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6羅切斯特小姐
萬圣夜過后,又有人開始在論壇上傳我和布萊克其實在偷偷談戀愛的謠言,對于這種驢唇不對馬嘴的“營銷號”帖子,我選擇直接忽略不看。謠言來得快,去得也快,更何況我沒有一天是不和他吵架或打架的。就這樣,在我們的打鬧之下,造謠的聲音逐漸消失了,取之而代的則是莉莉和波特一起跳舞的“大新聞”。
新聞來如山倒,熱度去如抽絲。
西弗勒斯為此臉黑了好幾天,莉莉也覺得有些頭疼。
在一節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合堂的魔藥課上,我悄悄問莉莉:“你究竟為什么要和波特去跳舞呢?”
莉莉嘆著氣說:“有個比較極端的拉文克勞女生喝了復方湯劑,假扮成格蘭芬多的學生進了我們的休息室,她一直對我的出身有偏見,就把我的衣柜給燒了,結果波特把她打到頭破血流,得到了一個月的禁閉和嚴重警告處分。我心里過意不去,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我皺了皺眉:“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波特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呢?”
“卡莉娜,我覺得沒有人會愿意把別人打成重傷,得到那個可能讓他以后都找不到好工作的處分,來演一出苦情戲,”莉莉搖搖頭道,“波特雖然混蛋,但他還是很在意成績的,我覺得他不會自掘墳墓,以身犯險,況且在這件事情發生后,我也沒有立馬同意和他去跳舞,而是思考很久后才答應的。”
我沉默地思考著,腦子里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如果是西弗勒斯看到這樣的情景,他會選擇和波特一樣的做法嗎?
思考了半節課,我還是得出了結論,或許他會把那個人控制住然后交給教授去處理,畢竟斯萊特林不如格蘭芬多那么沖動。而莉莉是個典型的格蘭芬多,雖然西弗勒斯可能的做法會更理智和有效,但或許波特這種行為才能更加博得莉莉的信任。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瞥了一眼我身邊的西弗勒斯。
“你又在發什么呆?再不加毛毛蟲,我可就直接把你舉報給斯拉格霍恩教授了。”西弗勒斯不滿地指著我剛切好的毛毛蟲。
好吧,還真是這樣。
我吐了吐舌,把毛毛蟲切片全部扔進冒著藍色泡泡的坩堝中。
天氣越來越冷,我也越來越不愿意離開公共休息室。我總喜歡趴在窗前,靠在畢畢剝剝的爐火邊看著窗外的湖底。我們總是習慣于看窗外的空氣和景色,面對這樣的新風景,我總是會覺得很新奇。
這天,我正帶著耳塞,在公共休息室的一隅寫我的麻瓜研究課作業,枯燥的課本和奇怪的題目讓我無從下手。可明天就是ddl,我權衡了一下,最終還是認為交不上作業比冒著寒風去圖書館借一本參考筆記可怕的多。
于是我一路小跑抄小道去了圖書館,飛速地找到那本筆記后又飛快地跑回了公共休息室。
閑下來的時候,我開始思考我和布萊克之間的關系,說實話我們的吵架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惡語相向了,他也會經常對著我笑,不是嘲笑,而是那種溫暖明媚的笑,張揚而恣意,像是會出現在格蘭芬多塔樓畔的初升的太陽。而在打架時,我的腦海里也不會再出現“真想直接甩給他一個黑魔法惡咒”的想法了。
但我實在是不愿承認,出于一點相似的經歷和想法,以及一起跳的一支舞,就讓我對他沒那么討厭了。
那種布萊克式的高傲和看法,或許是他和每一個第一印象一般的陌生人的相處方式吧。
他會改嗎?
