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被輕薄了!
夜墨的眼神暗了暗,“他受了傷,是傷在了左臂。想來,如今也已經(jīng)是到了京城了。若是在宮外,本座自然是有法子拿他。可是一旦進(jìn)了宮,他就成了皇后身邊兒的人,輕易,動不得了。”
“好一個鳳笙!不過,回來了,也就回來了!既然是鳳寬和鳳謙逃了,那接下來,本小姐就專心對付鳳笙了!不就是一個總管們?我就不信,還斗不過他了?”
“鳳笙的身手極好,而且,此人詭計多端,丫頭,若是可以,你還是不要和他單獨(dú)對上的好。”
洛傾城沉默了,她知道夜墨這是在關(guān)心她。可是大仇眼看就要得報,卻是又加了一個鳳笙!這個人,她自然是知道不簡單,不好對付的,不然又怎么可能會從夜墨的手底下溜掉?只是,自己隱忍了多年,終于將鳳家扳倒,而只要是再有了機(jī)會,就可以將皇后也一并扳倒,她怎么甘心?
“丫頭,我知道你想報仇,眼下,倒是可以先從齊王那里下手。”
傾城的眼神一亮,想到了齊王現(xiàn)在中了毒,因?yàn)椴慌e而將無崖給招走了。想要對付皇后,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一次,要好好兒地利用一下無崖了!
傾城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夜墨給制止了,“你不想知道他是誰?”
傾城微怔,隨即明白過來他說的他,是指今晚救回來的那人。
“他叫嚴(yán)七,是本王身邊兒的一等侍衛(wèi)。只是一直以來都在蜀地,跟在大舅舅身邊。此次進(jìn)京,也是因?yàn)榉盍舜缶司酥皇菦]想到,竟然是會讓齊王的人給盯上了。這一次,多謝你了。”
“蜀地?”傾城看了一眼夜墨,伸手制止道,“打住!我對于你們兄弟之間爭寵奪位之事不感興趣!不過,暫時我們的敵人還是一致的,齊王和皇后!”
“丫頭,你這是想要跟本座撇清關(guān)系了?”
傾城搖搖頭,“說實(shí)話,我現(xiàn)在是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你到底是夜墨,還是南宮夜了?”
“丫頭,你身邊,以前是不是有個叫綠鶯的丫頭?”
傾城的心思一緊,臉色也是微凜,“你怎么知道?還是說,她出了什么事?”
“我在晉陽縣,見到了一個有些面熟的丫頭,后來似乎是想起,曾經(jīng)在你這里見過她。至于名字,還是后來她自己說的。”
“晉陽?”
傾城的唇角微微一抖,“她,沒事吧?”
“沒事!不過,被鳳笙帶走了,十有**,是又回到了京城了。”
傾城沉默了,綠鶯的離開,是她的安排。而綠鶯會被人盯上,也都是在她的預(yù)料之中。并非是她對于綠鶯不信任,而是這個丫頭,從一開始,就被京中的某位貴人收買了,只是她一直不知道,她背后的主子是誰。如今看來,十有**,倒是皇后了。只是,自己當(dāng)時年紀(jì)小,又遠(yuǎn)在江南,皇后又何故給自己安排一個眼線?
“丫頭,可是需要本座幫你將人救出來?”
傾城搖搖頭,“她本就不是我的人,何來救助之說?”
此話一出,夜墨頓時無語。
傾城則是垂眸想著,當(dāng)初自己故意將她遣走,并且是故意將自己的一些‘秘密’透露給了她,就是想著能讓她盡快地將她背后的主子引出來,只是沒想到,竟然是讓她等了這么久!久到,她快要不記得她時,竟然是會再度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耳邊!看來,皇后能忍,怕是齊王也不能忍了。
“你說,這個綠鶯,是會進(jìn)宮?還是會被鳳笙先放進(jìn)齊王府?”
