明黃色的身影,顯得格外的孤寂凄涼。
“啟稟娘娘,屬下回來了。”一名黑衣人在裴靈芝的身后跪下。
“如何了?”
“回娘娘,鎮(zhèn)國將軍的軍營里,于兩日前發(fā)生兵變,鎮(zhèn)國將軍,不幸遇難。”黑衣人似乎是極為費力地說出了這番話,顯然,是擔心面前的主子會受不住。他知道,鎮(zhèn)國將軍,已經(jīng)是皇后最后的倚仗了!
“什么?”
果然,裴靈芝聽后,身形一晃,身子連連后退數(shù)步,直到抵在了一處長案上,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
“怎么會這樣?兩日前?為何本宮沒有聽到任何消息傳回梁城?就連前朝也是。”裴靈芝突然就止了聲,眼睛瞪得極大!臉色一下子,就白得宛若是那桌上的宣紙一般,沒了半分的顏色。
“原來如此么?皇上這是早就有心要動裴家了,所以早早地便安排好了一切?呵!這樣大的事情,前朝怎么可能會沒有收到消息?兵部又怎么會沒有人上報?分明就是。”
裴靈芝的身子再一顫,已是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兵部一直都是在肖東逸的手上的!皇上,你倒是好算計!這是要為肖東逸輔路了?呵呵!好呀!好一招瞞天過海!人人都以為你專寵穆貴妃,心思根本就是一直不在這立儲之上!對于九皇子的信任,也不過就是眾多皇子中,唯他可勝任。在前朝,從不肯提及立儲之事,人人都以為你是在等著穆貴妃能為你產(chǎn)下一子,好立她的兒子為太子,想不到?”
裴靈芝再度自嘲一笑,已是滿臉的苦澀!
“想不到,我裴靈芝自詡聰慧無雙,一直以為自己枉生為了女兒身,若是生為男兒,必當是治國安邦!可是現(xiàn)在?我明白了,說到底,我也終是不及帝王深思中的一棋!實在是可悲!”
裴靈芝閉了眼,事已至此,一切徒勞都已是枉然!
大哥被下了獄,二哥死了,自己的皇兒又是個不爭氣的東西,裴家,想要復起,已是沒了半點的希望!
僅憑著自己手中的這點兒勢力,還想著再有什么作為嗎?怎么可能?
裴靈芝輕嘆一聲,“你下去吧,將所有的隱衛(wèi),都調到三皇子那里去。只要是他還活著,哪怕是一生只能為一介碌碌無為的王爺,也是好的!記住,一定要保住他的正妃,保住正妃所出的孩子。這一次便是皇上嚴懲裴家,可是皇室有皇室的規(guī)矩,我與蘭兒一入了肖家的門,便都是再不算是娘家的九族之內了。”
隱衛(wèi)似乎是有些猶豫,抬眼看到了皇后一臉的疲憊,心知有些事情,的確不是他們能做得了主的。
“去吧,本宮這里,已經(jīng)不需要你們了。”
“是,娘娘。”
裴靈芝起身看著外頭盛開的花卉,眸底的苦澀已是漫延至全身。抬眼往御書房的方向看去,這會兒,那個男人正在想盡一切辦法來打壓裴家所有的勢力吧?所以與裴家交好的、有著姻親關系的,怕是都要受到誅連了吧?
苦笑一聲,這個讓自己傾盡了所有,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值得么?
玉龍山
雙方的人馬到底還是交上了手!只不過,夜墨和傾城未曾露面,為了不將消息走露,無崖和夜白拼著全力,還是將那幾名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黑衣人誅殺,最后,再將尸體隱藏了起來。
傾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微微蹙眉,“既然如此,我們的動作就要加快了,否則,怕是會引來無數(shù)的麻煩。”
“姐姐說的沒錯。這都好幾天了,也不見那玉蟾蜍上鉤,死妖孽,你出的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
無崖挑眉,“不然呢?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傾城示意兩人別再爭吵,“應該還是管用的。別急!我有一種直覺,那只玉蟾蜍就在附近。它本就是靈物,我們還是都小心些,這樣,大家全都找地方藏起來,不許說話,便是呼吸也要保持得極為微弱。”
眾人依言而行,這會兒天色還早,那玉蟾蜍應該是會選擇在白天活動,因為其通體翠綠,在這滿山遍野的綠色中,自然是暢行無阻的!
