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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肖家落敗!


  傾城一聽,身子明顯地愣了一下后,便快速穿好了衣裳,然后又去了凈房,火速地將自己弄了個干凈,只拿了一根發(fā)帶將頭發(fā)松松垮垮地束了,然后在他身側(cè)站了。

  對于外面的打斗,傾城似乎是沒有看到,“你指的是北地的消息,還是七皇子那里?”

  “你希望是哪個?”夜墨不答反問道。

  傾城的心,猛地就是瑟縮了一下,希望是哪邊傳來了消息?與肖雷有關(guān)的嗎?她總是覺得肖雷與山越族之間的事,沒有那么簡單,可是具體的,自己卻是說不上來,就只是一種感覺,類似于第六感的感覺!可是這種話自己怎么能說的出口?

  七皇子?這個人,傾城雖然是未曾見過他,可是僅僅是從別人口中、腦子里窺探到的消息,就讓她多少是有些發(fā)怵,這個人,顯然是比齊王和秦王,要難對付的多了!

  夜墨看她神色有些凝重,微微側(cè)了身,大掌將其小手緊緊地包裹其中,“別怕!有我!”

  傾城的眸子暗了暗,微微別過了臉,“我沒有怕。只是,我總是感覺到自己在被什么人算計著!這種感覺,可是當(dāng)真不妙。”

  “丫頭,不是說了,有我!”

  傾城搖搖頭,“阿墨,可是北地的消息?”

  夜墨點(diǎn)點(diǎn)頭,“先用早膳吧。在那之前,你最好是先去沐浴一番,再重新?lián)Q套衣裳。”

  話落,就往外走,聽的傾城有些莫名其妙,不待她反應(yīng)過來,夜墨就在門口頓了一下,“桂花釀雖好,也不宜貪杯。”

  一句話,傾城的臉蹭地一下子就紅了!吸了吸鼻子,果然,還是有著濃郁的桂花的味道!微微低頭吐了吐舌頭,然后又嘟囔了一句,“嫌棄我身有味道,還往我的身上蹭!”

  聲音不高不低,而剛剛出了房門的夜墨耳力極佳,又怎么會聽不到?所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就是直接踉蹌了一下子,這與他冰神一般的氣質(zhì),還真是,呃,帶了些喜感。

  傾城開始用早膳,外頭的一黑一白也不再交手了。黑影隱去,白影則是直接就沖進(jìn)了屋內(nèi),看著桌上還有些一些精致的吃食,立馬就咧開了嘴。

  夜墨睨了他一眼,扭頭看向了傾城,“他是什么人?不知道你在休息嗎?竟然是還敢往你的寢室闖?”

  “哦,我?guī)煹堋!?br />
  阿邪抬頭上下左右仔細(xì)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目光中沒有恭敬,只有審視、判斷和些許的敵意!

  “姐姐,這家伙就是你在信中說的那位冰王活閻王?”

  一句話,成功地將正在喝粥的傾城給嗆了一下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個家伙,就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當(dāng)著這當(dāng)事人問的嗎?

  果然不用轉(zhuǎn)頭,她就感覺到了一抹極為冰冷的視線鎖在了自己的側(cè)臉上!

  無奈,傾城只能是盡量地壓低了頭,喝著粥,盡量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好不容易挨著用罷了早膳,傾城便尋了個理由將阿邪給遣了出去,有這個家伙在,怕是一會兒就能在夜墨面前揭了自己的底!

  “你說吧,可是有關(guān)肖雷的?”

  夜墨點(diǎn)點(diǎn)頭,“肖雷當(dāng)初所謂的相中一名山越族女子,分明就是個幌子。我查到了山越族被滅,大筆的錢財自然是都入了肖雷的府邸,上繳的,不過是連半數(shù)不足!”

