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電影
不知道是受生物鐘的影響還是換了環境不習慣,凌晨三點,左不言準時醒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盈盈繞繞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空氣中流動著陰冷的氣息,雞皮疙瘩一秒起立。
不會吧?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左不言把被子的四個角都壓在身上,腦袋縮進去。自我麻痹了幾秒鐘,他突然想到自己現在并不是一個人了,他和媽媽住在一起,要是有什么危險發生,他要保護媽媽。
露了一只耳朵出來,確定聲響是真的存在,不是他疑神疑鬼的幻想,左不言披著被子穿上拖鞋朝著聲音的源泉找去。
左不言不敢開燈,就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亮。打開房門,聲音瞬間放大,腎上腺素飆升,手腳冰涼,左不言一眼就看到空無一人的客廳里開著電視,屏幕上正在上演黑暗幽林埋人的劇情。
倏地,一張鮮紅鬼臉爬上屏幕,左不言心跳秒加,不等左不言緩過神,一聲高音尖叫,差點把他送上天。
屏幕里沒人尖叫,那聲音是哪里來的呢?
左不言拿著手電筒的手抖起來,真的被嚇到了。
屏幕上的光亮增加,他看見沙發旁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起伏運動著,他抓起墻角的掃把,鼓足勇氣走過去,微弱的動靜驚動了沙發旁的東西,尖叫著膨脹起來。
啊!!!
不用看左不言都知道此刻他的臉色多么難看,下意識把掃把丟出去,定睛一看,沙發前的不是什么嚇人的東西,原來是他半夜披頭散發邊看鬼片邊尖叫的媽媽。
想去抓回脫手的掃把已經來不及了,好在掃把很輕,應該傷不到媽媽。
不等左不言松一口氣,他自己就被不明物體攻擊了。
沙發上,鬼片定格住,客廳大亮,李舒捧著左不言的腦袋面帶愧疚:“不言寶貝,小乖,是媽媽的錯,媽媽沒有看到是你,媽媽害怕才丟了酒瓶過去,媽媽不是故意砸你的。”
是的,攻擊左不言的不明物體正是李舒女士脫手的空玻璃酒瓶,一聲脆響,瓶子碎了,左不言的頭也快裂開了。
左不言嘶著冷氣,用手去擦李舒臉上的眼淚:“媽媽你不用擔心,沒事,沒有出血,過幾天就好了。”
李舒傷心欲絕:“雖然沒有出血,但是起包了呀,這么大一個包,多疼啊,萬一把你打成腦震蕩可怎么辦啊!”
左不言按住冰袋,感受了一下:“就是有點疼,我不暈,應該沒有腦震蕩,你別哭了。”
李舒抹了一把眼淚:“不行,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看看!”
“媽媽,真的不用了,我現在除了有點疼沒什么其他感覺,而且只是起包沒有出血,去醫院醫生也做不了什么。”
李舒漸漸被左不言說服,她憐惜地摸摸左不言煞白的臉:“好哦,那小乖要是不舒服就及時給媽媽說,媽媽帶你去看醫生啊。”
“好。”
左不言沒有告訴李舒,他從小挨的打其實比這嚴重多了,只不過全隱藏在衣物之下,別人看不見罷了。但無論傷得多么嚴重,那個人從來都不會帶他去看醫生,更別說為他流淚了。這也是為什么,他就那一行李箱的行李,里面還塞了一個小藥箱,那是他的安全感。
現在他受一點小傷就有人摸摸他,還會惦記著帶他去看醫生,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待遇。
李舒停了掉淚,兩人互相看看,一時不知道應該做些什么。
“小乖,你現在睡得著嗎?”
左不言搖搖頭。他本來就失眠,現在腦袋還腫了,肯定一時半會睡不著了。
“既然如此,”李舒的眼睛亮起來,“小乖陪媽媽把鬼片看完吧!”
雖然要求有點離譜,但左不言無法拒絕李舒,他點點頭,不就是看鬼片嗎,看!
剛開始兩人還是保持著各自裹著被子抱著抱枕看鬼片的姿態,一個血淋淋的恐怖鏡頭出現,李舒就展現出驚人的彈跳力,一下子蹦到左不言旁邊,抱著左不言瑟瑟發抖加尖叫。
左不言感受到肩膀上的男子漢擔當,腰桿都挺直了,把李舒攬進懷里保護起來。李舒一米六出頭,一百斤不到的體重,抱起來沒有什么肉,但卻是左不言從未體驗過的柔軟,他只和林霖和裴野親密接觸過。林霖雖然瘦,但男孩子身上都是筋骨和肌肉,瘦得硌人。裴野就更不用說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裴野硬邦邦的胸肌就給左不言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抱著溫軟的媽媽,此刻恐怖片都沒有那么恐怖了。
下一秒,一陣震動,李舒又尖叫著彈跳著遠離左不言。左不言摸到震動源,哦,是他的手機。他安撫李舒:“媽媽別怕,是我的手機在震動。”
李舒松了口氣,窩在沙發一角繼續看,不打擾左不言回消息。
發消息的人是裴野。
裴野:小天鵝,怎么樣,今天晚上失眠了嗎?