誰也不會注意到到處是綠色的山林里,會有一只翠綠般的葉子的玉蟾蜍在有所動作。
很快,傾城的呼吸更為低弱,夜墨注意到這個,也開始全神貫注地運用內力,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寂靜的森林里,唯有那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以及樹底下,小花梨的吱吱聲!
夜墨注意到,小花梨在籠子里越來越不安,不停地在籠子里來回地轉著圈兒,甚至是想要用自己的小利爪將籠子打開,逃命去!
傾城的唇角彎起,看到了花梨的反應,她便知道,玉蟾蜍定然是就在附近了!說不定,就不會超過幾丈的范圍了!
很快,眼尖的傾城便注意到了那樹下有一片正在快速移動的樹葉!
更準確地說,是一只顏色像極了樹葉,可是移動的方向,卻分明就是一蹦一跳的。
傾城的眼里有些激動,與夜墨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里皆是看到了喜悅,再低頭時,那只玉蟾蜍,已經(jīng)是到了小花梨籠子不過兩三步的距離了。
傾城以傳音入密道,“收網(wǎng)!”
不過就是眨眼之間,那只通體翠綠的玉蟾蜍,便已經(jīng)是被收入了那道細網(wǎng)之中!
阿邪等人紛紛下來,看到了那只還在里頭來回掙扎的玉蟾蜍,個個兒是喜笑顏開!
“死妖孽,真有你的!成了!”阿邪第一個歡呼道。
傾城則是將地上的籠子拎了起來,里頭的小花梨看到了被那細網(wǎng)困住的玉蟾蜍,似乎是頗為得意,兩只圓嘟嘟的大眼睛,不停地瞪著它,那樣子,倒像是在說,看吧?叫你敢打我的主意!這么個小不點兒,不還不是被抓到了?
一行人將那玉蟾蜍收好,然后快速地下山,免得再被人發(fā)現(xiàn)。
連夜趕回了京城的館驛之后,便發(fā)現(xiàn)蒼冥太子李華州,也到了梁城!
“哥哥!”傾城一時情急,直接就撲向了李華州的懷里。
李華州面帶淺笑,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洛洛瘦了。可是在這里吃不慣?”
傾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哥哥,我哪有瘦?倒是你,看起來清減了不少。”
“這是去做什么了?”
傾城一時噎住,怎么說?說自己去抓玉蟾蜍了?那抓玉蟾蜍做什么?自己似乎是一直沒有將中了同心蠱的事情告訴他。今天,怕是不僅僅是個高興的日子,還是一個讓她極為倒霉的日子!
傾城縮縮脖子,一臉的忐忑,聲若蚊蚋道,“那個,哥哥,我說了,你可不許急,不許生氣哦。”
李華州看著她心虛的樣子,本來是要好好地為難她一番的,可是現(xiàn)在看到她如此畏懼的模樣,竟是狠不下心了!輕嘆一聲,“你這個丫頭!明明就是出了事,為何不告訴哥哥?若不是南宮夜傳書給我,我到現(xiàn)在還被蒙在了鼓里呢。”
傾城一愣,“呃?傳書給你?”
“你的藥材雖然是配齊了,可是那黑鴆血可是巨毒之物,尋常人便是沾上一丁點兒,都是活不過半年的。而現(xiàn)在要將此物入藥,自然是不能大意了。”夜墨說著,看了一眼無崖,“他告訴我,那黑鴆血的毒性太強,需化解一二方可入藥。我想著蒼冥皇室可是有一至寶,便是這蓮鶴玉犀壺,所以,便傳書給了他。”
李華州斜眉,“意思是說,若是不需要這蓮鶴玉犀壺,便不用通知孤了?”
夜墨直接就給了他一記冷眼,伸手一扯,傾城便再次落入了自己的懷里,大手宣示性地,直接就攬住了她的腰,沖著李華州揚了揚眉。
李華州只是淺笑,似乎是不愿與他一般見識,“進去吧。外頭的日頭毒,一會兒就該熱了。”
“死妖孽,這回所有的藥都配齊了,是不是可以配制解藥了?”
