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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唯一骨血!


  傾城帶了人就要往回走的時候,剛到了門口,就遇到了下朝回府的寒王。

  “怎么回事?這么急匆匆地要去干嘛?”夜墨不悅道。

  “你別管。是我的錦繡閣出了問題。竟然是又有人出手了。這回我定然是要弄個仔細(xì),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你打算就這樣回去?”

  傾城想了想,“反正也差不多了。我在你這里休養(yǎng)了也有幾日了,毒解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夜墨沉吟了一下,“也好,我送你回去。”

  話落,二話不說,直接就將傾城抱上了馬車,吩咐一聲,就往洛府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夜墨什么也沒問,看到了傾城的神色略有不郁,小心地?fù)碇M量地使她的情緒能放松下來。

  洛府上下因為洛傾城的回府,先是歡喜不已,再一瞧,寒王殿下竟然也是跟著一起回來了,頓時就覺得沒那么高興了。不僅是不高興了,反倒是還有些發(fā)怵了。

  “三妹妹回來了?怎么了?這臉色怎么這么差?”洛華興才剛出了前廳,就碰到了洛傾城和寒王殿下。

  “沒事。九哥要出去?”

  “嗯,妹妹快要出嫁了。我這個做兄長的,總得去送些添妝禮。雖然不怎么起眼兒,可是至少也是一番心意,雖說我現(xiàn)在是寄養(yǎng)在了堂叔的名下,可也也不能不管親妹妹了。”

  傾城看他面色微窘,想來也是知道他這會兒的心思是有些復(fù)雜的,畢竟是他自己的親妹妹,怎能說不管就真的不管?雖說是親眼讓他看到了他妹妹對于親生母親的無情,可是從心底里,還是不能真地將他們拋下的。

  “去看看也好,到底也是洛家人。雖說是被遷出了族譜,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

  傾城說著,順手就將自己頭上的一支點(diǎn)翠嵌珍珠歲寒三友頭花簪,再將脖子上的一串兒孔雀綠翡翠珠鏈摘了下來,“九哥別嫌棄,就讓人到庫里再尋上個合適的首飾盒子,一并給妹妹送過去吧。”

  “這,這怎么好意思?”洛華興也知道當(dāng)初傾城在府上時,自己的母親和兩個妹妹沒少擠兌人家,這會兒,想不到傾城竟然是不計前嫌,這會兒沒有落井下石,竟然是還愿意再送了首飾給洛圓圓。

  “九哥,你快去吧,我還有事,就不留你說話了,先回錦繡閣了。”

  “好,你快去吧。”洛華興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多謝三妹妹了。我先去了。”

  傾城看到洛華興匆匆走了,略一擰眉,事過境遷,當(dāng)初洛永超一家對自己的苛待,既然是過去了,也便罷了。何必總是糾結(jié)于一些過往?

  夜墨看了一眼遠(yuǎn)去的洛華興,“此人倒也是不錯,是個重情義的。至少人品上,還是不錯的。”

  傾城一笑,“怎么?你看上了?”

  夜墨抿了抿唇,“再說吧。具體的本事,還得再看看再說。”

  兩人一起回了錦繡閣,此事很快就驚動了洛華城和云清兒,洛永和還沒有回府,兩人身為兄嫂,自然是趕忙趕了過去。

  房氏雖然也有些納悶兒,可是一想到了寒王殿下的身分,自己過去,還是有些不合適的,順帶著,也就將有些著急的洛華寧也給拉住了。

  “母親,你說寒王殿下怎么也是一并到了錦繡閣?這若是傳了出去,豈非是與妹妹的聲譽(yù)有損?”

  “怕什么?這里是洛府,哪個敢亂傳?便是清兒也是不會答應(yīng)的。再說了,傾城在寒王府住了這么幾日,你想著,外頭的人們能不多想?不過,這一回寒王殿下親自送了她回來,興許,是對傾城真動了心思了。”

  “那怎么成?他可是視女子為玩物,進(jìn)了寒王府的,有幾個是活著出來的?”洛華寧一聽就更為著急了。

  “行了!你就別瞎操心了,若是寒王果真是這樣對傾城的,那傾城怎么會現(xiàn)在還好好兒的?你忘了早先,他時不時地讓人送些東西過來?當(dāng)時咱們都是嚇成了什么樣兒?就怕是寒王看上了咱們傾城,再給弄回府去,凌辱虐待!可是現(xiàn)在瞧著,不是好好兒的?”

