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要你世間除名
白須老者已是下定決心,朝著陸緣瞥來一眼,半徐半緩道;
“本來老夫素有愛才之心,未必不可出面向神宗求藥,救治你的本源道傷,但你方才卻是折辱老夫的后輩,若你能當(dāng)眾向他二人磕頭謝罪,乞求寬諒,老夫愿出面化解這場(chǎng)干戈,誰都不能再多追究,你意下如何?”
諸人目光,都落在陸緣身上,想要看他究竟如何抉擇?
憑他的天賦,就此沉淪,未免太可惜;
若能得神宗圣藥救治,或可再次一飛沖天!
而陸緣一聲冷笑,直言不諱道;
“呵呵,沒齒老兒,一番虛情假意,我看不必!人無傲心,但不可無傲骨,我自問無罪無責(zé),憑什么要磕頭謝罪!”
白須老者面色一寒,胡須微微抖擻,陰晴不定道;
“少年人狂妄本無傷大雅,人不囂狂枉少年······但,目無尊長(zhǎng)卻是愚蠢至極!你家長(zhǎng)輩,難道沒教過你禮貌嗎?”
“休提我家長(zhǎng)輩。小的不行,老的出來護(hù)短,你身上哪一點(diǎn)像尊哪一點(diǎn)像長(zhǎng)?哼,老東西,人言上梁不正下梁歪!”
“放肆!”
虬髯男子沉喝一聲,伸出手掌朝陸緣按下。
但見氣勢(shì)洶涌,石沙滾滾,一道重若山岳的掌印朝他頭頂砸落。
場(chǎng)中響起一陣“砰砰!”震聲,陸緣奮力抵抗,仍被一掌打得吐血,跌飛而出,撞到一株古木樹干,滾落倒地。
“陸緣!”
云綾驚呼一聲,俏臉生白,趕忙奔出,纖影一掠飄落陸緣身旁,將他扶起。
陸緣本就生死無志,對(duì)方咄咄緊逼,更是寧折毋彎,絲毫無畏對(duì)方的懾人氣勢(shì)。
兩道凝煉如電的目光掃射虬髯男子,嘴里“呸”出一口血沫,冷嗤道;
“以尊者境實(shí)力欺我?哼哼,不過尊者,我又不是沒殺過!”
“你敢唬我?”
虬髯男子手掌一抬,就要再次發(fā)招,而身旁白須老者微微抬手阻止,他不敢造次,冷哼一聲作罷。
陸緣目光一轉(zhuǎn),同樣朝白須老者投目望去。
后者居高臨下俯視一眼,見云綾護(hù)在一旁,卻似乎是心有顧慮,拂袖一哼,威嚴(yán)以對(duì);
“老夫堂堂神宗使者,武尊大能,還不屑與你這狂徒小輩計(jì)較。”
“既然你這么自信和驕縱,連我神宗之名都不放在眼里,那老夫以神宗使者之名在此莊嚴(yán)宣布;無論你今后是生是死,是榮是辱,哪怕逆勢(shì)再崛起,力壓同輩所有人、為當(dāng)世第一等天驕人物,七大神宗都對(duì)你永不錄用!”
浩浩蕩蕩的聲音,氣勁恢宏,響徹山谷,隆隆震動(dòng)。
四野山壁古林都簌簌鳴顫,而眾人心中和臉上的神情,早已震驚無比。
白須老者宣告了對(duì)陸緣的懲處,冷笑一聲,仿佛看穿了他前途慘淡無光、最終泯于眾人的命運(yùn),轉(zhuǎn)身即走。
但離去前又腳步一頓,對(duì)金院長(zhǎng)再次隱晦地威脅道;
“想不到玄湖武院的英才,竟連七大神宗都不放在眼里,金院長(zhǎng)真是教我等大開眼界啊······”
白須老者這話已是十分明顯,要讓金院長(zhǎng)把陸緣逐出玄湖武院,連一點(diǎn)余地都不再留。
你不是敢挑釁神宗嗎?
那好——
老夫讓你連出身的武院,都待不下去!
一代天才,從云端跌落凡塵,這般巨大落差的打擊,甚至比直接的死亡更折磨人心。
那美艷少女見白須老者就這般離開,真是心有不甘,把銀齒一緊咬,看向白衫青年;
“表哥,我們就這么算了?曾師叔怎么不直接殺了那可惡小子,多省事!”
秦昊不耐煩地緩呼一口氣,微一抬頭,已是察覺四周山嶺崖壁上,諸多不善目光若隱若現(xiàn)地望來,似有同仇敵愾之勢(shì)。
倒不是真心忌憚,只是以神宗使者身份而來,他們也不能行事太過霸道,喧賓奪主。
要知道神宗使者不止他們一行,七大神宗乍看之下同氣連枝,但又各有差異。
神宗聲名在外,凌駕世間各種大大小小勢(shì)力之上,四海八荒莫不誠(chéng)服,總不能憑借身份,就太過專斷獨(dú)行,否則落人口柄亦是于己無益。
白須老者的做法,已經(jīng)夠狠毒的了。
陸緣修為半廢,將被逐出玄湖武院,再無庇身之所,那與死了有何區(qū)別?
單是一個(gè)元家的報(bào)復(fù),恐怕離開玄湖武院后,就要立馬橫尸荒野······
秦昊扭過頭來,不甘地看了云綾一眼。
冷冷嗤蔑一聲,帶著同行兩人,亦是跟著虬髯男子離開。
而云綾此刻,腦海中卻是陡然響起一道如絲如縷的傳音,驚得身軀一顫;
“云綾你這賤人,你父母已經(jīng)答應(yīng)將你許給我秦家,婚書為證,名義上你早已是我的未婚妻!這次你不跟我一起回去也就罷了,但——我不信你這輩子,都不回云家,不回昆圣神宗!”
“屆時(shí),我定要教你好看,即便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那道傳音,正是秦昊所發(fā),充滿陰惻惻的怨毒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金院長(zhǎng)輕喟一聲,面色忡忡,踱步行至陸緣身前。
還未開口,便是聽得陸緣先一步出聲道;
“金院長(zhǎng),你不用說了,我想離開玄湖武院。”
他跟白須老者等人起了沖突,為了不讓對(duì)方給玄湖武院使絆子,只好自己離開,以免對(duì)方遷怒于人。
金院長(zhǎng)嘴唇緊抿,沉默片刻,才是重重一點(diǎn)頭,背身而去;
“看來我這代理院長(zhǎng)做的,也是萬分不合格,罷了罷了,待神宗收徒之事后,老夫就將院長(zhǎng)之位退讓,潛心閉關(guān)修行······”
經(jīng)云綾敘說,陸緣大致了解了那秦昊究竟與她什么關(guān)系。
原來云家與秦家有世交之誼,都是昆圣神宗里極有影響力的高層人物的家族,為了親上加親雙方都有聯(lián)姻的意思。
云家中亦有不少人都贊同這門親事。
而云綾卻不愿意,只好借故外出歷練的理由,這才來到大衍武國(guó)。
而且離家之時(shí),雙方都不太放心。
為了防止意外,云綾的母親親自給她在手臂上,點(diǎn)了一顆女子的守宮砂,以示守身如玉、純潔無垢的清白之身。
這次神宗收徒,那秦昊也跟著來到玄湖武院,大意更是為了將云綾帶回去,不成想,竟鬧到這般地步?
不光兩人關(guān)系破裂,恐怕雙方家族都難免不起嫌隙,再難和睦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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