“宮里頭哪里是那么好進(jìn)的?便是安排她進(jìn)宮,也得先讓她有個出處,齊王府,自然是最好的地方。”
傾城笑了笑,“夜墨,這一次,多謝你了。”
夜墨只是看著她,那幽深的眸子,似乎是要將她的整顆心都看透一般,此時的夜墨,并不如平時那般地冷冽,倒是多了幾分的憂郁,而且這樣的氣息,竟然是越來越濃,很快,就讓傾城意識到了不對!
“你,你沒事吧?”傾城有些結(jié)巴道。
夜墨看了她一會兒,眸底似乎是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微微閃耀了一下后,輕搖了搖頭,然后撇開了臉,“丫頭,皇后此人,極難對付,現(xiàn)在雖然是沒有了鳳家為倚仗,可是還有一個王家!你瞧著吧,齊王和皇后不會坐以待斃。否則,就不會給了王思儀這樣一個體面的死法。”
“你的意思是王家還會插手?”
“這是必然的!王家,本就與鳳家有親,如今想躲也是躲不開了,倒是不如孤注一擲。”
“王家,看來也是鐵了心,要與我洛府為敵了!”傾城瞇了眼,眸底的一股陰寒之氣溢出,倒是憑添了幾分的妖媚之色。
“丫頭,我剛剛收到消息,王家會直接再嫁入一女入齊王府。”
“王家只有王思語一個嫡女了,她嫁入齊王府?不太可能吧?”
夜墨搖搖頭,“不是她,王家還有一個嫡女,只不過,一直是身體嬌弱,極少出來。以至于人們將這個人都給忘了。王思語的姐姐,王思儀的妹妹,王思思。”
“王思思?”傾城仔細(xì)地斟酌了一番這個名字,失聲笑道,“這個王思思,怕才是王家真正有才、受寵的嫡女吧?”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已經(jīng)是奏請了皇上,要在王側(cè)妃過了七七四十九日后,齊王迎娶王思思為新的齊王妃。”
。”
“這么快?”
“不過一個側(cè)妃,等她七七四十九日,已是給足了王家面子了。”夜墨不以為意,畢竟皇家與普通的百姓家是不同的。若是遵循這么多的習(xí)俗慣例,那皇室還有什么可高人一等的?
“王思思?看來,我倒是要對這位姑娘多關(guān)注一些了。行了,我走了。”傾城剛剛飄到了地面上,就聽到了耳邊一道厲聲傳來,“慢著!”
傾城這回是有些不耐煩了!“你又怎么了?”
夜墨看到了她眼底的不奈,莫名地就覺得胸腔內(nèi)燃起了一團(tuán)烈火!自己急匆匆地,沒日沒夜地從晉陽趕回來,這個丫頭怎么就這般地不知體諒?竟然是還嫌棄他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夜墨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剛剛才扯出了一絲笑,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嘴巴就被人給堵上了!
這一回,傾城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男人不能隨便惹!
夜墨的這個吻,有著幾許懲罰的意味,吻的很重,很霸道,很急切!不知何時,他二人竟然是早已飄移到了亭子內(nèi)。四周沒有一個人,除了黑色的宛若綢布一般地夜色外,再無其它!
夜墨將她抵在了亭子的圓柱上,一手?jǐn)堉难皇种苯泳吞降搅怂男厍埃?br />
突來的舉動,讓傾城的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就是發(fā)出了一聲‘咝!’的聲音!真可謂是千嬌百媚,宛若鶯啼,直讓夜墨更是心神微漾,吻她的力道,便不由自主地再大了幾分!
傾城雖未經(jīng)過情事,可是前世看的言情小說兒和電視什么的,也是不少了!自然是知道夜墨在做什么,當(dāng)下就有些羞憤!早先的時候,吻吻她,抱抱她也就罷了!這會兒,這廝的膽子倒是越發(fā)地大了起來,竟然是敢對自己動手動腳了?而且,女子的胸部,是能隨便讓人摸的嗎?
等明白過來,第一反應(yīng)自然就是想掙扎一番了,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使不上力!一只手被他直接困在了腰間,還有一只手倒是想要推開他,可是眼前的男子,哪里是她能推得動的?