  “肖雷侵占了山越族的財物,而最后上繳的,又是不足半數(shù),難道是為了山越族的財物,肖雷才會如此大膽?”傾城話一說完,自己便又搖頭否認(rèn)了,“那肖雷并不缺銀錢,再說了,他是朝廷名將,又非盜匪。朝廷每年派發(fā)下來的軍餉,他若是只一年中貪沒一二,也足以將整個肖府養(yǎng)活半輩子了!斷不會因了這些身外之物,冒這樣大的風(fēng)險。”

  “不錯。肖雷不是這樣眼皮子淺的人。至于軍餉,他也的確是貪沒了,只不過,許是因為擔(dān)心一人長年在外,怕引得皇上的戒心,所以他貪沒的銀兩,比起一些巨貪來說,并不算多。”

  傾城的眉心微蹙,若不是為了銀兩,還能是為了什么?熙熙攘攘,皆為利往!他肖雷馳騁沙場十?dāng)?shù)年,早已是在千雪國有了一個勇猛戰(zhàn)將的好名聲,若是為了名,自然就更不可能了!誅殺山越全族,算什么英武之事?與其相對的,不過就是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罷了!身為戰(zhàn)將,誅殺百姓,何名之有?

  “等等,那些財物現(xiàn)在何處?”傾城的眸光突然一閃,似是有顆流星光茫閃耀,迅速劃過。

  夜墨看地眸光滯了滯,這樣的傾城給他一種華麗耀目之感,簡直就是比之世上最為珍貴的寶石,還要引人注目!不過,很快,他便反應(yīng)過來道,“那些財物,我讓人秘密潛進(jìn)了他在北地的府邸,卻是再正常不過,并沒有任何他貪沒的痕跡。”

  “那帳冊呢?能還能找到帳冊之類的?那么多的財物,就單單是一個端木府上的財物都已是極多,難不成,他竟是沒有列了單子?”

  夜墨淡淡一笑,“帳冊自然是有的。北地的肖家,怎么可能會沒有帳冊?他們在北地,也是有些產(chǎn)業(yè)的。只不過,我的人去的時候,正趕上了肖家的帳房起火,包括存有帳冊的庫房,也一并起火了。”

  “什么?”

  傾城的臉垮了垮,隨即更回確定了,肖雷的背后,的確是還有人!只是,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是如此大膽,竟然是能利用了肖雷,將整個山越族鏟除掉越族鏟除掉?難道是皇后?因為知曉了母親的身世,為了報復(fù),所以才會如此?可是不對呀!自己上次與皇后相處之時,皇后對于母親是山越族一事,似乎是并不知曉。那么,肖雷背后之人,還能是誰?

  傾城擰眉深思,而一旁的夜墨看到了傾城這般地緊張著急的樣子,也心知她是在想什么。此事,肖雷背后定有人主使,可是這主使之人一旦查不出來,那么,肖雷就不能死,否則,便是死無對證了!可是想要從他的嘴里套出話來,怕是難了!

  夜墨不知道的是,傾城想的是皇后背后,也有一個神秘人,那么與肖雷背后的這個人,是不是同一個呢?皇后背后的那個人,想要對付的,顯然就是自己的母親李如意!而肖雷背后的這個人,想要對付的人,卻是整個山越族!這么看來,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倒是要高一些的。

  “目前來看,七皇子與肖雷,并沒有實(shí)質(zhì)性的接觸。換言之,肖雷此人,并不是我之前懷疑的那般,一身投二主。這樣一來,事情倒是比我想像的要簡單了一些。”夜墨沉聲道。

  傾城甩了甩頭,自己從皇后那里只能是探到一個黑衣人,那么即便是自己能窺探到了肖雷的心思,怕是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這樣一來,若是肖雷一死,一切,豈不是就都成了空?

  傾城隱約覺得,似乎是有一張大網(wǎng),在某些人的刻意編織之下,籠罩在了自己的身后,只要是自己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fù)!

  “丫頭,如今看來肖雷不能死,咱們也只能是整治一番,不能傷其筋骨了。”夜墨指的是整個兒肖家,而非肖雷一人。

  傾城點(diǎn)點(diǎn)頭,濃黑的眸底,似有光華泄出,“如果,我們能利用肖雷,引出那幕后之人呢?”

  “哦?”夜墨倒是頗為好奇!

  “想辦法搜集肖雷貪沒軍餉,當(dāng)然,也包括侵吞了山越族財物的證據(jù),然后讓人送至刑部。我倒要看看,此舉,能否逼出他背后的主子?”