無崖的笑頓時便僵在了臉上,“我將這些帶回玉景山,馬上找?guī)煾笩捴平馑帲皇牵銈円矂e高興地太早了。解藥制出來怎么也得需要幾日,你們趁著這會兒,還是去想法子準備藥引子吧。”
“藥引子?何物?”夜墨蹙眉道。
無崖的臉色漸漸地凝重了起來,“死丫頭中的是同心蠱,若解此蠱,必須要有身中母蠱之人的配合才成。”
“什么?”阿邪一聽就跳了起來,“你開什么玩笑?就那個肖瘋子?他若是肯解,當初就不會給姐姐下這種蠱了!你到底是長沒長腦子呀?”
無崖瞪他一眼,“這不是我的問題!而是若解此蠱,就必須如此!除非你們不想為她解蠱。”
傾城還算是比較冷靜的,反正是她都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你說吧,到底是需要他如何配合?”
無崖眼神復雜地看她一眼,“需要肖東逸身上的一盞血!而且,這血必須是要從他的心口處取得才成。否則,無效。”
“這又是為何?”李華州不甚明白,他是現(xiàn)代人,自然是明白一個人身上的血液是始終流動著的,無論是從心頭取血,還是從指尖取血,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區(qū)別的!
無崖雙眸緊緊地盯著洛傾城,卻是不語,而一旁的夜白似乎是想到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定然是因為那肖東逸的母蠱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就在肖東逸的心口左右,可是如此?”
無崖點了點頭,“那里的血,母蠱的氣息最濃,解蠱,也是最為有效的!”
夜墨不語,李華州擰眉,而阿正則是問的最為直接,“必須要一盞?”
“對!而且,傾城必須要熱飲下去。直接用那碗心口血,來將解藥喂服。這樣,解蠱最快,也是最為徹底的。”
夜白緊了緊眉,“九皇子府的守衛(wèi)可以說是相當?shù)纳瓏溃獙⑿|逸引出來,談何容易?再說了,就算是引出來了,想要取他心口上的血,又豈是那么容易的?那是藥引子,咱們又不能給肖東逸下藥,便是用迷藥,怕也是不成的!”
說著,搖搖頭,的確是太難了些!
傾城抿了抿唇角,好一會兒才問道,“若是取了心口血,他會如何?”
傾城明顯就感覺到了身旁的夜墨的大手緊了緊,沖他嫣然一笑,再轉頭看向了無崖。
“我們取的,是心口上的血,并非是心頭血。所以,他不會死,最多,就是會落個疤而已。不過,你若是覺得心有不忍,我便給他一些袪疤的藥膏也就是了。”無崖說的隨意,可是這臉上的表情,卻不見絲毫的松懈。
“我知道了。你先帶了這些藥材回玉景山吧。阿正阿邪,你們一路護送無崖回玉景山,等解藥制好后,再一并回來就是。”
“是,姐姐。”
夜墨明顯是有些不放心的,“夜堂,一路派人在暗中護送他們三人回玉景山。”
“是,主子。”
事關傾城解蠱的大事,自然是不能有絲毫的疏忽。
“哥哥,你來此,可是又瞞著女皇了?”
李華州輕笑,宛若皓月,“我知道你不想讓更多人為你擔心,所以,便沒有告訴其它人。至于這蓮鶴玉犀壺,本就是姑姑賜于我的。倒也不怕別人知道。”
一切歸于平靜,傾城卻知道,此時,大家更多關注的,卻是在自己的身上!
她又如何不知,想要引出肖東逸,必須是要她自己以身為餌,方能奏效!只要是自己能將他引出,那么,她相信,有夜墨和哥哥在,他們想要以武力制住肖東逸,并非難事。
梁城的氣氛窗前的緊張!
之前一直是紈绔囂張的一些名門公子哥兒,也都是緊閉了大門,將自己困于府中,不敢再輕易出來了!
連第一世家裴家都能倒了,更惶論是其它的家族?
有的聰明機靈的,早已是向九皇子那邊兒表明了忠心,事實上,朝中大部分的官員也都看了出來,這是皇上在為新的繼任者鋪路呢!