  房氏的話,讓洛華寧有些懵了,“母親的意思是說,就讓三妹妹與寒王殿下這般相處?不打緊?”

  房氏搖頭嘆氣道,“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再說了,寒王此人,你以為如何?”

  一句話,便將洛華寧給問住了!是呀,寒王此人,究竟如何?

  “好了,咱們就先在這里等消息吧,你七弟他們夫妻倆不是已經(jīng)過去了。不會讓傾城受委屈的。”

  洛華寧心中有些憂慮,不過考慮到了母親說的也有理,便只好是陪著母親一起等消息,同時,又派了人去前頭門房看著些,若是相爺回來了,便即刻請去錦繡閣。

  傾城才剛坐定,洛華城和云清兒便一起過來了。

  “妹妹可好些了?身上的毒可是都解了?”云清兒一看到傾城,直接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仔細(xì)地打量了一番。因為云清兒有孕,所以洛華城一直是沒有讓她出過府門一步,就怕是再有什么閃失。

  “我沒事,勞嫂嫂掛心了。哥哥嫂嫂先請坐吧。”

  兩人相視一眼,這才有些忐忑地坐了下來。

  “妹妹,這里是后院兒,寒王殿下來此,怕是不妥吧?”云清兒看洛華城的臉色不好看,便輕聲道。

  “無妨,他只是擔(dān)心我只是擔(dān)心我罷了。”傾城話落,便也不再藏著,“云姑姑一早到了寒王府去找我,說是錦繡閣失竊。母親的一些遺物,竟然是不見了。我這才急著趕回來,正好遇到了王爺,便送我一程。”

  “錦繡閣失竊?”洛華城一聽,也是大驚,當(dāng)下也顧不得寒王于禮不合之事了,“豈有此理?竟有此事?云姑姑,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公子,奴婢也不知東西是何時丟的,昨晚上,奴婢閑下來,便與于嬤嬤一起對了對帳薄,夫人留下的這些產(chǎn)業(yè)的帳簿倒是都對,沒有什么不妥的。可是后來奴婢與于嬤嬤一起去了庫房查驗,發(fā)現(xiàn)竟然是少了幾樣兒東西。”

  云姑姑說到這兒,抬頭看了幾位主子一眼,“那東西雖然是不多,可是卻件件價值不菲,奴婢不敢耽擱,這才一早就到了寒王府去稟明了小姐。”

  “你且將你們昨晚上發(fā)現(xiàn)的經(jīng)過,仔細(xì)說說,都丟了些什么東西?現(xiàn)場亂不亂?可是都是丟的同類的?”傾城神色凝重道。

  “是,小姐。昨晚上,奴婢和于嬤嬤進(jìn)了錦繡閣的小庫房后,先是驗看了一些大件兒的東西,比如說紫檀木的屏風(fēng)、一人高的官窯花瓶等等。后來打開了箱籠后,便發(fā)現(xiàn)了一卷紅地的四合如意紋天地華錦沒有了。另外,還有兩匹上好的云錦也沒了。奴婢二人大驚,當(dāng)下就趕緊地翻看了其它的箱籠,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還有一對兒純凈的水晶琉璃盞也不見了!”

  “水晶琉璃盞?”洛華城聽完大驚失色,竟然是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琉璃被譽(yù)為五大名器之首,佛家七寶之一,人們稱琉璃是一種可以帶來好運(yùn)的神秘物質(zhì)。這種好運(yùn)包括兩個方面,一是財神信物,也就是招財,另一個則是保健康,求平安。

  上好的琉璃本就少見,而在琉璃制作完成后,再加以水晶相飾,做成了水晶琉璃盞,就更回地難得了!這水晶琉璃盞,毫不夸張的說,便是皇宮之中,也未必是會有的!這等的上好之物,更是母親留下來的遺物,如今竟然是被人給竊了去,洛華城當(dāng)即便怒了!