左不言淺淺勾起一個笑,打字回復裴野。按照左不言對裴野的淺薄了解,裴野可不是什么凌晨三四點都不睡覺的人,這個時間給他發消息,很明顯是一直沒睡,或者是設置了這個時間點的鬧鐘,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足夠讓左不言開心。
過去十七年擁有的在乎都沒有這短短五天得到的多,左不言有時候會開心到害怕,怕這一切有一天會突然消失,怕之前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擁有的,無法擺脫的。
左不言:失眠了。
那邊回得很快:怎么又失眠了呀,看來你這個毛病有點嚴重,實在不行什么時候我陪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拿點助眠藥物。
左不言:好。
裴野:既然你睡不著,我陪你聊聊天,你現在在干什么呢?躺著數綿羊?
左不言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眼睛里墜了光,笑得狡黠:“你想看看嗎?”
裴野秒回:好呀。
左不言壞心眼的拍了一段帶著李舒尖叫的鬼片視頻發給裴野。
秒回的裴野沒了動靜,左不言在想,他是不是太過分了,竟然嚇裴野,裴野明明是好心陪他聊天,愧疚值拉到滿格,左不言想自己要怎么給裴野道歉,要是裴野從此以后再也不理他的話,他就失去了自己很珍貴的一個朋友了。
左不言在措辭,裴野回了。
裴野:大晚上看鬼片,不害怕?恐怖的東西越看越睡不著,你應該看點柔和的,給你推薦一些我很喜歡的治愈動畫片。
然后附帶了一串的電影名和一條網址。
左不言更羞愧了,他把剛剛編輯好的道歉文字給裴野發過去,言辭間全是情真意切的道歉和對裴野這個朋友的不舍。
裴野很大氣的回了一條:沒事,你這都是小兒科,我遇到過更恐怖的……
大段大段的文字,全是裴野在說自己曾經是如何被自己的損友嚇的,以及他是如何報復回去的。
裴野的經歷真的有趣,和他聊著聊著,左不言都忘記了自己正在陪媽媽看鬼片。
聊了半個小時,鬼片到尾聲了,左不言也怕裴野困了,就讓他去睡,兩人道了晚安,左不言研究起裴野給他發的片單。
他以前的生活里從來只有學習,連童年必備的動畫片都不曾有過,更何況是休閑放松的電影。一連串的片單對他來說是真的陌生,全是他不曾看過也不曾聽說過的。
恰好此時電影放到片尾曲,李舒直接關了。她看左不言抱著手機一副認真研究的樣子,沒忍住拿出自己的手機偷偷拍了一張,然后問左不言:“小乖,你在干什么呢?這么專注?”難不成是她之前發的學習資料起作用了,正在和小姑娘聊天?
左不言看出了李舒眼里的八卦,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朋友給我推薦了一些電影,但是我都沒有看過,我在想從哪一部看起。”
李舒了然點頭,想多了,沒有兒媳婦。但是兒子有好朋友也是好事,她拿出好媽媽的態度:“你拿過來我給你看看,你媽媽我可是閱片無數的人,我可以給你推薦推薦。”
左不言自然沒意見,他老老實實把手機捧過去和李舒一起看,李舒看了看,皺著眉頭:“這些名字似曾相識啊,但是我記不清主演是誰了,要不我們直接按照順序從頭看起?”
左不言說好,李舒就在電視上搜索起了電影,可奇怪的是,李舒連著搜了好幾部都沒搜出來。
“他還給我發了一個網址,難道是只有這個網站才有版權?”
李舒不做他想:“那你點進去看看。”
左不言乖乖照做。
兩個人盯著手機,跳片頭的時候左不言不小心多拉了一些進度條,劇情直接來到了嗯嗯啊啊的部分,女人的尖叫喘息,男人的粗氣低喘,左不言的臉一下子紅透了,他感覺頭上的那個包都要被燙掉了。
李舒倒是面不紅心不跳,甚至還拉著進度條前后滑動:“沒事,很多電影里都有這種片段,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左不言覺得哪里不太對,但是既然媽媽如此肯定,他也只好鎮定看下去。
劃拉了好一會兒進度條,李舒和左不言對視一眼,李舒嗤笑一聲:“原來這是貨真價實的小黃’片。”
左不言炸了,還想拉著裴野一起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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