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不悅
青玉皖被元璽二話不說拉著出去,出了南風館,她才拂了他的手,問道:“門中出什么事了?”
“師尊回去自然就知道了。”元璽轉過頭,幽幽地道,“師尊拋下門中事務,就是來這尋樂的嗎?”
話中語氣是濃濃的吃味,然而青玉皖重點沒在這個上,她凌厲地看著元璽,道:“先說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師尊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
青玉皖秀眉微蹙,徑直越過他。
“不說也罷。”
反正她不想解釋。
元璽握緊了拳頭,眼睛沉得可怕,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青玉皖走出快要消失在視線的地方也沒想過回頭。
“哥哥,買束花吧。”一個小姑娘提著花籃湊到元璽面前。
元璽正生氣著,側首正要叫人滾,卻先看見一朵紫色嬌艷的花。
小姑娘笑得甜甜的:“買一朵送給心上人,她就不會生哥哥的氣啦。”
剛才的場景,她都看見了。
元璽晦暗不明地掃了她幾眼,然后視線停在她的花籃中。
想了想,又換上自己乖巧的面孔,對小姑娘笑道:“是嗎?那把你的花都給我吧。”
一只手向她伸來。
小姑娘身體微僵。
這個哥哥遠遠看上去像個恣意公子,可他剛才轉過來時,臉上的表情陰沉地可怕,那雙眼睛看她的時候,好像要把她人給殺了。
現在是想搶她的花籃嗎?
她打不贏的,如果沒有賣到一定的錢,她回去會被打的。
小姑娘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花籃被拿走,這位公子又向她頭伸來。
她暗想,他不會搶了自己的花籃還要打自己一頓吧。
臉色變白,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落下。
“謝謝你的建議。”元璽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笑了,說:“花賣完了,早些回去吧。”
看她的黑眸冷冰冰的,小姑娘怕得說不出話來。
少年走遠了,小姑娘哭了起來,癱坐在地上。
他雖然沒打她,可是沒給銀子,她回去了一樣會被打的。
小姑娘哭哭啼啼,一臉鼻涕眼淚,一手抹了揩在衣裳的側邊,結果驚奇地碰到側兜,那里鼓鼓的。
她一摸,里面是幾塊不知道何時放進去的碎銀。
小姑娘瞪圓了眼睛,隨后看向少年離開的方向,止住了眼淚,表情怔愣。
所以,剛才那哥哥,是給了錢的?
可這些銀子…買那些花綽綽有余啊!
另一邊,元璽終于追上青玉皖,笑嘻嘻地捧著一籃的花遞到青玉皖面前,道:“師尊,給你。”
青玉皖不想理他,可一籃子的花猝不及防地撞進眼中,還是被晃了心神。
不過她沒說話,繼續走自己的。
元璽長腿一邁,又湊上去,道:“師尊生氣了?”
“沒有,你別鬧了,門中不是出事了嗎?”青玉皖沒停下也沒看他,語氣冷淡,“快走吧。”
“不差這點時間,你先收下嘛。”元璽快步擋住她的路,“你收下花籃,我就告訴你我怎么找到你的。”
他這么說,青玉皖動搖了,腳步一停。
少年討好地把花籃捧近。
清香撲鼻,各色花朵近在眼前。
她確實很喜歡花,院中也種有許多。
青玉皖收下了。
不得不說,元璽懂她的所有喜好。
她隨意撥弄了一朵花骨朵兒,這朵花骨朵兒竟然一瓣接一瓣地舒展,霎時,眼前光芒閃耀,飛出無數的銀色蝴蝶,像浪花般涌來。
它們環繞在青玉皖身旁,身上的光也點亮了她。
很美。
青玉皖眼眸散發紫光,掃視這些蝴蝶。
元璽道:“自上次師尊被拐到青樓,我就在想,有沒有一種法術,可以用來追蹤。我看到蝴蝶尋花覓食,在想能不能用法術也做出來一種蝴蝶,告訴它需要采什么花,它能自動去尋找。我失敗了很多次,這些天終于研究出來了,今天我就是靠它們找到師尊的。”
青玉皖聽著他寥寥幾語,心中滿是震驚欽佩。
她都忘記了剛才的尷尬與不悅,無數蝴蝶還圍繞在身邊,她卻覺得眼前少年更為耀眼。
“小璽,你很優秀,日后你達到的成就,或許比我還高。”
“不可能,師尊永遠是最厲害的。”被青玉皖夸獎,元璽無疑是高興的,不過還是沒忘了本意是想討她開心,“那么師尊不生我氣了?”
“嗯,這次是我的錯。”
這還是青玉皖第一次向元璽低頭。
元璽高興得尾巴都要翹天上了,開始得寸進尺,“那我有什么補償嗎?”
“回去給玉壺報備法術,讓她給你多發點補貼。”
元璽:“……”沒勁。
青玉皖:“還有,把這些蝴蝶收了,太招搖了。”
她感覺現在他們就像是什么稀奇動物一般遭人圍觀。
兩人消除隔閡,青玉皖又問了遍,“門中到底發生何事了,你要特意出來找我?”