  夜墨沉默了片刻,“此計,倒是可以一試,不過,本座瞧著,希望不大!那人既然是敢利用肖雷,怕是便早已做好了犧牲他的準(zhǔn)備。而且,北地的帳冊已毀,這最有利的證據(jù),已然是沒了。”

  “沒有帳冊,難道我們就不會自己再造一份兒嗎?”傾城的眸子卻是閃了閃,終于,唇角也是微微勾起,總算是有了一絲好心情了!

  夜墨明白了她的用意,卻是覺得有些太過冒險,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反正那真的帳冊已經(jīng)毀了。除非是肖家還能再拿出一份兒真的帳冊來,否則,就只能是認(rèn)命!再者說了,肖家若是果真再拿出一份兒,事情就更好玩兒了。明明已經(jīng)被燒了的帳冊,如何還能再出現(xiàn)在了肖雷的手上?除非他是想著真的坐實(shí)了,欺君罔上的罪名!

  “如此,我來安排。此事,你還是莫要過多的牽涉其中為好,畢竟上次肖府壽宴之事,才過去沒幾日,別讓人們的視線再關(guān)注到了你的身上。”

  傾城點(diǎn)點(diǎn)頭,對于他的話,倒是沒有異議。的確!自己現(xiàn)在可是洛府嫡女,不宜牽涉其中,否則,一個弄不好,便是極有可能將父親和哥哥牽扯進(jìn)來。

  “你何時回府?”

  “明日吧,既然出來了,那便輕閑一日,反正在洛府,我也是悶著。錦繡閣有我的人看著,誰也闖不進(jìn)去的。”

  “那把玉骨桃花扇的秘密,你可參透了?”

  傾城搖搖頭,一提及這個,竟然是有些犯愁了,很顯然,這個東西是有著什么特殊之處的,可是自己參不透,就永遠(yuǎn)不知道張氏找這個來干嘛?對了,還有一位七皇子,誰知道他是不是也打了這玉骨桃花扇的主意呢?

  三日后,便聽到了外頭傳來的消息,肖雷貪沒了二十萬兩白銀的軍餉,此事已被北地的某位將領(lǐng)將證據(jù)送往刑部,而刑部尚書因茲事體大,便著大理寺同刑部會審,而肖雷身為大將,念其早先有功,便暫不羈押,只著其不得出府,隨時聽候傳訊。

  此事一出,各方嘩然!

  最為焦急的,便是肖雷的女婿,齊王了!

  若是此事為真,那么肖雷雖不至于喪命,可是早先立下的威信,定然是會蕩然無存!即便是最終查證為假,怕是京城與北地相距千里,也非短期內(nèi),可將其聲名正過來,畢竟這肖雷貪沒銀餉一事,是從北地傳回來的,換言之,京城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而北地的軍營,怕是比京城唯有過之,而無不及!

  齊王此時已是沒了章法,是要保肖雷,還是要舍肖雷,他的幾位幕僚是個執(zhí)一詞,倒是那個名為楊如海的謀士,給他出了個主意,暫且不動,靜觀其變。此時,對于這個肖雷,他是既不可保,亦不可舍!

  齊王當(dāng)下也是頭腦清晰了起來,此時,若是保了肖雷,那么他自己也難以摘的干凈,置身事外便是再無可能!若是舍了肖雷,難免又會讓世人覺得其太薄情寡義,這齊家老太太壽宴才過了幾日?自己豈非是那無情無義之人了?

  齊王當(dāng)即便讓人去請了太醫(yī),然后以頭疾為由,讓人向皇上告了假,又讓自己的王妃王思思進(jìn)宮去探望母后,便是入不得坤寧宮的宮門,也要其必須在宮門口向主殿方向,向母后請安,以此,也表示自己這個兒媳的孝心。

  齊王因頭疾而不能上朝,明面兒上也算是避過了這肖雷一事。肖雷清楚齊王這也是在觀察他是否值得其傾力一救,當(dāng)下,便火速地派了親信,前往北地。

  入夜,肖府院內(nèi)的燈燭已是熄了過半。庭院里的廊燈,雖是有了紗罩護(hù)著,也是被那細(xì)風(fēng)吹的東搖西晃,看起來,倒是有了幾分的孤零之感。本就不多的燈燭,稀稀散散地布在了院內(nèi),宛若是夜空零零碎碎的星光,還是被烏云遮避了一大部分光茫的星辰。

  外院的書房內(nèi),卻是燈火通明,明顯與其它的院落,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父親,咱們的人,這兩日可能傳回消息?”