  “好呀,竟然是敢打起了母親遺物的主意?此人定要早早揪出,將其杖斃!”

  云清兒嚇了一跳,在她的心目中,洛華城雖是武將,可是一直都是儒雅清雋的。想不到今日竟然是這般的惱火,開口便是杖斃!

  云清兒的臉色白了一白后,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等等,你說的那水晶琉璃盞,是何顏色的?是何造型?”

  “回少夫人,是桃粉色的,約莫也就是平日用的小碗那么大。底座兒是一圈精致的蓮花,是由赤金打造的。那琉璃盞的周邊兒還用了金環(huán)為介,總共是環(huán)了九顆純白色的水晶,那水晶大小約莫有寸許,呈眼淚模樣的造型。”

  “桃粉色的琉璃,本就是罕見,更何況還鑲飾了上等的純色水晶?這樣的一對兒水晶琉璃盞,怕是萬金,亦是難求。”

  夜墨的話,聽不出什么褒貶之義,就像是在純粹地陳述一個事實。這讓云清兒的臉色,則是大變!

  “怎么會這樣?這,來人,快去將蘇嬤嬤叫來。”

  眾人皆是一臉不解地看向了云清兒,而云清兒則是除了臉色不對外,眼睛里頭也滿是急切和憤怒!

  “徐嬤嬤,快,將前幾日蘇嬤嬤呈給我的單子拿過來。”

  “是,少夫人。”

  “嫂嫂這是怎么了?沒事吧?”傾城的眉心緊鎖,已然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只是有些不明白,這里頭,竟然是有蘇嬤嬤什么事兒么?

  原本傾城以為又是南宮逸趁她不在,來夜探錦繡閣了,可是沒想到,這竟然是給查到了嫂嫂的頭上!而且,看樣子,丟的這些東西,件件兒都是頂尖兒值錢的,顯然,那人意在富貴之物。

  “云姑姑,小庫房里,還有這錦繡閣的閣樓上,可有遺失什么字畫之類的?”

  “回小姐,這倒是沒有,遺失的,盡是一些上等的寶物。呃,奴婢的意思是說,全是一些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其價值的寶物。”

  這就對了!傾城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眸底的鋒利,讓洛華城看了,竟然是有了片刻的心驚!傾城在他面前,向來是溫婉懂事的,從未露出過太過張狂的模樣,而且,聽這意思,這里頭,似乎是還牽扯到了自己的妻子。

  “清兒,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清兒一邊搖頭,一邊大口的喘息著,似乎是有些喘不上來氣兒了!

  “夫君,妾身也不知這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蘇嬤嬤便呈了一個單子給妾身看,說都是母親生前留下的,曾經(jīng)交待過她,將來有一日,夫君娶了妻,便將這些東西盡數(shù)都交給你的妻子,算是她的一份兒心意。可是沒想到,竟然是?”

  “那里頭,可是就有這一對兒水晶琉璃盞?”洛華城的臉色已是十分的陰沉,說出來的話,比起平日里來,也是冷了幾分。

  “正是。不僅僅是有這個,那單子上所列的東西,全都是送到了咱們院子里的小庫房。妾身已經(jīng)命徐嬤嬤去取了。待會兒,就請云姑姑和于嬤嬤都仔細(xì)比對一下,看看是否相同。”

  “是,少夫人。”

  洛華城對上了妻子那明顯就是焦急又氣惱的眸子,心中的火氣,也是消下去了三分,看樣子,妻子沒有說謊,那么如此看來,定然就是蘇嬤嬤這個惡奴在背后作祟,此等惡奴不除,洛府后宅,定然就是永無寧日。

  傾城一時有些糊涂了!這蘇嬤嬤是洛府的老人兒了,而且還曾是母親的陪嫁,也是府上得力的管事。一直以來,這錦繡閣都是由她在打理著。自己沒有回來前,這里的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也從未出現(xiàn)過遺失東西的先例。這一回,她又為何要冒險如此做呢?