傾城只覺得自己今晚是出奇地悲催,先是在齊王府沒找到那些財寶,竟然是給救了個血人回來!然后再是得到消息,讓他三人給逃了。現(xiàn)在這會兒,竟然是又被這位活閻王爺給輕薄了!她今晚是不是就不該出門?
夜墨在她的唇上輕咬了一口,傾城吃痛,再次‘咝!’地一聲,有些含糊不清道,“你干嘛?”
“丫頭,專心些!”
話落,不待傾城反駁,便再次陷入了他的溫柔綣綣之中,不可自拔!
這一次,夜墨吻的很溫柔,卻是很深刻!似乎是想要將傾城的全部理智都驅(qū)趕走!只是想要讓她專心地跟自己一起享受這灼熱的吻,這醉人的夜!
果然,傾城遇上夜墨,就是一個字兒,慘!兩個字,太慘!三個字面,死定了!
等傾城終于再次迷迷糊糊地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胸前一涼!終于,被冷風(fēng)一吹,傾城的腦子完全醒過神兒來了!這一回,當(dāng)真就是用上了幾分的內(nèi)勁,終于,將身前的色狼給一把推開了!
等將夜墨推開,傾城低頭一瞧,臉‘蹭’地一下子就紅了!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鉆進(jìn)去得了!
只見自己的夜行衣的衣帶早已是被這色坯子給解開,露出了里面的一抹粉色的肚兜兒,借著微弱的月光,甚至是還能看到了上頭的圖案!丫的!老虎不發(fā)威,你真當(dāng)我是病貓嗎?
面對傾城惡狠狠地一邊兒瞪著他,一邊兒有些負(fù)氣一般地用力系著衣服,夜墨的心情顯然是大好!剛才,自己也的確是太過享受,竟然是險些走火兒!說起來,也是幸虧她推開了自己,不然的話,自己許是當(dāng)真就會忍不住了,直接就將她給辦了!這樣的話,自己雖然是可以名正言順地娶了她,可是到底會讓她惱了自己!
其實(shí),不得不說,夜墨的自我感覺太好了!現(xiàn)在的傾城,就已經(jīng)是惱了他!
“姓夜的!呃不對!姓南宮的,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我們之間有著一份兒協(xié)議,你就可以亂來!本小姐現(xiàn)在還是自由身呢!再有下次,本小姐直接就放花梨咬你!”
話落,才驚覺不對,“咦,小花梨呢?”
“哦!我們出來前,我讓人備了一盤兒清蒸魚和一壇子花雕擺在了正屋,本來是要給你用的,不過,貌似是它先去享用了。”
“咝!這個賣主求榮的小花梨,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你!”明明就是說的是那只銀貂,可是夜墨怎么聽著就像是在說自己呢?而且,一對上了傾城那兇巴巴的眼神,夜墨的心底就有些莫名地發(fā)虛,然后,竟然是有些不自在地撇開了臉,尷尬地清咳了幾聲。
好不容易將自己的衣裳歸整好了,傾城臉上仍然是燙燙地,沖著夜墨咬咬牙,卻是什么也沒說出來,要說,她這人最不擅長的,便是罵人了!
一跺腳就直接上了亭子頂上,再然后一個起落已是到了數(shù)丈之外!
“丫頭,你的小花梨不要了?”
“不要了!這等的小勢利眼兒,送你了。”傾城話落,再不做片刻停留,直接就淹沒在了夜色之中!
夜墨挑挑眉,雖然是被傾城瞪了幾眼,心情卻是大好!看來,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進(jìn)展地不錯!他知道那個丫頭,還是不愿意留在他的身邊,并非是對他無意,而是那個丫頭厭倦了這京城的爭斗,權(quán)利的欺詐,只是,自己當(dāng)真又能舍下這些東西,與她一起遠(yuǎn)走高飛嗎?
他曾想過了無數(shù)次,得出的答案都是不能!只要是皇后一倒,傾城的大仇得報,自己的殺母之仇也就算是得報了,只是,想到了遠(yuǎn)在蜀地的外祖父,大舅舅,他怎么能撇開這一切?這些都是自己的責(zé)任!自己想躲,是躲不掉的!若是就此負(fù)了他們,自己又有何顏面,去面對九泉之下的母親?