元璽道:“也不是門中出事,是戰鳳蕭和于瀧舞出事了。”
青玉皖道:“前幾日不是搜到已夜的行蹤,戰鳳蕭去追了嗎?”
“今下午回來了。”
她挑起眉,腦海里一時間閃過好多想法。
事關戰鳳蕭和于瀧舞,難道是玉壺又在鬧事?他們是清一宗的人,現在在穹極門中出事,也不知道這次又鬧成什么樣,會不會引來肖笙凍,如果他來了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戰鳳蕭中了已夜的埋伏,受傷回來由于瀧舞在照顧。嗯……”元璽斟酌了一下語言,“然而傍晚東豐長老去為他醫治時,看見兩人渾身赤·裸在床上。”
青玉皖腳下步伐不穩差點自己被自己絆倒。
“你確定?”小璽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懂了,可連在一起,她一點也不相信。
“確定,現在他們都在商堂。是玉壺長老讓我出來找師尊的。”
“瘋了,他們可是師徒!”
青玉皖內心還是不相信的,戰鳳蕭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對自己徒弟做出此等事,一定是謠言,若不然就是被人算計了!
元璽抱怨道:“我就知道師尊不信,所以才說回門之后你自己去問了。”
回到穹極門,青玉皖第一時間趕去了商堂。
在路上,她依稀聽到了弟子們低語的議論聲,在看見她后又緘口不提,直說讓她快去招待客人的廂房走。
青玉皖心情沉下去,看來小璽說的是真的。
她一路蹙著眉剛要踏進院門,突然想到自己手中還提著一籃花,就這樣進去似乎不妥,便還給了元璽,讓他拿回去,確認無誤后才邁了進去。
在門口看見院中央跪著的于瀧舞,她頭發未髻,頗為散亂地披在背后,身上的衣服也很單薄,應該是來不及好好穿完全部,只穿上了外袍。
于瀧舞跪著的前面,是一扇緊閉的門。
青玉皖邁腳往里走,星如雨趕忙喊住了她:“師尊!”
她扭頭,看見一旁的廊檐下站著玉壺、東豐、星如雨和更吹落。
玉壺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于瀧舞,光篆表情平常,星如雨是其中最為激動的,若不是更吹落一直拉著她,她都要沖進院子里了。
青玉皖猶決一瞬,還是先向他們走去。
玉壺道:“門主,你去哪了,怎么才來?”
她問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玉壺道眼眸中全是嘲意,陰陽怪氣地說:“戰鳳蕭事后不認賬,倒讓人家小姑娘跪在外面。”
“為何?”聽起來很沒有道理,“這般荒唐,你們就這樣一直看著,不去把于瀧舞扶起來?”
青玉皖偏頭吩咐:“小璽,你去把于瀧舞扶起來。”
“不用吧。”元璽歪頭,看向院中的于瀧舞,眸色頗沉。
在這一點上,她的做法倒是比他狠。
不過也只是不自量力,他都只敢對師尊做點小動作,在師尊不同意的情況下,是萬萬不敢越過雷池半步,她倒是直接灌戰鳳蕭一壺猛藥。
更吹落出聲道:“師尊,不是戰宗主讓于瀧舞跪的,是于瀧舞在祈求他的原諒,讓我們不要管。”
“他們……怎么走到那一步的?”
東豐說:“戰宗主中了已夜的情毒,事態緊急,于瀧舞為了解毒才出此下策。”
“如此倒情有可原。”不過歸根究底,對徒弟做了這種事,戰鳳蕭心里應該難以接受。
她又問:“你們和戰鳳蕭聊了嗎?”
“門主,這不關我們的事吧?”玉壺道。
“可事情在穹極門發生,如何能坐視不理?不管如何,還是要勸的。”玉壺也是口是心非,若真的不想管,為何會讓小璽叫她回來?
青玉皖嘆息道:“我去說吧。”
在這里沒有人比她更適合與和戰鳳蕭談了。
越過于瀧舞時,她低著頭,看不清神情。
青玉皖停下腳,說了一句:“先回去吧,我會跟你師尊好好談談的。”
于瀧舞這才抬起頭,小臉蒼白,倔強地說:“謝謝青門主的好意,只是是我惹師尊生氣了,他現在不好受,我要陪著他。”
這話,不像是一個徒弟說出來的……青玉皖猛地想起了小璽說于瀧舞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只是不敢說。
難道她喜歡的人是戰鳳蕭?!
這可真是大逆不道!
戰鳳蕭知道嗎?他那樣的人,若是知道了,怕是容不下她這個徒弟了。
青玉皖瞇了下眼睛。
眼睛瞥到了于瀧舞纖細脖子上斑駁的紅痕。
意識到是什么,她瞳孔微顫,立即收回視線,摞下句:“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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