  想想以前云姑姑和于嬤嬤不止一次的,在自己面前提起這個蘇嬤嬤是如何如何地親近少夫人,是如何地為少夫人分憂。難不成,這一切,都是與嫂嫂有關(guān)?

  傾城搖搖頭,自己剛剛探查過嫂嫂的心思,她的心里斷然是沒有一分這樣的念頭的!那么蘇嬤嬤這么做,又是何故呢?若說她是貪財,以前十年,她有的是機(jī)會,可是為何卻是一件物什也不曾見其貪墨呢?

  最讓人想不透的是,這蘇嬤嬤將這些東西偷偷拿了出去,沒有私吞,沒有變賣,反倒是送給了嫂嫂?而且是還以母親的名義這樣做的,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她背主?似乎不完全是!可是將錦繡閣的東西偷拿了出去,卻又是個不爭的事實!看來,這里頭,似乎是有著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傾城的唇角微微一勾,竟然是開始有些期待起一會兒看到蘇嬤嬤的樣子了。不得不說,自己這一陣子,的確是疏于錦繡閣的打理了。看來,有些事,自己還真就是不能太過相信她的心腹們了。

  很快徐嬤嬤就將那張單子拿了回來。傾城先讓云姑姑和于嬤嬤看了,都是認(rèn)定了,這的確是蘇嬤嬤的字跡,這才再開始了對校。

  “嫂嫂別急,這事兒,八成是蘇嬤嬤做下的,只是她為何這么做,咱們還是得再等一等,說不定,她的手上,就真的會有當(dāng)年母親留下的遺書之類的。其實,若是我一早就知道這東西都被移到了嫂嫂那里,今日之事,我是連問也不會問了。”

  傾城說的倒是真心話!她原本就是以為是南宮逸的人來盜那把玉骨桃花扇了,可是今日看來,卻是絕非如此!事情,也就簡單的多了!

  “蘇嬤嬤怎么還沒有來?這個老刁奴,這等的下作事情她都干的出來,簡直就是沒有規(guī)矩。”

  洛華城惡狠狠地罵完了,又背著手,在這屋子里來回地轉(zhuǎn)了幾圈兒后,看了一眼云清兒,頓住身形,剛想要張口斥責(zé)幾句,就見其眸中含淚,一臉委屈的模樣,那話到了嘴邊兒,也是說不出來了。

  嘆了口氣,洛華城再度在屋子里頭開始轉(zhuǎn)了起來,“這個蘇嬤嬤,便是手中真有母親的遺書,這錦繡閣的主子是妹妹,也輪不到她一個奴婢來作主!再者說了,母親已過世多年,那些東西,早就說好了是留給妹妹做嫁妝的。怎么可能還會再許了她將東西挪給了清兒?這個老刁奴,定然又是在故意搗亂!”

  “哥哥你先別急,有什么話,一會兒等她來了,咱們仔細(xì)問過了,不就知道了?你這樣在屋子里頭來回地晃悠,看的我頭疼!快坐下吧。”

  傾城說完,又遞了一杯參茶到了云清兒跟前,“嫂嫂也莫急,先潤潤喉,你現(xiàn)在可是雙身子,千萬別生氣。生氣多了,也是對身體不好,對腹中的胎兒,更是不利。”

  云清兒沒想到,到了這會兒,傾城竟然是還肯向著她說話,一時心里有些激動,眼睛便濕了起來,“好妹妹,都是嫂嫂不好。如果嫂嫂能事先問明白了,許就沒有這等事了。如今妹妹還肯信嫂嫂,我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嫂嫂這是哪里話?此事本就是與你無干!是蘇嬤嬤一人做下的。嫂嫂身體本就不便,再加上這些日子孕吐頻繁,沒有那個心力去問,也是再正常不過。我又怎么可能會怪到了嫂嫂的身上?”

  傾城說著,便伸手輕輕握住了云清兒的手,有些涼,顯然,是被蘇嬤嬤的舉動,還有洛華城的態(tài)度給嚇到了!