定王稱病不朝,閉門不出,更是讓許多的朝臣心中忐忑,連連向九皇子和皇上表明了忠心后,也仍然是不敢掉以輕心,嚴令自己家族的任何人,都要小心行事,沒事,皆是不準出門了。
也因此,原本是熱鬧繁華的梁城,倒是空前地安靜了起來!連帶著館驛門前,也是稍顯冷清了。
“阿墨,我想去見見那位裴靈芝。怎么說,也是我的殺母仇人。萬一我的蠱毒不能解,至少,在此之前,我也要從裴靈芝的嘴里,得到一個答案!”
“丫頭,你的蠱毒自然是能解。不許亂說。”
“阿墨,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裴靈芝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大勢已去,這會兒,她最大的心愿不過就是保住三皇子罷了。”
“丫頭,你一定要見她?那個人心如蛇蝎,我可不信她會一點兒底牌也沒有的。”
“所以說,我要去見見她。我想知道,當年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死去的人是我的母親,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夜墨皺眉,明顯是不太同意的,那樣的過往,便是知道了,定然也是徒惹傷心罷了,可是他也知道她的脾性,自己想攔,也是攔不住的。
“既然如此,那便正大光明地去見她吧。這段時間定王稱病不出,我可不相信他是真的病了!萬一他再暗中對你下手,可就不妙了。”
“我知道。其實,定王這會兒怕也已經(jīng)看出了紫夜皇的決心,他無力阻止,便只能是置身事外了。至少,紫夜皇不會逼他去親手殺了裴家的人。”
兩人商定,便真的進宮了。
李華州就留在了館驛之中,開始和夜白一起準備著一些后期傾城需要的一些補身的藥。
這些都是無崖離開前囑咐的,并且是言明了傾城不喜歡喝藥,所以,就請夜白幫忙將這些都制成了藥丸,這樣,至少服用的時候,不會太難。
紫夜皇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傾城會進宮,早早地便吩咐了人在宮門口等著他們,直接就將二人引去了中宮,而派來候著的,竟然是他身邊兒的得力心腹。
傾城在夜墨的陪伴下,一踏足了這座奢華非常,卻是滿目空寂的宮殿,只覺得明明就是夏日,為何會身心發(fā)寒?
裴靈芝正坐在妝臺前輕輕地梳妝,一看到二人來了,不由得輕笑道,“這宮里頭的天,果然是變了!什么時候本宮一國之后的寢殿里,也是不需要人稟報,就能隨意進來了?”
傾城示意那名內侍退下,守在了門外,她與夜墨二人近前幾步,看著不過短短數(shù)日,卻是明顯更為落寞了的裴靈芝!
“事到如今,你覺得再擺這些譜,還有意義嗎?”
“呵!本宮是真的沒有想到,定王布下了那么多的陷阱去殺你,竟然是都沒能成功!甚至是他本人親自出手,都未能要了你的性命!你還真不是一般地命大!”
傾城臉色一寒,“你知道一直都是定王在背后找我的麻煩?”
“自然知道了!本宮是何人?玩弄心計?洛傾城,你還嫩點兒!本宮知道定王對本宮的心思,只要是本宮稍稍露出不滿,或者是委屈,有些人,有些事,他自然就會主動為本宮擺平。本宮甚至是都不需要提及你的名字,他就能明白本宮的心意。你說,比起你來,本宮是不是要高明了許多?”
“你的確是心計深沉,明知道定王看重你,所以,你便利用了他對你的這份情意,不斷地引誘著他為你做下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真是好心計呢!”
裴靈芝輕笑,那聲音不大,聽起來卻是明媚清麗,與剛才的孤寂落魄相比,已然如同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洛傾城,你是不是覺得你現(xiàn)在很得意,看到裴家倒了,看到本宮身后沒了倚仗,你就可以直接殺了本宮,為李如意報仇了?呵呵!你還真是可笑!你既然是料到了定王對本宮的看重,就該知道,本宮若是死了,第一個不會放過你的,便是定王!”
