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千曉聽完之后，目光投向了在后面的蘇乘羽。

而蘇乘羽卻仿佛沒事人一樣，和楊君莫不知道在閑聊著什么。

猶豫了片刻，北堂千曉還是走了過去，主動開口問道：“蘇乘羽，你是怎么看出來她……不對勁的？”

“雙修之法我也算頗有研究，與她交手的時候，便察覺到了她身上的異樣。”

蘇乘羽能夠發現這點，靠的就完全是自己對雙修之法的理解了。

雙修過程之中經常主動反哺對方的蘇乘羽，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身體的不對勁，赫然是一副被掏空的樣子。

而且不是主動，而是被動被吸走的修為。

這與蘇乘羽的奉獻取舍不同，他的主動反哺對方，最多是讓自己收益變少，對方收益變多。

北堂綺夢的狀況完全就是單純的此消彼長，自身修為下降，讓對方的修為提供好。

蘇乘羽甚至懷疑，直到現在她還沒發現這雙修之法有哪里不對，以為自己占了不小的便宜。

“真是死有余辜！”

北堂千曉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殺意，要不是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能隨意動手，她都想要直接出手處決了北堂綺夢。

蘇乘羽看著北堂千曉的模樣確實有些奇怪，雖然是自家子弟被利用了，但北堂千曉此刻的恨意卻明顯有些過頭，蘇乘羽順勢開口問道：“北堂家和魔道有什么過節嗎？”

“過節？我北堂家與魔道是生死之敵！”

蘇乘羽聽著這話有些奇怪，一旁楊君莫也是說道：“蘇乘羽你不知道嗎？百年前夏國混亂的時候，魔道橫行，北堂家便是受到魔道影響最大的一個。我記得沒錯的話，差點整個家族都覆滅了吧。”

“北堂家沒那容易倒！”

北堂千曉對楊君莫的說辭顯然很是不滿，立刻開口說道。

而聽到這里蘇乘羽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百年前入夢前輩協助斬妖司，也是因為魔道的事情嗎？”

北堂千曉點頭道：“嗯，那個時候北堂家已經受到了太多魔道的侵擾，確實有些不堪重負。斬妖司這時候投來了橄欖枝，老祖宗還沒做出決斷的時候，就是入夢長老主動開口，愿意暫時加入斬妖司。”

蘇乘羽瞬間明白了過來。

百年前的夏國混亂不堪，群雄并起。

夏太祖雖然已經興起，但還并不能算是正統，當時選擇幫助斬妖司，的確是一個冒險之舉。

畢竟，九大古族雖然不爭權，也不會隨意讓人在夏國坐擁帝王之權，那個時候與趙氏交好，自然需要謹慎考慮。

“所以魔道到底是一群什么人？”

蘇乘羽轉頭開始詢問其了與魔道有關的事情，他對魔道的了解實在是不多。

蘇乘羽最開始接觸到這個詞的時候，還是拿大東山秘境開啟做掩護的時候。

當時二號便在群里提及，大東山秘境實質上是魔道傳承現世。

而且也就是在那之后，夏國又重新開始出現了魔道的影子。

蘇乘羽一開始也不在意，只以為是什么旁門左道，為禍夏國的一群人。

但從眼下九大古族齊聚京城，四方家族共商除魔大計來看，這魔道或許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魔道在夏國存在的歷史十分久遠，據說從有修真者出現的時候，魔道就已經出現了。他們修行的功法被稱為魔功，修行的手段無一例外，都是損陰德的手段。為了修行，屠殺百姓，謀害修士，可以說沒有什么是他們做不出來的事情。”

蘇乘羽眨眼沒有說話，北堂千曉說的這些倒是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另外我們北堂家有一句家訓，流傳了數百年之久。魔道之人，非人也。”

“這是什么意思？”蘇乘羽皺眉有些不解地問道。

楊君莫這時候趕忙說道：“這個我知道，大概就是說修行魔功的人，最少身體也會有一處發生異變，什么雙頭啊，四手都常見的很。最可怕的是，還有一些身體奇怪會發生古怪的變異，總之修行魔功基本就沒有長得像個人樣的。”

北堂千曉點頭：“是的，雖然這些非人的變化也能偽裝，但一旦施展全力魔道眾人就必須露出這些偽裝，而這些變化一般都被稱之為魔化。”

“聽著倒是和妖人有些相似。”

北堂千曉搖了搖頭：“不一樣的，妖人變異是因為妖力入體，讓他們產生了部分獸化。這種變化和賦予他們力量的妖族本身脫不開干系，而魔化卻因人而異，哪怕是同種功法，在不同的魔道之人手中都可能會有不同的魔化。”

“明白了，一種是外來力量的入侵。一種則是，自身發生的變化。”

蘇乘羽體內本就有妖族血脈，立刻明白這其中的不同。

完美的妖人按理說是會變成像蘇乘羽這樣看著與常人無異的半妖，本質上總歸是屬于人或者獸其中的一種，雖然無法做到，但在生理狀態上來說依舊是一種存在的生命。

畢竟在某些地方，還說著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這個說法，只不過過度的分化，讓后天打造半妖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魔化則完全屬于異變的一種了，誰都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東西，是人，是獸，亦或是其他有著生命體征的奇特生命，所以有了魔道中人非人也的說法。

“這就是魔道最根本的沖突，入魔之后，他們與我們已經不是同類了。”

蘇乘羽聞言轉頭看了隊伍最末端的北堂綺夢一眼，既然已經確定北堂綺夢已經和魔道有了密切的接觸，他很難不懷疑北堂綺夢是否有進入魔道的可能。

“入夢長老一直在看著她，但凡有任何異變都會就地將其斬殺。”

看出蘇乘羽在想什么，北堂千曉立刻開口道。

“你們打算把她交出去？”

蘇乘羽看向北堂千曉問道，他很明白在這個除魔大會上，一個與魔道有關聯的家伙會是怎么樣的下場。

而北堂千曉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依舊是最開始的那句話：“勾結魔道，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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