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高見右肩頭，咬牙切齒，沖頂托尼手上海綿墊子。

    半個月時間訓練，真的不是蓋的！看前頭，托尼如同扎根地下雙腳，竟然往后挪動幾分。

    “好煩啊，這樣的訓練，不就是把托尼你推開嗎？我照你意思就是了！”

    這一頂撞，力量可驚人，海綿墊幾乎把高見整個人都凹陷進去。托尼脖子青筋都冒出，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推開高見。

    早就適應這種身體失去平衡感覺，手腕抖動，網(wǎng)球精準無比投射高見眼中那紅圈。更讓托尼感到滿意是，高見后腳踉蹌幾步，就能保持站立姿態(tài)。

    “好，很好，非常好！”

    托尼直接把海綿墊扔開，由衷用力拍打手掌，響亮掌聲，換來高見一陣白眼。

    “需要這么囂張嗎？知道我推不開你，你至于這么囂張嗎？還要拍打手掌，真的夠呀！”

    高見就地坐下，幾輪沖頂，他肩頭酸麻感覺很不好受。

    “想不想碰籃球！”

    “籃球？”

    忽地，高見休息都不要，一支箭跳起來，兩掌搓弄上，嘻嘻湊近托尼，“真嗎？我能碰籃球嗎？”

    “可以碰的！”

    “那我去籃球了！”

    高見轉身就跑去，身上衣服大幅度拉開，步子怎么都邁不開一步。

    “我話并沒有說完，你急什么？”托尼扯拉高見后衣領，扯拉高見跟扯拉一只小兔子那么簡單，“碰籃球有條件的！”

    托尼一松開手，高見坐倒地上。

    “你完成我一個測試，你天天都能碰籃球，我都不會阻止你！你完成不了，你碰籃球期限會往后拖延！”

    鯉魚翻身，高見利用腰腹力量，從平躺狀態(tài)一步跳站立，豎起大拇指，“能有什么測試，盡管沖我來！”

    “我要碰籃球！我要打籃球！”

    有籃球世界，高見氣焰瞬息燃起來，宣戰(zhàn)意義把大拇指擦了鼻尖下。

    托尼冷冷道，“可不要抱太大希望，你火候似乎還差了一點點！”

    下午，托尼領高見進入一體育館，長矩形房間，落地玻璃，窗簾一拉開光亮度很足。寬敞房間，讓呆在里頭之人，身心愉悅。更讓人舒服一點，光腳踩在軟綿綿墊子。

    “好大這房間，托尼，這里什么都沒有？你說的測試，就是在這里！”高見揶揄嘻嘻著，“是在這里測試我忍耐心，看我能不能一個下午不出去嗎？”

    “我可以睡一個下午，甚至是睡到明天也行！”

    扣，托尼曲起指頭敲打高見額頭，高見捂住發(fā)痛額頭，嚷道，“說錯而已，至于這樣動手打人是吧！”

    “這是跆拳道武館！”

    “跆拳道？”

    下子，高見腦海里頭浮現(xiàn)安菲給他一個過肩摔，可不只是一次，他摸摸后背，一股酸痛從脊梁沖上。

    他吞了下口水，試探問道，“是讓我打跆拳道？該不會，真的要叫我打架是吧？”

    “你是打球還是打架的？”托尼白了一眼道。

    高見深吸口氣，哈哈道，“不是打架就行，文明社會打什么架，有什么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你說是不是吧。”

    托尼搖了下頭，表示很佩服高見話嘮模式。

    “你是從這道門進來的，你只要能走出另外一邊大門，那么你的測試你就算成功！”

    托尼說了一遍，回問高見是否聽得明白，高見干眨眼幾下，也不說什么。

    托尼問著，“那你是聽懂了，還是沒有聽懂了？”

    高見右手在距離五十米房間兩門口來回指了一下，“真的，我從這邊門口進來，從那邊門口出去，我就能打籃球？”

    托尼點上頭，高見半信半疑道，“確定不是忽悠我是吧。”

    “絕地不會！”

    “那行，我這就走吧！”

    托尼又是一把拉住高見后衣裳，叫嚷道，“你急什么急？其他人都沒有進來，你急不來的！”

    高見狐疑道，“還有其他人？”

    “都進來吧，可以準備工作了！”