  “嫂嫂,你我是姑嫂,是一家人,我又怎么可能會不信你呢?在我眼里,你與哥哥,可是沒有什么差別的!”話落,睨了一眼她的小腹,“如今胎兒還小,胎氣又不穩(wěn),您可是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莫要驚了胎氣。”

  “好!有妹妹這番話,嫂嫂便多謝了!”

  云清兒眼底的感激,可是實實在在的!若是換了尋常姑娘,怕是這會兒早就跟她這個當(dāng)嫂嫂的鬧將起來了!可是傾城卻沒有,反倒是還寬慰她要小心自己的身子,這樣的好小姑,可是不多見的!

  洛華城聽了傾城這番話,臉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不過,也不肯去看云清兒,反倒是側(cè)了側(cè)臉,眼角的余光,正好是能看到云清兒的臉。

  不一會兒,外頭有人來報,說是找到蘇嬤嬤了,如今已是候在了廊下。

  “讓她進(jìn)來吧。”

  “是,小姐。”

  “老奴給公子請安,給少夫人請安,給三小姐請安。”蘇嬤嬤一進(jìn)門,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跪禮。傾城一瞧,便知道,她定然是察覺到了什么,不然的話,何需行此大禮?平日里,洛府的管事們,哪個是會常常行跪禮的?

  “蘇嬤嬤起來吧。今日找你來,便是請你將這單子上的東西的去處,以及原由說個明白。”傾城話落,便以眼神示意云姑姑將那單子遞了過去。

  誰知蘇嬤嬤竟是看也不看一眼,“不必看了!此事的確是奴婢所為。小姐要罰,便罰奴婢就是。至于那單子上的東西,的確都是先前夫人在世時交待過的。奴婢也不過就是按照夫人的意思做事而已。”

  云姑姑聽了卻是冷笑,“蘇嬤嬤,說謊話,是不是也得先將自己的后路想好了?當(dāng)年服侍在夫人身側(cè)的,可是不止你一人!而且,當(dāng)年我與于嬤嬤都在府里的時候,我是夫人身邊的管事娘子,而于嬤嬤,則是這府上后宅的管事,這一點(diǎn),想必老爺也是還記得的!夫人若是果真有這等的心愿,為何不是交待給我們二人,反倒是交待給了你?要知道,當(dāng)時你可不是什么錦繡閣的管事,最多也不過就是個二等的管事嬤嬤罷了。”

  這洛府乃是百年大家,府上不僅僅是主子和小主子們的規(guī)矩多,就是下人們,也是一樣的!正如她所說,一個小小的二等管事嬤嬤,怎么可能會得了夫人的遺言?

  洛華城冷哼一聲,“蘇嬤嬤,且不說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如何不好好想一想,你是個什么身分?我妹妹又是什么身分?這錦繡閣的東西,也是你能動的?莫說是將這東西從錦繡閣里給挪了出去,便是從這屋子挪到里間兒,沒有主子的授意,又豈是你一個奴婢能做得了主的?”

  “回公子,是奴婢的錯!只是奴婢做這一切,的確都是夫人的意思。您若是不信,奴婢也沒法子。”蘇嬤嬤倒是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絲毫不認(rèn)為自己做錯了!

  她這態(tài)度,卻是成功地苦惱了洛華城!見其直接起身,一腳便將蘇嬤嬤給踢翻在地!

  “老刁奴,你做下了這等的背主之事,竟然是還敢狡辯?我來問你,你說這是母親的意思,可有證據(jù)?”

  蘇嬤嬤年紀(jì)大了,哪里經(jīng)得起洛華城這一腳,竟然是當(dāng)場就噴出了一口血,可是看向了洛華城的眼睛里頭,卻是沒有絲毫的怨懟之色,相反,反倒是有些傷心的模樣。

  “公子,奴婢沒有撒謊。這的確是夫人的意思。”說著,便看向了一旁的于嬤嬤,“于嬤嬤難道忘記了?當(dāng)年夫人懷里抱著小公子,正好是皇上賞下來了幾匹上等的蜀錦,夫人看著喜歡,本來相爺是要讓夫人給自己做幾件兒新衣的。可是夫人不肯,而且還笑著說,這樣的好東西,將來留給她的兒媳婦做見面兒禮?”