可是若是因此而舍了傾城,他又著實(shí)不舍!她是他這么多年來,頭一個愿意主動親近的姑娘,而且,也是頭一個讓自己愿意放下了心防的姑娘,為什么?為什么她卻偏偏就是一個對于名利,對于權(quán)勢,沒有什么**的丫頭呢?
“王爺,嚴(yán)七醒了,說是舅老爺有重要的話要他帶給您。”
“知道了。”夜墨走了兩步,然后止住了身形,輕輕環(huán)視了四處一眼,“剛才的事,你們可都看到了?”
沉默!
好一會兒,才有一道弱弱地聲音回道,“回王爺,屬下等全都回避了。”
“嗯!”得到了這個答案,夜墨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度抬腿,往書房去了。他不知道,傾城之所以會那樣氣悶,也是因?yàn)椴煊X到了這里還有不少暗衛(wèi),就是因?yàn)閾?dān)心自己剛剛的樣子被人看到,所以才會又羞又氣!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是很平靜,無崖沒有讓齊王失望,他的癥狀,從他的掌心開始,慢慢地減少,當(dāng)然,關(guān)于他不舉的這個癥狀,用無崖的話來說,還要再等一等,最后體內(nèi)的毒素全部清除之后,他自然是會無虞!
齊王不肯以真實(shí)身分相對,無崖也就裝作不知道,一直都是稱他為齊公子。每日除了為他配制解藥,一句多余的話也不說,一個多余的問題也不問,這讓齊王很是滿意,甚至是萌生了,要將他拉到自己的陣營里來的想法。
當(dāng)然,齊王從心底里頭,是看不起來這些個出身低賤的平民的!而醫(yī)者,除了進(jìn)了太醫(yī)院的那些人,其它的,他是壓根兒從未將他們當(dāng)成過什么救死扶傷的醫(yī)者來對待的!
這一次,之所以會對無崖有了拉攏的心思,就是想到了,他對于這醫(yī)、毒的精通,或許對于將來他的大業(yè),會有極大的幫助。比如說,想讓某個人悄無生息地離開人世,再比如說,至少可以隨時地保證自己的安全。
對于無崖的態(tài)度,齊王卻是從未考慮過。畢竟在他看來,他可是堂堂的嫡親的齊王殿下,能為他做事,是這個低賤的平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得不說,齊王別的本事沒有,這自傲的本事,當(dāng)真是首屈一指了!
一晃,已是過去了一個月,進(jìn)入了七月,天氣更是熱的讓人有些發(fā)狂!
“小姐,奴婢看到了王家的三小姐出了王府,這會兒,往玉景房去了。”
“嗯,知道了。走吧,咱們也去玉景房轉(zhuǎn)轉(zhuǎn)。”傾城的嘴角一翹,王思語,上次你算計了我的父親和堂嬸兒,不要以為只是讓你壞了名聲,就是對你最大力度地懲罰了!本小姐的怒火,還沒有發(fā)泄完呢!
“對了,叫上二小姐。正好,她不是一直是為自己的及笄禮和以后要嫁給七皇子的嫁妝發(fā)愁嗎?讓她跟我一起去玉景房,就說,我要送她一套頭面,讓她也一道去,免得我挑的,她再不滿意。”
“是,三小姐。”
洛華柔一聽說洛傾城要送自己一套玉景房出的頭面,自然就是樂不可支了!那可是全京城的名門小姐們最喜歡的地方!
