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四章：考察（五）

    “婚約？”我不是很意外，但還是做出意外的表情，“你才這么小……”

    “婚約是不分年齡的，有的人，出生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金妮婭說。

    “指腹為婚嘛，哪兒都一樣。”李奧說。

    “誰？”我直接地問。

    莎朗斯通似乎對這事很感興趣，坐了下來，雙手杵著腮幫子聽得認(rèn)真。

    “本來我有個婚約，是榮光法師團第四團長，神圣之盾伯明翰·懷特的兒子盧卡斯·懷特，不過我聽我的堂兄說起，盧卡斯獲得了神明的賜福，已經(jīng)和神庭的一個圣女締結(jié)了婚約，”金妮婭說，“但是他們沒有說解除婚約……”

    “這不是很好嗎？”我說。

    “不，不是這樣的，堂兄私下說，盧卡斯想讓我成為他的秘密……情婦。”金妮婭臉色更是暗淡，甚至有些屈辱。

    “呃？接解除婚約的橋段都倒過來了。”李奧說，“還想納妾？”

    “你想拒絕？”我說，“其實不難吧？”

    “問題還有后續(xù)……”金妮婭說，“家族也知道之間事情，但是對方?jīng)]有明說，我們還是得罪不起榮光法師團，所以，爺爺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找一個更為合適的聯(lián)姻對象，很不巧，剛才那位易迪生，就是其中第一個……”

    “我大概明白了，”我說，“不過，我想搞清楚，這里的勢力劃分到底是怎么樣的，什么榮光法師團，鋼鐵玫瑰姐妹會什么的，到底是什么級別的。”

    “是這樣的……”金妮婭說，“交易市場位面前十的勢力，第一名就是傭兵工會背后的魔法師聯(lián)盟，所以爺爺才會看中易迪生，因為他是同齡人中最有天賦的一個，第二名就是榮光法師團，是一群有著信仰的魔法師，雖然不受神庭管轄，但是關(guān)系很好……”

    我忽然想到卡里加——他似乎就是這種性質(zhì)的魔法師，不過不知有沒有加入過。

    金妮婭接著說：“第三名是阿提然兄弟會，也叫匠人聯(lián)盟，是煉金術(shù)士們聯(lián)手成立的，不吸收其他職業(yè)，實力很強，是最大的煉金道具貿(mào)易商，第四名是奧術(shù)王座學(xué)派，也是一個單純只吸收魔法師的組織，和阿提然兄弟會關(guān)系有點僵，但只是理念的沖突，第五名就是我們帕西美達商會，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在主位面是有一個王國支撐，所以貿(mào)易開展很順利……”

    我其實沒這么了解，不過一想也對，畢竟當(dāng)初說租用芬格爾的時候也說了，他們家族的領(lǐng)地挺大，我還以為只是普通貴族，沒想到有一個王國，雖然凡人對魔法師影響不大，但經(jīng)濟這東西還是需要規(guī)模支撐的。

    “第六名是赫默斯商會，是一群財富之神的信徒，”金妮婭接著說，“他們和榮光法師團不太一樣，榮光法師團信奉的都是強大的神明，赫默斯商會信奉的赫默斯是財富之神，信徒包括魔法師、戰(zhàn)士、普通人甚至是地精和矮人，所以有些復(fù)雜，接下來就是第七名凱達商會，他們是一個魔法家族，雖然不是第一家族，但實力不俗，而且，家主權(quán)力很大，所以做決定也比較方便，發(fā)展起來也比較快速，聽說桑塔斯也就是這一代家主位之后才開始和他們合作的……”

    “現(xiàn)在似乎不合作了，”我說，“誰叫桑塔斯這么小呢？嗯，你繼續(xù)……”

    金妮婭點點頭：“第八名是艾爾聯(lián)邦，實際，他們勢力龐大，不過，經(jīng)商這方面不是很強，就算是他們中的人類，也受到精靈的感染，不太喜歡這些，所以更多的是來這里交流，不怎么在乎金錢，第九名呢，就是鋼鐵玫瑰姐妹會，專門招收女性，實力和財力都一般，但是，因為不少女性和其他組織的高層有著聯(lián)姻，而且個人實力也很強，所以整體地位還是很穩(wěn)固的……最后就是瑞馳商會，這個商會成員最復(fù)雜，而且凡人居多，低級魔法師或者預(yù)備魔法師都不少，人類、地精獸人都有，別看實力低，都是些聰明人，所以也能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至于后邊的組織，要么實力太弱，要么變動太多，所以也消息不是很明確，包括，桑塔斯，不過，桑塔斯已經(jīng)被低估了，現(xiàn)在有人正在調(diào)查……”

