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完話后,再次特別虔誠的朝著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杜馨然和陳圓圓也分別彎腰鞠躬,語氣輕松的出聲:“拜托了!”
一幫包工頭和民工們瞬間動容,剛剛最先跟我扯著嗓門嚷嚷的那個滿臉雀斑的大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擺手道:“老板娘,你看你們的這叫啥話,哪有不干活就先白拿錢的,這活我們接著干,不沖別的,就憑你們年輕姑娘能放下身段給俺們做飯,俺們也不能太欺負(fù)人。”
個頭矮的包工頭也使勁腦袋表態(tài):“趙老板,我這波人也不走了,啥都肯定幫你把橋蓋起來,我阿方走南闖北也干了不少年工程,從來沒碰上這種事情,被人欺負(fù)的想打鋪蓋跑,老板娘親自出來給民工當(dāng)伙夫!”
“對,不走了!千難萬難也得幫著大兄弟把工程整起來,讓那幫欺負(fù)咱的人啞口無言!”
“出門在外都**不容易,趙老板年紀(jì)輕輕撐起這么大一攤工程更是難上難,讓人欺負(fù)的跟狗似的只能賴咱沒本事,但落井下石的損籃子事兒咱農(nóng)民工不能干!”
剎那間,剩下的幾個包工頭和不遠(yuǎn)處的一眾民工紛紛梗著脖頸低吼。
現(xiàn)場頓時間一片嘈雜,不少坐在車斗里的工人紛紛蹦下來,將本來已經(jīng)打好的鋪蓋卷重新遞下來,灰塵四起,滿是風(fēng)沙的工地里,彌漫著一股子叫做“不服”的情愫。
其實這幫質(zhì)樸的民工,有時候要求真的很少,只要你愿意跟他們站在平等的位置,他們會拿你當(dāng)親人看。
我紅著眼睛腦袋沖下,鞠了個四十五度的躬呢喃:“謝謝大家,真的謝謝了!”
人在最無力的時候渴望的往往不是什么樣實質(zhì)性的幫助,有時候可能僅僅只有一句“我在!”
茫茫人海,萬丈紅塵,我幸運自己遇到了這樣的人,當(dāng)腦袋俯下去的時候,一抹晶瑩的淚滴順著我的鼻梁滑落,蘇菲輕輕拍了拍我的后背,聲音很的:“我男人從來不會妥協(xié),我相信他,不管前路怎么樣的艱難險阻,他都肯定可以披荊斬棘,大步向前。”
“謝謝,媳婦……”我用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哽咽。
“我是你的女人。”蘇菲溫暖的手掌輕撫我的臉頰,然后朝著一眾工人喊:“今天元旦,我特意讓人到菜市場買了半扇豬,今天咱們?nèi)夤茱枺乒芎龋燥柡茸懔耍魑皇迨宀⒏绺缧值芮f拿出吃奶的勁兒幫我爺們把活干好,行么?”
“必須的!”
“老板娘的話比圣旨都好使!”
工人們興高采烈的扛起自己的行禮,成群結(jié)隊的朝著工棚區(qū)走去,蘇菲則和杜馨然、陳圓圓聲商量幾句后也迅速朝著伙房的方向走去,不多會兒幾個平常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姑娘紛紛系起了做飯用的圍裙,幾個廚工幫忙將大鍋支上,切肉的切肉、洗菜的洗菜,現(xiàn)場變得一片紅火,一場本來避無可避的災(zāi)難在蘇菲她們幾句哀求中灰飛煙滅,而且工人們變得比之前更加有凝聚力。
楊偉鵬呆若木雞的從邊上搓了搓臉頰,有些不敢相信的嘟囔:“操,這就擺平了,不是好了男女平等嘛,為啥我嫂子一開口,風(fēng)向標(biāo)瞬間就特么變了。”
“你閑得慌的啊?”我趁勢抹了一把臉頰上的淚痕,擠出一抹笑容出聲:“剛剛你嫂子的話你都聽見沒?”
“聽見了啊,不是今天中午吃紅燒肉嘛。”楊偉鵬眨巴兩下眼睛頭。
“尼瑪?shù)模业氖翘崆敖o工人結(jié)算一半工錢的事兒。”我沒好氣的一巴掌呼在他后腦勺上臭罵:“我手里的錢不能動,得應(yīng)付來年工程正式啟動,這錢你先幫我墊上,最后咱們從收益里給你分。”
楊偉鵬咽了口唾沫,犯愁的踮起一只腳尖從地上來回搓動:“三哥,我……”
我歪著脖頸問他:“有困難啊?”