我猶猶豫豫地否定了自己。
我本來想認真考慮一下這個問題,可突如其來的麻瓜研究課大論文卻打斷了所有選這門課的人的節奏安排。布巴吉教授對于論文的極致要求讓我們幾乎全都發了瘋,就連一直喜歡這門課的莉莉,都忍不住抱怨起時間緊任務重的情況。
更何況,布巴吉教授似乎很喜歡給斯萊特林扣分。
“波吉亞小姐,作為一位淑女,我想你必須改掉上課吃檸檬雪寶的習慣,斯萊特林扣10分。”
“斯內普先生,用不服氣的眼神看著教授,你覺得禮貌嗎?斯萊特林扣5分。”
我:“……”
西弗勒斯:“……”
所以為了防止她給我掛科,我只能和西弗勒斯交換一個同仇敵愾的眼神,暗下決心,下學期絕不選這門課程。
“你真不該選這門課,卡莉娜,”望著蓬頭垢面地奮斗在作業堆里的我,米蘭達一邊吃著蜂蜜薯片,一邊搖著頭說,“整個斯萊特林就只有你和斯內普選了這門課,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
我沒理她,哀嚎一聲后繼續改我那慘不忍睹的大論文。人一旦有了ddl,光陰就似箭了,歲月就如梭了,在被大家親切地譽為“第一生產力”的ddl將近時,我終于將那份寫得我手酸的大論文交到了布巴吉教授的辦公桌上。
隨著這一年最后一個月的流逝和大雪的降臨,圣誕節馬上就要來了。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塔樓、庭院和整個城堡,海格拉著大大的雪橇,將一顆顆巨大的冷杉樹運送到禮堂中。雖然還沒有下達放假通知,校內的一切似乎都彌散了興奮、期待與熱鬧的氛圍,大家也開始給各自的親友寫信,準備禮物。在本周的第一節魔藥課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給斯萊特林的學生發了留校離校統計單,大部分的學生選擇了離校回家,而我在拿到統計單的同一天也收到了父親這學期給我寫的第一封信,信中只字不提對我的生活狀態的關心,而是讓我在英國多發展人脈,爭取找一個可靠的聯姻對象,不然我將會在畢業時被強制出嫁給他安排的對象。
我將信扔到火爐內,轉身就毫不猶豫地在統計單上寫下了“留校過節”的大字。
在我終于寫完給友好家族的問候信,給narcissus的長信以及給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的教授們的感謝信時,我收到了一封問候信,署名是我父親的一位舊友杰弗里·帕金森,他隨心送了我一張他的夫人的手繪動態明信片,并邀請我在圣誕假期期間去帕金森莊園玩耍。
我本來是不想去的,就連拒絕的理由都想好了,可在我看到那張明信片上的簽名的時候,我立刻改變了主意。
他的夫人的名字是,艾爾莎·羅切斯特·帕金森。
雖然我從未聽過羅切斯特家族還有留在英國的尚存成員,可羅切斯特畢竟是大家族,同輩的兄弟姐妹多得往往數不過來。或許這位艾爾莎小姐只是性格比較孤僻獨立,也不那么出名,沒有隨其他人一起搬遷到南美洲,所以就留在了英國嫁人,生活。
于是,抱著不放過任何一條蛛絲馬跡的想法,我在圣誕假期的第一天就出現在了帕金森莊園門口。
小精靈帶著我走到大廳里,不同于波吉亞莊園所鐘愛的高高的穹頂和一棟棟獨立的小樓,帕金森莊園的房屋大多較為低矮而寬,多條長長的連廊將房子之間連通起來。壁爐里的火燒得并不旺,屋內種滿了四季常青的植物,熱奶茶和甜點被擺放在眼前鑲金邊的大理石茶幾上,我在等待帕金森先生和他夫人的到來。
小精靈忙來忙去,我叫住了其中的一個,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這套粉色的茶杯好有少女心,是夫人買的嗎?”
小精靈搖搖頭:“不是的,我的小姐,夫人已經很久沒出過門了。”
我正要再問別的問題,帕金森夫婦下樓的聲音就打斷了我的思緒。
“噢!卡莉娜,快讓我看看,都長這么高了!”帕金森先生一臉客氣的笑,張開手臂擁抱了一下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才到我腰的位置,長得可真快啊!”
