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任你處置
陸景琛說完話后,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許念初站在一旁,耳邊是林辰聲嘶力竭的吼叫聲,與他的吼叫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陸景琛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和其他站在一旁的保鏢,黑壓壓的,形成一部極具荒誕的悲劇電影。
林辰一向是體面的,教養(yǎng)是刻在骨子里的,許念初很少見到他沖人大吼大叫過。
目光再次移到陸景琛身上,許念初知道自己此次必然是走不了,頓時不知道這些無謂的堅持還有什么意義。
“別說了!”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女人突然尖叫一聲,尖厲的聲音劃破天際,蓋過了其他人的,整個停車場頓時安靜下來。
林辰驟然在極度的情緒上頭中安靜下來,一腔熱血仍在胸腔翻涌,他怔怔地看著突然爆發(fā)的許念初。
許念初眼尾已經(jīng)紅了一大片,情緒竟然沒有像他一樣有如此大的波動,整個人幾乎是平靜的,好似剛剛那個歇斯底里的聲音不是她發(fā)出的。
林辰看到她堅定地搖了搖頭,嘴巴微張,似乎用力地說了一個字,可林辰?jīng)]反應過來,只是疑惑地看著她。
許念初又往前走了幾步,趕在陸景琛察覺他們之間貓膩的上一秒,很用力地用口型擺出了那個字。
像是有一道驚雷劈中了自己,電光火石間,林辰猛地明白,許念初一直說的是“走”!
當林辰意識到這個字的下一秒,陸景琛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許念初。
“在干什么?”
男人此刻仍舊是平靜的,似乎他只是來接一個寄養(yǎng)在別人家里一小時的寵物回家,并沒有花費那么大的心力和代價來找她。
但許念初在他身邊待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為人,等到陸景琛緩過勁來,才是自己真正遭殃的時刻。
所以在趁著他還沒真正發(fā)火之前達到自己的目的。
許念初強逼著自己冷靜,在心里對自己說:“想想林辰,他還需要我的幫助,千萬不能被情緒沖垮了頭腦。”
飛快調(diào)整好情緒,許念初抬頭,又恢復了曾經(jīng)那套自己很厭惡但陸景琛卻很喜歡的諂媚表情。
“景琛,原諒我。”
許念初仰頭,將落未落的淚珠在眼眶打轉(zhuǎn),泛紅一片的眼尾在望向男人時顯出一種泫然欲泣的可憐樣。
陸景琛見她又擺出這副模樣,禁不住冷笑一聲,雙手抱胸,“你不會以為這招還對我有用?”
許念初聞言,像被重傷了一樣,臉上顯示出極大的痛苦,豆大的淚珠頓時從臉上滾落下來。
“可以先回去嗎?”
“等回去了,我任你處置。”
陸景琛看她這副受了極大委屈的可憐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逃跑的是自己,受到傷害的是她許念初。
譏諷的笑容已然掛在臉上,可刺人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陸景琛看了看周邊一群黑壓壓的人,最終決定還是不要把家務事擺在眾人面前討論。
“可以回去。”
他沉吟片刻,答應了。
“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
許念初的眼神驀地發(fā)亮,十分不得體地抓起陸景琛的衣角,急切地把人往車前拉。
“等等。”
男人的力氣根本不是她一個弱女子可以撼動的。
許念初抬頭,剎那間望進了男人洞察一切的眸子里,頓時覺得自己心里的想法無處遁形。
“你急什么?”
陸景琛薄唇微揚,帶著微不可察的玩味笑意。
許念初愣了一下,松開了扯著他衣角的手。
一些不可名狀的羞憤涌上心頭,自己自認為了解陸景琛,能拿捏住他,可男人何其聰明,怎么可能看不透自己拙劣的演技?
許念初忽然覺得自己很像《皇帝的新衣》里穿著虛假衣裳的皇帝,自以為是地表演了一番后,被小孩驟然戳破。
“你根本沒穿衣服呀!”
“好羞!”
許念初現(xiàn)在就是這種沒穿衣服的羞憤感。
“不急著回去,等我把事處理好。”
陸景琛不再看她,而是轉(zhuǎn)身看向了林辰,眼神中的肅殺之意連側(cè)對著他的許念初都看得一清二楚。
林辰依舊被保鏢鉗制著,沉默地看完了自家妹妹對陸景琛低聲下氣的一幕。
有些事情,光憑想象也只能描繪出真相具體的輪廓,只有在親眼見到時,才能真正察覺到真相的殘忍之處。
比如自家妹妹從善如流的低聲下氣哀求陸景琛的場景被他看在眼里。
林辰突然明白,原來他們一直以來的相處方式居然是這樣的。
氣血翻涌,太過極致的無力與憤怒將他的眼球都激得充血。
“兩次都是你。”
陸景琛見過太多太多像林辰這樣的憤怒又無力的眼神,而他通常是波瀾不驚的,但此刻面對他,意外有了些怒氣。
“如果不是你執(zhí)意把她從我身邊帶走,我壓根無須耗費如此大的力氣在這里同你掰扯。”
“你知道的,時間對我來說,是很寶貴的。”
陸景琛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激怒林辰。
“我去你媽的!要殺要剮隨你便,拿女人開刀算什么本事!”
“放她走,我留下!”
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陸景琛忍不住笑了好一會。
“你算什么東西?能和她比?”
“陸文。”
一直站在陸景琛身邊的保鏢聞言上前一步,“到。”
“把他也帶走,就先帶到…”陸景琛沉吟了一瞬,說:“就帶到云洞吧。”
霎時間,許念初猛地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去。
她拼了命地沖到陸景琛面前,死死揪著男人的衣服,說:“你不能這么做!”
“我求求你,陸景琛,我求求你,別這么對我。”
許念初的聲音帶著崩潰的哭腔,腿部的力量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她站直身體了。
已經(jīng)是憑著意志力強撐著不讓自己跪下去。
陸景琛只看了她一眼,便立刻移開眼神,只淡漠地看著前方,說:“這是他應得的,也是你應得的。”
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不要,不要……”
許念初不住地喃喃自語。
“云洞是什么地方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人一旦進去了,還能好好地走出來嗎?”
“那是我哥哥啊,你不能這么對我!”
一直被壓抑著的淚水嘩地一下流出來,明明自己已經(jīng)戒掉了大部分的淚水,為什么還會有這么多淚水流出來?
許念初已經(jīng)腿軟得站不住了,幾乎是狼狽地半跪在地上,扯著陸景琛的衣角,苦苦哀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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