  肖雷擺擺手,“這件事,你就不必過問了。去歇息吧。我們肖府,還沒有那么容易就倒下!不過,這一次,對方的招數(shù)的確是狠辣,同樣的是彈劾我的折子,竟然是讓人遞到了刑部!好!好的很!”

  話落,一拳砸在了書案上,直將上頭的鎮(zhèn)紙、墨硯統(tǒng)統(tǒng)向上震了一震!那硯臺內(nèi)未干的墨汁,也是往外溢了一些出來,濺在了白的像雪一樣的宣紙上,竟然是有了幾分的刺目!

  約莫一刻鐘后,書房內(nèi)已是只余了肖雷一人!他一手輕捋著胡子,一手負(fù)于身后,在屋內(nèi)來回地踱著步!能布下這樣一步棋來坑害自己的人,到底是何許人?

  明明就是做的假帳,居然就敢明目張膽地送至刑部?這就是看準(zhǔn)了自己拿不出證據(jù)來證明那帳是假帳了?因為北地的帳房被燒一事,早已是人人皆知。甚至是連往昔的帳庫也都燒的干干凈凈,自己雖未向圣上言明,可是此事皇上定然是早有耳聞,若是此時自己再拿出一套帳來,無論真假,在外人看來,定然都是假的!

  肖雷的眼睛微微瞇起,以為如此,本將就沒法子了?哼!那北地的二十萬人馬的吃穿用度,又豈能是沒有帳?只要自己讓人將軍營里的那套暗帳送來,此事,倒也可解!

  只是,肖雷擔(dān)心的是,這件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先入了圣聽,也就是說,無論自己是否有罪,在皇上那里,自己的信任早已不在!而更讓他憂心的是,自己多年來積蓄的名望,經(jīng)此一事,怕是成了他人生的一大污點(diǎn),想要再恢復(fù)往昔的名譽(yù),怕是難了!

  便是此事最終自己贏了,怕是再讓刑部或者是大理寺脫上個兩三個月,這北地的將士們的心思,便早已轉(zhuǎn)了!若是自己搶了百姓的東西,最多說自己野蠻,不得百姓擁戴,可是如此一來,自己倒是可以讓皇上安心了!畢竟這樣一個惡名聲的將軍,除了他的將士,何人愿意擁戴?

  可是偏偏并非如此!那人讓自己背上的名聲是貪污軍餉!這可是對于一員大將來說,極為頭疼的!若是再有人煽動一番,說是自己拿了將士們的餉銀來吃喝玩樂,自己在將士們中的威嚴(yán),便算是徹底地毀了!不僅僅是不會再有人肯死心榻地的跟著自己,怕是再見到自己,就只剩了厭惡和痛恨了吧!

  自己占了軍功,也就罷了,居然是連大軍的糧餉也敢貪沒,這樣的將軍,哪個兵丁愿意跟隨?

  肖雷正兀自嘆息,想著萬全之策,既能為自己洗脫了這個貪污的惡名,還能爭取時日,盡早地讓自己平反。不過此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猛然似乎是聽到了一抹響動,肖雷一驚,迅速轉(zhuǎn)身,只見一抹黑影,正停在了書桌前。

  “參見上峰。”肖雷一看來人,立時單膝跪地。

  “肖雷,你還真是蠢!主子培養(yǎng)了你多年,竟然是一件小事都做不好。還有了漏網(wǎng)之魚!竟然是將山越族的公主給留下了!此事,主子早已知曉,原本是看皇上不甚在意,也未曾想要細(xì)查,所以才遲遲沒動你。想不到你竟然是這般蠢,自己就不知道將事情處理干凈?”

  男子的聲音深厚有力,滄桑感十足,不難聽出,應(yīng)當(dāng)就是一名中年男子,肖雷卻是聽得一頭冷汗,頓時心驚不已!

  “上峰的意思是說,此次的事情,與山越族的余孽有關(guān)?”

  “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自己還不清楚?簡直就是丟盡了主子的臉面!”