裴靈芝的眼神中閃過鄙夷,“不過就是那賤人所出,還真以為自己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哼!李如意這個賤人,生前勾引了多少男人?她該死!如果不是因為皇上對她動心,本宮何苦要處心積慮地奪了她的性命?如果不是她勾引了千雪皇,那鳳后又何必聽我的?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她該死!”
“你住口!明明就是你自己得不到紫夜皇的心,卻是將責任推到了別人身上!我母親遠在千雪,你卻是在這梁城的深宮之中長伴他左右,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你當初已然害得他們兩地分離,根本就是再沒了在一起的可能,為何又還一定要奪了她的性命?你簡直就是蛇蝎心腸!”
“我蛇蝎心腸?哈哈哈哈!”裴靈芝笑得近乎瘋狂,夜墨下意識地就上前半步,將傾城護在了身后。
“你以為肖天縱就是真的對她一見鐘情么?簡直就是笑話!我告訴你,他看上的,不過就是那李如意身上的一個秘密罷了!如果不是為了這個,你以為他會真地對李如意念念不忘?這天下間的男人,哪里就有這么多的癡情之人了?”
傾城知道,她口中的肖天縱,定然就是紫夜皇了。
“你胡說!根本就是你自己嫉妒成狂,現(xiàn)在還要再說這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過就是想著讓我恨上紫夜皇,好讓我去殺了他,然后再讓你們在地下重逢?你簡直就是做夢!”
“哈哈哈!洛傾城,你還真是可笑!你自以為聰明,卻為何總是在別人說真話的時候,你卻是不肯相信呢?如果不是因為那把玉骨桃花扇,你以為肖天縱會真的對她情難自已?笑話!天下的美人何其多?便是死了一個李如意又何妨?不然的話,你以為他為何明知是我殺了李如意,這些年,卻是一直對我冷眼旁觀,未曾取了我的性命,好為李如意報仇?”
傾城凝眸看她,此時的裴靈芝,已是將近巔狂之態(tài),而她含笑的眸子里,則是藏匿了極為陰寒的冰冷!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信了你?你利用完了定王,現(xiàn)在,還想要再用這攻心之計,來利用我?”
裴靈芝一愣,沒想到洛傾城竟然是會如此地冷靜!而且,最讓她感到疑惑地是,在她聽到了玉骨桃花扇的時候,沒有半點的反應!
難道說,那樣東西,就在她的手上?又或者,她已經(jīng)是窺破了里頭的秘密?
“定王?呵,我利用了他十幾年,可是他卻是甘之如飴的,不是嗎?這男人哪,就是賤!就像是肖天縱,明明李如意已經(jīng)成了親了,根本就再也想不起他,他卻偏是著了魔一樣的去想著她!”
“而定王呢?明知我已經(jīng)是成為了他的嫂嫂,成了紫夜的皇后,卻仍然是為了我寧愿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我若展顏一笑,他便能高興得跟個什么似的!我若是愁眉深鎖,他定然也是惶恐不安!所以說,男人都是最低賤的東西!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而到手了的,卻沒有一個是會珍惜的!千雪皇如此,肖天縱如此,定王,亦是如此!”
洛傾城的眸中閃過一抹慧黠,“你不覺得你這樣說定王,對他是極為不公平的嗎?”
“不公平?不如你來告訴我什么是公平?他心甘情愿地為我做事,被我利用,只能是說他蠢!我可是從來沒有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去讓他為我賣命的!”
裴靈芝說著,再度咯咯地輕笑了起來,“洛傾城,同為女人,你不認為,女人本身,有的時候,就是最好的武器,最好的誘餌嗎?”
洛傾城愣住,隨即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這分明就是在暗指女人利用姿色,為自己所謀了。
“洛傾城,你以為你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你以為就應該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心榻地地愛上李如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身分高貴的男人會看上她?僅僅是憑著姿色?還有,我剛剛說到的玉骨桃花扇,你以為,就真的是李如意之物?難道就不是她自己利用了美色誘惑而來?”
洛傾城氣極,可是不待她發(fā)火,便聽得門口一聲怒喝,“你住口!”
三人皆是看向了那剛剛被人推開的門口,一道偉岸挺拔的身影,正逆著光,站在了那里,宛若是天神一般,讓人忌憚!
裴靈芝的臉色大變,“定王?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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