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465 送葬隊的 賀鵬舉完那句話后沒有再吭氣,似乎是在等我往下接話。 我抽了口氣輕笑:“你沒那么好心。” 賀鵬舉沒有承認也沒否認,語氣平靜的問:“信息是真實的,怎么考慮在你,老弟你還記得這次你是怎么從監獄里走出來的嗎?” 我怔了怔:“是你求著我出來的。” “對,是我耷拉下腦袋、佝僂后背走進看守所低三下四的求著你出來,你砸了我的總部樓,我還賠了你一筆拆遷款,你可笑不可笑?整個青市的人都在看漕運商會的笑話,罵我賀鵬舉是個籃子。”賀鵬舉爽朗的大笑兩聲,好像是在別人的事情。 “所以呢?”我木訥的應了一聲。 賀鵬舉吐了口濁氣道:“沒什么所以,我是單純的提醒你一聲,漕運商會立足青市十幾年,我賀鵬舉給無數人磕過頭喊過爺爺,以前是為了保全漕運商會,現在同樣也一樣,但我跟你性格很像,不能吃虧,你不求我一次,我心里堵得慌。” 沒等我出聲,賀鵬舉接著:“別看眼兒現在只是個混混,誰知道假以時日他會不會成為第二個趙成虎、賀鵬舉?他如果沒點能力,蘭博不會拼了命想收他,敢在你的眼皮底下拎刀砍你的人,你覺得給那子點時間他能不能成長起來?我有準確消息,眼兒明會離開青市出發到山西,再想找他可費勁了。” 我冷聲道:“那我提前聲謝謝唄?” 賀鵬舉笑了笑很干脆的掛掉電話,他的意思很明白,是告訴我,他給我挖好了坑,我可以選擇跳或者不跳,跳的話,他絕對會陰我,不跳以后不好抓到眼兒。 掛掉電話,我看了眼哥幾個,捏了捏鼻頭半晌沒有吱聲。 “賀鵬舉挖好坑等咱跳呢?”魚陽坐在我旁邊輕問。 “嗯,暫時先放過眼兒吧,我賭不起,賀鵬舉這個人太陰。”我搖了搖腦袋,兩手使勁搓了一把臉。 “賭不起也得賭,其他是事,面子是大事!”白狼將香煙一腳踩滅,嘴角揚道:“眼兒必須死,不然往后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跑到咱們頭動土,我來吧,他們太嫩。” “我去!” “我去!” 罪、孟召樂、大偉、魚陽異口同聲的表態。 “都別爭,我去吧。”大偉正了正身子,看向我道:“我一直認為林昆有句話的特別對,既然是個組織,每個人應該恪守自己的職責。” 邊話大偉邊看向哥幾個笑了笑:“罪、樂樂、欒建你們的職責是幫助大哥延續組織,魚哥、白哥,你倆和老大是同批兄弟,如果你們動手,別人只會恥笑咱們王者無人,對付個爛魚臭蝦都得大佬親自出馬,家里沒的了嗎?況且我對漂白沒興趣,可我又想在王者立足,靠什么?唯有刀槍!” 白狼深呼吸一口道:“關鍵做這種事情你沒經驗。” “白哥,如果你現在不讓我干,我永遠不會學到經驗。”大偉感傷的看了眼手術室摸摸嘴角道:“里面躺著的是我兄弟,我如果不做點什么,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 我嘆息一聲,做好決定:“走吧,我陪你一塊過去。” 大偉舔了舔嘴的干皮,走到手術室門前,趴在門縫里往里看了幾秒鐘后,隨即擦了擦眼眶,聲音很的出聲:“兄弟,你一定要挺過去啊,我還沒有跟你喝夠酒,沒有跟你吹夠牛。” 十分鐘后,我和大偉坐在車里,他耷拉著腦袋,把玩著手機,臉的表情很平靜。 我邊開車邊沖他輕聲問道:“不給媳婦打個電話?” 大偉仍舊呆滯的望著手機屏幕,低聲道:“剛剛發過短信了,她讓我找好下一站給她打電話。” 我遞給大偉一支煙問:“她沒有勸你?” 大偉將手機揣起來,瞇眼微笑:“從她認識我的第一起我是個混混,她知道勸不住我,只能選擇陪我一塊亡命涯,大哥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每個人要走的路都不同,我注定不能跟樂樂、瞎子他們一樣常伴你左右。” 