“三妹妹,你有心了。其實(shí),若是要送這些首飾給我,也可以直接選父親名下的錦閣呀。到底還是咱們自己府上的產(chǎn)業(yè),也免得去便宜了外人。”
“二姐姐說的是。只是,我聽說玉景房的首飾,每樣兒都是只出一件,與錦閣不同。錦閣的消費(fèi)對象,主要還是一些尋常的貴夫人和小姐們。可是二姐姐將來是要嫁入皇室的,自然是要有上幾件獨(dú)特的首飾,也免得,再讓人看低了去。正巧,我聽說玉景房最近新出的首飾,都是極為奢華,只是價格也是太高了一些,所以,也只有幾位公主、郡主們才每人買了一件。對了,我還聽說連王家即將再嫁入齊王府的王家二小姐,也是選了那里的首飾呢。以后,二姐姐若是出嫁了,與王家的二小姐也就算是妯娌了。至少,也不能讓她給比下去不是?”
洛華柔一聽說王思思也去玉景房選了首飾,這心思立馬就轉(zhuǎn)了起來!她說的沒錯,那王思思可是為齊王正妃的!自己雖然是指給了七皇子為側(cè)妃,一來是占了一個側(cè)字,雖有品級,卻是明顯不及齊王妃的身分高貴。二來,這七皇子到現(xiàn)在也沒有封王開府,雖得皇上寵愛,可是到底也是不如齊王這個嫡出的身分高貴。
“妹妹說的是。那咱們就走吧。一會兒回來,姐姐還得繼續(xù)為自己繡嫁衣呢。”
“好。二姐姐請吧。”
等到了門口,洛華柔又是一愣,“怎么?就咱們二人,妹妹還備了兩輛馬車?”
洛傾城笑道,“一會兒我還要去一趟城外的莊子,所以就不回府了。這樣也方便一些。”
洛華柔點(diǎn)點(diǎn)頭,身邊兒的兩個丫環(huán)也跟著一起上了馬車。
傾城擔(dān)心鳳寬會潛回京都,再加上還有一個厲害的鳳笙,所以,便將自己身邊兒的青蘭先調(diào)給了云清兒,自己只是帶了青鳥一人出去。
等到了玉景房,傾城果然就看到了有著王家標(biāo)記的馬車,唇角一勾,一會兒,可是就有熱鬧好看了。
姐妹二人進(jìn)了玉景房,沒一會兒,就被請到了里頭,仔細(xì)地挑著。不一會兒,就見那小廝沖她使了個眼色,再往一旁的一處貴人們休息的雅間兒里掃了一下。
傾城的眉毛微挑,笑道,“二姐姐,你說倒也是奇怪了,以前也從未聽說過府上還有一位王思思小姐呀。都說是府上一直嬌養(yǎng)著,莫不是,根本就是一個庶女特意選在了這等時候養(yǎng)在了夫人的名下?”
“這等事情,我可是不知道。”洛華柔一邊兒看著金閃閃的首飾,一邊兒無意識地回道,“那位王思思小姐,我以前倒是聽說過幾次,聽說是身子有些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要說,其實(shí)我覺得王家的三小姐長的也是不錯,原以為這齊王妃的人選會是她呢,畢竟以前都是只聞她,從未聽說過一個什么王思思。”
“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準(zhǔn)?再說了,王思語因?yàn)樯洗蔚氖虑椋咽锹暶M毀,這會兒哪個還愿意再娶她?莫說是王公貴族了,便是了一些公侯之家,這會兒都是對她避的遠(yuǎn)的很!誰愿意娶這樣兒一個蛇蝎心腸的女子為妻?”
傾城看了一眼那掛有門簾的小間兒,唇角微揚(yáng),笑意淺淺,“二姐姐這話怕是說的有些過了。畢竟,那王家的三小姐,我瞧著也還是不錯的。”
“不錯什么?”
過了一會兒,洛華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咦!我想起來了,以前聽姨娘說起過,那王夫人只得了兩個嫡女,其中一個,自然是早已死了的王側(cè)妃,還有一個,就是王思語了。只是,這怎么無端地又冒出了一個嫡女王思思?而且,還是夾在了兩姐妹的中間兒?”
“是嗎?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二姐姐在京城長大,知道的,自然是比我多。”洛傾城笑道。
洛華柔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然后壓低了聲音道,“你不知道,我以前聽說那王大將軍在府外養(yǎng)了一名外室,生的那可是國色天香!只是王夫人氣量小,容不下!王將軍這才沒法子養(yǎng)在了別院。后來,那王夫人得知后鬧了幾次,那位王將軍有些不厭其煩,便直接將人給抬進(jìn)了府,聽說那會兒,那位外室就是為王大將軍生了一位小姐。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就是這位王思思?”