我嫣然一笑:“杰弗里叔叔,您還是那么帥氣,一點也沒見老。”
我們又簡單聊了一些我的校園生活和我家里的情況,奇怪的是一旁的帕金森夫人一直沒有發話,而是靜靜地看著我們聊天。即使涂了厚厚的粉底,也掩蓋不住她那憔悴的面容,她臉上長出了皺紋,舉手投足間也是格外的疲憊與不安,眼神空洞而發散;而反觀帕金森先生,神清氣爽,面色紅潤,聲音洪亮,完全不像已經上了年紀的人。這讓我不禁開始好奇,這位羅切斯特小姐嫁過來后究竟發生了什么。
“我很喜歡夫人畫的明信片,美麗的那不勒斯藍洞,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還在家里的日子,很親切。”我笑著把話題轉移到帕金森夫人身上,用余光瞥著她,她的神色有幾分不自然和驚訝,看來,明信片并不是她主動想送給我的,她或許也不知道自己的畫被送了出去。
一個女人,形容枯槁憔悴,不能得知自己的畫被送給了誰,我實在無法把她的遭遇和她出嫁前的姓氏聯系在一起。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婚姻不和,帕金森夫人則是弱勢的那一方。
“哈哈哈,你喜歡就好,孩子,我的夫人喜歡畫畫,她的畫可以掛滿一個大房間了。”帕金森先生的神色也變得有些奇怪,喝了一口杯子中的奶茶。
“哇!那您可真有福氣,杰弗里叔叔,”我繼續試探著說,“如果有時間,我一定要參觀一下夫人的畫廊,讓我這個門外漢也接受一下藝術的熏陶。”
帕金森先生的表情更奇怪了:“當然可以,卡莉娜,你現在就可以去參觀。”
話畢,他又柔聲和他的夫人說:“親愛的,帶卡莉娜去看一下你的畫吧。”
帕金森夫人點點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我,輕聲道:“和我來吧,孩子。”
我們走上三樓,穿過兩條連廊,走過許多拐彎,終于來到了位于建筑后側的一間緊鎖的房間面前。她為房門施了一個“阿拉霍洞開”,大門被驟然打開,里面的潮濕氣味撲鼻而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幅動態的油畫,從風景到人物到歷史,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擺在最中央的一幅大畫——帕金森夫婦的結婚場景。
我們走進房間,大門緩緩關閉,我默念著給門施了個無聲的隔音咒。帕金森夫人在房間里慢慢踱步,一言不發,我裝作被那些畫吸引的樣子,問她:“大家族里,與丈夫琴瑟和鳴的夫人,平常一直都只在家里畫畫嗎?”
她變得警惕起來:“我想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見她變得警惕,我也直接攤了牌:“您平常都是不出門的,也不太進行社交,對吧?”
她有些緊張了:“你想說什么?”
我笑了笑,果然她心里有鬼。
“既然如此,夫人,那我就不繞圈子了,或許您的婚姻狀態出現了問題,而您卻束手無策。”
我靜靜地說。
她的眼光開始躲閃,表現出怯怯的樣子。
“那……和你有什么關系呢?”她也不否認,而是低下頭不再看我。
我笑出了聲,一步步靠近她。
“如果我說,我能幫助您呢?夫人。”
她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想,一個波吉亞的提議是值得考慮的,不過我必須提醒您,除了我,您已經沒有人可以選擇了。”
我故意加上了我的姓氏,緩緩地說,然后假裝轉過身子要離開房間。
“等等。”她叫住了我。
計劃成功!
“我施了隔音咒,夫人,”我轉過身子來,“我就知道,羅切斯特家的小姐不會是個糊涂人。”
聽到我叫她羅切斯特,她有些猶豫:“你想要什么?”
我挑挑眉:“我想要能看到記憶的方法。”
帕金森夫人半信半疑地看著我,但還是答應了:“我答應你,但你要保證幫我解決我的事情。”
我說:“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
她拉上了窗簾,猶豫著開了口:“我當年愛慘了杰弗里,為了嫁給他,我不惜被家族除名的代價,帶著一件傳家寶偷偷離家出走,并把它高價賣給了博金-博克店,用這些錢幫助帕金森家族獲得了更高的地位。”
我心中微微震驚,難道那件傳家寶是我的撲克牌?
“可他卻愛上了他的下屬——伊莎貝拉·佩特洛娃,”她的聲音開始顫抖,“在我想要去魔法部揭發他們的時候,佩特洛娃突然私下約見了我,她說她會在平安夜殺掉我,然后取代我。我找到杰弗里,可杰弗里他不相信我,他們都不相信我,他們都說我是因為悶在家里畫畫而出現了精神問題!卡莉娜!沒有人相信我!我最愛的丈夫不相信我!”