  于嬤嬤一愣,神色也是略有些恍惚,不知是不是因為想到了當(dāng)年的夫人,眼神竟然是有些悲傷了起來。

  好一會兒,于嬤嬤才伸出袖子,抹了一把淚兒,“你說的沒錯,夫人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當(dāng)時,老爺還戲稱夫人太寵公子了,兒子都還沒有長大,哪里來的什么兒媳婦?”

  于嬤嬤的話,讓洛華城和云清兒皆是驚訝,沒想到,竟然是果真還有這么一出!

  蘇嬤嬤的嘴角還掛著一道血印子,苦笑了兩聲,又道,“那你們可還記得,當(dāng)年老夫人看中了夫人的陪嫁,那對兒精致奢華的水晶琉璃盞?當(dāng)時老夫人想討了去,可是夫人不依,可還記得當(dāng)夫人是如何回得老夫人?”

  這一回,開口的,卻是云姑姑了,她的神色有些戚然,似乎是還沉浸在了當(dāng)年夫人的溫婉之中。

  “自然記得!當(dāng)時夫人說,小公子才年滿一歲,這琉璃本就是吉祥之物,按說是奉于長輩,也是應(yīng)當(dāng),只是小公子年幼體弱,這水晶又有辟邪之功效,還請老夫人成全。”

  云姑姑也吸了吸鼻子,當(dāng)年老夫人是如何欺負(fù)夫人的,她們可是一點(diǎn)兒也沒忘!

  洛華城這回是真不知道說什么了!聽她們多次提到了母親,自己的腦海里,隱約有個模糊的影像在晃動著。母親的五官具體是什么模樣兒的,他早已是記不清了,只不過,母親的溫柔卻是十分清楚地被他記在了腦海里。

  可是若是讓他具體地來說一說,母親是何等的溫柔?是聲音柔美,還是表情溫婉?他卻是說不上來的!

  蘇嬤嬤的心口被洛華城踢了一腳,雖說是沒有用上內(nèi)力,可是洛華城正值青春鼎盛,而蘇嬤嬤又是年老體邁,哪里經(jīng)得住他這一踢?坐在了地上,猛咳了幾聲后,才臉色慘白,額頭滲著汗珠兒,勉強(qiáng)抬起了頭。

  “公子,老奴并未撒謊,您可是都聽清楚了?當(dāng)年老夫人想要討了那對兒水晶琉璃盞,可是夫人顧念著您當(dāng)時年幼,且又正病著,這才沒有應(yīng)了老夫人。就為了這個,大冷的天兒,夫人卻是被老夫人尋了個由頭,罰在了雪地里頭跪了一個時辰呢!自那以后,夫人的腿便落下了毛病,每年到了冬日,便是出不得門了。”

  說罷,蘇嬤嬤便又咳了幾聲。這一回,竟是咳得全身都是跟著顫動了起來,顯然,是被踢的不輕,傷了肺腑了!

  對于蘇嬤嬤的這番話,一時無人回應(yīng)。

  云姑姑和于嬤嬤也都是濕了眼眶,不停的抹著淚兒。這屋子里,竟然是只聞蘇嬤嬤的咳嗽聲,和幾人的輕泣抹淚兒的聲音了。

  傾城的面色不好,因為就在剛才,她在窺探蘇嬤嬤的心思的時候,竟然是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她分明就是沒有說真話!這倒是意外了!明明剛才她們?nèi)苏f的是那般地契合,顯然就是確有其事,可是為何,她仍然是有所隱瞞?

  原本是清亮明澈的眼睛,此刻看起來,竟然是多了幾分的冷厲!

  “蘇嬤嬤,若是按你所說,那么,是不是母親當(dāng)初曾說過的,都該送到了嫂嫂的院子里?”傾城的話里頭,明顯是帶了幾分的不喜,這讓洛華城和云清兒同時意識到了不對勁!

  “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想著替夫人將她生前的那些愿望都實現(xiàn)了就好。”

  “是嗎?那如果母親生前說過,將來若是生下了一個女兒,便直接掐死,是不是你也得替她實現(xiàn)了這個心愿?”