    托尼這一聲進來，還真的進來不少人，粗略計算，進來的最起碼也有二十人左右。他們清一色盡是男生，動手搬開腳下海綿墊。

    “讓一讓！”

    一人說著，高見與托尼退后，他們一把抽走海綿墊。退去海綿墊，地板反而露出高見熟悉木質地板黃棕色。

    他單膝跪下，曲起指頭在上面敲打幾下，合上雙眼聆聽聲音。干脆，咚咚聲，與某一種物體很配合。

    “好了，高見你的測試可以開始！”

    高見緩緩打開雙眼，又是嚇了一跳，前頭盡是抱著枕頭男子，站位一字排開。托尼一拍打手掌，眾男子四處散開，錯亂等待高見。

    “隨時都可以開始，你能從他們手中逃離出去，那你就通過測試，你就能打你的籃球！”

    高見摸著腦袋，望著密密麻麻眾多男子，頓時覺得難度不少。心頭一想，通過這一關，就能碰到籃球，他咬咬牙。

    “看你樣子，是能開始的，那行，那就準備開始！”

    托尼退到墻角位置，在發(fā)出號令之前，他叮囑道，“我可事先跟你說一下，你只需躲，不可以動手打人！你一旦打人，高見你會無限期推遲碰籃球，我把丑話說在前頭。”

    高見扭頭望著托尼，動動嘴角，“就你的中文說的那么好，誰相信你是外國人！”

    “開始！”

    托尼一聲號令下，高見一支箭飛出去，剛跑不夠三步，阻攔他的人可不少。雙人夾擊，兩個枕頭同時發(fā)力，高見直接摔在地板。

    少了海綿墊，他清楚感受到身體疼痛。

    托尼兩手掌放在嘴邊，提高聲量呼喊道，“你所撞擊地板疼，跟你在球場跌倒痛是一樣的，如果你感到痛的話，你可以選擇放棄，不過了，你放棄了間接就放棄了你心目中追尋籃球。”

    “別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的！”

    高見單膝撐起身子，抬眼望著前頭，“跟球場地板一樣，那就最好不高，我最喜歡去的一個地方，那就是球場！”

    高見手指著左邊，呼喊一聲，“快看邊啊，有幾個美女！”

    聲東擊西，高見這個計謀還吸引不少人去觀看，他趁這個機會繞著跑。

    “不要追我啊，真的不要追我，我可是很脆弱的啊！”

    高見開啟逃命辦法，前方有人攔阻，他就沖另外一邊過去，瞬息，他又面臨被人圍堵場面。托尼下了命令，一旦碰上高見，定要讓他摔倒地上，清楚記住摔在地板之痛。

    “啊！”

    高見一次次跌倒地板，他累得坐起來，搖手道，“等會兒，累死我了。”

    表面扮演勞累十分，抬眼望去幾眼，一個突然出擊，他起身跑了起來。一人直接飛撲過去，把高見撲倒在地上。

    “我的老哥啊，托尼給了你們多少錢啊，至于這么瘋狂嗎？”高見平躺地上，手蓋住雙眼，吐氣道，“我就想要碰碰籃球，你們如此之瘋狂！”

    “有時候躲，也可以巧妙躲，有些時候，后退也是為了更好前進的！你要躲開這群抱著枕頭之人，你就要動動你的腦袋，躲出色彩！”

    高見拉開蓋住雙眼手臂，托尼站在他身邊。

    “躲？巧妙之躲？”高見自語，腦海回想剛才被人壓制場面，四面八方涌來枕頭，他坐起來，豎起大拇指，“這個地板跟球場很相似，我完全可以把他們當成防守我的球員。我躲開防守球員，把另外一個出口，當成是出口，那我不就行了嗎？”

    他起身，拍拍身后，大拇指在鼻尖擦了一下，兩腿邁開，呼喊道，“再來啊，有本事的話，你們一起過來！”

    高見去到起跑線，嚴陣以待，托尼一聲開始，高見又是一支箭沖上去。

    前面出現(xiàn)一枕頭，高見極短時間內，他把左邊身子拉回右邊，忽地，他繞過前面阻攔之人。這樣過人，高見連番過了三人。

    托尼仔細看高見膝蓋，一下沉，發(fā)力點上來，忽地就變成另外一個方向沖去。

    “大幅度變向過人？這可是需要很強大肌肉能力，還有反應度！少了一點點，完全辦不到！”

