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蘇乘羽怒喝開口道，然后再度出劍斬斷鎖鏈，上前抱住了再度落下的許南枝。

而似乎早就知道會是如此的許南枝只是搖頭，微笑的看著自己卻是一言不發。

蘇乘羽再次起身，試圖強行帶走許南枝。

然而即便這一次，蘇乘羽用自己的神魂將許南枝完全包裹，在踏出兩步之后，懷中的許南枝卻再度消失，回歸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嘭！

一道劍氣朝著四周掃去，瞬間直接滅亡大陣之中半數的洛族殘魂。

蘇乘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怒視周圍的人開口道：“誰干的！”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回應，這群躲不了也避不開的殘魂，只是閃躲著蘇乘羽的目光，沒有人能夠給出任何的回應。

“不說？不說的話，你們全都要死在這里！”

蘇乘羽怒意十足的開口，然后舉起斬龍直接指向了之前為首的白發老者。

“好了，乘羽，不是他們干的。”

許南枝開口這才讓蘇乘羽停下了動作，他轉頭再度斬斷鎖鏈將許南枝解救出來，然后抱住許南枝問道。

“這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你……”

許南枝笑著搖頭，也不知是并不清楚，還是明明知道卻比并不愿說。

蘇乘羽眉頭緊鎖，視線再度落在了白發老者身上，斬龍劍直接指向對方質問道。

“你說，你肯定知道！”

老者深吸一口氣道：“大陣啟動，整座大陣已經與圣女的血脈直接連接在了一起，別說是，即便是控制整座大陣的人，也無法將她單獨從大陣之中帶走。畢竟……”

“畢竟什么？！”

蘇乘羽急切地追問道。

“圣女本身便是大陣的最后一塊拼圖，在她踏入大陣的那一刻起，大陣才算是徹底完成。而圣女本身，也就成為了大陣的一部分。”

“你開什么玩笑！按照你的意思，那不就是說從一開始，南枝就不可能被救出去了嗎？”

老者緩緩閉目，開口道：“正是如此。”

“你找死！”

蘇乘羽顯然被這番話激怒，握住斬龍就想要將老者神魂直接湮滅。

然而許南枝的手卻按在了蘇乘羽的身上，她溫柔地看著蘇乘羽道。

“好了乘羽，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夠了，能夠再看到你我已經很滿意了。其他的……我本就沒什么好強求的。”

“不行！你必須強求，你不求，我也要求！”

蘇乘羽激動的說道，緊握住許南枝的手。

他不能接受，自己為了許南枝一步步走到這里，避開了魔族的陷阱，正面沖破了洛族的封鎖，為此甚至是不惜狐假虎威的利用葉青瓷鎮住寒嘯天，最后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局。

那么多年自己的努力算什么，那自己隱忍那么長時間，為許南枝忍辱負重又是為了什么？

蘇乘羽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結局。

放下許南枝，蘇乘羽起身直接走到了白發老者的面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一定還有將南枝從大陣之中剝離出去的手段對不對？你曾經是仙人，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曾經仙人的白發老者，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搖了搖頭。

蘇乘羽瞪大了自己眼睛怒視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白發老者緩緩閉目：“后生你便是殺了我又能如何，我既然主動讓路，放你與其見上一面，又豈會沒做好神魂消散的心理準備呢。”

“你……”

蘇乘羽抬起的斬龍劍，終究還是沒有再度斬下去的勇氣。

看著眼前已經將自己存在徹底置之度外的老者，拼著一口氣一路殺到這個地方的蘇乘羽，突然感覺什么東西消散了一樣，心中某一塊位置突然變得一片空白，徹底脫離的癱坐在了地上。

“不應該，不應該是如此的。結局，本來就不應該是這樣的才對啊，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到底是哪里……”

如同瘋魔一般的蘇乘羽沒有發泄，此刻只有內心的懊悔與質問。

懊悔自己為何沒有早一點來到此地，質問自己到底遺漏了什么還能拯救許南枝的辦法。

“你是青丘狐族的后人，我洛族的確欠你們青丘狐族。只可惜，這份虧欠，我們怕是還不上了。”

“你閉嘴！”

蘇乘羽抬頭怒視著老者，再次摸到斬龍劍的他，恨不得一劍直接將這名老者砍的神魂消散。

他的內心不相信老者說的話，但他卻發現自己連質疑對方的手段都做不到。

那看破生死的眼神不是假的，而一旦自己這一劍下去，很有可能最后知道救出許南枝方法的人都將不復存在。

“帶不走，但卻未必替不掉吧。”

就在蘇乘羽都要徹底心死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在整片空間之中。

蘇乘羽都還回過神來之際，一縷虛幻的神魂從蘇乘羽體內飛出，對著老者質問道。

白發老者看了一眼面前的白霧愣了一下：“純種青丘狐族？”

“你不必問我是誰，說了你也不會知道，你只要知道，相比于我家羽兒，你們洛族欠我的更多。”

青丘女帝是青丘狐族最后一任妖神，而洛族的背叛也就是針對她的一場陰謀，她這番話無可厚非。

老者嘆了一口氣輕聲道：“的確并非不能置換，可這孩子不行。”

“我說的是我。”

蘇乘羽一怔然后抬頭，只是還未來得及開口，青丘女帝卻繼續道。

“好了羽兒，我知道你對她的感情。我明白她對你的重要性，相比之下，我只是一縷神魂而已，真正的我可能都還活著，你又何必對我這一縷神魂如此執念。”

“可是……”

“沒有可是！”

不容置喙的語氣，第一次讓蘇乘羽意識到了眼前的女子是曾經青丘的女帝，青丘狐族最后一任的妖神。

這份威壓，盡管只是神魂之姿所發出，蘇乘羽卻也無法做出任何反駁。

只是……

“抱歉青丘的故人，即便是你也無法將她從大陣之中置換出來。”

“為什么？”

青丘女帝無法理解的開口道。

“因為你們非我洛族中人，說到底這座大陣本身還是為了延續我洛族血脈而存在的。即便是置換，最低的要求限度，也必須是擁有我洛族血脈的人才行。”

“那不是毫無辦法了？”

青丘女帝皺眉開口，而猛的想到了什么的蘇乘羽，卻是眼神一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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