楊偉鵬深呼吸一口,做出一副壯士斷臂的狠樣子搖頭道:“沒,我馬上就特么給我老丈人打電話,讓他撥款,操!無非是多補(bǔ)補(bǔ)腰子的事兒。”
罷話,他轉(zhuǎn)身就走,我忙不迭喊住他問:“等等,還有個事兒,老**這么被動挨打也不是法子,這次你回國帶了幾個老黑回來?他們身上干凈不?”
“六個!檔案清白,大部分都是我岳父部落里的土著,頭一次跟著我出門。”楊偉鵬比劃了一下手指頭道:“咋地?想出來反擊的轍了?”
我腦袋冷笑道:“差不多吧,待會你去市區(qū)一趟,找家軍用品店買上三十套保安服,先讓你那六個連襟換上,啥活也不用干,就給我看住工地的前后門,如果那幫刁民來鬧事,該打的打,打完就往地上躺,外國人擱**國內(nèi)還是有特權(quán)的。”
楊偉鵬咳嗽兩聲問:“萬一對方又使惡心路子,喊那群老頭老太太過來鬧呢?再六個老黑也扛不住那么多人吶。”
“他們是保安隊長,我還沒給他們配備下屬呢,這事兒你不用操心,按照我吩咐的整就行。”我邪里邪氣的笑了笑道:“讓這幫逼打了我措手不及是真的,單純玩下作,我是他們祖宗。”
楊偉鵬低聲問:“那我現(xiàn)在就辦?”
“去吧,其他都是事兒,記得把錢給我拿回來,趕明兒哥給你整一車牛腰子補(bǔ)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擺手催促。
“我肯定不是你親生朋友!”楊偉鵬哭喪著臉走人,我又馬不停蹄的撥通歐豪的電話道:“豪子,幫我注冊家保安公司,規(guī)模資金啥的你看著編就行,重要的是一定要合法要快,爭取今晚上之前把手續(xù)給我送過來。”
給歐豪打完電話,我又按下罪的手機(jī)號道:“罪,想辦法幫我整三四十號瘸子、瞎子,聾子,反正只要有殘疾人證就OK,告訴他們殘疾的越厲害賺的錢越多,有精神病的最好不過,有證的我重金聘用。”
罪迷惑的問:“哥,你要開福利院啊?一時間我去哪給你整那么多殘疾人吶?”
“平常教你的一句沒記心里,要注意觀察生活!”我沒好氣的臭罵:“天橋底下那幫算命的一抓一大把,用我教你么?十字路口修鞋、配鑰匙的哪個沒有證,趕緊給我忙活起來,天黑之前給我送過來。”
罪好奇的問:“整這么些殘疾人干啥?”
“出警,當(dāng)保安。”我簡練的回答一句后,直接掛掉電話。
然后一溜跑的躥到正彎腰擱伙房門口拎把大菜刀切菜的蘇菲身邊,右肘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調(diào)侃:“哎呀,社會我菲姐,現(xiàn)在混的賊有樣,火頭軍第一把交椅的位置非你莫屬。”
“滾犢子,姐正忙著呢。”蘇菲白了我一眼,忙忙活活的繼續(xù)切菜。
“媳婦,謝謝你!”我俯到她耳邊親昵的出聲。
“趕緊滾蛋,別從這兒假惺惺的,我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你讓姐幫著你搬磚活水泥,姐肯定也不會扯你。”蘇菲抿著粉紅的嘴唇,很認(rèn)真的“噠噠噠”切著白菜。
我又看了眼旁邊洗菜的陳圓圓和杜馨然,兩人的臉凍得紅撲撲的,放在菜盆里的玉手同樣凍得發(fā)紫,我滿是感激蹲到她倆身邊耍賴皮:“辛苦了兩位娘子,想要什么報酬,你們隨便提。”
杜馨然翻了翻白眼感嘆:“如果是因為報酬,你覺得你得花多少錢才能請的動我?老娘活了這么大,當(dāng)過警察,做過企業(yè)家,兼職過模特,還真是頭一次干這種事兒。”
陳圓圓哈著白氣,聲音很的喃喃:“成虎,你開心,我們就值了!”
我微微一怔,好半晌沒有出一句話,冷不丁想起來曾經(jīng)在報紙上看過的一句話,人為什么活著,就是為了感受那些美好,那些真實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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