說到最后,她已經完全抑制不住如洪水般傾瀉而出的感情了,她顫抖著吶喊,眼球近乎要瞪出眼眶,可她卻沒有留下一滴淚水。
或許她的淚,早就已經流干了。
年少的愛意,決裂的愛情,愛人的拋棄。我有些心疼地摟住了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過,既然有具體時間可參考,那么揪出這個人還是比較容易的。如果那個佩特洛娃無腦到真的在平安夜作案的話,那就在直接現場抓住她就好了。
我心中有了把握,輕輕地說:“夫人,我會讓她s的。”
她猛然抬頭,用一種求救的眼神看著我,聲音嘶啞:“相信我,相信我,幫幫我……”
可憐的女人。我一邊暗自嘆氣,一邊試圖平靜地和她講道理:“既然她要來,那你就讓她來唄,到時候我會保證你的安全,以及大家看到她要害你的場景,那她就肯定會進阿茲卡班了。”
帕金森夫人這才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
我想起父親和我說過帕金森家族每年平安夜都會辦一場小小的宴會,邀請一些無法回家的朋友。于是問她:“你的丈夫允許你和他一起制訂平安夜宴會的客人名單嗎?”
她點點頭。
我繼續問:“那太好了,那你可以邀請到法律執行司的人嗎?”
她又點點頭:“我的一個關系還不錯的同學就是那里的副司長之一。”
我說:“好極了,一定要記得邀請他來。”
她基本恢復平靜后,我解開了靜音咒,和她一邊聊著畫一邊走出了房間。
“夫人可真是德藝雙馨,”我向帕金森先生贊嘆道:“和杰弗里叔叔的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很般配。”
帕金森先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嘴真甜!”
不知是不是我的一句話把他夸的很開心,在送我離開的時候,他竟然主動挽住了他夫人的手,并多次強調一定要讓我來參加他們的平安夜晚宴。
我自然是答應下來。
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禮堂中,圣誕樹上布滿了銀霜,一百只胖墩墩的烤火雞、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盤一大盤的美味小香腸、一碗碗拌了黃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濃又稠的肉鹵和越橘醬等美食被整齊地擺在桌子上。留校的學生不多,斯萊特林的長桌上,我認識的人幾乎全部回家,西弗勒斯和莉莉去霍格莫德買東西了,所以我很快就結束了這頓晚餐。
我回到公共休息室,才發現我的禮物已經堆滿了一整個沙發。幸虧今天幾乎沒有人在,我才能夠不慌不忙地拆開這些禮物們。莉莉送我的是一雙水晶高跟鞋,她貼心地加了魔法,讓我走起路來也不會腳痛;西弗勒斯送我了一本他自己編寫的魔藥秘籍和一支限量版羽毛筆;narcissus送我的是一瓶絕版香水;米蘭達送我的是一盞可以燃燒出玫瑰花香味的火樹銀花燈;而索菲則送了我一瓶可以隱形的墨水。
剩下的大部分禮物,則都是我在兩所學校的追求者送的。
當然,還有父親那份漫不經心的禮物——一條水鉆手鏈,我將它放在了床頭的抽屜柜里。
拆完所有有署名的禮物后,我發現了一件匿名禮物。黑色的絲綢包裹著黑色的禮物盒,我將它打開,里面是一串黑曜石手鏈,最中間的那一顆被換成了一只銀色的蝴蝶飾品。我將它戴在手上,大小正好,而且不知為何,戴上這條手鏈之后,我的手和腿都不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就算我光著腿走在學校里,也不至于被凍死。
藍寶石項鏈微微地發出光芒,我撫摸著它溫潤的表面,望向了窗外。他們都說,去世的親人會化作天上的星,望著我們風雨兼程,為我們點亮漆黑的夜晚。
母親,您是哪一顆星星呢?
我一直安靜地把自己裹在窗簾里,靠著窗戶坐到第二天清晨,我戴上厚厚的圍巾走出休息室,外面大雪紛揚,銀白色的光差點恍住了我的眼睛。
平安夜終于到來,我早早地就離開了學校,來到霍格莫德采購禮品。在我的精挑細選之下,一只昂貴的高端品牌的羽毛筆和一面漂亮的化妝鏡最終被包了起來。我帶上禮品,乘坐騎士巴士來到了帕金森莊園。宴會還沒開始,我將禮品遞給帕金森先生,簡單寒暄了幾句后,就以參觀和看畫為借口,和帕金森夫人一起上樓了。
“她會來嗎?”