我側頭問他:“啥意思?你沒打算去阿國?” 大偉點點腦袋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的后路在阿國,不管是賀鵬舉還算鴻門肯定都會從這個方向防咱,這次我不準備去阿國了。” 我皺緊眉頭問:“那你打算去哪?” 大偉舔了舔嘴角冷笑:“北下去太原,鴻門的大本營,霍鴻不是號稱把半個鴻門都搬到青市了嗎?我特么直插他心臟,我相信整個太原不會只有一個鴻門。” 我詫異的看向他,打死也沒想到這子竟然如此有思想。 “你都沒想到的事兒,其他人更不會想到。”大偉摸了摸下巴頦憨笑道:“這次咱給丫玩一招燈下黑,辦完事我不著急走,先從市里面溜達兩,等所有人都認為我可能去阿國的時候,我再動身,地方我都想好了,哥你別問,我不想,不想讓你們擔心。” 我點點腦袋,心情復雜的擠出一抹笑容:“好,我不問。” 我一直都認為他們沒長大,一直都覺得他們難當大任,但卻沒有注意到二代們其實每都在成長,每都在變化,可能是我太操之過急了,總認為他們達不到我預期的效果。 距離鴻門食府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大偉招呼我停車,他走進了路邊的一家糕點房,幾分鐘后提著一個四方形的禮盒走了出來,沖我笑了笑:“畢竟人家是給母親慶生,空手去不合適,一碼事歸一碼事,生日禮物我得準備,但眼欠我兄弟的血債必須血償。” 停好車,我和大偉一前一后走進酒樓里,酒店大廳里擺了二十多張桌子,此刻已經人滿為患,門口的位置兩個長相不錯的姑娘坐在桌子后面收禮金,大偉先將禮盒放到桌,又掏出一沓鈔票遞給寫禮簿的女孩。 女孩詫異的看著一摞鈔票,輕聲問:“怎么稱呼啊先生?” 大偉笑了笑:“寫王偉行,王者的王,偉大的偉,我跟眼兒是從玩到大的發,他在哪桌呢?” 姑娘很有禮貌的點頭示意:“眼哥在二樓的包間招待幾位鴻門的老總,待會肯定會下來敬酒的,您隨便找地方坐。” 大偉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我也揣著口袋走進了,象征性的了二百塊錢禮,也隨著人群混了進去,大廳里基本都是二十啷當歲的青年、姑娘,我和大偉并不顯眼。 我這一桌估摸著全是干那種行當的女孩,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穿裝暴露,但是話特別粗鄙,不是“草泥馬”是“傻逼”的,緊挨著我的一個女孩估摸著頂多十**歲,臉涂的粉都快趕日本的藝妓了,見我老是東張西望,那女孩拿胳膊靠了靠我胳膊問:“帥哥,你看啥呢?” 我隨口敷衍一句:“找眼兒呢。” 女孩翹著纖細的指頭故意搭在我的大腿,調戲道:“眼兒現在混大了,人家今非昔了,不太可能下來跟咱們喝酒,聽今晚鴻門的龍頭和幾個大哥都親自過來給他媽慶生,以前我和眼兒還處過對象呢。” 我好的問道:“鴻門的大哥為啥待見他?” 女孩捂著嘴淺笑:“我聽眼兒前陣子玩仙人跳坑了一個省會的大領導,好像還搶走那領導一本賬簿,具體真的假的我們也不清楚,咦,帥哥,你不是干這行的吶?” 我推開她搭在我大腿的手,微笑著:“不是,我是火葬場送尸隊,今晚單位有活,讓我過來一趟。” 姑娘拍著胸口,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帥哥你別開玩笑,嚇到人家了。” “呵呵,我很少開玩笑的。”我順勢在她屁股捏了一把,吧唧嘴道:“來親戚了還不閑著吶,別老撩惹我,容易引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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