  傾城此話一出,洛華城頭一個,就萬分不解地看向了她!

  在洛華城的心目中,母親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可是現(xiàn)在傾城這般說,將母親置于何地?

  “小姐?”蘇嬤嬤也是一驚,竟然是連咳嗽似乎是也忘了,就這樣有些驚恐地看向了眼前明顯就冷了三分的洛傾城!

  “怎么可能?夫人是斷不會如此說的。”

  傾城沒有錯過蘇嬤嬤眼底的驚恐,亦沒有錯過,此時她腦子里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直接就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到了蘇嬤嬤的跟前。

  “蘇嬤嬤,有些事,你以為,你能瞞的極好?”

  傾城的話,一字一句,明明就是輕輕的兩句話,可是聽在了蘇嬤嬤的耳中,卻是分外的沉重!竟然是一個不穩(wěn),癱伏于地!

  傾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底一片冰寒,臉上原本的溫婉柔美,也是消失不見。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寸寸地變得凝重、冷然起來。洛華城終于是坐不住了。

  “妹妹,這是怎么了?可是還在氣這個老奴做的事?”話落,便看向了云清兒,“還不快快讓人將東西都還了回來?沒看到妹妹難過了?”

  云清兒正要應(yīng)聲,傾城卻是笑了,“哥哥這是做什么?嫂嫂又沒有做錯事!做錯的,是眼前的這位蘇嬤嬤。”

  話是在跟洛華城說,可是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地上的蘇嬤嬤看。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宛若是黑夜與白晝同在,同時散發(fā)著自己獨(dú)有的魅力,卻是讓看到她的人,格外地心驚!

  “怎么?蘇嬤嬤不預(yù)備說么?”

  蘇嬤嬤心頭微寒,低頭顫著身子不語。而洛華城,則是一臉不解地看看兩人,一時也是不知道這是在弄什么?

  “蘇嬤嬤,你費(fèi)盡心思將這些好東西都送到了嫂嫂的院子里,僅僅只是因為這個?高門大戶中,因為某些原因,主母早喪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可是,像你這般能將主子的一言一行都記在了心底里頭的,可是不多!當(dāng)然,能如你這般直接就做起了當(dāng)家主母的主的,怕是全天下,也獨(dú)你一個吧?”

  “小姐,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自作主張,未經(jīng)小姐的同意,就犯下了這等的大錯。小姐,奴婢錯了,您就原諒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是嗎?蘇嬤嬤,如果我說不呢?如果我說我不僅僅是要將你從我錦繡閣里拿走的東西,全數(shù)地要回來,還要將哥哥大婚前,給他的那些產(chǎn)業(yè),也統(tǒng)統(tǒng)收回來呢?你還是預(yù)備就這樣沉默不語嗎?你真以為你什么也不說,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嗎?”

  蘇嬤嬤一愣,“不!不會的!小姐不是這樣的人,您不會這樣做的。小姐,您若是心中有氣,只管取了老奴的性命就是。何必因此,而與公子和少夫人生分了?再壞了您與他二人的情分?”

  “是嗎?若是我不將這些東西收回來,我就還是他們的好妹妹,還是洛府的三小姐,是不是這個意思?”

  “小姐,您,您這又是何故?若是您仍不能消氣,老奴任由小姐處置,是殺是剮,老奴都是沒有半分的怨言!”

  洛華城一蹙眉,“妹妹,算了。那些東西,我自會讓你嫂嫂送回來,至于蘇嬤嬤,她雖有錯,可是念在了母親的面子上,還是饒過她這一回吧。”

  傾城則是突然就轉(zhuǎn)了頭看向洛華城,然后原本冰冷的臉上,突然就生出了三分笑!再然后,那笑容竟然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深,越來越妖嬈明艷!這樣的笑,洛華城可是平生僅見!