在我給她的房間布置完母親教我的強效粘滯咒和混淆咒后,帕金森夫人擔憂地問我。
我搖搖頭:“不知道,來了最好,你只要記得歇斯底里地尖叫就行。這樣她既殺不掉你,也跑不掉。”
話畢,我在她手里放了一張符咒。
“這是來自東方的魔法符咒,能夠為你吸收一部分致命的傷害,也能抵抗讓你發不出聲音的咒語,”我說,“一定要拿好,夫人,僅此一張。”
她乖順地點點頭,我的心則是在滴血。
這樣的符咒,在母親去世后就沒有人會制作了,我所擁有的也不過只有三張。
不管了,為了母親,這一切都值得。
我們回到大廳的時候,屋里已經陸陸續續來了許多的賓客。觥籌交錯之間,人們都卸下了平常偽裝的面具,此刻只想在這個溫暖的大廳里,尋找到一點家的味道。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個眼熟的人身上,而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于是朝我走來。
好晦氣。我翻了個白眼,他是要在這里找我打架嗎?
“你為什么在這?”西里斯·布萊克皺著眉頭問我。
我說:“無家可歸。”
他有些吃驚,但還沒等他繼續說話,我就反問他:“那你呢?有家不回?”
他聳聳肩:“無家可歸。”
我自嘲地笑了,這么看來,他好像也沒那么晦氣了。
我繼而揚起手,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拿酒杯的那只手的手腕上,更準確地說,是那串黑曜石手鏈上。不知為何,在看到這條手鏈的時候,他的嘴角明顯上揚了一下,換了一種輕松的語氣:“新手鏈?”
我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能保暖的手鏈,你有嗎?你沒有。”
他笑了起來,難得沒有和我斗嘴。
“其實……上次萬圣節的衣服,我沒有扔掉。”他有點難為情道。
我有些震驚,我沒想到他會主動談起這個話題。
“我也沒有洗一萬次澡,”我盡量掩飾著自己心情的波動,簡單地說道,“如果真洗一萬次,到現在我都不可能洗完。”
他忍不住笑了,伸出了拿酒杯的那只手:“敬同樣無家可歸的你。”
我也識趣地和他碰了一下杯。
宴會進行的很順利,我坐在帕金森先生旁邊的座位上,要論唯二美中不足的地方,一是有布萊克的存在,二就是他們家的家養小精靈似乎對鹽沒有什么概念,每一道菜都咸得像腌菜一樣,導致我吃飯期間只能一直用魔杖點著杯子,一杯杯地加飲品。
我的酒量不太好,于是象征性地喝了幾杯香檳后,我便開始給自己加水。
帕金森先生看著我的杯子,好奇地問:“這是什么飲品?”
我不想展示自己不太能喝酒的習慣,怕以后因為這個被灌酒套話,于是只好大言不慚地撒謊:“這是白酒,一種來自中國的酒。”
帕金森先生表示很好奇,于是我便在他的杯子里加了真正的白酒。
“咳咳咳,好嗆!”半杯白酒下肚,他有些招架不住:“但不得不說,還真挺好喝的,卡莉娜,酒品不錯嘛。”
我尷尬地笑笑。
飯后,帕金森先生和一眾客人坐在一起聊天,因為大家今晚都將住在莊園里,所以時間在此時顯得格外充裕。為了讓佩特洛娃趁早現身,帕金森夫人則在大家開始聊天的時候,以不勝酒力為由,讓小精靈攙扶著回房間休息去了。
帕金森夫婦至今膝下無子,賓客中鮮有我同齡的人,我又不想搭理布萊克,但我必須要坐在這盯著他們,于是只能自娛自樂。我的腳尖在地上的絨毛地毯上劃來劃去,地毯是法國產的,兩面是不同的顏色,劃過去是白色,劃回來又是藍色。在地毯上畫了不知多少個圈過后,我覺得腳很酸,只好開始神游,盤算著明天是否要約莉莉和西弗勒斯去對角巷喝點黃油啤酒。米蘭達教了我一種新的分攤飯費的方式——aab式,意思就是三個人去吃飯,兩個人aa,剩下一個人不要b臉,白白蹭飯。由于最近她和約翰森泡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我們都懷疑她很可能墜入了愛河,并都希望能夠和這對夫婦來一頓aab式的晚餐。
“……所以,西里斯和卡莉娜是同學嗎?”
