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乳娘的一句話,能讓太子被冠上“失德”之名,看似荒謬,但歷史上也不是沒有的。
蘇淺冷眼看著虞吉還想為遂安夫人求情,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當年肅州城一戰,幕后真相到底如何,你該比本宮清楚!”
虞吉瞳孔一震,徹底閉上了嘴。
當年,兩萬陸家軍,原本是可以不死的!
虞吉閉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肅州城前那尸山血海的畫面。
他們明明已經被放棄了,卻為了守住肅州城中的六萬百姓,為了守住大寧的防線,陸家軍……死戰到了最后一個兵士……
“遂安夫人在陸良娣面前,說那種混賬話。”蘇淺眼眸中,劃過一絲冷冷的光。“難道她不該死嗎?”
虞吉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她那些混賬話,被陸良娣在御前當著滿朝武將,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若東宮不拿出足夠的態度,只怕太子是要失了軍心。”蘇淺將事情的嚴重性,明晃晃地告訴了他。
太子的乳母,當著將門遺孤的面,說著侮辱國之英烈的話,這些話還一字不差的傳到了滿朝武將的耳朵里。
他們都是軍人,將來很可能也是馬革裹尸,若身后還要是遭此對待,豈不寒了眾將士的心?
“虞吉知道了!”虞吉雙手一拱,躬身執禮道,“太子殿下,那邊虞吉會勸的。”
蘇淺點了點頭,卻聽虞吉試探的問了一句,“不知殿下,準備如何處理陸良娣?”
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罪魁禍首還是這個知天高地厚的陸常歡。
陸常歡可能不知道,她這么一鬧,很可能將整個東宮都拖入萬劫不復之地。
東宮最近風頭正盛,太子和太子妃是生怕惹了皇帝的眼,而且現在也正是太子上繳兵權的關鍵時刻,偏偏被陸常歡這么一鬧,太子可能要上火好多天了。
但陸常歡又偏偏是最棘手的一個,陸天佑才剛剛下葬,陸常歡這邊,滿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看著,這處理是重也不得輕也不得。
“本宮先去看看陸良娣。”說著,蘇淺便起身去了陸常歡的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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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常歡的宮中依舊如故,似乎并沒有因為這出鬧劇,有過什么改變。
皇室一向善待陸常歡這個將門遺孤,陸常歡的宮中奢華異常,隨處都可見皇帝所賜的御品。
陸常歡看到蘇淺來時,眼神躲閃,有些心虛。
黃花梨小案上,紅泥小爐煮新茶。
蘇淺和陸常歡分別坐于茶案兩端,飲著茶,兩人都沒有沒有說話。
之前并沒有提以前脫簪待罪之事,只是不動聲色的飲著自己的茶。倒是陸常歡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先投降了。“殿下……您怎么提前回來了?”
陸常歡原以為,蘇淺和靜笙在外玩的歡快,要過段時間才會回來的。
蘇淺放下手中的茶盞,輕描淡寫地道了一句。“回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事實上,蘇淺給陸常歡收拾的爛攤子,已經是很多很多了。
但這一次,是最嚴重的。
陸常歡甚是不好意思地賠了笑,喃喃的辯解道。“妾知道這次好像有些過了……”
“是誰?”蘇淺嘴里輕輕吐出這兩個字,一下打斷了陸常歡的話。
“啊?”
“是誰教你去御前脫簪待罪的?”蘇淺臉上依舊端著笑,但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沒有誰!”陸常歡急急辯解道。
“陸良娣,你我相識多年,本宮自認,對你的脾氣還算了解一二。”蘇淺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白皙的指尖劃過盞上的青瓷紋路。“你雖喜胡鬧,但一直都有分寸。”
陸常歡脾氣雖驕縱,但性子耿直。她一般都是正面剛,不會背后捅人刀子,而且跑到大殿外面脫簪待罪,這種事,怎么都不像是陸常歡會做出來的。
“哪有什么人教啊!這次就是氣得狠了,遂安那老婦,辱罵妾父母兄長,妾實在氣不過,便和她打了起來,哪知太子殿下居然事后罰了妾,妾心中不服,一時惱怒,做出了如此失儀之事。”陸常歡解釋道,“妾現在也挺后悔的……”
尤其是知道太子被皇帝罰了俸祿之后!那些可都是東宮的錢呢。
“你明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求陛下廢了你的東宮良娣之位?”
“那……也只是氣太子罷了!”
蘇淺抬頭,默默看了陸常歡一眼,陸常歡忙陪上笑意,卻更像在掩飾著什么?
“沒有就算了。”蘇淺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
陸常歡才剛放下了心,就聽到蘇淺接著說道,若有的話,你要提防她一些,因為很可能……心懷不軌,來者不善。”
陸常歡心里噔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蘇淺默默靜飲茶,垂下的眼眸中,掩飾住了里面的情緒。
走出陸常歡宮殿時,蘇淺吩咐身邊的人,去查一查陸常歡最近可見了什么外人。
夜色已深,太子今夜會留宿陸家,蘇淺原本想著,第二天要與太子商議一下,接下來要怎么做。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東宮迎來的,是皇帝直屬的繡衣直指。
蘇淺看著一身黑衣彩繡的三皇子君澤,帶著他的爪牙進入東宮。
“三皇弟,這是何意?”蘇淺居高臨下的睥睨她們,冷冷的提醒道。“這里是東宮,擅闖東宮可是重罪!”
君澤雙手一拱,卑謙的躬身執禮道。“臣弟奉父皇之命,前來東宮拿人,還望皇嫂見諒。”
說著,君澤從懷中掏出一枚金令,蘇淺一看,確實是皇帝的手令。
“不知陛下……想捉拿誰?”蘇淺心中,頓時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只見君澤拿出了一張畫像。開口道,“臣弟前來捉拿,羽弗家幾年前就該死的羽弗紇紇。”
蘇淺心中驀然一沉,不好的預感終是成了現。
“皇嫂現在,可能將人交出來?”君澤語氣恭謹,但話中強勢不已。
卻見蘇淺依舊端著那份泰然自若,云淡風輕地說道,“三皇弟說笑了,那羽弗家的姑娘,在幾年前不是已經被火燒死了嗎?”
君澤皺起了眉頭,“難道皇嫂想包庇她嗎?”
“何來包庇?”蘇淺淡淡一笑,溫柔至極。“本宮本來就不認識那位羽弗家的姑娘啊。”
是啊!不認識!
蘇淺要先將自己摘出去。不然……若是太子和太子妃被都冠上欺君之名,那么東宮就真的完了!
君澤目光炯炯地盯著蘇淺,但蘇淺依舊笑得溫婉端莊。
東宮太子妃……果然是只狡猾的狐貍!
武帝二十年,夏。
皇帝直屬的繡衣直指,從東宮帶走了一個舞姬。
翌日,東宮出現兩位太子妃一事,震驚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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