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去冬來,草枯葉落。
一夜寒風起,天地梨花落。
一夜之間,整個嵩山,都是被蒼茫的大雪所覆蓋。
銀裝素裹之中,一道飛瀑垂簾,飛流直下,沖碎冰雪的封鎖,在滿是冰雪的潭面之上,強行疏通一道冰雪無法侵擾的流道。
大雪未停,紛紛灑灑飄落人間,好不瀟灑。
水潭岸邊,一少年手持齊眉長棍,無視風雪,將長棍舞的是棍風呼嘯,氣勢磅礴。
撩、劈、掃、蓋、戳、點、崩
長棍如蛟,上下翻飛,擋掃劈蓋,甚是逼人
弓步、馬步、仆步、歇步、虛步
步伐穩(wěn)健,身如磐石,棍隨身動,動如長虹
一套《齊眉棍法》,一桿齊眉長棍,在少年手中,就如同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般,隨意翻騰,排風擊雪。
將地面上的擊雪掃騰的一片狼藉之后,少年單薄的身體,才是在風雪中停了下來。
“恭喜少俠將《少林齊眉棍法》境界提升至略有小成!”
呼氣成霧,黃昏喘著粗氣,聽到耳畔的提示音,才是滿意的點點頭。
兩個月的時間,總算是將這套齊眉棍法修煉到略有小成了,也不枉自己這么努力,整日里廢寢忘食,苦練拳棍。只是有點可惜的是,《少林長拳》自己沒能將其提升到登堂入室,要不然,即便是沒有得到《九陽真經(jīng)》,這段時間能做到這一步,那其實也沒有什么遺憾了。
沒錯,在游戲中,黃昏又在少林宅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他是放下心中的急功近利,苦苦研修兩套基礎(chǔ)武學,不僅將少林長拳練習的十分嫻熟,就是這齊眉棍法,少年也是修煉到略有小成。
什么時候才能達到登堂入室呢!隨意的揮舞了幾下長棍,黃昏心中暗暗期待。
大雪飄灑,如鹽如絮。
浩蕩的大雪雖然沒有妨礙到少林寺眾僧平日子里堅持的修行,可是當完成每日必要的修行之后,很多人還都是會各自回到自己的禪房,焚香念經(jīng),打坐禮佛。
這樣,也是的整個少林顯得更加的靜謐,好似整個少室山,此時只能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
檐下聽雪落,焚香盼歸人。
方丈室前,屋檐之下,方丈盤腿坐在一方蒲團之上,一手隨意的捻動著佛珠,一手拍著膝蓋,笑瞇瞇的望著院子里紛紛擾擾的雪花,看起來很是率性隨意。此時的悟白方丈,完全就不似平常那般莊重和善,氣度恢弘,反而有點二師兄悟能大師的無所聞、無所問的模樣。
四弟子天遠和尚陪在一旁,正襟危坐的同時,小心的照看著紅螢小火爐上面煮騰的水壺。待水徹底煮沸之后,天遠和尚小心翼翼的沏了一杯香茗,遞給方丈悟白。
“天遠啊!”接過茶盞,方丈悟白收回放在雪花上的目光,看了一眼天遠,輕聲道。
“弟子在”恭敬的點點頭,天遠和尚回答道。
看著這個自己最看好,最有佛性的弟子,悟白方丈笑道:“空明那小家伙,沒給你惹什么麻煩吧!”
想起那個定力十足的小師弟,天遠和尚嘴角一挑,輕聲回答道:“空明師弟跟我修行的時候,總是謄寫一日的佛經(jīng),不吵不鬧,怎么會給徒兒帶來麻煩呢!”
對于少年的行為,方丈悟白剛開始也很驚訝,畢竟沒有人能夠想到,拜入少林只是為了學武的少年,竟然真的能夠定下心來,抄閱佛經(jīng),本來還以為這小子是做給大家看,最終目的還是藏經(jīng)閣二樓的武學典籍。可是呢,三個月過去,少年始終如一,每日里手不停卷,近百天如一日,不論風霜寒暑,不論白天有多累,竟然也沒有停下對于佛經(jīng)的謄寫,這一點,別說是方丈悟白和他的幾個徒弟,就是悟凈大師,都是忍不住高看了少年一眼。
“空明謄寫了幾卷佛經(jīng)了!”方丈輕抿了一口茶水,又是問道。
“加上昨日謄寫完畢的《十善業(yè)道經(jīng)》”回憶了一下,天遠和尚才是回答道:“三個月來,空明師弟已經(jīng)抄寫各類佛經(jīng)三十六卷整!”
“三十六卷啊”感慨的點點頭,方丈悟白深深一嘆,道:“不容易啊!”
“的確挺不容易的!”想到小師弟,天遠和尚笑道:“雖然空明師弟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對他來說,翻閱一遍和謄寫一遍的,結(jié)果其實都差不多,畢竟,這些經(jīng)書,他也是不求甚解。但是呢,空明師弟能夠坐下來,一個字一個字的謄寫出來,確實需要一定的定力與決心!”
天遠和尚的話并非沒有道理,反正過目不忘,黃昏隨便翻閱一遍經(jīng)書都能夠把內(nèi)容記下來,那樣就能節(jié)省大量的時間,更加迅速的找到《九陽真經(jīng)》,可是黃昏為什么還要選擇一個字一個字的謄寫呢,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嗎!
答案很簡單,黃昏看不懂經(jīng)書。
佛門經(jīng)書奧義深厚這點不說,就是里面的句子,也是佶屈聱牙、晦澀難懂,甚至是里面有很多字,黃昏根本就不認識。如果僅僅是讓黃昏看,不好意思,恐怕看不了兩頁,黃昏就能睡過去。
這種沒意思而且看不懂的東西,你讓我一點點的看,開玩笑,我寧愿把它抄一遍,也不會去從頭到尾的看一遍。黃昏懶得去思考佛經(jīng)的寓意,只能選用這種笨方法了。
大雪依然,寒風逼人。
“對了,天遠,一燈那老家伙又邀你去大理論佛了吧!”方丈突然說道。
“是的,師傅!”想到遠在大理國的那位大師,天遠和尚臉上閃過一絲恭敬,雙手合十,道:“每年這個時候,一燈前輩就會托人寄來請?zhí)蛉胀絻阂呀?jīng)收到了!”
“一燈這個老不休”輕罵了一句,方丈悟白不爽的放下茶盞,道:“這么多年了,還是不死心!”
一燈大師為什么每年都邀請自己的徒兒天遠去大理論佛,方丈心底跟個明鏡似得,這個老東西,怎么還惦記著呢。
“師傅”聽到師傅又開始吐槽一等前輩,天遠無奈的解釋道:“你怎么對一燈大師意見這么大呢,徒兒只是去論佛,順便”
“還論佛呢,四月份才開始的論佛,怎么現(xiàn)在就要讓你過去,而且他怎么不敢邀請我過去啊!”一生氣,方丈悟白也不管什么形象,罵咧咧的道:“他一燈就是想要收你為徒,這混蛋,明明拒絕他了,還是不死心,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誘惑你,算什么得道高僧!”
看師傅你現(xiàn)在的樣子,也算不上什么得道高僧吧!望著師傅氣急敗壞的樣子,天遠和尚無奈的嘆口氣,夾在師傅和一燈大師兩者之間,真夠無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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