我突然被cue。
好吧,cue就cue吧,為什么非要把我和布萊克相提并論喂!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是的,莎菲克先生,”布萊克答道,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卡莉娜可是魔藥大師,也非常熱衷于幫助同學呢。”
我咬著牙笑道:“過獎了,西里斯,你也非常熱衷于成為需要被幫助的同學呢。”
大人們都笑了起來。
帕金森先生補充道:“卡莉娜這孩子從小就熱心,她十歲的時候和她父親一起來拜訪我,見家養小精靈在廚房忙得辛苦,她就偷偷跑過去幫它們烤餅干。”
旁邊一位不知名的夫人接著說:“這個我知道!她不會用你的烤箱,有點著急,就直接把烤箱給炸掉了,變了一個她自己家那樣的烤箱出來。”
大家又一陣大笑,尤其是布萊克那家伙,牙都快呲上天了。
我徹底尷尬地無言以對……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難道不能來點布萊克的黑歷史嗎?
正當大家都笑得歡快時,樓上的房間里突然傳來了慘痛的求救聲。大家慌作一團,帕金森先生立馬起身,我故作害怕地拽了拽帕金森夫人的那位同學的袖口說:“先生,我害怕帕金森先生也會……”
他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別怕,我們也去看看。”
大廳里的大部分人都紛紛上樓,我也混在他們中間,握緊了魔杖。
穿出叫聲的房門被強制打開后,所有人都震驚了。
帕金森夫人痛苦地倒在血泊中,傷口汩汩流出鮮血。而窗戶邊的一個女人背對著大家,仿佛是被粘在了窗沿,根本爬不出去。
“都別動!”那位副司長先生沒有愧對他的職業素養,首先沖了上去,用魔杖對準了趴在窗戶上的女人,帕金森先生跑上前去,查看著他的夫人的傷情。
“杰弗,她,她要殺了我啊……她想要了我的命,我的命好苦啊……”帕金森夫人在地上抽搐著,奄奄一息,聲淚俱下。
羅切斯特先生將那個女人帶離窗臺,轉過臉面對著大家,當帕金森先生看到他的情人被抓起來時,他差點沒暈過去。
“你來干什么?”帕金森先生的聲音顫抖著。
“不,不,杰弗里,我只是,只是想給她治療,我剛才路過時發現她受傷了……”佩特洛娃帶著哭腔,胡言亂語著。
“如實交代!”副司長先生施了一個禁錮咒,“你為什么會路過窗戶?而且如果只是治療的話,為什么要跑?”
佩特洛娃不再狡辯,也開始哭了起來。我不禁感慨這小三當的也太失敗,不得不說,她真的是我從小到大對付的人里,最沒腦子的一個了。都說反派s于話多,我現在格外認同這個說法。先不說她挑了一個最容易被逮住的日子作案,在殺人前先預告本人一下,這樣“天才”的操作,沒個十年腦血栓,估計都很難想出來。
或許她只是過于沖動,只是想名正言順地去愛,追求的也只是帕金森夫人在不被帕金森先生信任時,那一刻的崩潰,可她卻從未想過自己要面對的后果。
在愛里,每個人都會如此沖動嗎?
我一邊思考著,一邊看著副司長先生將掙扎扭打著的佩特洛娃拷走。
當然,我沒有忘記在她經過我的時候,悄悄割破她的手指取了一點血。萬一她沒能進阿茲卡班,我也會試著用撲克牌殺s她。
帕金森夫人由于失血過多,直接被焦頭爛額的帕金森先生送去了圣芒戈。賓客們見狀,有的和帕金森先生一起去了醫院,有的則離開了帕金森莊園。最后留下的只有我和布萊克,因為我們還沒成年,帕金森先生不允許我們陪著他一起去圣芒戈。
我摸著脖子上的項鏈,深深吸了一口氣,母親,我想我很快就能弄清楚您的s因了。
(https://www.dzxsw.cc/book/59495596/3020912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