    話說未曾完，高見轉身往后跑動，追他的人上來，高見毫無征兆轉過身，另外一種方式過人。

    托尼自己承認，他對高見不過是隨口說了幾句話，卻被高見使用到極致！

    人數(shù)太多，最終高見還是被枕頭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大口呼著氣，不甘心道，“不合理的，完全就不合理的，不可以一起上的，最多也就能幾個人上，不可以十個人上來的！”

    托尼揮手，讓防守人紛紛推開，他蹲下看著高見。

    “你知道你自己剛才是怎么跑的嗎？”

    高見累得坐不起來，翻過身，就平躺地面，呼氣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把他們當成阻攔我得分之人！”

    “那好吧，那你就當成他們是防守你的人，我給你幾分鐘，過后繼續(xù)開始！”

    托尼出去又回來，“高見！”一聲叫喊，空中飛來了一個籃球，高見可喜，想要用手球接，怕忘記托尼吩咐，他只要用胸膛頂去。

    籃球撞上高見胸膛，直接把他氣息都難以平順。

    他捂住胸口，驚道，“幾乎呼吸不過來了？真的要命了。”

    “后面的測試有所改變，你運球從這個門口過到另外一個門口，你能出去的，那你就完成！”

    高見蹲下來，指著籃球，抬眼問道，“我能碰籃球嗎？”

    “你現(xiàn)在可以碰！”

    “確定嗎？”

    “我確定的！”

    突然到來喜悅，高進雙手有點顫抖，半天都沒有碰上籃球。終于，右手稍微靠上籃球，籃球跳了起來，隨著高見起身，球圍繞高見這個中心，前后跳動，胯下運球簡直做到人球合一。

    “夠啦夠啦！”

    托尼主動喝住高見，他怕高見沉醉控球而放棄測試這么一回事。

    “你把球運到另外一個門口，你就通過測試，今后你什么時候碰籃球，那你就什么時候去碰吧！”

    托尼重申一遍，高見兩手把住球在胸前。

    “那么多人，空手無球我都難以通過去，現(xiàn)在了，還要五個人，這就有點困難了！”

    高見直接把球還給托尼，背對托尼就地坐下，叫苦道，“你完全就不想讓我碰籃球的吧，他們一排一排過來，我還需要過去嗎？”

    高見搖手拒絕，“不成，這不成的！”

    “如果我說了，只派出五人留在這里，就讓五人防守你，你能有信心把球運到另外一道門口嗎？”

    人數(shù)大大減小，高見喜站起來，驚奇道，“此話當真，真的有五個人防守我的嗎？”

    “沒錯了，是五個人防守你，不過了，防守你的空間也會減小起來！”

    托尼親自收起枕頭，給高見畫著范圍。

    “你不能超過這些范圍，不然就算你出界的！”

    高見再看，托尼所標出范圍，他是一個打過一賽季職業(yè)賽球員，他驚道，“這樣的空間，不就是半個球場的空間嗎？”

    “你眼睛還挺犀利的吧，沒錯，這就是半個球場的空間！也是你最喜歡的一個空間對吧！”托尼回看高見，直言道，“那你有信心，還有什么話可以說嗎？”

    “只要是球場，我手上還有籃球的話，我無話可說！”

    高見一彎腰，就把球操控手上，背后來回控制，目視前頭。

    “那你準備好嗎？我一聲令下，你就可以沖過去的！”

    五個人提著枕頭，時刻準備高見沖擊上來。

    托尼右手往下垂，呼喊道，“開始！”

    高見推著球一步?jīng)_上去，托尼瞪大雙眼，雙手捏緊，驚喜道，“這就是我想要看到，憋了他半個月，反而增強他對控球能力！”

    手臂來回拉動，球不是跳躍高見胯下，膝蓋微曲，驟然爆發(fā)力量。硬是把身體轉向另外一邊，或者是轉身運球后退。

    當場形勢，不是高見被人困住，而是五人跟著高見團團轉，怕一個不留神，會被高見溜走開。也不知高見什么心態(tài)，很多機會，他轉身就能過去，他選擇后退。

    慢慢地，他嘴角露出久違的笑容，竟然放出聲音，“哈哈，打籃球，這就是真正的打籃球！”

    托尼垂下頭，無語道，“這人是不是想籃球，想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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