傾城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如此!偏頭往小間兒里看了一眼,閉眼窺探到,果然是洛華柔所言不虛,輕笑了一聲,“二姐姐可是選好了?要哪一套?若是看著都不中意,便看這些繪好的花樣子就是。然后再讓他們依樣打造。”
“這,這怎么好意思?”洛華柔這會兒倒是難得地推讓了起來,眼睛卻是一個勁兒地往那套赤金的牡丹花型的頭面上瞟。傾城看了一眼有,可是鑲了不少的紅寶石呢!這個洛華柔,倒是會挑!
“二姐姐可是喜歡這套?我看中也是中意呢。那就這套吧。”
“是,小的這就為您包起來,您二位稍侯!”
“對了,小二,聽說王家的二小姐也在你們這里訂了頭面,可有此事?”
“回這位小姐,確有此事。”
洛華柔聽到了小二的回答,頓時就有了一種極大的虛榮心滿足感!總覺得自己雖然是個側(cè)妃,可是能與齊王正妃在一處兒選了首飾,也是極其有面子的!
傾城感受到了她的想法,不由得有些無語,這都是什么腦子呀?不過就是從一家首飾店里頭買東西,竟然是還能生出了這等的滿足感?簡直就是無法理解!
二人拿了東西,便出了玉景房。傾城上馬車之前,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玉景房,唇角一勾,哼!就等著看好戲了。
“這位小姐,您可看好了?想要訂制哪一套?”小二看著剛剛從里間兒出來的王思語,雖然是早知道了她的身分,不過,主子可是有吩咐,不可亂了她的計劃。
“剛剛來的,可是洛家的兩位小姐?”
“回這位小姐,許是吧,小的并不認(rèn)得她二位。不過,瞧著外頭的馬車,倒是有洛家的標(biāo)記。”
王思語聽了,臉上是青青白白的,剛才在里間兒,她可是聽的清楚的很!那個被喚作二姐姐的,定然就是洛華柔了!好你個洛華柔,居然敢在背后這般地編排我!你給我等著!
不過,這會兒最讓她覺得氣悶地,便是父親居然是讓那個賤人再嫁給齊王,為什么不是自己?那個賤人根本就不是母親所出,有什么資格嫁為齊王妃?不過就是一個低賤的繡娘所生,有何資格成為齊王妃?那個位置,早先給了姐姐,她自是無話說,畢竟姐姐年長,可是姐姐沒了,就該是自己嫁過去才是!為什么會是那個低賤的庶女?
王思語越想越氣,自己無論是如何表現(xiàn),在父親的眼里都是極不滿意的,只有那個王思思,總是能得了父親的青眼和照顧,整個王府里,人人都是將王思思當(dāng)成了嫡出的小姐來對待,可是誰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嫡出?明明就是個妾室所生,卻是享受著只有嫡小姐才有資格享受的一應(yīng)用度,如今,竟然是連自己的婚事,她也敢搶,簡直就是跟她的姨娘一樣,天生的狐媚子!
王思語被洛華柔的那番話一氣,哪里還有什么心思買什么首飾?倒是聽說了王思語也在這里訂了首飾,便問道,“我二姐姐的首飾可是做出來了?哦,就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
“哦,原來是王小姐,做出來了。您稍侯,小的這就去拿。”
王思語看了那套精致的頭面,心里頭更是忿恨!當(dāng)初姐姐出嫁,也沒見父親特意讓人打造了這樣好的首飾,如今竟然是為了一個庶女,出手竟然是這般的闊綽!
王思語本就有些心理不平衡了,偏那小二還道,“若是小姐拿回去也無不可。這銀子王將軍早已派人來付清了。總共是八千兩銀子。小姐可是要取走?”
“可以代取?”