  “是,屬下知罪,還請上峰救我。”肖雷言畢,便沖著黑衣男子使勁兒地磕著頭,顯然,對于這位黑衣人的實(shí)力,他是十分相信的。

  “肖雷,并非是本座不肯救你。只是現(xiàn)在,要你選,是你一人死,還是你整個肖府死?”

  此話一出,肖雷的身子便瞬間僵硬,跪伏著的身子,也是好一會兒,才又漸漸抬了起來,慢慢挺直了上半身,雙腿依然是跪著,一動不動。唯有臉色,已是煞白如紙!

  “不知上峰,此言何意?”肖雷半晌才將自己的心神按定,顫著聲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若你一人死,則保肖府全家,雖不致繼續(xù)榮華富貴,至少可保其性命無憂。若你不死,肖府上下,輕則流放,重則斬首。你自己思量。”

  肖雷的身子一顫,微晃了晃,自己一人死,換肖府上下百余條性命,聽起來,似乎是很劃算。

  不過,肖雷的眸底瞬間閃過了一抹異樣,“不知上峰為何定要屬下一死?此次的貪沒軍餉之事,屬下未必就是過不去這一關(guān)!還請上峰在主子面前美言幾句,給屬下一個機(jī)會,屬下定不負(fù)主子栽培。”

  “不負(fù)栽培?肖雷,你以為你這次還能全身而退?你連自己惹到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如何還講什么過這一關(guān)?”

  男子的聲音突然陰冷了下來,話中的威嚴(yán)似是不容冒犯,周身的氣勢,已是宛若王者一般,讓人望而低頭!僅僅只是主子身邊的一名手下,都是這般的氣勢,若是主子本人前來,該是何等的威武?

  肖雷聽出了黑衣人話中之意,惹到了什么人?難道并不是山越族的余孽?那還會是什么人?齊王的死對頭秦王?

  不待肖雷想出個所以然來,那黑衣人便又道,“你的時間不多,明早辰時之前,若是你仍然活著,那你們肖府上下,就等著為你陪葬吧!”

  話落,肖雷只覺得耳邊一涼,再抬首,哪里還有什么黑衣人?整個人頓時便是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身為武將,肖雷自然是不懼生死!只是那種不懼,也只是于戰(zhàn)場上而言!若是能戰(zhàn)死沙場,至少還能留得一世美名,更能為自己的家人贏得一世榮華,以及無上的榮光!可是現(xiàn)在呢?自己若是一死,便很顯然,就會成了畏罪自盡!若是自己當(dāng)真清明,又何需自盡?

  還是說,自己要偽裝成被人行刺而亡?

  可是一想到了剛才黑衣人的態(tài)度和聲音里的冰冷,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時至此刻,他若是還不知道自己這是被主子舍棄了,那也就太蠢了些!

  抬頭閉目,一臉悲涼!不知不覺間,已是兩行濁淚,自他明顯有些蒼老的臉上滑過!悔嗎?他不知道!自己做下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主子嗎?自然不是!若非是主子的提攜和照顧,自己如何能有今日之風(fēng)光?

  痛嗎?不知為何,眼前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三年前的那次大屠殺!那么多女人、孩童響破天際的哭嚎聲,似乎是再度回蕩在了自己的耳邊,甚至是連那些曾詛咒他不得好死的話,也是清晰無比!

  自己戰(zhàn)場殺敵,從無后悔,受了再重的傷,也從來不說一句痛!可是此時此刻,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竟是這般地痛!為了那些被自己下令斬殺的無辜生靈?還是為了自己一旦自盡,家族蒙羞?

  族人雖不至死,卻也萬不會再有這般地富貴人生,能不被流放,已是萬幸!

  既然上峰如此交待,那必然是早已做好了安排。自己不死,怕是都是不行了!

  肖雷抬腿,卻是異常的沉重,宛若是腳上被鎖了千斤墜的鐵鏈子球兒,動一步,都是極為艱難!很明顯,主子知道這次布局害自己的人是誰,不過,主子卻是并不打算為了自己出頭,那么,要么就是那人與主子關(guān)系匪淺,要么就是那人的實(shí)力遠(yuǎn)在主子之上。主子怕自己累及他身,所以才會要自己自裁謝罪!