  不僅僅是洛華城,就連一旁的云清兒這回也是被她這樣的笑給嚇住了!這樣的笑,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向來溫婉端莊的傾城的臉上,無論如何,都是讓眾人有些難以接受。

  “妹妹,你沒事吧?”洛華城有些顫聲道。

  “我沒事。”傾城的臉上,仍然是泛著笑,就連那眼角的弧度,都是彎彎地正好!再上一分,則是太過凌厲,影響其嫵媚之色,若是再低一分,則是這笑又不夠柔媚,沒了那份韻味!

  “哥哥可是覺得妹妹的心太狠了?”

  “怎么會?妹妹向來都是善良的。而且,妹妹是什么人,哥哥自然是清楚的。妹妹,于這刁奴,你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千萬別這個樣子,哥哥看了,心里沒底!”

  說實話,洛華城不是心里沒底,而是心底發(fā)毛!傾城的樣子,前后變化的太快,而且這笑又是太過妖嬈,若說是一笑傾城者,非眼前的洛傾城不可!

  “哥哥,你說,這蘇嬤嬤做了這么多,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如此忠心的仆從,倒是讓妹妹覺得納悶兒了!她是忠于母親,還是忠于哥哥呢?”

  洛華城張了張嘴,一時竟然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咯咯!”傾城清柔中帶著幾分媚色的笑,回蕩在了這屋子里,眼角的明艷,似乎是又盛了幾分!而一直在默默關(guān)注著她的夜墨,突然蹙起了眉,不對勁!這樣的洛傾城,可是著實地不對勁!

  “這話,我應(yīng)該是問蘇嬤嬤才對!哥哥又不是她,又怎會知道呢?”

  夜墨此時猛然就捕捉到了傾城眼底浮上來的一抹傷痛,極為濃郁的傷痛!雖然只是一瞬,可是夜墨還是清楚地看到了!

  “丫頭,沒事吧?”上前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聲音輕柔道。

  傾城一轉(zhuǎn)臉兒看了一眼夜墨臉上那面猙獰的面具,再次開心地笑了幾聲,“我怎么會有事?當(dāng)然沒事了!讓你擔(dān)心了。”

  這一次,如此近的距離,夜墨看到了她眼角的淚,還有眼底那濃的幾乎就是要將她整個人淹沒一般的悲傷!

  那么一瞬間,夜墨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人給扼住了!為什么?為什么她會有這樣悲傷的表情?她到底是從剛才的問話中,猜到了什么?

  夜墨的手突然收緊,面色也是有些緊張,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地緊張過她,因為,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傷心的傾城!

  突然,也不過就是轉(zhuǎn)瞬之間,傾城的身子一動,掙脫了夜墨的懷抱,到了洛華城的身邊。

  不知何時,傾城竟然是將自己頭上的一支簪子取下,竟然是一手制住了洛華城,一手將簪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快,而出現(xiàn)的場面,也是太過詭異!在場的所有人皆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包括夜墨!

  蘇嬤嬤見此大急,“小姐,你做什么?快放開公子!”

  傾城卻是不看她,而是笑得更加妖嬈,眼底的水氣,也更滿了些,似乎是就要溢了出來,而洛華城,雖然是被她用簪子抵住了,可是更為驚詫的,是傾城此刻的眼神!那么悲傷,那么痛苦,甚至是,那么的絕望!

  傾城仍然是看著洛華城,可是這話,卻是分明就是問向了蘇嬤嬤,“你還是不肯說么?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知道么?我現(xiàn)在,只是希望由你親口說出來而已!你說,是我將這簪子,插入哥哥的喉嚨呢,還是你自己說出這當(dāng)年的真相呢?”

  蘇嬤嬤頓時就呆住了,“不!小姐,您快放開公子,他是夫人唯一的骨血,絕對不能有事!不能呀!”

  一句話,頓時整個屋子的人,全都呆若木雞!

  他們聽到了什么?洛夫人唯一的骨血?那么傾城呢?她不是洛夫人的女兒么?

  ------題外話------

  妞兒們,這一章終于是傳上來了,你們一直都說蘇嬤嬤是不是有什么貓膩,可惜我心里知道卻不能回復(fù)你們,現(xiàn)在,終于是上傳了這一章,美人們,你們說,蘇嬤嬤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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