“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是您給小的寫上一張條子,證明是您取走了這東西就是了。再說了,小的識得您是王家的小姐,錯不了的。這年頭兒,代嫁什么的都不稀罕了,又何況是取樣?xùn)|西!”
代嫁?這個詞猛然就跳到了王思語的腦子里,一時,竟是有些回不過神來!代嫁?果真是可以嗎?想想自己自從上一次洛府的喜宴之后,已是聲名狼藉,若是這一次,自己能夠代嫁入齊王府,那豈不是美事一樁?
小二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王思語,心中暗驚,小姐還真是料事如神,竟然是將這王小姐的反應(yīng)給猜想的一般無二!想不到,這位王小姐竟然是真的起了要代嫁的心思!不得不說,自家主子,當(dāng)真是厲害!連這個都能算地出來!
一晃又過了兩日。
這日王思語正在屋子里頭繡著花兒,便聽到了自己身邊兒的嬤嬤過來回話。
“小姐,二小姐打發(fā)人來問,說是玉景房的那套頭面可是在您這兒?她派人去取,那人說是您給捎回來了。”
“嗯,是在我這兒,你去告訴她,就說,等著她出嫁那日,我自會還她。眼下,不過就是借來自己描個花樣子,因?yàn)槟鞘罪椛系幕觾汉每矗蚁胫C到裙子上。”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回。”
嬤嬤一出去,王思語也就沒了心思再繡什么花兒了!直接就將東西往筐子里一扔,往院子里慢慢溜達(dá)著。身后跟了兩個小丫頭,一路,就到了后花園兒了。
王思語走到了一處假山后頭,隱約就聽到了有人在說話。不由得,便上前了幾步,想要仔細(xì)聽聽是什么人在說話,又在議論了什么?可是在議論自己的名聲了?
自從出了洛府那事兒后,王思語整個人就變得極為敏感,只要是看到有人在說話,神色稍稍有些躲閃的意思,她就會想到了自己的身上去。
“你聽說了嗎?聽說夫人為了二小姐的婚事,跟老爺鬧了好幾次呢。”
“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嘖嘖,就從二小姐的婚事一訂來,夫人就找老爺鬧了好幾次呢。還說原本就該是三小姐的婚事,如今想不到竟然是落到了二小姐的頭上。夫人還說,不過就是一介庶女,有什么資格為王妃?聽說,夫人因?yàn)檫@話,可是將老爺給惹惱了。”
“誰不知道老爺最疼二小姐。以前大小姐在的時候,也沒見老爺對大小姐有多疼愛。如今,這二小姐眼瞅就要嫁入齊王府了,你是不知道,聽說那嫁妝,嘖嘖,比當(dāng)初大小姐嫁人的時候還要豐厚呢!”
“是呀,這些我也聽說了,只是,到底人家是主子,咱們也不過就是下人罷了,有些話還是莫要說了。否則,可不是咱們能吃罪的起的!”
“唉!只是可憐了三小姐,明明就該是三小姐的婚事,如今竟然是讓一個庶小姐給搶了去。聽說夫人這幾日又憔悴了不少,常常夜里一個人哭呢。”
“可不是呢!這夫人才剛沒了大姑娘,這一轉(zhuǎn)眼兒,就又要操辦婚事,這哪兒能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誰讓這是娘娘的旨意呢?總不能不遵吧?”
“行了行了!快別說了,仔細(xì)再讓人聽見,咱們的性命就不保了。”
不一會兒,便聽到了一陣有些慌亂的腳步聲,此時的王思語臉色鐵青,粉拳緊握!可惡!王思思,你欺人太甚!
沒有人注意到,等那兩人離開后,每人都得了一大錠的金子做了酬勞,這錢賺的,還真是容易!
十日后,傾城懶懶地躺在了美人榻上,青鳥還輕輕地給她打著扇,“已是七月底了呢,一早一晚已是涼爽了不少!齊王府,又要操辦喜事了!”
“齊王身上的毒已經(jīng)全部解了。那件事,我也已經(jīng)按你的吩咐辦妥了。估計這會兒,已經(jīng)是差不多了。按著日子算算,這會兒皇后該是有近五個月的身孕了吧?”