  罷了!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若是沒有三年前的那次大屠殺,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之禍?若是自己當(dāng)初能再仔細(xì)一些,不留余孽,是不是自己就不必再嘗今日之辱?

  可是世上到底是沒有那么多的如果!已然如此,還能何解?唯有自盡,以保全全府上下的性命,至少,也可讓他們安度一生,雖不及現(xiàn)今富貴榮華,至少,也可衣食無憂,也算是主子對自己最大的仁慈了!

  次日,小廝進(jìn)書房喚主子起床時,便發(fā)現(xiàn)了抹了脖子的老爺,已是倒在了一片血污之中。桌上,那黑色的雄獅鎮(zhèn)紙下,還壓著一張手跡,顯然,這是他最后的遺言了。

  肖雷的死,在京城引起了軒然大波!就連其子,也是事先一點(diǎn)兒風(fēng)聲也沒得到!可是事實(shí)擺在了眼前,父親的確就是自殺!特別是看到了父親壓在案上,單獨(dú)裝了一個信封,留給自己的遺言后,整個人,都崩潰了!

  因為肖雷之死,貪沒軍餉一案,似乎是就此落下帷幕。因為肖雷自己死前已是讓自己身邊兒的暗衛(wèi),送了自己摁下手印兒的供詞到了大理寺。

  皇上雷霆震怒!當(dāng)即下令革除肖家三代內(nèi)所有人員的官職,全部降為白身。另外,又下令查抄肖府,最后,竟然是從肖家查抄出了近五十萬兩的白銀!

  此事一經(jīng)傳出,以前人人敬仰的肖將軍,成了人人唾棄的對象!即便是如今已死,也是讓人不恥!而原本讓世人都羨慕并且是仰望的肖家人,也于一夜之間,淪為世人笑柄!

  肖家老太太經(jīng)此一鬧,竟然也是直接就閉了眼,去地府找自己的兒子去了。

  皇上最后念在了肖雷也的確是曾為了千雪國出生入死,且是軍功卓著的份兒上,讓人留了一套城外的莊子給肖家人,而且,命戶部嚴(yán)查北地餉銀的帳冊,除卻了肖雷貪沒的銀兩,若是還有剩余,全部發(fā)還肖家!這也算是給了肖家極大的面子了。

  只是,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就在肖雷和肖家老太太先后下葬之后,肖家公子,于某夜外出時,喝得酩酊大醉,竟然是一頭栽進(jìn)了護(hù)城河中,淹死了!

  肖雷子嗣并不繁茂,平日里看重的,也就只這一個嫡子,其它的庶子,尚且年幼,而且也是些性子軟的,根本就扶不上墻,如今再加上肖公子一死,府上只余肖夫人一人主事,頓時,是凄涼無比!

  好在齊王府并未因此而遠(yuǎn)了肖靜云,只是再娶的婚禮定然是不能有了,而肖夫人也明白齊王的意思,如今只要是齊王還肯要自己的女兒,便是個丫環(huán),怕也比現(xiàn)在跟在自己的身邊兒強(qiáng)了!

  好在齊王也不是那種落井下石之人,反倒是將肖靜云以一頂青衣小轎接進(jìn)了府,與肖靜敏安置在了一處,民間,倒是因此,而為齊王得了一個有情有義的名聲!

  肖家落敗,不過才短短幾日,昔日皇上賜下的七進(jìn)的將軍府,早已是荒涼無比,原先將軍府的牌匾也早已摘下,除了封條,整座院子,已是空蕩蕩的了。

  隨著肖家的落敗,武家父子在北地接收軍營之事,一切便是再順當(dāng)不過了!早先誓死要追隨肖雷的那些將士,經(jīng)過這么一出兒,也不敢再與武家父子生事了,個個兒乖覺了許多。而因為肖雷的連累,被革去了官職的一些肖家旁支的武將,也都由武家的人紛紛補(bǔ)上,一時間,武家父子在北地,風(fēng)光無限!

  隨著武家父子的接收順利,秦王在京城的腰桿兒也是一天比一天直了!早先見到齊王時,態(tài)度還會有些謙卑,畢竟自己是個庶長子,出身不及齊王高貴,示弱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如今,秦王再見到齊王,不僅僅是不再謙卑,還常常擺出了一幅兄長的樣子說教,卻是讓齊王羞愧難當(dāng),只是礙于形勢所迫,才不得不忍讓一二!

