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怎么說話的，我和我老婆怎么相處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們評判了。再說了，你們女人天生不就是生孩子伺候人的嗎？裝什么裝，好像你比別人金貴似的。”
  女人像是被王爸的話給惹怒了，突然動手。
  男人見狀，動作也不慢，彎腰就要拿藏在襪子里的手槍。
  女人一手抓住王爸的胳膊，一手向前，非常標準的，一個擒拿的動作。
  此刻，廣播突然開始播報，“親愛的旅客朋友們，縉云站馬上就要到了，請下車的旅客拿好行李，準備下車。”
  王爸見機，手腕一翻，猛然一拽，腳下一錯，身體就跟女人換了個位置。
  此刻三人的站位就是，帶眼鏡的斯文男人拿著槍，站在小桌的前面，女人被王爸反擰了胳膊身體緊繃著，站在中間。
  王爸一只手反擰著女人的胳膊，抓著她的雙臂，挾制著女人靠門站著，手上握著一把非常小巧的手電，緊緊抵在女人的后腰上。
  那種細細的，戶外用的強光手電筒。
  那還是王曉陽在京市閑逛的時候，從二手市場淘回來的。
  有段時間，王爸老出差，回家的時候，晚上樓道里的燈壞了，還不小心給磕了一下。
  磕的還挺嚴重，走路都跛了好幾天。
  為此，王曉陽將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手電給改造了一下，送給了老爸。
  “別動。”此刻，王爸的聲音冷而沉，聽著讓人頭皮發麻。
  女人舉起雙手，做出一副非常聽話的樣子，嘴上說著“大哥，大哥你這是干啥，怎么說著說著就急眼了？”
  身體卻半點不老實，上半身像條柔弱無骨的蛇一樣向后靠去。
  王爸靠在車廂的門上，退無可退。
  所以，女人這一靠，上半身就緊緊的貼在了王爸的胸膛上。
  她還可以引逗，擦著王爸的身體，緩緩的轉身。
  眼底像是蓄滿了蜜糖一樣的甜膩誘人。
  “哥哥，你別嚇唬人家了，行嗎，人家還小呢。”
  說著，身體又在王爸的身上扭一扭。
  就在此刻，火車上的廣播再次響起。
  “親愛的旅客朋友們，縉云站到了，請到站的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到車門口排隊下車……”
  眼見他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男人無所顧忌的猛然俯下身體，從襪子里掏出手槍。
  突然，王爸感覺，車廂的門輕輕震動了一下。
  他不知道站在門口的，是自己的妻子，還是她找來的鐵警到了。
  同樣緊張的，還有眼前的兩位。
  實在是，王媽出去的時間有點長了，加上王爸的突然發難，不難猜想，眼前這倆夫妻完全是扮豬吃老虎呢。
  是他們太輕敵了。
  原本，以為倆個連小學都沒讀過的人，應該是傻傻笨笨的。
  或者，1996年，倆個年過四十的人，經歷過最黑暗的十年后，雖說他們現在的小日子過的好像還不錯，但經歷過那么多苦難，有過那么貧寒的幾十年生活經歷，身上怎么也應該有被生活磨礪，打壓的痕跡。變得市儈、遲鈍并且虛榮。
  在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倆真是這樣想的。
  覺得一對沒有文化的蠢貨，只要告訴他們，美麗國多發達，多有錢。
  大家在那邊都是穿金戴銀，吃面包牛肉喝牛奶果汁。
  你可以到那邊拿著高薪養著老，孩子由國家給你養著……
  多美。
  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放開她！”男人對眼前的女人像是真的有些感情。
  他一邊舉槍瞄準王爸的頭顱，身體一邊往后退。
  沒時間了，沒時間了。
  他十分緊張，目光盯著王爸，手伸向車窗。
  1996年，青川通往京市的火車還是最老的綠皮車，車窗一推就能打開。
  有時候坐車的人太多了，好多人還能通過車窗出進。
  不好，他要逃。
  王爸心里一慌，再次感受到有人在外面，輕輕拉動車廂的門。
  “你可以試試，咱倆誰動作快。”
  像是為了躲開男人的瞄準，王爸說著話，手下一個用力，毫無憐惜的，一把扯過女人的身體，轉了一下，拿她當擋箭牌一樣，擋在自己的身前，他自己卻錯步從門前移開，直接站在了自己的鋪位前。
  同一時間，斯文男子手上用力，“哐啷——”一聲，車窗開了。
  斯文男看看外面，又看看女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嗖噶——”
  王爸見男子突然盯著他的手，這次意識到，這個位置，男子是可以從側面看到，他抵在女人腰上的是個什么東西。
  王爸心道不好，目光掃到男子扣動扳機的時候，王爸迅速壓低身體，手下用力，將女人向前猛然推了一把。
  女人被王爸大力一推，額頭直接撞在槍口上。
  就聽車廂里“砰——”的發出一聲悶響，女人被近距離爆了頭，腦漿噴濺。
  王爸也被這近距離的槍聲震的一屁股坐在床上。
  斯文男也就在女人被爆了頭的瞬間愣了一下，迅速后退。
  一手端著槍指著王爸，身體后仰，準備就地一躍，直接從窗口逃出去。
  一個死了，就剩下眼前這一個，可不能讓他給跑了。
  王爸想到這個，迅速起身，同一時間，車廂的門終于被人從外面一把拽開了。
  “不許動！C(艸皿艸  )……”
  沖進車廂的鐵警喊出的話還沒落地，等看清車廂里的狀況后，直接無語了。
  斯文男子身體后仰著，前半個身體已經從窗口探出去了，要不是預防著王爸突然出招，從背后偷襲他，這男人早已經逃出去了。
  進來的鐵警飛撲向前，一把摁住了男人的雙腿。
  王爸也不慢，劈手奪過男子的手槍。
  王爸有些好奇，剛才，這男人明明是有機會向他開槍的，為什么。
  槍一到手的瞬間，王爸就明白了。
  這家伙手槍里原來只有一顆子彈，已經用來給地上的女人爆頭了。
  幾名警察行動非常迅速，快速給男子戴上手銬，套上頭套，準備提溜出去。
  “王先生，麻煩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有些問題需要你幫忙回答。”
  “我妻子呢？她人現在在哪里？”
  身著警服的兩人一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怎么？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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