“嗯,齊王大婚那日,就是皇后倒霉之日!我倒要看看,這一次,還有誰能救得了她?”
無崖輕搖了搖頭,“你說的這法子,當(dāng)真有效?”
“自然!害人子嗣,可是有損陰德的。本小姐自然是不做的。”
無崖翻了個白眼兒,“你不做,就讓我去做!死丫頭,你還真是會算計!”
“反正你也沒有什么陰德可言,算計一次又有何妨?”
“你!好你個死丫頭!你還真是地過河拆橋的主兒!”無崖氣轟轟地就在一旁坐了,順手端起了一杯梅子汁,就直接牛飲而盡!
“將軍府那邊兒也都安排好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太敢信,你確定,王思語會想法子代王思思出嫁?”
“自然!這個王思語,心可是野著呢!你放心,她不蠢,相反還是聰明的很!她會想一個光明正大的代嫁的理由,不會偷偷摸摸地代嫁。不過,若是事后被人給捅了出來,倒霉的,可就不止是她王思語一個人了!”
“你這是因?yàn)闅鈵劳醺G宀恢诟模谷皇沁要與齊王府結(jié)親?”
“一方面是吧!我要對付齊王,可王家偏要上趕著來幫忙,那就怪不得我了!再說了,一開始,我也沒打算對付齊王,畢竟,她與那些王爺皇子們的爭斗,與我無關(guān),我可不想便宜了某些人!可是他卻偏偏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我!這一次,竟然是還將主意打到了我嫂嫂的頭上!我若是還能忍,就不叫洛傾城了!”
“你不也是算計了齊王妃?”
“那怎么能一樣?那是她應(yīng)得的下場!齊王妃最多也就算是一個幫兇,這件事情,主謀可是齊王呢!而且,無崖,難道你就不好奇,鳳家被查抄,那么多的好東西,那么多的銀錢,都去了哪里?”
“你連這個都盯上了?”
“哼!我讓人查到,鳳家出事前不到一個時辰,鳳家的一些重要產(chǎn)業(yè),竟然是就快速地轉(zhuǎn)到了別人的名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你猜最后到了誰的手里?”
無崖一挑眉,“齊王?”
“沒錯!”
無崖想了想,那你打算如何幫著王思語來唱這出戲?
傾城的唇角一勾,“別急!不是馬上就要成親了嗎?我要幫的,從來就不是王思語!敢算計我的家人,這個仇,我自然是要報!你以為我不知道,上一次在哥哥的喜宴上,那幕后的主謀,可是王夫人!這一次,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洛傾城報仇,可是務(wù)必要干干凈凈,徹徹底底的!”
三日后,齊王府張燈結(jié)彩,鎮(zhèn)國將軍府也是到處掛上了紅綢,喜氣洋洋。
齊王并未親迎,因?yàn)樗怯H王,所以,這種事情,不必親迎,只是需要派了迎新隊伍前來就是了。
終于,新人迎到,齊王的臉上也是一片喜氣,牽過了紅綢,二人到了喜堂。
唱禮官高唱一聲,“吉時到!一拜天地!”
兩人轉(zhuǎn)身,沖著外頭拜了拜,還未等轉(zhuǎn)過身來,便看到了外面的王府長史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且慢!王爺且慢!”
齊王一愣,而新娘子的身子,也是明顯一僵。
“怎么回事?”齊王的臉上不悅,今日可是他大喜之日,真不想再出什么紕漏了!
“回王爺,錯了!這,剛剛咱們派去的喜娘派人來報,說是新娘子還在將軍府,沒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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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刺骨印柔媚、送上的88朵花花。話說,為毛一定要打俺…。那個后頭的幾章,陸續(xù)都是開始虐人的!親們,你們不想錯過吧?那個,一直是讓人覺得討厭的皇后,也會很快倒霉了。所以說,俺在一個接一個的收拾…很用力地收拾…親們,把你們手里的票票就甩過來吧。不然,俺會沒力氣,這樣的話,怎么虐?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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