  于時,京城的風(fēng)向在一些高官的感知下,明顯地就是變了!而且,還是偏向了武貴妃所出的秦王這邊兒!

  于是,朝堂上關(guān)于立太子的事,便又被提上了議程,立嫡立長?立德立賢?再度成為了京城所有人關(guān)注的焦點(diǎn)!

  對于外面的這些紛紛擾擾,傾城并不在意,她現(xiàn)在想看的,倒是張氏和何氏二人斗法,哪個更厲害一些?肖雷的死,讓傾城著實(shí)消沉了幾日。

  肖雷的死,讓傾城更加確定了他背后,確有高人指點(diǎn),只可惜,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去會一會他,他竟然就自盡了!

  傾城懶懶地斜靠在了羅漢床上,再次郁悶地吐出了一口氣,沒有了肖家,山越族被滅族一事,再成了謎團(tuán),到底是什么人要與山越族為難?這中間與自己的母親又是否有所關(guān)連?傾城想不透,也便懶得再去想了!眼下,還是想著如何讓那張氏和何氏斗的再熱鬧些,這樣,父親才有理由將他們這一房,全都趕出去了!

  其實(shí),洛傾城對于洛永超那一房的厭惡,這府里上下,怕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可是偏偏某些人就不自知,不僅僅是不想著如何避著她,反而還總是有事兒沒事兒地在她眼前晃悠,拿著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兒,來刺激她!

  就比如說現(xiàn)在,傾城才剛剛睡醒,正懶懶地不想動,就聽人來報,說是洛圓圓和洛滿滿姐妹二人在門外候了小半個時辰了,非要見她不可!

  這錦繡閣的規(guī)矩,便是嫂嫂來了,若是沒有傾城放話,下人們也是不敢隨意地將人放進(jìn)來的!而今日這兩姐妹來的不是時候,早先傾城一直在午睡,下人們自然是不敢驚醒的,而此時她醒了,自然是要稟報一番了。

  “小姐,奴婢看那兩位堂小姐來者不善,要不,讓奴婢出去將她們打發(fā)走吧。”云姑姑蹙眉道。

  “不必!既然是來了,那便讓她們進(jìn)來吧。正好,難得地,我也能在她們姐妹二人面前,顯擺一番我洛府的富貴。”傾城說這話時,臉上的笑意淺淺,可是眸底的寒光,卻是讓知道,她現(xiàn)在的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云姑姑一瞧她這樣子,就知道今日怕是兩位堂小姐討不到什么好處了。當(dāng)然,云姑姑對此是樂見其成的!誰讓當(dāng)初她們姐妹二人處處欺負(fù)小姐?如今她們送上門來給小姐欺負(fù),也是她們活該!

  很快,姐妹二人便被引到了廊下,青鳥曾多年在暗處侍奉小姐,自然是對于早些年她二人的行徑一清二楚的,“兩位小姐請稍候,奴婢進(jìn)去稟報小姐。”

  洛滿滿是個性子急的,沒料到都到了門口了,還要進(jìn)去再稟報!這分明就是在刻意地作踐她們姐妹二人呢!正要發(fā)火,就被洛圓圓一把給拉住了。

  “妹妹別惱!咱們是有事來求她的,別先給自己找不痛快。如今她是相府的千金,父親說的對,不是咱們能吃罪得起的!”話落,以眼神示意她往這廊下看了一眼,小聲道,“你瞧瞧她這錦繡閣,便是堂嫂嫂那里,也是不及她這里的裝潢精致富貴,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洛滿滿一看這院中青石地磚鋪就,院中百花齊綻,繽紛妖嬈,若是細(xì)看便會發(fā)現(xiàn),竟然是全都是一些名貴之花,尋常人家里,不過是養(yǎng)上一兩株便已是奢侈了,她這院子里,豈止是百株之多?便是那廊下開得正艷的月季,都是與普通的月季不同!

  再看這院中的小亭,自己現(xiàn)在身處的廊下,這木料就非是早先自家府上所比!別的不說,就是她的這處院子,僅僅是院兒里頭的一物一什,都是精致地讓人驚訝!特別是看到了小亭中那玉石桌上擺放著的一套精美絕倫的茶具,都是讓人看了眼花!