    聽著她說完，我笑了笑：“你說這些的時候，真像個大人，而且，我發(fā)覺你很有自信。”

    金妮婭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跟那些同齡的天才比起來，我太平庸了。”

    我說：“消息確實不少，不過，我估計帕西美達會有更詳細的，還有，你們發(fā)行的報紙我也有興趣看看。”

    “沒問題，我馬叫人送過來，”金妮婭說，“可是，關(guān)于我的問題……”

    “別緊張，”我說，“你的想法未免太簡單了，擺脫婚約，你想擺脫的是和那個盧卡斯，還易迪生？或者其他勢力的公子少爺？”

    “都想！”金妮婭很是堅決地說，雙眼直直地盯著我。

    “哦？如果這其中有適合你的，嗯，讓你心動的呢？”我有些詫異。

    “我研究過他們……”金妮婭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他們當(dāng)中沒有一個是尊重女性的，甚至于，他們把女性當(dāng)成玩具……”

    我有些驚訝，金妮婭卻自顧自的說：“憑借著自己的過人天賦，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努力就達到了別人難以企及的境界，然后，像那些世俗世貴族，尤其是那些成年貴族一樣懂得享受，表面一個個彬彬有禮，其實都是陰險骯臟的陰謀家……”

    金妮婭似乎注意到了我的驚訝，停了下來：“比洪先生，你，難道不知道這些嗎？”

    我有些尷尬：“我知道貴族都這樣，只是，我沒想到你能這么平淡的說出這些話來，你，我總覺得，你還只是個孩子……”

    “只有凡人中的平民才會有幼稚的孩子，貴族，尤其是魔法師，怎么可能會像童話故事里那樣純真？”金妮婭露出一絲苦笑。

    我盡然看出了一絲滄桑。

    這個人類小女孩，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還是說，我以前認(rèn)識的她，只是偽裝？

    “喔，這算什么？”李奧說，“小蘿莉一下就長大，啊不，心態(tài)蒼老了？這人設(shè)有點崩塌啊……”

    “我還是希望你像之前那樣活潑的性格，”我說，“甚至有點刁蠻任性。”

    “我也想的，”金妮婭又勉強的笑了笑，“可是，這太難了，尤其是在跟你們桑塔斯展開合作之后，我不光要練習(xí)魔法，提升實力，還要學(xué)會很多經(jīng)營方面的東西，唯一的消遣，就是你那里借來的書籍，沒想到，書里還告訴我，女性一直是被壓迫和剝削的……”

    “呃，你到底借了什么書？”我有些奇怪。

    “都是些童話故事、騎士傳說和浪漫，還有一本保護女孩心理健康什么的……”金妮婭說。

    “哎呀，那不是……拿錯了！”李奧疾呼，隨即改口，“不過，錯的還真巧……是件好事。”

    “又是一本沒看過的書。”我有點郁悶，“你到底寫了幾本這樣的書？”

    “這一種書，本來也不適合你看，現(xiàn)在看也來得及，”李奧說，“還記得那本《牛頭人女性妊娠期間的注意事項和常見疾病治療》？”

    我一怔，又想起另一本書，說：“還有一本《巨魔女性妊娠期間的注意事項和常見疾病治療》。”

    “哈哈，難得你還記得。”李奧說。

    “怎么了？”金妮婭問。

    “嗯，老實說，那本書，是給成年女性或者成為了母親的女性看的書……”我說。

    “挺好，”金妮婭說，“你要是允許的話，我還想給家族里那些姐妹們看看，將來怎么培養(yǎng)女孩，至于姑姑嬸嬸姨媽之類的，就不讓看了。”

    “為什么？”我下意識的問。

    “她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成為男人的附庸，而且沒有什么天賦，改變不了也不敢改變。”金妮婭說，“說回我自己，我想不被家族利用，不比成為聯(lián)姻的犧牲品，至于結(jié)婚的對象，我想自己找一個。”

    “你要我?guī)湍憬榻B一個……”我說。

    “什么呀！”金妮婭忽然有些羞惱，“我想把握自己的命運！”

    我笑了：“呵呵，逗你玩的，我當(dāng)然要幫你，我所信奉的種族平等，當(dāng)然不可能認(rèn)同種族內(nèi)部的兩性之間存在不平等的現(xiàn)象，在桑塔斯，我也會努力推行這些理念，不過，你的情況有點特殊。”

    “你會有辦法的……吧？”金妮婭充滿希冀地看著我。

    “嗯……”我故作遲疑，“幫你是一定的，只是辦法，我還得，想一想……”

    “那可就要拜托你了！”金妮婭突然很是嚴(yán)肅的沖我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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