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腹背受敵
“唉,淺兒啊,現(xiàn)在事情鬧得不小,恐怕京都那邊也有人知道了,你打算怎么辦?”當初蘇淺和南宮鈺定居在此,為的就是避世,如今這一遭,如何還能躲避的了?
蘇淺沉默了片刻,“義母,我也不打算瞞你,倘若宮中來人讓我們回去,那我和阿鈺只能離開。”
這回答在陳夫人的預(yù)料之中,“雖然義母很舍不得你,但也明白你二人的苦楚,不妨事,只需以后有空經(jīng)常回來看看我就行了。”
“義母放心吧,無論我在哪兒,都不會忘了您。”數(shù)年來,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何為母愛,雖然是從一個毫無血緣的女人身上獲得的,但依舊很讓人暖心。
“這次的事,我得寫個折子送去京都,鎮(zhèn)子下面藏著火藥,就算一時安定,以后說不準還會有人來開采。”
“好,這些你自己打算就行。”
吃完了酒釀圓子,蘇淺也不想再繼續(xù)躺著,喚來九夜扶著她在院子里四處走走,“九夜,影門情況如何了?”
“不大好,至少折損了三分之二。”那些人都是跟她一起長大的,如同親人一般,沒想到就這么去了。
“當?shù)匕傩諡樗麄兘⒘遂籼茫院笙慊鸸┓睿瑫腥艘恢庇浀玫摹!?
九夜眼角微微濕潤,“那一批鋼甲已經(jīng)被送回地窖了,剩下的師兄們有好幾個都斷腿斷手,恐怕得養(yǎng)小半年才能痊愈。”
“沒關(guān)系,反正現(xiàn)在也沒什么可忙的,讓他們好好修養(yǎng)吧。”
“嗯。”
蘇淺眼睛瞧不見,走了一會兒就被扶回了房間。
如今鎮(zhèn)子上家家戶戶都忙著修繕,唯有孫氏閑得慌,她養(yǎng)好了身子,又開始一天三趟的往陳家跑,從前是纏著陳夫人,現(xiàn)在倒換成了蘇淺。
“蘇姑娘,你當真是文宣王妃?那你為何會來這種窮鄉(xiāng)僻囊?”
“因為我得罪了皇帝,被流放了。”蘇淺不疼不癢的堵了她一句。
“哎喲,你就別尋我開心了,哪兒有流放的人能在鎮(zhèn)子上安居的,你看你們身份如此不凡,不如提拔莫兒一把,這孩子經(jīng)過此事后成熟了不少,倘若能當個地方官員,那不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兒么?”
蘇淺如今眼睛倒是能看到一些東西了,她伸手在桌上摸到了茶盞,不冷不熱的丟到了孫氏腳下,“再廢話一句,這就是你的下場。”
孫氏被嚇了一跳,畢竟蘇淺雖然人,畜無害,但當日在戰(zhàn)場上時吹笛馭蠱,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樣子跟女魔頭沒什么兩樣。
“你別生氣啊,我這也是為了張家考慮,你說你指不定哪天就走了,我大嫂畢竟年紀大了,也照顧不了莫兒多少,你既認她為義母,總該為張家做點什么不是?”
“我義母姓陳,不姓張,你兒子如何,這是你自己都事,與我無關(guān)。”
“哎,你……”
孫氏還未來得及繼續(xù)廢話,就見南宮鈺從院門口走了進來,她哪兒還敢多嘴,灰溜溜的跑了。
“孫氏來找你做什么?”
蘇淺掩唇打了個哈欠,“還能是什么,為她兒子說好話唄。”
“她倒是膽子不小。”
“可不是,現(xiàn)在鎮(zhèn)子上的百姓瞧見你我二人,誰不是謙和恭敬?年紀小點的孩子連大氣都不敢喘,好像生怕我們會吃人似的。”
南宮鈺輕笑,手指落在了她的眼睛上,“今日看東西可清楚一些?”
“比昨天好點了,不打緊。”
“君玹塵說,這一次你勞心勞神,又過度使用內(nèi)力,所以才會讓眼睛受損嚴重,以后不可如此了。”
“你以為我想么,我巴不得每日吃完睡睡完吃,眼睛都不用睜,可惜啊,天不遂人愿。”
南宮鈺心疼不已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京中有新的消息傳來了。”
“嗯?什么?”
“父皇駕崩了。”
蘇淺咂了一下嘴,“這不是挺好,你那父皇我怎么看都不順眼,他立誰為皇帝了?”
“南宮墨。”
“是么,那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除去南宮野,然后就是你我。”
這一次他們?yōu)榱耸刈〉叵碌幕鹚帲瑤е鴥汕Ф嗳烁咔Ч俦颍渲羞有數(shù)百名羅生堂暗衛(wèi)。
這樣兵力懸殊的一仗都打贏了,南宮墨睡覺時怎么能安心?
“我也是如此想,所以這處鎮(zhèn)子,怕是留不得了。”
蘇淺嘆息,“也罷,反正現(xiàn)在人人都怕我們,留下來也沒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阿鈺,你說南宮墨會是一個好帝王么?”那男人最開始是個將軍,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黎民百姓,可現(xiàn)在卻成了個玩弄權(quán)術(shù),一心想著皇位的狠戾之人,天樞落在他手中,也不知往后會如何。
“或許會吧。”他的性子像先皇,太過重情義,這樣往往是難以繼承大統(tǒng)的,畢竟想要坐穩(wěn)皇位之人,必須得狠得下心,而二皇子雖然足夠狠,但他未免行事過激,得罪了太多人,唯有三皇子,處事圓滑,拿得起也放得下,確實是有帝王風(fēng)范。
“算了,管他以后江山如何,你我瀟瀟灑灑四處游歷,也沒什么不好的,還記得之前你提過的那個西北戰(zhàn)情么?”
“記得,怎么了?”
“前些日子我的人傳了消息過來,說皇室忙著內(nèi)斗,西北戰(zhàn)情愈發(fā)慘烈,大有要失守的意思。”
南宮鈺稍有些疲憊的合了合眼,“西北是一個突破口,如果真的失守,那天樞恐怕要大亂。”
“亂不亂的,那也是一年半載以后的事了,你我兩人為皇室做的事還少么?就這么一戰(zhàn),手底下的人折損了三分之二,再繼續(xù)管西北的事,恐怕連自己的性命都得搭進去了。”
倘若南宮墨是個知恩圖報的,念著過往情分給他們一個容身之處,那幫他平定江山倒也沒什么。
可偏偏他是個翻臉不認人的性子,前后惡狼后有猛虎,前去西北鎮(zhèn)守,收拾殘局,這種吃力不討好,還得遭皇帝記恨的事,傻子才會往前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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