  洛滿滿撇撇嘴,有些不屑道,“不就是有了銀錢嗎?竟然是將這等上好的白玉杯如此作踐,還不是個不識貨的!”

  洛圓圓自然也是瞧到了,那小亭本就離她們所站的地方不遠(yuǎn),最多也才不過兩丈左右,那上好的白玉杯,她們自然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再一瞧遠(yuǎn)處,南墻根兒不遠(yuǎn)處,還有一處六角亭,那座亭子,比這處小亭要大上一倍不止!那六角亭內(nèi),不止是擺了青玉石桌,甚至是還擺了一張搖椅,一方軟榻!若是細(xì)看,還能看到一些香爐、茶具等物,雖看不出是何材料,不過,定然是不會差了的!

  “兩位小姐請進(jìn)。”

  洛圓圓和洛滿滿一看是剛才引著她二人的丫環(huán)去而復(fù)返,便立馬換了笑顏,進(jìn)了屋。

  “給堂姐請安。”

  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請安姿勢,傾城看在眼里,卻是覺得莫名地諷刺!在江南十年,她姐妹二人何曾如此恭敬地對待自己?如今若非是有事情求到了自己跟前,怕也是不愿如此卑微示好的吧?

  “兩位堂妹坐吧。”洛傾城的聲音有些清冷,不過,似乎是沒有聽出慍色,這讓洛滿滿自覺是一個好的開端。

  “堂姐,妹妹今日來,是有事相求,還望姐姐成全。”

  傾城聞聲看過去,開口的,是洛圓圓。

  “不知堂妹何意?”

  “回姐姐,妹妹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有些嫁妝卻是還沒有制齊,所以,想著從堂姐姐這里借些個人手。姐姐身邊兒的人,都是有規(guī)矩的,不似我們院子里的丫頭,向來是松散慣了。這次,母親已經(jīng)是找了人牙子,再為我選幾個陪嫁的丫頭。可是總得有人教她們規(guī)矩不是?再加上一些手頭上的繡活,所以,才求到了姐姐這里。”

  這洛圓圓,在庵堂里頭修行了幾日,竟然是與之前大不相同了!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她了!

  “這種事情,妹妹該去找嫂嫂才是。”

  “回姐姐,原本妹妹也的確是想著找嫂嫂的,可是母親說嫂嫂與兄長成親也有些時日了,萬一再傳出喜訊,怕是她自己身邊兒的人手,都不夠用呢。”

  這話說的倒是有幾分的道理!的確,若是嫂嫂一旦有孕,身邊兒伺候的人,自然是不能短缺了。便是如此,也不該將主意打到了我洛傾城這里來吧?

  “這樣吧,若是繡活兒的話,你就著人拿到錦繡閣來,我自會吩咐丫環(huán)們得空了再幫襯一二,這樣,也省得調(diào)來調(diào)去了,不知堂妹以為如何?”

  “如此甚好!多謝姐姐了。”

  傾城似乎是沒有看到洛圓圓眸底閃過的得逞,想算計我?還是先想著待會兒怎么為你母親說好話吧!

  “姐姐這屋子里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連嫂嫂屋子里的擺件兒,都是不及姐姐的。”洛滿滿滿心羨慕道。

  這話說的已是很明顯,身為姐姐,送東西與妹妹是再正常不過的!而且,她們一行人住進(jìn)了洛府后,洛傾城這個當(dāng)姐姐的,可是一件兒見面禮也沒送呢!

  ------題外話------

  感謝美人們送上的各種票票!今天是29號了,妞兒們,別再省著你們的票票了!肖家落敗,肖雷死了,可是傾城卻是暫時無法得知幕后黑手是誰了…這個不急。另外,那兩位妹妹這次來錦繡閣,當(dāng)真就是來找傾城幫忙?她們姐妹二人,想算計的,到底是什么?還有哦,我們那位神秘的七皇子,明天,將會要隆重地亮個相哦!當(dāng)然了,明天,還是要有男女主親親的場面哦,這一次,當(dāng)然是會不再跟以前一樣,要有一些進(jìn)展了…。親,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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